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6:4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醫家十要和病家十要</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七年春,先父與天津李實忱先生謀設國醫學院,志在培養中醫人才。 </STRONG></P>
<P><BR><STRONG>並先組施診所,聯絡中醫界名流,均到施診所施診服務,以為將來師資作準備。 </STRONG></P>
<P><BR><STRONG>先父每週去施診所三個半天,夏初開診,僅兩個月,醫而愈者約七千人。 </STRONG></P>
<P><BR><STRONG>適值七七事變,亂及天津,因而停診,以致宿願未償。 </STRONG></P>
<P><BR><STRONG>華北淪陷後,更是鬱鬱不舒,乃於診余著有《養生醫藥淺說》,書中為醫患之間著想,定有醫家十要和病家十要,茲錄於下:醫家十要:①存心仁慈,以救人為天職; </STRONG></P>
<P><BR><STRONG>②精通醫學,多參群書,③精通脈理,洞悉臟腑經絡,④識病源病機,曉運氣盛衰,⑤辨識藥性藥形,炮制適宜,⑥同道互相提攜,莫相嫉妒仇視,⑦品行端方,自重自愛; </STRONG></P>
<P><BR><STRONG>⑧診病一視同仁,勿重富輕貧; </STRONG></P>
<P><BR><STRONG>⑨勿重視資財,輕忽人命; </STRONG></P>
<P><BR><STRONG>⑩常備靈藥,隨時救人。 </STRONG></P>
<P><BR><STRONG>病家十要:①擇名醫; </STRONG></P>
<P><BR><STRONG>②肯服藥; </STRONG></P>
<P><BR><STRONG>③宜早治; </STRONG></P>
<P><BR><STRONG>④絕色欲; </STRONG></P>
<P><BR><STRONG>⑤戒忿怒; </STRONG></P>
<P><BR><STRONG>⑥息妄念; </STRONG></P>
<P><BR><STRONG>⑦節飲食; </STRONG></P>
<P><BR><STRONG>⑧慎起居; </STRONG></P>
<P><BR><STRONG>⑨莫信邪說; </STRONG></P>
<P><BR><STRONG>勿惜金錢。 </STRONG></P>
<P><BR><STRONG>以上十要,不但筆之於書,而且身體力行,如某老大夫醫學淵博,惟臨床處方頗泥古不化,業務稀少,先父時與糾偏,並與之宣揚,因而該君診務日有起色。 </STRONG></P>
<P><BR><STRONG>又如針灸醫生某君,一度診務不佳,幾至不能糊口,先父不時送與米麵,並與介紹病人。 </STRONG></P>
<P><BR><STRONG>又津市有一名醫某君,每遇疑難即來向先父求教,先父即詳為分析,幫助其製定治療方案。 </STRONG></P>
<P><BR><STRONG>記得在淪陷時期,時常有來求助者,無不慷慨解囊。 </STRONG></P>
<P><BR><STRONG>一次,一老者因斷絕回鄉路費,特來求助。 </STRONG></P>
<P><BR><STRONG>臨行時說有一藥方,專治水臌痞積,今奉贈以作答謝。 </STRONG></P>
<P><BR><STRONG>其方:圓肉、甘遂,白硃砂(江西磁)、黑殊砂(舊砂鍋)各60克研細,棗肉為丸,每服3克,小兒減半。 </STRONG></P>
<P><BR><STRONG>服後,在上則吐,在下則泄。 </STRONG></P>
<P><BR><STRONG>先父認為處方頗有道理,遂配成丸藥,專門施送,服之者頗有療效,於此可見先父之虛懷若穀。 </STRONG></P>
<P><BR><STRONG>嘗謂經驗不單純從書本上來,從個人臨床實踐中來,也有很多來自病人。 </STRONG></P>
<P><BR><STRONG>只要言之有理,就採納試用。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7:0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師孔伯華先生學術管窺</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斐學義 孔祥琦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孔伯華小傳</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孔伯華(1884~1955),名繁棣,別號不龜手廬主人,山東曲阜人。 </STRONG></P>
<P><BR><STRONG>少年隨祖父學醫。 </STRONG></P>
<P><BR><STRONG>二十五歲始懸壺於京師,凡五十年,醫名漸噪,一時號稱北京四大名醫之一。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九年與肖龍友合創北京國醫學院,井與肖合任院長,歷時十五載,培育中醫人才七百餘人。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歷任政協第二屆全國委員會委員,衛生部醫學科學研究委員會委員,北京中醫學會顧問等職。 </STRONG></P>
<P><BR><STRONG>生前與曹巽軒、陳世珍,陳企董編著《八種傳染病證治析疑》十卷行世,另著有《臟腑發揮》、《時齋醫話》、《中風說》、《診斷經驗》等。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7:2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志潔行芳的一生</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生少年刻苦讀書,並隨祖父宦游於河北各地。 </STRONG></P>
<P><BR><STRONG>祖父善歧黃之術,耳濡目染,遂漸有志於醫學。 </STRONG></P>
<P><BR><STRONG>十六歲時,隨家移居易州,得與蔡秋堂、梁純仁研討《內經》等典籍。 </STRONG></P>
<P><BR><STRONG>二十五歲時,應京師之邀,就職於外城官醫院,與陳伯雅、楊浩如、張菊人、趙云卿諸名醫共事,頗得各家教益。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九年,為反對政府圖謀取消中醫,孔師聯合同道,在京師創立中醫藥學會,奔走呼籲,竭盡全力,終於迫使政府取消前議。 </STRONG></P>
<P><BR><STRONG>同年,與肖龍友先生合力創辦北京國醫學院,並與肖共任院長,親臨講壇,努力造就中醫人才。 </STRONG></P>
<P><BR><STRONG>在國醫學院經濟困難時,他與肖龍友在學院開設門診,以其收入資助學院經費之不足。 </STRONG></P>
<P><BR><STRONG>對習學的生徒,先生循循善誘。 </STRONG></P>
