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4:3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伯用人參非常慎重</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他處方第一味常用沙參,處方用名為南沙參、北沙參、空沙參,有時南北沙參同用。 </STRONG></P>
<P><BR><STRONG>徐靈胎在《神農本草經百種錄》中說:沙參味微寒,主血積(肺氣上逆之血),驚氣(心火犯肺),除寒熱(肺氣失調之寒熱),補中(肺主氣,肺氣和則氣充而三焦實也),益肺氣(色白體輕,故入肺也),久服利人(肺氣清和之效)。 </STRONG></P>
<P><BR><STRONG>又說:肺主氣,故肺氣之藥氣勝者為多。 </STRONG></P>
<P><BR><STRONG>但氣勝之品,必偏於燥。 </STRONG></P>
<P><BR><STRONG>而能滋肺者,又膩滯而不清虛。 </STRONG></P>
<P><BR><STRONG>惟沙參為肺氣分中理血之藥,色白體輕,疏通而不燥,潤澤而不滯。 </STRONG></P>
<P><BR><STRONG>血阻於肺者,非此不能清也。 </STRONG></P>
<P><BR><STRONG>徐氏對沙參評價之高有如此。 </STRONG></P>
<P><BR><STRONG>先伯推崇徐氏,或受其影響。 </STRONG></P>
<P><BR><STRONG>伯父對山東名醫黃元禦亦頗推崇。 </STRONG></P>
<P><BR><STRONG>黃氏《玉楸藥解》中論沙參; </STRONG></P>
<P><BR><STRONG>補肺中清氣,退頭上鬱火,而無寒中敗土之弊,但情性輕緩,宜多用乃效。 </STRONG></P>
<P><BR><STRONG>山東遼東者佳,堅脆潔白,迥異他產。 </STRONG></P>
<P><BR><STRONG>考南沙參肥大而松,特別是浙江一帶所產,先伯用空沙參係指南沙參。 </STRONG></P>
<P><BR><STRONG>山東沙參,全省各地皆產,膠東的好,與其土質是有關係的。 </STRONG></P>
<P><BR><STRONG>先伯在沙參用量上,一般用12克,有時用至24克。 </STRONG></P>
<P><BR><STRONG>他認為南沙參祛痰作用較強,北沙參養陰作用較著。 </STRONG></P>
<P><BR><STRONG>我母親患胸痹心痛症,常搖頭,有風木肝象,先伯囑用人參湯泡玫瑰花代茶頻服。 </STRONG></P>
<P><BR><STRONG>玫瑰選用含苞未放者,七至十朵即可。 </STRONG></P>
<P><BR><STRONG>玫瑰行血活血,疏肝止痛,與人參一氣一血,搭配得當,用後效果很好。 </STRONG></P>
<P><BR><STRONG>考玫瑰花一藥,《本草綱目》末載。 </STRONG></P>
<P><BR><STRONG>《本草綱目拾遺?花部》,玫瑰花有紫白兩種,紫者入血分,白者入氣分,莖有刺,葉如月季而多鋸齒,高者三四尺,其花色紫,入藥用花瓣,勿見火。 </STRONG></P>
<P><BR><STRONG>又引《百草鏡》云; </STRONG></P>
<P><BR><STRONG>玫瑰花立夏前采含苞未放者,陰乾用,忌見火。 </STRONG></P>
<P><BR><STRONG>關於性味,《本草綱目拾遺》載:氣香性溫,味甘微苦,入脾肝經,和血行血,理氣治風痹。 </STRONG></P>
<P><BR><STRONG>又引《藥性考》云:玫瑰性溫,行血破積,損傷瘀痛,浸酒飲宜。 </STRONG></P>
<P><BR><STRONG>又關於其活血化瘀引《少林拳經》:玫瑰花能治跌打損傷。 </STRONG></P>
<P><BR><STRONG>又引《救生苦海》治吐血用玫瑰膏。 </STRONG></P>
<P><BR><STRONG>先伯主張與古為新。 </STRONG></P>
<P><BR><STRONG>說; </STRONG></P>
<P><BR><STRONG>吾人當藥物既備之時,如不能隨時化裁,與古為新,是仍未會古人製方之意。 </STRONG></P>
<P><BR><STRONG>先伯用玫瑰花即是一例。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5:0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伯為《中國藥學大字典》(世界書局版)作的序文中提到馬寶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皆值得認真研究。 </STRONG></P>
<P><BR><STRONG>序文說; </STRONG></P>
