【(二)明徵暗狀與輕重緩急臨床上典型的瘀證不難識別】
瘀阻經絡失於濡養時,輕者麻木不仁,甚者肢體癱瘓;
瘀積的病位元可見局部的刺痛或絞痛,亦可出現周身疼痛;
其次出血、腹滿也為瘀血之症狀。
《素問?調經論》曰:「絡外溢,則經有留血也」。
《金匱要略》曰:「腹不滿,其人言我滿,為有瘀也」。
都已有記述。
瘀血的體徵、舌脈則見:由瘀血積聚造成的「症」、「癖」;
由血不循經而滲溢於肌膚的瘀斑、赤縷蟹爪、腹壁青筋顯露;
由精血不能濡養肌膚所見的皮膚粗糙、肌膚甲錯。
唇舌可呈黯紫或有瘀斑點,《金匱要略》則有「唇萎舌青」的描述;
脈象多見澀結。
有明顯的症狀、體徵,結合詳盡的病史,可以作出瘀血的診斷。
而在瘀證的徵象不明顯的情況下,他則善於挖掘歷代醫家的經驗理論,或參考有關「瘀血」的臨床檢測,按其輕重緩急,恰到好處地運用活血化瘀的法則治療諸多疾病。
如他認為王清任《醫林改錯?積塊論》所言:「血受熱則煎熬成塊」。
唐容川《血證論》所言:「瘀血在腠理則營衛不和、發熱惡寒」、「瘀血在經絡臟腑……必見骨蒸癆熱。
均說明了熱可生瘀、瘀可產熱。
但此類瘀血,在臨床上並不都有明顯的血瘀症狀或徵象,可以說有時確難找出所謂的客觀依據。
他根據前賢的經驗理論,在治療發熱病人時,常於辨證中採用清熱活血、解毒活血、涼血活血等方法,重症、急症,多選用比較強峻的藥物,如攻下逐瘀法等。
他曾治一急性腎盂腎炎高熱病人,同時見有口苦乾、大便秘結難下、舌質紅苔黃根厚膩、脈弦數等症。
他認為該病證雖在下焦,然肝脈絡陰器、濕熱蘊蒸循經上犯於肝膽,肝膽火盛、熱結陽明則便秘,熱盛熬津、津液濃縮而血凝;
肝經濕熱又返而下注膀胱,此乃熱瘀相搏、濕熱互結,致熱勢持續不下。
他予瀉肝經實火、除下焦濕熱,方中大黃、桃仁攻下逐瘀。
五劑藥三日服後熱勢隨之而下。
又如他曾會診幾例嚴重上消化道出血的危急病人,用西藥止血、抗炎、制酸、輸血擴容和中藥清熱涼血止血等,仍出血不止。
他針對患者面色蒼白、神情淡漠、汗出肢冷、舌淡脈數等症狀,分析認為:患者短時間大量失血,氣隨血脫,元氣大傷,無以攝血;
又因短時間大量黑便,腸道未能及時清除積血,且出血時過用寒涼,專事止澀會使已離經之血瘀凝不能排出體外,未離經之血鬱滯不暢。
有的則出現因瘀而發熱,故對於腸道之留血易於清除。
他綜合其虛實挾雜之症採用大劑別直參大補元氣,合大黃下積滯、逐瘀血,以達血止不留瘀和祛瘀生新之目的。
此外,對於某些慢性病人,他則常根據檢查狀況,予以微觀辨證,進行理瘀活血。
這些雖無明顯瘀血徵象的患者,經用理瘀力量較柔和的藥物調治,日積月累緩緩圖之,亦能達到較好的效果。
他治療一風濕性心臟病、陣發性房顫的病人,雖然症狀與體徵均無明顯瘀血徵象,但他根據病史、年齡,及甲皺微循環、血液流變學測定、實驗室生化檢查等指標,認為這些結果的提示與中醫理論亦相符合。
此風濕性心臟病係從痹證發展而來。
《素問?痹論》:「脈痹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心」而成心痹,心脈痹阻,瘀滯不暢,致心神失寧,故脈促而心動悸;
又因痹證日久,反復感邪,漸致心陽不振,他首以通陽寬胸、祛風活血,活血藥選鬼箭羽、川芎、生膝、丹參,服藥一月無房顫出現,心悸怔忡與關節腫痛症狀均減,跗腫消退,唯面有輕浮,繼予通陽寬胸、益氣養血、理瘀活血藥丹參、當歸、川芎。
此後患者來信訴後一方間斷服用五年,房顫迄未發作,關節腫痛明顯好轉。
他說:慢性病的調治,急性發作的救治,均應明辨緩急輕重。
所用之活血化瘀法和所選之行血理瘀藥及其劑量的進退,亦宜與之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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