<P><BR><STRONG>對疑難病症,先生善於深刻分析,說明得病原因,醫治方法,同時發揚民主,鼓勵學生提出不同意見,展開辯論。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又常教導生徒古今時代不同,人之體質不同,所受病邪亦有所不同,臨證施治切忌主觀,必須靈活。 </STRONG></P>
<P><BR><STRONG>仲景之立法垂訓,乃法外有方,方外有法; </STRONG></P>
<P><BR><STRONG>金元四大家雖各成一派,乃羽翼仲景,後世葉天士、王孟英、吳鞠通,亦羽翼仲景也。 </STRONG></P>
<P><BR><STRONG>要知唯在用之當與不當耳。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7:4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生對事業極端認真負責</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早在一九一七年,就曾聯合中醫同道中的有志之士,在生活條件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冒著生命危險,共同參加了撲滅晉綏地區鼠疫、霍亂、痢疾、天花等傳染病、流行病的工作。 </STRONG></P>
<P><BR><STRONG>他青年時代的大部分時間,生活在山東、河南、河北省的廣大農村,對貧苦大眾非常熟悉和同情。 </STRONG></P>
<P><BR><STRONG>他常送醫上門,甚至不惜慷慨解囊,資助病人。 </STRONG></P>
<P><BR><STRONG>這種高尚醫德,在舊社會來說,是甚為難得的。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先生精神振奮,政治熱情很高,全力以赴地投身於工作。 </STRONG></P>
<P><BR><STRONG>他極力擁護党的中醫政策,力主中西醫互相學習,互相團結,互相結合。 </STRONG></P>
<P><BR><STRONG>於一九五二年受到毛主席接見之後,曾寫信給毛主席。 </STRONG></P>
<P><BR><STRONG>信中有云:醫之活人,何分中西,存心一也,但其理法不同耳。 </STRONG></P>
<P><BR><STRONG>今逢毛主席洞察其旨,發揚數千年之文化,何幸如之。 </STRONG></P>
<P><BR><STRONG>願努力發揮,以期理法臻於至善,達於全球,使病者有所依,必先從教育人才始。 </STRONG></P>
<P><BR><STRONG>先生的心願得到了毛主席的支援。 </STRONG></P>
<P><BR><STRONG>先生生前參與中央領導同志的醫療保健工作,辛勤努力,獲得高度評價,故又曾多次受到周總理的接見。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嘗以診務過忙,無暇著述,不克將經驗心得總結出來,公諸於世,貢獻給人民,頗引以為憾。 </STRONG></P>
<P><BR><STRONG>故在晚年常深夜執筆,其遺稿如《臟腑發揮》、《時齋醫話》等,皆此時所留。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五年三月十日出診之中,忽覺腹痛寒戰,勉力把六位病家診畢,思回寓所調治恢復,詎料從此病勢日益加重。 </STRONG></P>
<P><BR><STRONG>先生自知不起,遂對親屬諄諄囑咐; </STRONG></P>
<P><BR><STRONG>兒孫弟子等,凡從我學業者,應盡其全力為人民很好服務,以亟我未盡之志。 </STRONG></P>
<P><BR><STRONG>十一月二十三日先生不幸故去,享年七十一歲。 </STRONG></P>
<P><BR><STRONG>先生逝世後,周總理親任治喪委員會主任委員,並親往寓所弔唁。 </STRONG></P>
<P><BR><STRONG>對於先生辛勤的一生,黨和政府給予了崇高的榮譽。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8:0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強調辨證,以保護元氣為主</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生主張:中醫在臨床上不能見病不見人,即不能見樹不見林,而應從人出發,照顧到病人的整體。 </STRONG></P>
<P><BR><STRONG>先生特別強調元氣在人體所起的重要作用。 </STRONG></P>
<P><BR><STRONG>他認為《內經》所謂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及精神內守,病安從來這兩句話,就是指病邪之能使人體發病,都是由於人身元氣不足的緣故,若人體本身自衛的元氣很充足,病邪就不足為患。 </STRONG></P>
<P><BR><STRONG>所謂乘虛而入,無虛則病邪何從而入乎? </STRONG></P>
<P><BR><STRONG>是故元氣充足,內腠閉拒,雖大風苛毒,弗之能害。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在辨證論治方面,力主醫之治病,首先在於認證; </STRONG></P>
<P><BR><STRONG>將證認清,治之則如同啟鎖,一推即開。 </STRONG></P>
<P><BR><STRONG>認證之法,先辨陰陽,以求其本,病本既明,虛實寒熱,則迎刃而解。 </STRONG></P>
<P><BR><STRONG>他強調陰陽為兩綱,表、裏、虛、實、寒、熱為六要,不同意把陰、陽、表、裏、虛、實、寒,熱並列為八綱。 </STRONG></P>
<P><BR><STRONG>他指出:辨證論治,全憑綱要。 </STRONG></P>
<P><BR><STRONG>綱者兩綱,曰陰曰陽,要者六要,曰表、裏、虛,實、寒、熱。 </STRONG></P>
<P><BR><STRONG>徐靈胎言之綦詳,亦即張景岳之所謂兩綱六變者也。 </STRONG></P>
<P><BR><STRONG>人之疾病,千變萬化,但總不外乎陰陽,故醫者臨證,必須先審陰陽,因為病因證脈與藥皆有陰陽。 </STRONG></P>
<P><BR><STRONG>陰陽既明怡自無訛。 </STRONG></P>
<P><BR><STRONG>其間且有錯綜現象,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二者相間,彼此多少,疑似之間,更須明辨。 </STRONG></P>
<P><BR><STRONG>具體一個病進而求之,則疾病之部位亦存在表裏,正邪之消長與虛實若何? </STRONG></P>
<P><BR><STRONG>若論疾病之徵象自有寒熱之分,但其間情況復雜,如由表入裏,由裏達表,寒熱錯綜,虛實互見等,必須審慎辨識。 </STRONG></P>
<P><BR><STRONG>總之,表、實、熱三者,概於陽; </STRONG></P>
<P><BR><STRONG>裏、寒、虛三者,可概於陰。 </STRONG></P>
<P><BR><STRONG>故陰陽者,醫道之總綱領也。 </STRONG></P>
