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17:1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一是「醫貴多方」</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劇需熟悉前人的各類成方。 </STRONG></P>
<P><BR><STRONG>所謂熟悉,決非死記藥昧,重點在於從理、法上加深理解,對每一個病證至少要牢記五個以上的方劑。 </STRONG></P>
<P><BR><STRONG>臨床實踐,要注意必須「執方」,切忌「湊藥」。 </STRONG></P>
<P><BR><STRONG>一般來說,理法方藥這四個方面,要求面面俱到。 </STRONG></P>
<P><BR><STRONG>醫案中有本《謝映廬醫案》,該書的一個特點是「處方用藥,善於選用成方」。 </STRONG></P>
<P><BR><STRONG>它在每一則醫索的後面,都附有一至兩個其所本的成方,而且不偏執經方、時方,對初學者來說,此書允稱為最好的醫案範本,值得閱讀。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17:3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二是學習各家方解</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要善於比較、分析,從而鑒別高低,擇善而從。 </STRONG></P>
<P><BR><STRONG>如玉屏風散的主治,《成方切用》謂:「治自汗不止,氣虛表弱,易感風寒。 </STRONG></P>
<P><BR><STRONG>《蘭台軌範》則稱「治風邪久留而不散者,自汗不止亦宜。 </STRONG></P>
<P><BR><STRONG>兩相比較,《成方切用》不免狹隘、局限,流於一般。 </STRONG></P>
<P><BR><STRONG>而(《蘭台軌範》所謂「治風邪久留不散」似乎抽像,實則是抓住了應用此方的關鍵,妙在意境廣闊,只要是可以風邪久留不散來解釋的各類疾病,均可應用,不限於陽虛自汗一症。 </STRONG></P>
<P><BR><STRONG>我多年以來屢以此方加味治療過敏性鼻炎、支氣管哮喘,慢性蕁麻疹、神經性皮炎……均能取得一定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說明徐洄溪注語「治風邪久留不散」,看來空泛而實則全面、準確,比諸他書精當扼要得多。 </STRONG></P>
<P><BR><STRONG>總之,余臨證四十餘年,建樹甚少,教訓良多,今不揣簡陋,勉作芻議,不當之處,敬希予以教正。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17:5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采百家之長 走自己的路</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浙江省中醫院婦科主任醫師裘笑梅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18:2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裘笑梅(1910~),浙江杭州人。 </STRONG></P>
<P><BR><STRONG>從事中醫臨床教學治療及科研工作五十餘年,專擅婦科,對經、帶、胎、產常見病較有造詣,著有《裘笑梅婦科臨床經驗選編》等。 </STRONG></P>
<P><BR><STRONG>現任中華全國中醫學會浙江分會常務理事、浙江省人大代錶盤職。 </STRONG></P>
<P><BR><STRONG>我出生在教員家庭,幼時體弱多病。 </STRONG></P>
<P><BR><STRONG>十八歲時,在杭州弘道女中讀高中,因常患鼻衄,而不得不輟學,在家休養。 </STRONG></P>
<P><BR><STRONG>父親略懂醫學,遠近鄰居有小病小痛,常來家索藥,亦見有不少貧苦患者,因無資求醫買藥得不到治療而悲慘死去。 </STRONG></P>
<P><BR><STRONG>由已及人,深感「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乃萌學醫之念,立志做個能解脫人民疾苦的醫生。 </STRONG></P>
<P><BR><STRONG>這也是父母之夙願。 </STRONG></P>
<P><BR><STRONG>遂拜杭城著名老中醫清華為師。 </STRONG></P>
<P><BR><STRONG>其時老師年已耄耋,僅承教五載,因患中風病逝。 </STRONG></P>
<P><BR><STRONG>從此,我一邊承襲清華老師獨立在杭州貫橋同益堂藥店內「崇德醫藥局」掛牌坐期,一邊繼續自學攻讀醫書。 </STRONG></P>
<P><BR><STRONG>初為兒婦科,嗣後專事婦科。 </STRONG></P>
<P><BR><STRONG>至今五十載歧黃生涯,年逾古稀,可真是「功業來及建,夕陽忽西流」。 </STRONG></P>
<P><BR><STRONG>在祖國醫學這個博大精深的海洋裏,我只拾得了數片貝殼而已。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18:3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熟讀精思博學強記</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從師之初,老師先給我四本書:《醫學心悟》、《瀕湖四言脈訣》、《藥性總賦》、《湯頭歌訣》。 </STRONG></P>
<P><BR><STRONG>此後,三個月未見老師面。 </STRONG></P>
<P><BR><STRONG>過了三個月,老師才來。 </STRONG></P>
<P><BR><STRONG>我們見面坐定,他便邊翻書邊考問我。 </STRONG></P>
<P><BR><STRONG>如:「何謂保生四要、醫門八法? </STRONG></P>
<P><BR><STRONG>我答:「保生宜飲食,慎風寒,惜精神,戒嗔怒; </STRONG></P>
<P><BR><STRONG>八法為治病之方,即汗、吐、和、下、消、補、清、溫是也。 </STRONG></P>
<P><BR><STRONG>又問:「脈有要訣,治有成方,何在? </STRONG></P>
<P><BR><STRONG>繼答曰:「脈有浮沉遲數之分,要決於胃、神、根三字。 </STRONG></P>
<P><BR><STRONG>人與天地相參,脈必應乎四時,而四時之中,均以胃氣為本,如春弦、夏洪、秋毛、冬石。 </STRONG></P>
<P><BR><STRONG>胃氣生則有神。 </STRONG></P>
<P><BR><STRONG>人之有脈,如樹之有根也。 </STRONG></P>
<P><BR><STRONG>古人治病,藥有君臣。 </STRONG></P>
<P><BR><STRONG>方有奇偶,劑有大小,此即湯頭。 </STRONG></P>