<P><BR><STRONG>馬寶一物,最能開痰降逆。 </STRONG></P>
<P><BR><STRONG>第一能治虛呃,而於癲狂癇各病,尤為要藥,綱目不收。 </STRONG></P>
<P><BR><STRONG>查《本草綱目》確無馬寶之名,而有鮓答。 </STRONG></P>
<P><BR><STRONG>[集解]時珍曰; </STRONG></P>
<P><BR><STRONG>鮓答,生走獸及牛馬諸畜肝膽之間,有肉囊裹之,多至升許,大者如雞子,小者如栗如棒,其狀白色,似石非石,似骨非骨,打破重疊。 </STRONG></P>
<P><BR><STRONG>查《本草綱目》鮓答前有牛黃,後有狗寶。 </STRONG></P>
<P><BR><STRONG>鮓答是蒙古人禱雨石子以及牛黃、狗寶等的總稱。 </STRONG></P>
<P><BR><STRONG>而馬寶一名,始見於《飲片新參》。 </STRONG></P>
<P><BR><STRONG>江蘇新醫學院編《中藥大辭典》; </STRONG></P>
<P><BR><STRONG>馬寶異名鮓答。 </STRONG></P>
<P><BR><STRONG>把馬寶與鮓答等同起來,似不夠妥當。 </STRONG></P>
<P><BR><STRONG>關於馬寶的性味,《中藥志》:甘鹹微苦涼; </STRONG></P>
<P><BR><STRONG>《四川中藥志》; </STRONG></P>
<P><BR><STRONG>性涼味鹹微苦,有小毒,入心、肝二經。 </STRONG></P>
<P><BR><STRONG>關於功用主治,《飲片新參》:清肝腦,化熱痰,冶痙癇,止吐衄; </STRONG></P>
<P><BR><STRONG>《現代實用中藥》; </STRONG></P>
<P><BR><STRONG>對於神經性失眠,癔病,痙攣性咳嗽等症有效,並能解毒,治痘瘡危症。 </STRONG></P>
<P><BR><STRONG>先伯用馬寶突出其開痰,降逆,治虛呃。 </STRONG></P>
<P><BR><STRONG>作者五十年代中西醫結合治療一例嗜伊紅細胞增多性哮喘小兒,瀕於危殆時,加用猴棗搶救,轉危為安,即受先伯論馬寶的啟發。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5:2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伯用藥,很注意道地藥材</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如秦艽,陝西、甘肅等地的好,他處方用西秦艽; </STRONG></P>
<P><BR><STRONG>防風處方用西防風,那是指山西等地所產,又如石決明有七孔、九孔之分,處方都加以注明。 </STRONG></P>
<P><BR><STRONG>厚朴理氣藥,治偏熱、偏寒,而有連水炒川朴與薑川朴等的不同。 </STRONG></P>
<P><BR><STRONG>對藥物採摘時間也很注意,如桑葉下霜後的較肥厚,他處方時常用霜桑葉; </STRONG></P>
<P><BR><STRONG>對入藥部分,也分得很細,如薄荷梗,不如葉發散力強,卻具理氣通絡的作用。 </STRONG></P>
<P><BR><STRONG>伯父常善用水果類為藥引,如秋天燥氣咳嗽,用秋梨皮一具為引。 </STRONG></P>
<P><BR><STRONG>生荸薺能消積利膈,開胃下食,在荸薺上市時,先伯常告知家中買給小孩使用。 </STRONG></P>
<P><BR><STRONG>在鮮百合上市時,常用冰糖煮用以潤肺寬中,治陰虛久嗽。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5:4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養生與醫德</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伯享年九十歲。 </STRONG></P>
<P><BR><STRONG>八十多歲時,手不顫,尚能寫小字。 </STRONG></P>
<P><BR><STRONG>他養生的辦法; </STRONG></P>
<P><BR><STRONG>很少用藥,飲食也很一般,但從不過量,有時吃些銀耳、蓮子之類。 </STRONG></P>
<P><BR><STRONG>飲酒不過一盅。 </STRONG></P>
<P><BR><STRONG>伯父心胸開闊,修養好,從不動怒。 </STRONG></P>
<P><BR><STRONG>以寫字繪畫陶冶性情,書法從年輕時即練就臂力好,腕力牢,而且指上有功夫,他說這就是很好的運動。 </STRONG></P>
<P><BR><STRONG>他常說世上無長生之人,因此亦不可能有長生之藥,有的就是衛生之道。 </STRONG></P>
<P><BR><STRONG>常說:有衛生之道,而無常生之藥。 </STRONG></P>