<P><BR><STRONG>至於六要者,病變之關鍵也。 </STRONG></P>
<P><BR><STRONG>醫者既須提綱挈領,又要把握關鍵,則病無遁情,瞭若指掌矣。 </STRONG></P>
<P><BR><STRONG>辨證既明,論治用藥更應詳酌,故有時參、朮、硝、黃,俱能起死,芩、連、薑、附,盡可回生。 </STRONG></P>
<P><BR><STRONG>喻嘉言嘗謂:醫不難於用藥,而准於認證。 </STRONG></P>
<P><BR><STRONG>故必先議病,而後議藥。 </STRONG></P>
<P><BR><STRONG>朱丹溪亦主張:認證為先,施治為後。 </STRONG></P>
<P><BR><STRONG>若但知以執某方治某病,不論因時、因地、因人,不審何脈、何因、何證,是冀病以就方,非處方以治病。 </STRONG></P>
<P><BR><STRONG>辨之不明,焉能用之無誤? </STRONG></P>
<P><BR><STRONG>施治之妙,實由於辨證之準確。 </STRONG></P>
<P><BR><STRONG>寒、熱、虛、實,不昧於證,而又不惑於證; </STRONG></P>
<P><BR><STRONG>汗、吐、下、和,不違於法,而又不泥於法。 </STRONG></P>
<P><BR><STRONG>否則疑似甚多,臨證莫決,見病治病,十難效一。 </STRONG></P>
<P><BR><STRONG>先生非常推崇徐靈胎氏《病因人異論》中的論述。 </STRONG></P>
<P><BR><STRONG>徐靈胎云:天下有同此一病,而治此則效,治彼則不效,且不惟無效而反有大害者,何也? </STRONG></P>
<P><BR><STRONG>則以病同而人異也。 </STRONG></P>
<P><BR><STRONG>夫七情六淫之感不殊,而受感之人各殊。 </STRONG></P>
<P><BR><STRONG>或氣機有強弱,質性有陰陽,生長有南北,性情有剛柔,筋骨有堅脆,肢體有勞逸,年力有老少,奉養有膏粱藜藿之殊心境有憂勞和樂之別。 </STRONG></P>
<P><BR><STRONG>更加天時有寒暖之不同,受病有深淺之各異,一概施治,則病情雖中,而於人之氣體迥乎相反,則利害亦相反矣。 </STRONG></P>
<P><BR><STRONG>故醫者必細審其人之種種不同,而後輕重緩急,大小先後之法因之而定。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8:2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生深韙是論</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在臨床上切實遵守,並加以發揚光大之。 </STRONG></P>
<P><BR><STRONG>先生確信:無論祛邪與扶正,都是為了達到恢復和充足元氣的目的。 </STRONG></P>
<P><BR><STRONG>至於祛邪扶正之孰先孰後,那就必須在辨證之時,參機應變了。 </STRONG></P>
<P><BR><STRONG>先生說:邪之與正,二者並重,扶正可以祛邪,祛邪即可安正,是互為因果者也。 </STRONG></P>
<P><BR><STRONG>而孰先孰後,則必須因人、因地、因時而施,絕不可先有主見。 </STRONG></P>
<P><BR><STRONG>固然經有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之明訓,示人正氣之虛,是由於被邪劫奪,倘不被劫奪,正氣無由致虛; </STRONG></P>
<P><BR><STRONG>其所以被劫奪者,繫於邪氣之盛。 </STRONG></P>
<P><BR><STRONG>此時,若直搗巢穴,掃滅邪氛,使不再劫奪正氣,其病自愈,亦即祛邪為重也。 </STRONG></P>
<P><BR><STRONG>初病急病,誠可以一掃而痊,久病緩病,其人虛象畢露,則當顧其正氣所謂養正邪自除,亦即扶正當先也。 </STRONG></P>
<P><BR><STRONG>蓋病有久暫不同、緩急之異,則祛邪與扶正之治,妙用在靈活:有宜急祛其邪而後調其正者,有宜先固其正徐退其邪者,有宜寓攻於補者,有宜攻補兼施者。 </STRONG></P>
<P><BR><STRONG>似此輕重先後,當隨證制宜,凡病皆應如此,則可不致拘執有偏耳。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8:4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熟悟經旨,不泥於古</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生主張,志於醫者,首先應該熟讀《內經》而後逐步細心參悟經旨。 </STRONG></P>
<P><BR><STRONG>閱讀諸家醫論,一定要抱著實事求是的客觀態度,掌握取長舍短,去蕪存華的治學方法,力辟食古不化或斷章取義。 </STRONG></P>
<P><BR><STRONG>他反對妄用成方,說:兵刑殺人,顯而易見,然用藥誤殺人,醫者尚不自知,較之兵刑殺人者,更為險毒,尤有過而無不及者也,實可憾歎。 </STRONG></P>
<P><BR><STRONG>不怪吳鞠通氏早有鑒於斯,並於《溫病條辨》自序曰; </STRONG></P>
<P><BR><STRONG>嗚呼! </STRONG></P>
<P><BR><STRONG>生民何辜不死於病而死於醫,是有醫不若無醫也,學醫不精,不若不學醫也。 </STRONG></P>
<P><BR><STRONG>朱彬氏亦有其死於病者十之二三,死於醫者十之八九之論。 </STRONG></P>
<P><BR><STRONG>如臨床時所見熱病無汗,而庸醫妄稱是足太陽表證,投以麻黃湯,服之汗出不止而殞者不鮮; </STRONG></P>
<P><BR><STRONG>更見風溫、濕溫證,動輒柴胡、升、桂、細辛、薑、附之風藥升提,使伏熱邪氣不惟不能蕩散,反陷入心包,無不神昏厥逆而斃,雖急投局方至寶丹、清營湯、紫雪丹等渝滌中宮而倖存生命者,亦不過百人中之一二而已。 </STRONG></P>
<P><BR><STRONG>近又嘗聞有人終日研究仲景之在漢時用藥圭銖,折合今日分量若干,而照擬之於臨床。 </STRONG></P>
<P><BR><STRONG>用之得當功效立見,屢見不鮮,此用心良苦,非執一方而治一病,是知《傷寒論》乃東漢末方書,未必能與今日完全契合。 </STRONG></P>
<P><BR><STRONG>蓋因天時、地理、人體皆有變異故也。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常說,他數十年來遍曆大江南北,罕見因寒而傷之真傷寒病,蓋陰陽迴圈,皆天地氣運使然也。 </STRONG></P>
<P><BR><STRONG>《內經》曰:必先歲氣,毋伐天和。 </STRONG></P>
<P><BR><STRONG>按今之甲子,運行後天,濕土主事,四序反常,陽亢陰虛,濕熱彰盛,故辛溫滋膩之品,實用之在所必慎,至中元甲子,後四十年,陰陽始能漸次互轉。 </STRONG></P>