<P><BR><STRONG>幸而在這三個月裏,我沒有稍事懈怠,老師對我的對答比較滿意,說「看來你是有志於學醫的。 </STRONG></P>
<P><BR><STRONG>接著,老師叉要我同他弈棋,弈完說:「治病用藥不能沒有魄力,從下棋看,你還有點魄力。 </STRONG></P>
<P><BR><STRONG>這才正式收我為徒。 </STRONG></P>
<P><BR><STRONG>之後老師一再告誡我:「學醫要矢志不移,志不強者智不達}讀書要精勤不倦,熟讀深思義自明。 </STRONG></P>
<P><BR><STRONG>從師五年中,我日裏侍醫抄方,夜晚讀書做功課。 </STRONG></P>
<P><BR><STRONG>那時,老師除規定讀書篇目,須日日堅持誦讀外,還按日出若干思考題要我作答,他每天批闖檢查,至甚嚴格。 </STRONG></P>
<P><BR><STRONG>那年代,要學醫讀書也真不容易,肩上還有一副生活的重擔。 </STRONG></P>
<P><BR><STRONG>我迫於家庭貧困,每天下午去小學兼任語文課,以補貼家用和購買書籍。 </STRONG></P>
<P><BR><STRONG>晚上在一盞昏暗的煤油燈下,幾乎常常挨到午夜以至通宵達旦。 </STRONG></P>
<P><BR><STRONG>那幾年,雖是艱苦,卻為我步入醫林打下了基礎。 </STRONG></P>
<P><BR><STRONG>我不但讀了許多醫學典籍,學到了一些臨床經驗,更重要的是培養了一種習醫求學問的能力。 </STRONG></P>
<P><BR><STRONG>讀醫典,我認為應從(『內經》、《難經》、《傷寒》,《金匱》等入手,然後循序漸進,博覽各家著述。 </STRONG></P>
<P><BR><STRONG>習婦科,基礎與內科同,然婦人之病多於男子,固有其行經孕產哺育等特殊生理情況,且性情多鬱,所以在一定的範圍內,產生了一些特殊的疾病,因此在病理和診斷治療上與一般內科病有殊。 </STRONG></P>
<P><BR><STRONG>此所謂「醫之術難,醫婦人尤難」。 </STRONG></P>
<P><BR><STRONG>祖國醫學中婦科學說,其源甚古,繁茂豐厚,我認為必須下苦功夫熟讀的有以下主要典籍:《金匱》婦人病三篇,是專論婦科病的。 </STRONG></P>
<P><BR><STRONG>其中「婦人妊娠病脈證並治」,討論了妊娠出血、妊娠腹痛和妊娠水腫等症; </STRONG></P>
<P><BR><STRONG>「婦人產後病脈證並治」,提出了痙、鬱冒、大便難三症和對產後腹痛、發熱、嘔逆、下痢等症訂立了治法}「婦人雜病脈證並治」,研究了熱入血室、臟躁、經閉、痛經、捕下、轉胞、陰瘡、陰吹等症。 </STRONG></P>
<P><BR><STRONG>此三篇中所述的理論和方藥,為後世治療和研究婦科臨床疾病的準繩。 </STRONG></P>
<P><BR><STRONG>巢氏《諸病源候論》述婦人雜病二百四十三論,研究諸病之源,九候之要,為第一部病理專書。 </STRONG></P>
<P><BR><STRONG>孫思邈《千金要方》婦人方治六卷,以臟腑寒熱虛實概諸般雜症,而為立方遣藥的總則。 </STRONG></P>
<P><BR><STRONG>陳自明《婦人大全良方》,對婦科病作了系統的總結,認為肝脾損傷是月經病的主要病機。 </STRONG></P>
<P><BR><STRONG>薛立齋《薛氏醫案》,重視先天後天,力倡脾胃兼補之說。 </STRONG></P>
<P><BR><STRONG>《傅青主女科》,病立一案,案列一方,條分縷晰,言筒意賅,有獨到的經驗。 </STRONG></P>
<P><BR><STRONG>《葉天士女科全書》,自調經種子以及保產育嬰,靡不一一辨舉,條分明晰,雖變症萬端而遊刃有餘,實為女科之寶筏。 </STRONG></P>
<P><BR><STRONG>這些醫學著述,有志於學婦科的,要熟讀,關鍵處得一字一字地推敲。 </STRONG></P>
<P><BR><STRONG>古人說:「案頭書要少,心頭書要多。 </STRONG></P>
<P><BR><STRONG>這對學醫者尤為重要。 </STRONG></P>
<P><BR><STRONG>平時熟讀,把案頭之書累積潛藏於心頭,臨床應用便猶如囊中探物,伸手即得。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19:1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旁搜囊括?虛心求教</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學記》說:「獨學而無友,則孤陋寡聞。 </STRONG></P>
<P><BR><STRONG>學習祖國醫學,鑽研經典著作,要依靠老師的教育指點,還需要有虛懷若穀的精神,樂於拜一切有知識的人為師,特別要向有學問的當代醫生求教。 </STRONG></P>
<P><BR><STRONG>昔孫思邈,凡有「一事長於己者,不遠千里,伏膺取決」; </STRONG></P>
<P><BR><STRONG>傅青主「馬醫下畦,市井細民」,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老師。 </STRONG></P>
<P><BR><STRONG>古代醫學太師們這種。 </STRONG></P>
<P><BR><STRONG>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的優良學風,認真記取,對於學業是大有裨益的。 </STRONG></P>
<P><BR><STRONG>早年我在同益堂藥店坐期間,常常擠時間去店堂觀看撮藥,學習體察各家名醫用藥之輕重,君臣佐使的配伍,尤其注意對危症病人的搶救方。 </STRONG></P>
<P><BR><STRONG>有點滴體會,隨即錄入本內,本名日《勤記免忘錄》。 </STRONG></P>
<P><BR><STRONG>同時,向藥工請教藥材的生熟之分,炮制之別,對不常用的藥,宜細辨其氣味。 </STRONG></P>
<P><BR><STRONG>一日,見一隻帶皮的香囊,老藥工告我:此便是麝香,其芳香走竄力極強,嗅之會昏暈。 </STRONG></P>
<P><BR><STRONG>我為確切瞭解其藥性,有意用鼻嗅之,果然,立感昏昏然欲倒。 </STRONG></P>
<P><BR><STRONG>由此獲得了辨別麝香真偽的經驗,並體會到藥性過猛之藥,用量須慎之又慎,萬不可掉以輕心。 </STRONG></P>
<P><BR><STRONG>我有幸曾與浙江著名老中醫葉熙春一起臨床。 </STRONG></P>
<P><BR><STRONG>葉老精湛面獨到的醫術,使我得到許多寶貴的啟迪。 </STRONG></P>
<P><BR><STRONG>如治療虛寒痛經,按常規投入溫經湯。 </STRONG></P>
<P><BR><STRONG>此方大多能奏效,但也有無效者。 </STRONG></P>
<P><BR><STRONG>葉老不拘泥於成方,果斷而大膽地投以桂枝湯復加肉桂。 </STRONG></P>
<P><BR><STRONG>這是葉老的創見,療效確較溫經湯顯著而鞏固。 </STRONG></P>
<P><BR><STRONG>我思其重用二桂,意在著力於助陽補益,以逐寒活血,為寒者熱之之法。 </STRONG></P>
<P><BR><STRONG>葉老選藥組方,匠心獨運,用藥之專,用量之重,猶如異軍突起,獨樹一幟,給我莫大的教益。 </STRONG></P>