<P><BR><STRONG>下元甲於,雖主陽虛,而辛膩之味,仍須審慎酌裁。 </STRONG></P>
<P><BR><STRONG>朱丹溪宗經旨而闡發,創陰常不足,陽常有餘之說,此非偶然或偏於一隅而立,實有至理存焉,夫茫茫塵世,疾患難測,醫者若因所學不精,則不能隨機應變,治之必乏於朮矣。 </STRONG></P>
<P><BR><STRONG>或殞其生,或待其斃,生民者不惟不能生,而反成害民者也。 </STRONG></P>
<P><BR><STRONG>年復一年,枉死者何止幾千萬計。 </STRONG></P>
<P><BR><STRONG>民生塗炭,寧不誡哉!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9:0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重視肝脾之關係</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生在對待肝脾之間的某些病機方面的認識上,就我們淺薄的理解,其至旨乃本風雨寒熱,不得虛邪,不能獨傷人,卒然逢疾風暴雨而不病者,蓋無虛,故邪不能獨傷人,此必因虛邪之風與其身形,兩虛相得,乃客其形的經旨。 </STRONG></P>
<P><BR><STRONG>指出內因是一切疾病發生和變化的基礎。 </STRONG></P>
<P><BR><STRONG>他既然強調正氣存內,邪不可干,因而他認為正氣受傷,才導致發病,也就是指兩虛相得的內虛,是發生一切疾病的主要根據。 </STRONG></P>
<P><BR><STRONG>至於使正氣受傷的原因方面,他首先強調脾為後天之本,以及脾、胃、肝三者的相互關係,尤其重視脾和肝之間的生剋制化關係,亦即土侮木(脾病可以傳肝)與木乘土(肝病可以傳脾)的關係。 </STRONG></P>
<P><BR><STRONG>在他所著《脾胃病論》一文中說; </STRONG></P>
<P><BR><STRONG>脾象土而主肉(脾象土,主肌肉)藏意而惡濕(脾藏意與志,濕傷肉故惡濕),寄在中央(中央黃色入通於脾,故曰寄在中央),養於四旁(脾氣散精以滋養南心、北腎、東肝、西肺,故曰養於四旁),王於四季,正王於長夏。 </STRONG></P>
<P><BR><STRONG>為統血之臟,而主四肢,思為其志,胃為其表,心是其母,足太陰是其經。 </STRONG></P>
<P><BR><STRONG>飲食不節,勞而過倦,皆傷於脾。 </STRONG></P>
<P><BR><STRONG>木氣太過(肝氣過盛),克傷於脾,甘雖主之,過反傷脾。 </STRONG></P>
<P><BR><STRONG>憂愁不解,亦足飭脾。 </STRONG></P>
<P><BR><STRONG>脾傷則病遂乘之:脾經受濕鬱熱發黃; </STRONG></P>
<P><BR><STRONG>脾經受寒病苦注泄,脾太過則令人四肢不舉,不及則令人九竅不通。 </STRONG></P>
<P><BR><STRONG>尤於土敗木賊,濕氣留滯,七情內傷,六淫外襲,飲食不節,房勞致虛,脾土之陰受傷,轉運之官失序,遂成胃雖納穀,脾不運化,陽自升而陰自降,乃成天地不交矣。 </STRONG></P>
<P><BR><STRONG>於是清濁相混,隧道壅塞,氣留血滯,鬱而不行,萬病叢生之源也……又論胃曰:《靈樞?五味》曰:胃者五臟六腑之海也,水穀皆入於胃,五臟六腑皆稟氣於胃。 </STRONG></P>
<P><BR><STRONG>《素問?玉機真藏論》曰; </STRONG></P>
<P><BR><STRONG>五藏者皆稟氣於胃,胃者五藏之本也。 </STRONG></P>
<P><BR><STRONG>《素問?五藏別論》曰:胃者,水穀之海,六府之大源也。 </STRONG></P>
<P><BR><STRONG>五味入口,藏於胃以養五藏氣。 </STRONG></P>
<P><BR><STRONG>因而知胃氣乃人生之根本。 </STRONG></P>
<P><BR><STRONG>胃氣壯,則五臟六腑皆壯,身體各部亦無不壯,反之則五臟六腑及身體皆弱。 </STRONG></P>
<P><BR><STRONG>是以《素問?平人氣象論》有云:平人之常氣稟於胃(平人之常氣,即所謂有生之正氣,穀入於胃,五臟六腑皆以受氣,故曰平其所以平,賴有此氣之稟於胃耳),胃者平人之常氣也。 </STRONG></P>
<P><BR><STRONG>人無胃氣曰逆。 </STRONG></P>
<P><BR><STRONG>逆者死。 </STRONG></P>
<P><BR><STRONG>《難經?十五難》曰:胃者水穀之海,主稟四時,皆以胃氣為本,是謂四時變病,死生之要會也。 </STRONG></P>
<P><BR><STRONG>足陽明是其經,與脾為表裏一體。 </STRONG></P>
<P><BR><STRONG>總此以現,胃乃重要臟器,宜如何慎寶之,自不待言。 </STRONG></P>
<P><BR><STRONG>然人恒漠視,弗自珍重:外因則恣貪口腹,飲食不節,忽略衛生,內因則不自懲忿,激擾肝陽,動來乘土。 </STRONG></P>
<P><BR><STRONG>遂致病態百出,此其大端也……先生在臨床中特別注意濕和熱兩種邪氣的輕重及其爭峙的情況。 </STRONG></P>
<P><BR><STRONG>他指出:數十年來臨證中,濕家兼熱致病者十有八九,此天地氣運使然也。 </STRONG></P>
<P><BR><STRONG>蓋濕熱之由來,乃木旺土衰,木氣乘於土敗而賊之所致者也。 </STRONG></P>
<P><BR><STRONG>是以濕重則熱增,濕蒸於中,熱淫於內,濕愈重而愈生熱,熱愈重而濕愈生,濕熱蒸騰,則邪為濕固矣,當今醫者不可不察。 </STRONG></P>
<P><BR><STRONG>並提出在脾、胃、肝相互關係的基礎上脾濕和肝熱是導致人體發生一切疾病的兩大主要因素。 </STRONG></P>
<P><BR><STRONG>基於以上所說,可以想見他對脾和胃、濕和熱是如何重視。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先生在臨床辨證時,特別強調脾、胃和肝三者的結合。 </STRONG></P>
<P><BR><STRONG>設若在此三者之間的某一環節上發生了故障,就會產生一系列的問題,亦即其所謂脾胃有病必係肝,肝病必繫於脾胃者也。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9:1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鬱熱伏氣也是外感溫熱病的主因</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在外感溫熱病方面,先生認為人體內的鬱熱伏氣往往是感受溫熱病的先決條件。 </STRONG></P>
<P><BR><STRONG>他說:夫外感溫熱病者,時或先賴於體內之鬱熱伏氣,而後感於天地厲氣淫邪而成,況乎六淫之風、寒、暑、濕、燥,五氣皆可化火,然又皆附於風。 </STRONG></P>
<P><BR><STRONG>風者四時皆有,善行而數變,百病之長也。 </STRONG></P>
<P><BR><STRONG>然則《內經》有云:內腠閉拒,雖大風屙毒弗之能害。 </STRONG></P>