<P><BR><STRONG>誠如南齊名醫褚澄所言:「用藥如用兵,用醫如用將。 </STRONG></P>
<P><BR><STRONG>世無難治之病,有不善治之醫}藥無難代之品,有不善代之人。 </STRONG></P>
<P><BR><STRONG>我體會,一個善治之醫,應有膽識,善謀略,敢於獨抒已見。 </STRONG></P>
<P><BR><STRONG>如有一婦人懷孕七月,持續發商燒,我院內科給作了引產術,熱度仍不退。 </STRONG></P>
<P><BR><STRONG>後囑我會診。 </STRONG></P>
<P><BR><STRONG>見病婦汗法如注,有陰陽離決之患,命已岌岌可危。 </STRONG></P>
<P><BR><STRONG>此時,我認為患者虛實相挾,必先扶其正,然後祛其邪,正不扶,邪不去。 </STRONG></P>
<P><BR><STRONG>擬急用獨參湯救治,處方:別直參6克,服三劑。 </STRONG></P>
<P><BR><STRONG>高燒病婦用參,似乎不適,始有人反對,有人疑惑。 </STRONG></P>
<P><BR><STRONG>後決定先試服一帖。 </STRONG></P>
<P><BR><STRONG>服後果然汗止,熱度亦消退,繼服二帖,再投以清熱之劑,終於轉危為安。 </STRONG></P>
<P><BR><STRONG>、敢於疑古勇於創新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19:3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繼承與發展祖國醫學</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要師古而不泥古,不囿於一偏之見,不執著於一家之言,在博采百家之長,融會剖析的基礎上,善於化裁,敢於自己闖出一條路來。 </STRONG></P>
<P><BR><STRONG>南朱名醫陳自明,對婦女患臟躁悲傷,投以大棗湯,「對症施藥,一投而愈」。 </STRONG></P>
<P><BR><STRONG>今人之更年期綜合徵和青春期緊張症,即屬臟躁疾患範疇。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臨床中亦襲用甘麥大棗湯,發現有許多病例不能取得滿意療效。 </STRONG></P>
<P><BR><STRONG>為了探求新的途徑,我一方面繼續研討古醫經典,從理論上尋棍求源。 </STRONG></P>
<P><BR><STRONG>《素問上古天真論》說; </STRONG></P>
<P><BR><STRONG>「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 </STRONG></P>
<P><BR><STRONG>說明婦女在十四歲時衝任脈逐漸旺盛,月事以時下,此為初潮行經之際,氣血尚不足,肝腎虛虧,陰陽不得平衡,故來月經前後容易出現煩躁不安症狀。 </STRONG></P>
<P><BR><STRONG>《素問?士古天真論》叉說:「七七任脈虛,太衝脈衰少,天癸竭。 </STRONG></P>
<P><BR><STRONG>說明婦女在四十九歲左右,正是衝任脈功能逐漸衰退的一個過渡時期,機體平衡容易失調。 </STRONG></P>
<P><BR><STRONG>弄清了病理病源,另一方面又綜合分析臨床病案,發現患者以陰虛肝旺型較為多見。 </STRONG></P>
<P><BR><STRONG>明乎此,我認為應治以平肝安神潛陽滋陰之法。 </STRONG></P>
<P><BR><STRONG>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我創擬了「二齒安神湯」(青龍齒、紫貝齒、靈磁石、茯神),旨在養心神,開心竅,鎮驚而守其神。 </STRONG></P>
<P><BR><STRONG>臨床與甘麥太棗湯合用,疔效顯著。 </STRONG></P>
<P><BR><STRONG>如有一女青年,十九歲,因受刺激喝酒一兩而致癲狂,神志不清,亂叫亂罵,甚至亂行燒火。 </STRONG></P>
<P><BR><STRONG>曾在紹興精神病院治療,服用氯丙嗪,安定、泰爾登,病情略有好轉,出院圃家後服胎盤二隻,病又復發如前。 </STRONG></P>
<P><BR><STRONG>繼叉入湖州精神病院,電療四次,仍服氯丙嗪等,藥量倍增,住院四月,病情似有好轉,出院後僅十天又發病。 </STRONG></P>
<P><BR><STRONG>後經上海精神病院診斷為「月經性精神病」(因發病每在經前七至十天,直到月經乾淨後四、五天),予限避孕藥控制月經來潮。 </STRONG></P>
<P><BR><STRONG>來我院門診時,患者語言錯亂,哭笑無常,頭痛煩躁,神倦乏力,喉中有痰聲,兩眼定視,兩顴潮紅,脈弦細,苔薄,質紅絳泛紫色。 </STRONG></P>
<P><BR><STRONG>辨證為:陰虛陽亢,神不守舍。 </STRONG></P>
<P><BR><STRONG>遂投以二齒安神湯加當歸、川芎、赤芍、澤蘭、益母草,服三荊。 </STRONG></P>
<P><BR><STRONG>二診時,語言較前清晰,神志較安靜,能坐片刻,夜寐嚎嚨,有痰難以咳出,頭痛煩躁忽有忽無,口苦唇乾,小溲少黃,少腹脹痛有經來之兆。 </STRONG></P>
<P><BR><STRONG>前方除川芎改用天蟲,囑繼服五劑。 </STRONG></P>
<P><BR><STRONG>三診,經轉,色鮮紅,量少略有血塊,夜寐較安,言語清楚能對答,頭痛腹痛均自消失,食欲略馨,囑停服一切西藥,以二齒安神湯加芩、連、淮小麥、炙甘草、紅棗,再進十劑。 </STRONG></P>
<P><BR><STRONG>後又續服前方四十五劑,經候如期,色量正常,上症全部消失,並能參加輕勞動。 </STRONG></P>
<P><BR><STRONG>幾十年來,我采眾長,化古法,已先後總結整理出二齒安神湯等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19:5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療效顯著之驗方二十八首</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如何正確地開展中西醫結合工作,創造出我國的新醫學,是一個有待於不斷實踐與探討的大課題。 </STRONG></P>
<P><BR><STRONG>我僅從臨床實踐而論,深感西醫確有許多長於中醫之處,中醫學習西醫,有利於提高療效。 </STRONG></P>
<P><BR><STRONG>舉例來說,先兆子瘸和子癇,屬西醫「晚期妊娠中毒症」的一種類型。 </STRONG></P>
<P><BR><STRONG>中醫沒有「妊娠中毒症」病名,但從本病的犛床表現來看,類似於中醫婦科所稱的「子腫」、「子滿」、「子暈」,「子癇」諸症。 </STRONG></P>
<P><BR><STRONG>《諸病源候論》中指出:「胎間子氣,子滿如腫者此由脾胃虛弱,臟腑之間有停水而挾以妊娠故也。 </STRONG></P>
<P><BR><STRONG>《醫宗金鑒》亦說:「孕婦忽然顛撲抽搐,不省人事,須臾自醒,少頃復如好人,謂之子癇。 </STRONG></P>
<P><BR><STRONG>這是妊娠最嚴重的疾病,重則刪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0:0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母嬰死亡</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現代醫學對妊娠中毒症的診斷,根據妊娠二十四周後,如高血壓、水腫、蛋白尿三個症狀有二者,均診斷為先兆子癇。 </STRONG></P>
<P><BR><STRONG>古人對本病雖早有認識,但限於歷史條件,絕大多數中醫文獻都把「子腫」、「子滿」、「予暈」、「子癇」等當作不同的病證,其實上述各症,不過是整個疾病發展過程中的不同階段,「子腫」、「子暈」往往是「子癇」的先兆症候,即使較輕的「子腫」有時亦可發展為危重的「子癇」。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必須重視它們之間的內在聯繫。 </STRONG></P>
<P><BR><STRONG>鑒於上述認識,我制訂了主方「牡蠣龍齒湯」(牡蠣、青龍齒、石決明、杜仲、制女貞、自芍、夏枯草、桑寄生、茯苓、澤瀉),無論防與治,療效均較顯著。 </STRONG></P>
<P><BR><STRONG>我採用中西醫結合在婦科臨床中尚是初步開端。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0:5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仁術濟民夙願得償</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古人有言:「夫醫者,非仁愛之士不可托也; </STRONG></P>
<P><BR><STRONG>非聰明理達不可任也,非廉潔淳良不可信也。 </STRONG></P>
<P><BR><STRONG>醫生的規範是要無限忠誠於病人的健康,視人之病猶己之病。 </STRONG></P>
<P><BR><STRONG>幾十年來; </STRONG></P>
<P><BR><STRONG>我盡力做到:凡有求治,風雨寒暑勿避,遠近晨夜勿拘,貴賤貧富好惡親疏勿問。 </STRONG></P>
<P><BR><STRONG>再則,醫之一道,其理甚奧,其責甚重,論治立方,性命攸熒。 </STRONG></P>
<P><BR><STRONG>為醫者不應草率逞能以沽名釣譽,亦不得瞻前頤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名。 </STRONG></P>
<P><BR><STRONG>對於危急病人,即其病不可治,亦須竭心力以圖萬一可生。 </STRONG></P>
<P><BR><STRONG>有女青年』十八歲,淳安人,值經來之時,外出遇雨淋,回家又遭父斥責,乍經閉病起,在當地治療月餘,耗去數百元,病卻日重一日,不得已而來杭州投親,設法救治。 </STRONG></P>
<P><BR><STRONG>患者親友正前不久經我治療過,見病人危急非常,即於到杭當晚引來我家。 </STRONG></P>
<P><BR><STRONG>病人用門板抬來,口吐白沫,神志不清,氣息奄奄。 </STRONG></P>
<P><BR><STRONG>我家人見之,恐其頃刻死去。 </STRONG></P>
<P><BR><STRONG>病人父親再三懇求,救女一命。 </STRONG></P>
<P><BR><STRONG>如此重危的病人,又是晚間抬到家來,我可以要他們去醫院撿查搶救。 </STRONG></P>
<P><BR><STRONG>但貽誤時間無異於斷送其性命,作為一個醫生,只有盡心竭力救治的責任,斷無猶豫推諉的藉口。 </STRONG></P>
<P><BR><STRONG>我診斷患者係瘀阻迷悶,肝氣鬱結,投以桃紅四物湯加失笑、花蕊石散,先服一劑,囑當晚即煎服,明天複診。 </STRONG></P>
<P><BR><STRONG>是夜,我反復輾轉思考,未敢入睡。 </STRONG></P>
<P><BR><STRONG>翌晨,病人家屬來院,說服藥後,早上已來月經,量不多。 </STRONG></P>
<P><BR><STRONG>見有轉機,我如釋重負,增刪原方,繼服二劑,病人神志漸清,化險為夷。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1:1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治學之道在於學「問」</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福建中醫學院副院長兼附屬醫院院長、教授趙菜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1:3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趙菜(1910~),福州人。 </STRONG></P>
<P><BR><STRONG>少年時,見家人病篤,中西藥均罔效,後由名醫精心診治,始轉危為安,因此對祖國醫學極感興趣,遂失志攻醫。 </STRONG></P>
<P><BR><STRONG>雖承師啟蒙五年,實以自學為主。 </STRONG></P>
<P><BR><STRONG>園能勤鑽苦研,醫術話精,但仍孜孜不體。 </STRONG></P>
<P><BR><STRONG>懸壺以來,頗得群眾信仰。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福建中醫學院成立,遂執掌教鞭。 </STRONG></P>
<P><BR><STRONG>二十餘年來,桃李多出其門下,深為醫林重望。 </STRONG></P>
<P><BR><STRONG>學宗補土,但不拘泥於溫補,能別樹一幟,對疑難直證,治癒頗多。 </STRONG></P>
<P><BR><STRONG>著有《趙茶醫療經驗選集》及主編《中醫基礎理論詳解》等書,頗得讀者好評。 </STRONG></P>
<P><BR><STRONG>我年青時,由於家人患病極篤,奄奄一息,危在旦夕,用中西藥皆罔效,後經名儒醫周良欽精心診治,始轉危為安,遂立志學醫。 </STRONG></P>
<P><BR><STRONG>除承師啟蒙外,孜孜不倦,五易寒暑,始奠初基。 </STRONG></P>
<P><BR><STRONG>臨診以來,日益發現中醫學術理論中,尚難理解的問題頗多,深感「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之憾。 </STRONG></P>
<P><BR><STRONG>困思古今醫家,雖各有師承,然多是自學而成,即所謂無師自通者,我何不效尤一試。 </STRONG></P>
<P><BR><STRONG>但思自學總要有一套方法,才能有所收穫。 </STRONG></P>
<P><BR><STRONG>我體會到治學之道,途徑很多,而「善學者必善問」這一條方法,是不能缺少的。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2:3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我在學醫之前</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曾涉獵於古典文學,由於古漢語措辭用字,與現代文不一樣,往往讀了一篇文章,好像都懂,如深入提問,又覺難通,詩詞更是如此。 </STRONG></P>