<P><BR><STRONG>是以內因之鬱熱伏氣乃外感溫熱發病之本也。 </STRONG></P>
<P><BR><STRONG>葉香岩曰:溫邪上受,首先犯肺。 </STRONG></P>
<P><BR><STRONG>此時病邪在表,投以辛涼解表之輕劑即可迎刃而解,若鬱熱伏氣盛,或初感解之未當,及誤治誤補使邪內陷者,亦可逆傳心包,此時病已入裏,投以辛涼祛邪之重劑即可效如桴鼓; </STRONG></P>
<P><BR><STRONG>若邪為濕困,熱深厥亦深者,臨證中反見陰象,此熱極似寒之假寒者也,倘辨證不清,誤用熱藥,必使立斃。 </STRONG></P>
<P><BR><STRONG>然則只投涼化寒凝之品,不惟溫熱不得解,反使邪愈加閉固,輕者廢,重則不治,此時當施以苦淡滲化濕邪之法,並以辛涼清熱之物,佐芳香辛散之味,以攘開其濕邪週邊,不使濕熱相搏而直搗其巢穴,則固邪易解,熱退厥除,病可瘥也。 </STRONG></P>
<P><BR><STRONG>下麵僅舉三個病例以闡證其論。 </STRONG></P>
<P><BR><STRONG>例一,吳姓,女。 </STRONG></P>
<P><BR><STRONG>初以內蘊濕熱,寒熱相搏,兼客外邪,遂致頭痛,咳嗽,鼻塞聲重,咽痛,口渴,發燒而惡寒,痰涎壅盛,大便結,舌苔黃膩,脈弦數。 </STRONG></P>
<P><BR><STRONG>此溫邪上受,首先犯肺者也,亟宜清熱解表以肅肺絡。 </STRONG></P>
<P><BR><STRONG>鮮葦根30克,生石膏(先煎)24克,銀花、連翹、杏仁各9克,薄荷葉(後煎),蘇子霜各4.5克,條黃芩6克,板藍根9克,辛荑花6克,全瓜萎18克,元明粉3克,鮮荷葉1張,紫雪丹(沖服)1.8克。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9:3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例二,劉姓,男</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肝胃兩陽並盛,內熱兼感時邪,初起解之未當,遂致熱邪內陷於心包。 </STRONG></P>
<P><BR><STRONG>神昏,譫語,有時抽搐,壯熱,口大渴思冷,二便失利,大便已七日未下,舌質紅,苔糙垢,舌心根部有黑褐色苔,脈大而數,右寸關均盛,亟宜重劑辛涼芳化,佐以熄風。 </STRONG></P>
<P><BR><STRONG>生石膏(先煎)、鮮九節菖蒲根(搗汁兌入)、鮮茅根,鮮葦根各30克,蓮子心6克,天竺黃、白僵蠶各9克,生滑石12克,薄荷葉(後煎)4.5克,龍膽草、知母、地骨皮各9克,青竹茹、忍冬花、忍冬藤各12克,焦梔子9克,鮮荷葉1張,雙鉤藤(後煎)9克,全蠍2枚,嫩桑枝18克,酒川軍(開水泡兌)、元明粉(沖服)各4.5克,局方至寶丹(沖服)1粒。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29:5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例三,董姓,男</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望其顏面蒼白,神情恍惚支離,唇青紫而鼻扇,四末厥逆,背冷惡寒。 </STRONG></P>
<P><BR><STRONG>頭部眩暈而痛,目白睛揮赤,口渴思冷而不欲飲,此《內經》所謂熱深厥亦深。 </STRONG></P>
<P><BR><STRONG>邪為濕固之溫熱病候也。 </STRONG></P>
<P><BR><STRONG>亟以辛涼除溫、清宣化濁,佐進芳香辛散重劑以肅之。 </STRONG></P>
<P><BR><STRONG>芥穗炭1.5克,鮮九節菖蒲根12克,廣藿梗9克,生石膏(麻黃0.6克同先煎)30克,青竹茹15克,杭滁菊各9克,鮮茅葦根各30克,薄荷葉(後煎)4.5克,蔻仁、煨葛根各1.5克,鮮藕30克,忍冬花、滑石各12克,膽草、炒梔子各9克,鮮荷葉1張,杏仁泥(蘇子4.5克同研)9克,安宮牛黃丸(沖服)1粒,蘇合香丸(沖服)1粒,羚羊、犀角(另煎兌入)各0.6克。 </STRONG></P>
<P><BR><STRONG>囑用西瓜汁、荸薺汁代水飲。 </STRONG></P>
<P><BR><STRONG>以上皆係早年從先師侍診之際所目睹,三位危急患者很快痊癒,至今記憶猶新,故錄於此。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0:0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附:石膏藥性辨</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此文係先生生前一次講課的記錄本文作者附記。 </STRONG></P>
<P><BR><STRONG>) 石膏是清涼退熱、解肌透麥之專藥。 </STRONG></P>
<P><BR><STRONG>一般皆謂其味辛涼,實則石膏之味是鹹而兼澀; </STRONG></P>
<P><BR><STRONG>一般皆認為其性大寒,實則石膏之性是涼而微寒。 </STRONG></P>
<P><BR><STRONG>凡內傷外感,病確屬熱,投無不宜。 </STRONG></P>
<P><BR><STRONG>奈何今之醫者,不究其藥性,誤信為大寒,而不敢用。 </STRONG></P>
<P><BR><STRONG>嘗因醫家如此,而病家見方中用石膏,亦畏之如虎。 </STRONG></P>
<P><BR><STRONG>如此謬誤流傳,習而不察之弊,乃余所大惑而不能解者也,直如屏玉液而棄金丹,致令病人不起,良可慨也。 </STRONG></P>
<P><BR><STRONG>嘗考其性,親嘗其味。 </STRONG></P>
<P><BR><STRONG>《神農本草經》謂其性微寒,且宜於產乳,主治口乾舌焦不能息,是真識石膏者; </STRONG></P>
<P><BR><STRONG>《金匱》《傷寒》用石膏凡十一方,乃從而廣之,是真識石膏者。 </STRONG></P>
<P><BR><STRONG>按張仲景之用石膏,是從煩躁、渴、喘、嘔四處著眼以為法。 </STRONG></P>
<P><BR><STRONG>如小青龍湯證,心下有水氣,肺脹,咳而上氣,脈浮,煩躁而喘,即加用石膏; </STRONG></P>
<P><BR><STRONG>大青龍湯之用石膏,亦是在於有煩躁; </STRONG></P>
<P><BR><STRONG>白虎加人參湯之用石膏,是在於大煩渴不解,舌上干躁而煩; </STRONG></P>
<P><BR><STRONG>竹皮大丸證之用石膏,是在於中虛煩亂。 </STRONG></P>
<P><BR><STRONG>以上是據有煩躁而應用石膏之法,蓋陰氣偏少,陽氣暴勝,其暴勝之陽或聚於胃,或犯於心,煩躁乃生,石膏能化暴勝之陽,能解在胃之聚,故煩躁得治。 </STRONG></P>
<P><BR><STRONG>白虎加人參湯證曰大渴,曰大煩渴不解,曰渴欲飲水,白虎湯證雖未明言渴,而言裏有熱,渴亦在其中矣。 </STRONG></P>
<P><BR><STRONG>以上是據有渴證而應用石膏之法,蓋溫熱之邪化火傷津,津液不能上潮則口渴,石膏能瀉火而滋燥,故渴得治。 </STRONG></P>