<P><BR><STRONG>為了解決這一難關,乃採取筮問的方法,自行解決了不少的疑問。 </STRONG></P>
<P><BR><STRONG>我認為這種方法,完全可以適用於學醫。 </STRONG></P>
<P><BR><STRONG>現舉一例學習詩詞發問自解的方法和經過,以資說明:李白的「靜夜思」,原文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STRONG></P>
<P><BR><STRONG>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STRONG></P>
<P><BR><STRONG>真是淺顯易讀,一看即懂。 </STRONG></P>
<P><BR><STRONG>但是進一步追問,這首詩為什麼說寫得好? </STRONG></P>
<P><BR><STRONG>好在那裏? </STRONG></P>
<P><BR><STRONG>為什麼既然說出了床前明月之光,何以又疑是地上之霜呢? </STRONG></P>
<P><BR><STRONG>望月思鄉,盡人皆知,有何深意? </STRONG></P>
<P><BR><STRONG>這樣層層提問,又感到答不上來了。 </STRONG></P>
<P><BR><STRONG>經過初次思索,稍有領悟。 </STRONG></P>
<P><BR><STRONG>李詩題為「靜夜思」,他用「床前明月光」五字,就把夜深人靜的情境,襯托出來。 </STRONG></P>
<P><BR><STRONG>用「疑是地上霜」五字,把深秋月色潔白如霜,描繪出來,後兩句轉入正題,說出望月有所思,思故鄉也。 </STRONG></P>
<P><BR><STRONG>但我細細琢磨,仍感到不深不透,實際上還未學通。 </STRONG></P>
<P><BR><STRONG>反復深思,又有進一步的理解。 </STRONG></P>
<P><BR><STRONG>如床前明月之光,為什麼能說明更深夜靜呢? </STRONG></P>
<P><BR><STRONG>因為月光透射到屋內的時間,不是上半夜,就是後半夜,此詩以靜夜為題,當然後半夜才可稱靜。 </STRONG></P>
<P><BR><STRONG>為什麼既知明月之光,叉疑為地上之霜呢? </STRONG></P>
<P><BR><STRONG>因為秋涼才有霜,下霜又多在深夜,既在深夜,應當是已睡了一覺,醒來感到涼意,在嚎隴中,映入眼簾的潔白月色,疑為寒霜,如果一直醒著未睡,尚有何疑? </STRONG></P>
<P><BR><STRONG>這也點出深秋月夜月明之景,因秋而生感。 </STRONG></P>
<P><BR><STRONG>秋天又是詩人最易觸景生情之時,古人有秋聲賦、悲秋之作,都是以秋來抒情的。 </STRONG></P>
<P><BR><STRONG>但是望月思鄉,是想什麼? </STRONG></P>
<P><BR><STRONG>又沒有指出。 </STRONG></P>
<P><BR><STRONG>要知明月兩字,詩家多用為團圓之意,也意味著作者在夢中與家人樂敘天倫之趣。 </STRONG></P>
<P><BR><STRONG>標出低頭兩字,說明眼前卻是隻身異地,有不能與家人團聚之歎。 </STRONG></P>
<P><BR><STRONG>舉頭低頭,兩種情景,在腦中回蕩,意念綿綿。 </STRONG></P>
<P><BR><STRONG>寥寥二十字,把時間、地點、環境、思想都說清楚,沒有千錘百煉的功夫,是不能寫得如此含蓄、言淺意深的,故稱佳作。 </STRONG></P>
<P><BR><STRONG>這樣解釋,或可使人折服。 </STRONG></P>
<P><BR><STRONG>但是我不是詩家,所有解釋,不一定對,此處不過藉以說明讀書須「好問闕疑」,是一項很重要的方法。 </STRONG></P>
<P><BR><STRONG>話說回來,我們是談醫,解釋這麼多詩意,與醫何乾? </STRONG></P>
<P><BR><STRONG>我覺得醫學雖非文學,而學「問」的方法,對學習任何學科,是可以通用的,尤其學習中醫,更須如此層層發問。 </STRONG></P>
<P><BR><STRONG>我當時研究古典醫籍,探討其機理,即本著這種方法,收到不少益處。 </STRONG></P>
<P><BR><STRONG>現試講幾倒通過發問,自行理解的問題,介紹於下如陰陽五行學說,是中醫基礎理論的基礎。 </STRONG></P>
<P><BR><STRONG>又是入門第一關,如果不明確它的精神實質,便成為絆腳石,影響整個中醫理論的學習。 </STRONG></P>
<P><BR><STRONG>這裏單舉一個問題來問:為什麼說陰陽五行學說是中醫學的說理工具,稱為朴素的唯物論和自發的辯證法? </STRONG></P>
<P><BR><STRONG>這個道理不解決,就會懷疑中醫太陳舊、不科學,陰陽五行有唯心色彩。 </STRONG></P>
<P><BR><STRONG>原來陰陽學說,把陰字列為第一位,陽字列為第二位,從陰字代表物質,陽字代表功能來看,先物質後功能,把物質列為第一性,這正是唯物主義的觀點。 </STRONG></P>
<P><BR><STRONG>因為唯心論者是把功能(精神)列為第一性的。 </STRONG></P>
<P><BR><STRONG>以這種思想方法作為說理工具,符合客觀真理,故中醫學說能一脈相承,歷數千年而不衰,道理即在這裏。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2:5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五行學說原是說明地球繞日一周</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成為春、夏、秋、冬四季,在這四季中,地球上的一切生物,均隨著四季的變化而變化,四季本身也在變化,都是有物質為基礎,且又互相聯繫的。 </STRONG></P>
<P><BR><STRONG>古人為了說理方便,以木、火、土、金、水五字為代名詞,以東方、春季等為木; </STRONG></P>
<P><BR><STRONG>南方,夏季等為火}西方、秋季等為金,北方、冬季等為水; </STRONG></P>
<P><BR><STRONG>地球為中土、為長夏。 </STRONG></P>
<P><BR><STRONG>它的主要精神實質,是承認一切事物都有聯繫,不是孤立的,並且時時都在變化。 </STRONG></P>
<P><BR><STRONG>這正是辯證法的觀點。 </STRONG></P>
<P><BR><STRONG>中醫學中引用陰陽五行學說為說理工具,並推廣其含義,由於指導思想頗符合辯證法和唯物主義觀點,故經得起實踐的檢驗。 </STRONG></P>
<P><BR><STRONG>弄通了這一關,學習中醫的絆腳石,便可以搬開了。 </STRONG></P>
<P><BR><STRONG>其次,再談談學習《素問?陰陽應像大論黟一章內的如下一段話:「天不足西北,故西北方陰也,而人右耳目不如左明也,地不滿東南,故東南方陽也,而人左手足不如右強也。 </STRONG></P>
<P><BR><STRONG>遺段經文,有的注釋,把天地當作實際的天地,把東南、西北當作我國版圖的地勢,以東南地勢低窪、氣候炎熱為陽,西北高原、氣候寒冷為陰。 </STRONG></P>
<P><BR><STRONG>照這樣解釋,如何與人體的耳目、手足聯繫得上呢? </STRONG></P>
<P><BR><STRONG>原來古人寫文章,有個習慣,不喜歡在一篇文章裏,反復重用一個名詞,總要另選一個適當的名詞來代替,以新耳目,這種方法,在古人文章裏是不乏先例的。 </STRONG></P>
<P><BR><STRONG>所以「陰陽應像大論」裏的天地、東南、西北,實際還是指陰陽,就是以天為陽,以地為陰。 </STRONG></P>
<P><BR><STRONG>按古人定方位的習慣,都是以上為南,下為北,左為東,右為西。 </STRONG></P>
<P><BR><STRONG>綜合起來,以東南代替左,左又可代替陽; </STRONG></P>
<P><BR><STRONG>以西北代替右,右又可代替陰。 </STRONG></P>
<P><BR><STRONG>這篇文章裏主要是論述陰陽,為了避免陰陽兩字,過於重復使用,故更換新名詞代替,這是可以理解的。 </STRONG></P>
<P><BR><STRONG>但是醫學是講具體的東西,既然天地、東南、西北都指明陽,而與人體的耳目、手足有何關係? </STRONG></P>
<P><BR><STRONG>按中醫理論,陰陽在這裏應該是指氣、血而言。 </STRONG></P>
<P><BR><STRONG>氣為陽,血為陰,清陽為天(在上),濁陰為地(在下),陽氣上行頭目,而盛於左,故耳目雖俱稟於清陽,但左明於右。 </STRONG></P>
<P><BR><STRONG>陰血下行手足,而盛於右,故手足雖俱稟於濁崩,但右強於左。 </STRONG></P>
<P><BR><STRONG>所以有「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也」的說法。 </STRONG></P>
<P><BR><STRONG>這樣聯繫起來,就不會感到「天不足西北,地不滿東南」之句,難以理解了。 </STRONG></P>
<P><BR><STRONG>至於氣血在人身有左右、上下、盛虛之別,是否與地球的轉動方向,或地球的磁場有關? </STRONG></P>
<P><BR><STRONG>此中奧妙,尚難盡解,只可存此疑問,以待高明。 </STRONG></P>
<P><BR><STRONG>這又是用為什麼來探討經典著作的一例。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3:1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再如學習脈學</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感到很抽像,如講到浮脈是浮在皮膚上,又如水漂木。 </STRONG></P>
<P><BR><STRONG>聽了好像易懂,但追問它的實際標準如何? </STRONG></P>
<P><BR><STRONG>又難定論。 </STRONG></P>
<P><BR><STRONG>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在字裏行間去尋求答案。 </STRONG></P>
<P><BR><STRONG>古人為什麼說如水漂木,如果只在字面上去理解,只能認為浮者,浮於上也,脈浮在皮膚上,如術浮於水一樣,其實這是一知半解。 </STRONG></P>
<P><BR><STRONG>須知中醫言脈,在於脈氣,即脈之動態。 </STRONG></P>
<P><BR><STRONG>要真正理解浮脈,必須深思其意,再加實驗。 </STRONG></P>
<P><BR><STRONG>可試取一塊小木板,放在盆中,盛水後術浮於上,此時以手指輕輕下壓,手指亦緊隨木塊下沉,如將手指輕輕提起,木塊亦緊隨手指上浮,這種應指上浮之力,即是浮象。 </STRONG></P>
<P><BR><STRONG>臨床驗浮脈,即重按之後,隨即輕輕提起,手指不離皮膚,脈氣亦隨手指上浮,這就是浮脈。 </STRONG></P>
<P><BR><STRONG>古書文字簡練,必須深究。 </STRONG></P>
<P><BR><STRONG>驗舌亦是如此。 </STRONG></P>
<P><BR><STRONG>如舌苔的厚薄,從字面來看,理解並不困難,但厚薄的界限,應如何確定? </STRONG></P>
<P><BR><STRONG>我想應該從舌的乳頭方面去探討,乳頭被苔垢遮滿,爿『算厚苔,否則仍屬薄苔。 </STRONG></P>
<P><BR><STRONG>如此鑒別,才有著落,決不可因古書未言,便囫圖吞棗。 </STRONG></P>
<P><BR><STRONG>再如方劑中的「大承氣湯」,不名大黃芒硝厚朴枳實湯,而名承氣,是何用意? </STRONG></P>
<P><BR><STRONG>須知方劑的組成,是針對病機的,大承氣湯是用於胃家實、裏熱內結之證,名為承氣,即點出腑氣不降之病機。 </STRONG></P>
<P><BR><STRONG>《內經》有「六府者,傳化物而不藏,故實而不能滿也」之說,推而廣之,凡能使胃氣通降者,皆可謂之承氣。 </STRONG></P>
<P><BR><STRONG>前人有以硝、黃的作用為承氣,或以朴、枳的作用為承氣,論說不一,我認為還是以胃氣宜降為是。 </STRONG></P>
<P><BR><STRONG>這是符合病機的。 </STRONG></P>
<P><BR><STRONG>從以上幾個例子來看,都要發問探討,然後得到理解,可見「善學者必善問」這句話是對的。 </STRONG></P>
<P><BR><STRONG>但是我所體會的問題,因限於水準,難免有錯誤之處,因為要闡明發問的過程,不得不詳細敍述,以便說明。 </STRONG></P>
<P><BR><STRONG>我們還應當承認,樣樣發問,都能自己解答,這是不可能的。 </STRONG></P>
<P><BR><STRONG>個人學識,終有限度,應當虛心請教師友,以冀他山之助。 </STRONG></P>
<P><BR><STRONG>如果確實遇到人體奧妙,在今天科學知識尚無法解釋的問題,只可存疑,以待他日解決,盡可能做到應該懂的要真懂,不懂的也心中有數,所謂「好讀書不求甚解」的作風,對學醫是不利的。 </STRONG></P>
<P><BR><STRONG>此外,發問的另一作用,還能引人向鑽研的道路前進。 </STRONG></P>
<P><BR><STRONG>中國醫藥學是一個偉大的寶庫,說明其中有很多的寶藏,尚待發掘,加以整理提高,因此我們學習中醫,遇到關鍵問題,都要緊緊抓住不放,認真鑽研,才能推陳出新。 </STRONG></P>
<P><BR><STRONG>由此可見發問置疑的過程,是治學的一個重要方法。 </STRONG></P>
<P><BR><STRONG>我對學「問」這方面是嘗到一些甜頭的。 </STRONG></P>