<P><BR><STRONG>越婢加半夏湯之治其人喘、肺脹,使半夏與石膏為伍,以奏破飲鎮墜之效,小青龍湯加石膏以治煩躁而喘; </STRONG></P>
<P><BR><STRONG>木防己湯用石膏在於其人喘滿; </STRONG></P>
<P><BR><STRONG>麻杏石甘湯用石膏在於汗出而喘。 </STRONG></P>
<P><BR><STRONG>以上是據有喘證而應用石膏者。 </STRONG></P>
<P><BR><STRONG>蓋此四證之喘,皆為熱在於中,氣則被迫於上,用石膏化其在中之熱,氣自得下而喘自治矣。 </STRONG></P>
<P><BR><STRONG>竹葉石膏湯證之欲吐,竹皮大丸證之嘔逆,是據嘔吐面應用石膏之法。 </STRONG></P>
<P><BR><STRONG>蓋此二證之嘔吐,是因熱致虛,因虛氣逆所致,用石膏熱解氣自平,嘔逆亦遂自止也。 </STRONG></P>
<P><BR><STRONG>遵仲景法,投無不效。 </STRONG></P>
<P><BR><STRONG>石膏一藥,遇熱證即放膽用之,起死回生,功同金液,能收意外之效,絕無僨事之虞。 </STRONG></P>
<P><BR><STRONG>若用之勘少,則難責其功,俗流煅用則實多流弊。 </STRONG></P>
<P><BR><STRONG>近人張錫純之石膏解所云良非虛語; </STRONG></P>
<P><BR><STRONG>日人吉益東洞之石膏擠誤誠屬針言。 </STRONG></P>
<P><BR><STRONG>余宗先聖之大法,參後賢之精議,據臨證之所驗,諳石膏之療能,其體重能瀉冒火,其氣輕能解肌表,生津液,除煩渴,退熱療狂,宣散井感溫邪之實熱使從毛孔透出,其性之涼並不寒於其他涼藥,但其解熱之效,遠較其他涼藥而過之。 </STRONG></P>
<P><BR><STRONG>治傷寒之頭痛如裂,壯熱如火,尤為特效; </STRONG></P>
<P><BR><STRONG>能緩脾益氣,邪熱去,脾得緩而元氣回; </STRONG></P>
<P><BR><STRONG>催通乳汁,陽燥潤,乳遭滋而湧泉出,又能用於外科,冶療瘍之潰爛,比腐生肌,用於口腔而治口舌糜爛,胃熱肺熱之發斑發疹更屬要藥。 </STRONG></P>
<P><BR><STRONG>其他卓效難以盡述,惟氣血虛證在所當禁。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0:2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回憶汪逢春</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謝子衡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汪逢春小傳</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汪逢春(1884~1949),江蘇蘇州人,「北京四大名醫」之一。 </STRONG></P>
<P><BR><STRONG>畢生熱心於中醫教育事業,努力提攜後學。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八年曾任國醫職業公會會長,並籌辦《北京醫藥月刊》; </STRONG></P>
<P><BR><STRONG>一九四二年在北京創辦國藥會館講習班,為培養中醫人材做出了貢獻。 </STRONG></P>
<P><BR><STRONG>學術上擅長時令病及胃腸病,對於濕溫病亦多有闡發。 </STRONG></P>
<P><BR><STRONG>著作主要有《中醫病理學》、《泊廬醫案》等。 </STRONG></P>
<P><BR><STRONG>汪逢春,生於一八八四年五月二十九日(清?光緒十年甲申五月初五日),故於一九四九年八月十四日(農曆己丑年七月二十日)。 </STRONG></P>
<P><BR><STRONG>畢生熱心公益事業,尤注重培養人才,提倡在職教育。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八年成立國醫職業公會,汪逢春被選為公會會長,同時籌備《北京醫藥月刊》,於一九三九年一月創刊,先生親自主持筆政,並為該刊撰文,以資號召宣導。 </STRONG></P>
<P><BR><STRONG>一九四二年曾創辦國藥會館講習班於北京天安門內側朝房,為中醫中藥界培養人才,雖是短期培訓性質,但糾集同道多數是有真才實學的前輩,如瞿文樓,楊叔澄、趙樹屏等都是主講教師,近代名醫郭士魁、王鴻士等就是當時的學員。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0:4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汪逢春精究醫學</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博覽群籍,虛懷深求,治病注重整體觀念,強調辨證施治,在京懸壺,門庭若市,婦孺皆知其名。 </STRONG></P>
<P><BR><STRONG>《泊廬醫案》一書序云:「汪逢春先生診疾論病,循規前哲,而應乎氣候方土體質,誠所謂法古而不泥於古者也。 </STRONG></P>
<P><BR><STRONG>每有奇變百出之病,他醫束手者,夫子則臨之自若,手揮目送,條理井然,處方治之,輒獲神效。 </STRONG></P>
<P><BR><STRONG>」他一生忙於診務,無暇著述,僅見有:《中醫病理學》(1942年,北京醫學講習所鉛印本)《泊廬醫案》(1941年,謝子衡等學員手輯,華北國醫學院鉛印本)《今冬風濕症之我見,願與諸同人商榷之》刊《北京醫藥月刊》第二期(1939.2)《猩紅熱與痧疹之分辨》刊《北京醫藥月刊》第四期(1939.4)《為本市小兒科專家謹陳芻言,希鑒納之》刊《北京醫藥月刊》第五期(1939.5) 《泊廬醫案》是門人弟子輯錄的,可代表汪逢春先生的學術思想和醫療經驗。 </STRONG></P>
<P><BR><STRONG>他去世後門人馮仰曾醫師曾在《中醫雜誌》一九五八年八月號中介紹醫案數則。 </STRONG></P>
<P><BR><STRONG>北京中醫學院溫病學教授趙紹琴醫師曾在他所編著的《溫病縱橫》中洋為介紹其業師汪逢春治麻疹經驗。 </STRONG></P>
<P><BR><STRONG>「麻疹初起,風熱內蘊,肺先受邪,咳嗽聲重,鼻塞流涕,夜寐不安,小溲色黃,舌絳苔厚,脈象滑數。 </STRONG></P>
<P><BR><STRONG>治以清風熱而兼透疹。 </STRONG></P>
<P><BR><STRONG>宜避風慎口,防其增重,疹不出者加防風三分。 </STRONG></P>
<P><BR><STRONG>」「麻疹合併肺炎,風濕蘊熱,互阻肺胃,勢將咳逆致厥。 </STRONG></P>
<P><BR><STRONG>治宜宣化肅降,清熱化痰。 </STRONG></P>
<P><BR><STRONG>」治猩虹熱的經驗:「溫毒化熱發斑,胃腸積滯尚重,深恐神昏致厥,飲食寒暖皆需小心,防其增重,禁用風藥。 </STRONG></P>