<P><BR><STRONG>用敢不揣譾陋,略述梗慨,以供自學者參考。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3:3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懸壺生涯六十年</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北京市中醫醫院副院長北京市中醫研究所所長趙炳南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3:5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趙炳南(1899~),回族,祖籍山東德州,生於河北宛平,現年八十三歲。 </STRONG></P>
<P><BR><STRONG>西家境貧寒,只念過六年私塾,十四歲學徒,行醫六十五載。 </STRONG></P>
<P><BR><STRONG>他的專題論文很多,醫學雜誌多有刊載,著《趙炳南臨床經驗集》一書,獲全國科學大會獎。 </STRONG></P>
<P><BR><STRONG>歷任北京中醫醫院副院長、北京市中醫研究所所長,北京第二醫學院中醫係教授等職。 </STRONG></P>
<P><BR><STRONG>被選為中華全國中醫學會到理事長,北京中醫學會理事長,會國第四、五屆人大代表,北京市第七屆人大常委。 </STRONG></P>
<P><BR><STRONG>我是個普通的回族老中醫,今年八十三歲,經歷過清王朝、北洋軍閥、國民黨反動統治時期,行醫生涯一甲子。 </STRONG></P>
<P><BR><STRONG>可以說,人間的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備曆; </STRONG></P>
<P><BR><STRONG>人生道路的酸、辣、苦、甜、鹹五味俱嘗。 </STRONG></P>
<P><BR><STRONG>但是我新的生命卻是從解放後開始的。 </STRONG></P>
<P><BR><STRONG>我不能忘本,沒有黨、沒有社會主義新中國,就沒有我趙炳南的今天。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4:2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老媽媽大全</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學名德明,改稱炳南是以後的棗了。 </STRONG></P>
<P><BR><STRONG>聽老人講,祖父是飯館掌灶的,很早故去。 </STRONG></P>
<P><BR><STRONG>父親很小便獨立謀生。 </STRONG></P>
<P><BR><STRONG>我家有兄弟姐妹五人,全憑父親給人幫工做糕點,母親零碎做點外活勉為生計。 </STRONG></P>
<P><BR><STRONG>我自幼身體贏弱,經常生病。 </STRONG></P>
<P><BR><STRONG>記得五歲那年,我出天花,高燒昏迷,好幾天睜不開跟。 </STRONG></P>
<P><BR><STRONG>疹予出全,可謂漫無行蟻,體無完膚。 </STRONG></P>
<P><BR><STRONG>那時,家裏根本無錢就醫,只聽別人說:「別瞧這麼厲害,要是出得順,七漿、八落,九回頭。 </STRONG></P>
<P><BR><STRONG>在萬般無奈之時,只好請一牆之隔的老鄰居王二大媽診視。 </STRONG></P>
<P><BR><STRONG>提起王二大媽,本村無人不知,無人不磽。 </STRONG></P>
<P><BR><STRONG>她老人家雖不識文墨,但粗曉醫理,多知多會,大家尊稱她「老媽媽大全」。 </STRONG></P>
<P><BR><STRONG>我的病經王二大媽指點,慈母上街買些化毒丹之類的小藥,服後很快好轉,落下一身小疤,出街門,鄉親看見,都叫我「麻孩」。 </STRONG></P>
<P><BR><STRONG>六歲那年,我鬧一場紅自痢疾,每天拉肚子,一病就是一年。 </STRONG></P>
<P><BR><STRONG>家裏窮得連手紙也買不起,只好把破舊衣服撕成片當手紙,使臟了,用小灰水洗完晾乾,以後再用。 </STRONG></P>
<P><BR><STRONG>還是老大媽出了個偏方,用無花果加蜜蒸熟,每天服數枚,才把我的病治好。 </STRONG></P>
<P><BR><STRONG>七歲那年,我患了場瘧疾,一鬧也是接近一年,家鄉泊岸邊有塊長條石,發燒時,我就躺到條石上冰身子,發冷了,就去曬太陽。 </STRONG></P>
<P><BR><STRONG>不少人出偏方沒治好。 </STRONG></P>
<P><BR><STRONG>家母央求王二大媽說:「您別瞧著孩子受罪了,乾脆死馬當活馬治吧。 </STRONG></P>
<P><BR><STRONG>王大媽說; </STRONG></P>
<P><BR><STRONG>「有個單方試試看,好了就好,不好就了。 </STRONG></P>
<P><BR><STRONG>她找了塊綠豆太小的信石,布包砸碎,開白水送服。 </STRONG></P>
<P><BR><STRONG>服藥後,我覺得全身發熱,如同登云駕霧,恍惚之中,彷佛有個天梯,爬呀爬呀,一不留神,撒手摔下來,嚇得出身冷汗,病也就逐漸好了。 </STRONG></P>
<P><BR><STRONG>三年的大病,使我失去了啟蒙就讀的大好時光,但也培養了我對中醫中藥的濃厚興趣。 </STRONG></P>
<P><BR><STRONG>記得以後念私塾,老師常講; </STRONG></P>
<P><BR><STRONG>「人生一世,不為良相,即為良醫。 </STRONG></P>
<P><BR><STRONG>我想:憑我家的條件,哪還希望當什麼良相、良醫呢? </STRONG></P>
<P><BR><STRONG>要是能像王二大媽那樣,騎個毛驢,拎個包袱,能給人瞧病,也就知足了。 </STRONG></P>
<P><BR><STRONG>放了學,別的孩子走東串西,我就喜歡到王二大媽那兒去玩。 </STRONG></P>
<P><BR><STRONG>看她熬膏藥、配方子,給她打下手,聽她談天說地講故事。 </STRONG></P>
<P><BR><STRONG>有時,老人家外出采藥,遇到爬坡上坎的地方,我就爬上去幫助採集。 </STRONG></P>
<P><BR><STRONG>在和王大媽接觸中,耳濡目染,我也學到了一點極為簡單的驗方小藥,如馬舌子焙乾壓面能治「羊角風」,魚骨盆外敷能止血等。 </STRONG></P>
<P><BR><STRONG>記得八、九歲時,正遇少數民族辦紅白事,殺雞宰鴨,熱鬧非凡。 </STRONG></P>
<P><BR><STRONG>本家外甥金榮奔相走告,不留神,摔倒在石頭角上,頭上撞個大口子,流血不止。 </STRONG></P>
<P><BR><STRONG>旁人用點細灰塵土用手堵住,我聽王二大媽講,魚骨盆止血好,我找點藥給他敷上,很快好了。 </STRONG></P>
<P><BR><STRONG>回想起我多病的童年生活,毋庸置疑,王二大媽以她高尚的醫德,精湛的醫術,潛移默化的言傳身教,在我幼小的心靈裏埋下了渴望學醫的強烈願望。 </STRONG></P>
<P><BR><STRONG>後來,我學徒期滿,業已行醫,治好了一位盲人患者,他出於感激,問了我的生辰八字。 </STRONG></P>
<P><BR><STRONG>只見他掐了掐手指頭,歎息地說:「好剛強的八字啊,就是五行缺火,改個名子還可以補救。 </STRONG></P>
<P><BR><STRONG>常言道:「南方丙丁火」。 </STRONG></P>
<P><BR><STRONG>趙炳南的名子就這樣叫開了。 </STRONG></P>
<P><BR><STRONG>其實,我幼年多病,哪里是什麼五行缺火,是舊中國給我們窮苦人帶來的貧困和饑餓啊。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4:4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皮球的風波</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要是講學歷,不怕您見笑,我既非書香門弟,也無家學真傳,只間斷地念過六年私塾。 </STRONG></P>
<P><BR><STRONG>八歲那年,我才開始上學,因為不是官辦的學堂,經費、校址和師資都沒有保障,就讀之處不是廟宇,就是清真寺,老師常因經費不足辭去不乾,或另被富豪家聘教專館。 </STRONG></P>
<P><BR><STRONG>六年之中,我就輾轉投師六處,飽嘗了輟學之苦。 </STRONG></P>
<P><BR><STRONG>我懂得單憑家庭接濟,根本無力供我完學。 </STRONG></P>
<P><BR><STRONG>所以每在放學之餘,常幫人捎帶買東西,掙上一、二個銅板,零星添置點筆墨紙硯。 </STRONG></P>
<P><BR><STRONG>有一次,好容易攢足了十三個銅板,看見別人家的孩子有皮球,心裏很羡慕,就一個人到城裏洋貨店買個小皮球拍著玩。 </STRONG></P>
<P><BR><STRONG>第二天,家母看見皮球,問我是哪來的,沒等我說清了原委,家母急切地說:「咱們家哪能玩這個,你也不瞧瞧,鞋襪還都破著呢l」回到家,母親把皮球刷洗乾淨,用淨紙包好,帶我進城。 </STRONG></P>
<P><BR><STRONG>到了洋貨店,家母向掌櫃先生連連道歉,說我不懂事,錯買了皮球,懇請退換。 </STRONG></P>
<P><BR><STRONG>掌櫃先生拿起皮球,看看完整無損,勉強同意換了雙鞋面,由母親給我做雙新鞋。 </STRONG></P>
<P><BR><STRONG>這段往事常常勾起我童年生活的辛酸回憶,每念及此,不禁潸然淚下。 </STRONG></P>
<P><BR><STRONG>看看現在的學生,一個個生龍活虎,無憂無慮,他們生活上甜如蜜,學習上有人教,課外活動豐富多彩,簡直是手捧金飯碗,生活在天堂l而我那時過得是什麼日子啊。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8:25:0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小沙彌子</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十四歲那年,我經人介紹到伯賢氏藥房學徒。 </STRONG></P>
<P><BR><STRONG>一次偶然機會,德善醫室的老師丁慶三出診到藥房歇腳,順便談起正在他那兒學徒的陳某,想到其舅父伯賢氏開辦的藥房學徒。 </STRONG></P>
<P><BR><STRONG>於是二人商議互換徒弟,我就換到德善醫室,投師丁慶三,開始了新的學徒生活。 </STRONG></P>
<P><BR><STRONG>提起德善醫室,上歲數的「老北京」可能有些印象。 </STRONG></P>
<P><BR><STRONG>我的老師丁慶三,起初開羊肉鋪。 </STRONG></P>
<P><BR><STRONG>遇有病家買肉,常常施捨肉鋪自製的膏藥。 </STRONG></P>
<P><BR><STRONG>膏藥很靈,患瘡瘍癤腫者,一貼就好。 </STRONG></P>
<P><BR><STRONG>常言道:「此地無朱砂,紅土為貴」。 </STRONG></P>
<P><BR><STRONG>一傳十,十傳百,病人越來越多,以後乾脆棄商從醫,又收了幾個徒弟,開設醫室,給人治病。 </STRONG></P>
<P><BR><STRONG>我學徒那會兒,中醫外科的水準低,人數少,只占中醫人數的百分之一、=。 </STRONG></P>
<P><BR><STRONG>談不上用麻藥、止痛藥,更沒有抗菌素。 </STRONG></P>
<P><BR><STRONG>有了病,吃點中藥,貼點膏藥,再就是上白降丹。 </STRONG></P>
<P><BR><STRONG>痛厲害了,讓病人到大煙館抽上一、二口大煙。 </STRONG></P>
<P><BR><STRONG>當時有:「外科不用讀書,只要心狠就成」和「會打白降紅升(丹),吃遍南北二京」之說。 </STRONG></P>
<P><BR><STRONG>在這種環境下學徒,哪有老師耐心地手把手教呢? </STRONG></P>
<P><BR><STRONG>記得有一次我看《瀕湖脈學》上講:「浮脈,舉之有餘,按之不足,如微風吹烏背上毛,厭厭聶聶。 </STRONG></P>
<P><BR><STRONG>對「厭厭聶聶」四個字,我百思不解其惑。 </STRONG></P>
<P><BR><STRONG>請教師兄,也只是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 </STRONG></P>
<P><BR><STRONG> 學徒生活照例十分艱苦。 </STRONG></P>
<P><BR><STRONG>每天早晨四點多起床,下門板、生火、收拾鋪蓋、倒便器、買東西、做飯、熬膏藥、打丹、幫下手……不僅伺侍老師,還要照顧師兄。 </STRONG></P>
<P><BR><STRONG>無冬曆夏,一年到頭,每天都要乾二十個小時,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黨。 </STRONG></P>
<P><BR><STRONG>有一次,我攤膏藥,一面用棍子攪,一面打瞌睡。 </STRONG></P>
<P><BR><STRONG>突然,一隻手插進了滾燙的膏藥鍋裏,頓時,手上的皮被燙掉一層,疼得我鑽心,又不敢讓人知道,只好偷偷拿些冰片撇在上面。 </STRONG></P>
<P><BR><STRONG>由於我年齡小,手腳麻俐又勤快,師兄都叫我「小沙彌子」,即小和尚。 </STRONG></P>
<P><BR><STRONG>艱苦的生活,繁重的體力勞動,並沒有磨滅我強烈的求知欲望。 </STRONG></P>
<P><BR><STRONG>每當夜深人靜,大家熟睡之時,我就挑燈夜讀,疲乏了,用冰片蘸水點一下眼角,醒醒神,又接著念。 </STRONG></P>
<P><BR><STRONG>學習所用的文具紙張,家裏根本無錢購買。 </STRONG></P>
<P><BR><STRONG>醫室對面紙店家有個小徒弟和我相熟,常取出店內殘缺不能售出的紙、筆二人分用。 </STRONG></P>
<P><BR><STRONG>在這種饑寒困苦的環境下,我自學完《醫宗金鑒?外科心法》、《外科名隱集》、《外科準繩》、《瘍醫大全》、《瀕湖脈學》、《本草綱目》等醫籍,有的還能背誦,至今不忘。 </STRONG></P>
<P><BR><STRONG>對於一些中醫皮外科基本功,如熬膏藥、攤膏藥、搓藥撚,上藥面打丹等,也都掌握得很嫺熟。 </STRONG></P>
<P><BR><STRONG>這些,對我以後的行醫生涯頗有受益。 </STRO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