<P><BR><STRONG>」語雖不多,字字珠璣,理法方藥護,無不悉備,堪為後世法。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1:0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術見解及臨床經驗</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汪逢春先生擅長治療時令病及胃腸病。 </STRONG></P>
<P><BR><STRONG>誠如其弟子們所言; </STRONG></P>
<P><BR><STRONG>「蓋吾師於諸雜病,經驗宏富,方案多有奇效。 </STRONG></P>
<P><BR><STRONG>」他認為脾胃乃氣血化生之源,五臟之精氣皆賴脾胃運化、轉輸,皆需脾胃化生後天水穀精微的補充,若脾胃化源乏竭則災害至矣。 </STRONG></P>
<P><BR><STRONG>經云:「有胃則生,無胃則死」及「漿粥入胃,泄注止,則虛者活」,就是強調脾胃的重要性。 </STRONG></P>
<P><BR><STRONG>尤其是一些時令病或胃腸病,多因勞倦過度,飽饑無時,貪涼飲冷,恣食肥甘,過嗜辛辣,食飲不潔等引起。 </STRONG></P>
<P><BR><STRONG>病勢來之雖急,若治療得當,邪去也速。 </STRONG></P>
<P><BR><STRONG>如若遷延,累及五臟六腑,禍不旋踵。 </STRONG></P>
<P><BR><STRONG>汪逢春先生於時令病、胃腸病審其虛實寒熱,辨證細膩,立法嚴謹,組方靈活,用藥輕靈。 </STRONG></P>
<P><BR><STRONG>常用淡附片、淡吳萸、淡乾薑、鮮煨薑、紫油肉桂以溫中,黨參、薏米,炙甘草、連皮苓、紅棗、秫米、陳廩米,建蓮肉等以補益脾氣、脾陰,焦蒼朮、川厚朴以燥濕健脾,木香、枳殼、新會皮、香櫞皮,玫瑰花、鮮藿佩芳香化濁以疏肝理氣和胃,砂仁,蔻仁以醒脾開胃,生熟穀麥芽、棗兒檳榔、范志曲、雞內金等化滯和中,還常常喜用成藥如加味保和丸、枳朮丸、越鞠丸、香砂養胃丸等入湯劑同煎,以加強療效。 </STRONG></P>
<P><BR><STRONG>其單味藥用量在一錢至三錢之間,藥味不過十味左右,成藥入煎劑不過三至六錢上下,方藥並不奇特,皆醫者慣用之品,而且味少量輕,然療效卓著,所謂「輕可去實」,用藥精良者也。 </STRONG></P>
<P><BR><STRONG>如《泊廬醫案》王左泄瀉案。 </STRONG></P>
<P><BR><STRONG>患者六十七歲,大便泄瀉,噯噫泛惡,胸悶不舒,中脘嘈雜。 </STRONG></P>
<P><BR><STRONG>辨證為老年中氣已衰,脾胃兩憊,擬以辛溫和中,甘潤疏化,所謂中氣不足溲便為之變也。 </STRONG></P>
<P><BR><STRONG>處方為:淡吳萸4.5克,淡乾薑2.1克,生熱苡米9克,連皮苓12克,香櫞皮4.5克,生熟穀麥芽各9克,范志曲9克,香砂六君子丸(包煎)12克,淡附片3克,玫瑰花2.1克,北秫米30克,潞黨參、飴糖各15克,煎湯代水。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1:1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二診時,擬以溫和攝納</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佐以補中之味; </STRONG></P>
<P><BR><STRONG>三診時再以前法加減,病告痊癒。 </STRONG></P>
<P><BR><STRONG>又如,顧左泄瀉案:泄瀉頗甚,腹脹且痛,舌苔白膩,兩脈細濡,飲食失調,辨證為寒傷腸胃,勢將轉痢,亟以芳香分利法。 </STRONG></P>
<P><BR><STRONG>囑生冷宜忌。 </STRONG></P>
<P><BR><STRONG>處方:鮮佩蘭6克,製厚朴4.5克,花檳榔9克,木香、煨葛根各3克,焦蒼朮9克,保和丸12克,枳殼片4.5克,鮮藿香4.5克,鮮煨薑2.1克,焦麥芽,赤苓皮各12克,生赤芍4.5克,建瀉片9克,白蔻仁、落水沉香各0.6克。 </STRONG></P>
<P><BR><STRONG>二味同研細末,勻兩次藥湯送下。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1:3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二診時,瀉滯並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次數已減,腹痛後重亦除舌苔白膩而厚,兩脈細弦而濡,辨為:飲滯化而未淨,擬再以升陽和中,推蕩宿垢,飲食小心。 </STRONG></P>
<P><BR><STRONG>前方稍事加減,服後立愈。 </STRONG></P>
<P><BR><STRONG>即使其他雜病治療,也常喜於方中酌加各種曲類,范志曲,霞天曲、沉香曲等,以振奮胃氣,增加食欲,使化源足氣血充,體質增強。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又善治濕溫病。 </STRONG></P>
<P><BR><STRONG>濕溫病治療相當復雜,吳鞠通醫案有化邪法,用豆豉、荊芥、青蒿、桔梗、杏仁、鬱金、連翹、銀花,治身熱面赤,肢微冷,舌苔滿布,口反不渴,在芳香清解之中重用宣透。 </STRONG></P>
<P><BR><STRONG>薛生白《濕溫病篇》亦指出:「濕熱證惡寒發熱,身重,關節疼痛,濕在肌肉,不為汗解,宜滑石、大豆卷,茯苓皮,蒼朮皮、藿香,荷葉,通草,桔梗等味。 </STRONG></P>
<P><BR><STRONG>」又說; </STRONG></P>
<P><BR><STRONG>「濕溫證初起,發熱汗出胸悶,口渴舌白,濕伏中焦,宜藿香、蔻仁、杏仁,枳殼、桔梗、鬱金、蒼朮、厚朴、草果、半夏,菖蒲,佩蘭、六一散」。 </STRONG></P>
<P><BR><STRONG>汪逢春先生治療濕溫病效法古人,而不膠柱鼓瑟。 </STRONG></P>
<P><BR><STRONG>從其醫案中可以清晰地看出:採用清熱化濕兼顧,斟酌濕偏重,還是熱偏重而用藥; </STRONG></P>
<P><BR><STRONG>同時,結合宣透、舒鬱、淡滲、緩瀉等法來分解病勢。 </STRONG></P>
<P><BR><STRONG>尤善以辛香宣達、芳香清解之法取效,而最忌見熱清熱,因此時不僅熱不能清,反使濕愈凝滯,造成纏綿之局勢。 </STRONG></P>
<P><BR><STRONG>選方大略為藿朴夏苓湯,甘露消毒丹之屬進退。 </STRONG></P>
<P><BR><STRONG>他善用大豆黃卷,香青蒿、藿香、佩蘭、荷葉、薄荷、桔梗等輕清宣透、芳香化濁,厚朴、半夏、蒼朮、蔻仁,菖蒲,甘辛苦溫芳化,山梔子、黃芩、丹皮,連翹,銀花、茵陳等清熱,木通、滑石、竹葉,通草、燈心、澤瀉、赤苓皮、豬苓、苡米等淡滲清利,酒軍,檳榔緩瀉。 </STRONG></P>
<P><BR><STRONG>清、化、宣、利、瀉並施,使濕清熱解,諸恙得除。 </STRONG></P>
<P><BR><STRONG>即使對於濕溫重症,亦主張輕出輕入,高熱病人也不宜苦寒之晶過重,而選用芳香宣化之品,如大豆黃卷、山梔子、藿香、佩蘭、銀花、連翹等。 </STRONG></P>
<P><BR><STRONG>尤不主張用生石膏,如邪在衛分,惡寒未罷,而早用石膏,可有「冰伏涼遏」之弊。 </STRONG></P>
<P><BR><STRONG>至於「三寶」,則認為可酌病情恰當選用,而且可以早用,認為「三寶」有芳香醒腦開竅之功,對於一些重症出現時昏時昧者,用之蘇醒較快。 </STRONG></P>
<P><BR><STRONG>濕溫病治療雖如剝繭抽蕉之難,汪逢春先生積多年之臨床經驗,卻得心應手,其治療濕溫病之經驗,可師可法。 </STRONG></P>
<P><BR><STRONG>僅舉二案例,以見一斑。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1:5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例一,邢左濕溫案,二十一歲,九月四日初診</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身熱頭痛如裂,項強一身拘攣,嘔吐,大便七日未通,舌苔垢厚,兩脈弦滑而數,重按無力。 </STRONG></P>
<P><BR><STRONG>辨其:病甚重,勢將痛甚致厥,姑以金匱法加減備候。 </STRONG></P>
<P><BR><STRONG>處方:煨葛根3克,薑竹茹9克,九孔石決明(先煎)30克,連皮苓12克,鮮佩蘭(後下)、鮮藿香(後下)、枯子芩各4.5克,紫貝齒30克,建瀉片9克,龍膽草2.1克,絲瓜絡9克,川軍炭(後下)4.5克,香豆豉12克,白蒺藜9克,羚羊角尖0.3克,研末分兩次沖服。 </STRONG></P>
<P><BR><STRONG>九月七日四診時,頭痛減而大便亦通,通而甚暢,嘔吐不止,身熱依然,舌苔垢黃且厚,小溲艱澀,兩脈弦滑且數,擬以辛香通腑為治。 </STRONG></P>
<P><BR><STRONG>處方:香豆豉15克,製厚朴4.5克,佛手片9克,保和丸(布包)15克,赤苓皮12克,嫩前胡4.5克,全瓜蔞15克,新會皮4.5克,花檳榔、建澤瀉各9克,鮮佩蘭4.5克,薑竹茹、白蒺藜、焦苡米各9克,酒大黃、方通草各4.5克。 </STRONG></P>
<P><BR><STRONG>羚羊角0.3克、太乙玉樞丹0.6克、食鹽0.3克,三味共研細末小膠管裝用,鮮煨薑1.5克、佛手9克,煎湯勻兩次送下,藥先服。 </STRONG></P>
<P><BR><STRONG>七診時,熱亦退,頭痛已止,據證辨為濕熱蘊蓄中阻,再以芳香疏和,泄化餘熱等法。 </STRONG></P>
<P><BR><STRONG>於十五診時而病向愈。 </STRONG></P>
<P><BR><STRONG>又以瀉化餘熱,甘潤和中法而收全功。 </STRONG></P>
<P><BR><STRONG>處方:細枝川斛,火麻仁、甜杏仁、雞內金各9克,粉丹皮4.5克,香砂枳朮丸(布包)15克,赤茯苓12克,冬瓜仁30克,香青蒿4.5克,南花粉9克,全瓜蔞30克,生熟穀麥芽各12克,鮮蘋果(連皮去核切片)1枚。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2:1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例二,李景熙濕溫案,四十一歲</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身熱六日頭痛掣及左耳之後,兩目懶睜,咳嗽甚微,噁心,舌苔白膩浮黃質絳,一身疼痛,寐則兩手抽掣,大便自泄,兩日之後,五日未通,小溲色赤,左脈細小而滑,右弦滑而數。 </STRONG></P>
<P><BR><STRONG>素嗜茶酒,外感溫邪,治以輕香宣化佐以苦瀉之味。 </STRONG></P>
<P><BR><STRONG>病情危重,一日初診。 </STRONG></P>
<P><BR><STRONG>處方:白蒺藜(去刺)9克,家蘇子、製厚朴各4.5克,苦杏仁、建瀉片各9克,省頭草4.5克,萊菔子6克,薑竹茹、焦苡米、鮮佛手各9克,嫩前胡3克,像貝母、香豆豉各9克,赤苓皮12克,真鬱金4.5克,鮮枇杷葉9克,西秦艽4.5克,保和丸(布包)15克,白蔻仁0.9克,酒軍0.6克,後二味同研細末,以小膠管裝,勻兩次藥送下。 </STRONG></P>
<P><BR><STRONG>二診時,據證擬輕香宣解,苦瀉通腑法,上方加減,三診,又加以分滲化濕法,加豬苓、木通、茵陳。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31 11:32:3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六診時,病已告愈</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熱性病高燒達39.5攝氏度以上,而白細胞在15,000~20,000,汪先生也不主張用抗生素,仍用清熱解毒的金銀花、連翹、蒲公英、蘆根,白茅根等,頗能得心應手取效,使體溫、白細胞均趨於正常。 </STRONG></P>
<P><BR><STRONG>溫熱病後期養陰亦很重要,尤以口乾等傷津者,常選用鮮石斛、鮮蘆根、連翹、肥知母、牡丹皮、生地等。 </STRONG></P>
<P><BR><STRONG>服用激素二月以上,汪先生認為可致陰分大傷,選用增液湯效好; </STRONG></P>
<P><BR><STRONG>增液湯為很好的養陰增液劑,即由玄參、麥冬、生地組成。 </STRONG></P>
<P><BR><STRONG>重寒則熱,重熱則寒。 </STRONG></P>
<P><BR><STRONG>熱性病四肢厥逆,汪逢春不用四逆輩,而是用點扶正藥即可回陽。 </STRONG></P>
<P><BR><STRONG>這些藥都比較清淡,如南北沙參、川浙貝母(尤其呼吸困難)等。 </STRONG></P>
<P><BR><STRONG>如他治過一個外地患者,曾用過蘇葉五錢,以致大汗淋漓,經用生脈散加浮小麥、麻黃根少量以後(主用太子參)即可回厥。 </STRONG></P>
<P><BR><STRONG>主張正不勝邪時,甚至可以不用清解藥。 </STRONG></P>
<P><BR><STRONG>又心率過緩者(每分鐘不到五十次),也是採用這種治法。 </STRONG></P>
<P><BR><STRONG>汪逢春常說,查查病人的舊病歷,瞭解一下以往症狀很要緊,對於住院病人,尤其便於中醫插手。 </STRONG></P>
<P><BR><STRONG>講究季節與發病的關係。 </STRONG></P>
<P><BR><STRONG>如北京地區每年六至八月上旬,「乙腦」流行不論輕中重死亡率少,而八月中旬以後死亡率高。 </STRONG></P>
<P><BR><STRONG>一般兩周可以退燒,兩個月以內治癒可以不留後遺症,半年以內意識完全正常,即為痊癒。 </STRONG></P>
<P><BR><STRONG>其中在二至四個月內宜清熱養陰,可以幫助好轉。 </STRONG></P>
<P><BR><STRONG>又「乙腦」病,療效成人比小兒差。 </STRONG></P>
<P><BR><STRONG>智力及記憶力尚未恢復者,用黑芝麻炒香與四維葡萄糖合在一起常服,又黑芝麻、何首烏,黑桑椹久服,對恢復有一定的幫助。 </STRO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