<P><BR><STRONG>哪有什麼有益無害藥物? </STRONG></P>
<P><BR><STRONG>飲食不當,尚可致病,況藥物乎! </STRONG></P>
<P><BR><STRONG>先伯的書法,師受甚廣,隸書臨曹全碑,篆書臨用周?伯晨鼎,草書臨唐?賀知章等。 </STRONG></P>
<P><BR><STRONG>京師內外,對先伯的診病墨案,視同珍寶,除了學習其醫道之外,珍惜其書法,亦是一端。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三年在其八十四歲高齡時與伯母結縭五十年的照片上,有用蠅頭小楷寫的題贈。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五年為《中國兒科學》作序的信,雖已八十六,而行書仍頗有神韻。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九年二月為《新中醫藥》八周年始刊紀念題簽,落款為八八翁肖龍友題簽,老病手強,不能作書。 </STRONG></P>
<P><BR><STRONG>此恐為先伯逝世前最後的遺作。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6:2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伯很重視醫德</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他推崇《慎疾芻言》一書。 </STRONG></P>
<P><BR><STRONG>一方面因為該書是徐靈胎晚年作品,閱歷既深,言皆老當。 </STRONG></P>
<P><BR><STRONG>徐氏治學態度嚴謹,堪為後世師法。 </STRONG></P>
<P><BR><STRONG>以徐氏造詣,博學大家,尚能每過幾時,必悔從前疏漏,蓋學以年進也。 </STRONG></P>
<P><BR><STRONG>且自謙其言如芻草,其用心良苦,令人敬佩。 </STRONG></P>
<P><BR><STRONG>另一方面,該書是醒世之作,對學醫者是很好的醫德教育。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6:5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伯常以人命至重</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有貴千金(《千金方》)教育後輩,診病時非常嚴肅,從不旁及其他。 </STRONG></P>
<P><BR><STRONG>平時對於女非常溫和,從不大聲呵責。 </STRONG></P>
<P><BR><STRONG>診病不問貴賤貧富,不以衣著取人,問診頗為詳盡,對貧窮患者,常施捨成藥。 </STRONG></P>
<P><BR><STRONG>他與徐右丞老先生、孔伯華、蒲輔周,鐘惠瀾等中西醫專家關係非常融洽。 </STRONG></P>
<P><BR><STRONG>常以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教育後學。 </STRONG></P>
<P><BR><STRONG>取人以才,從醫療實效出發。 </STRONG></P>
<P><BR><STRONG>收弟子非常謹慎,很憎惡那些想假借伯父的聲譽為招牌者,即使是子弟親戚亦不例外。 </STRONG></P>
<P><BR><STRONG>謙遜謹慎,鼓勵勤奮,常說業精於勤,荒於嬉。 </STRONG></P>
<P><BR><STRONG>足行萬里書萬卷 一生臨證未曾閑 ──憶陳鼎三先生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7:1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江爾遜口述 張斯特整理</FONT>】 </FONT></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陳鼎三小傳</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陳鼎三(1974~1960),字宗錡,四川樂山人。 </STRONG></P>
<P><BR><STRONG>十五歲從文學醫,後拜師於邑之宿醫陳穎川。 </STRONG></P>
<P><BR><STRONG>陳老潛心歧黃,嗜書如命,不僅能背誦四大經典著作原文(其中《內經》是重要篇章),且能背誦一些名家的注釋; </STRONG></P>
<P><BR><STRONG>博覽群書,兼收並蓄,雖特別推崇仲景學說,亦喜用漢以後醫家的獨特經驗。 </STRONG></P>
<P><BR><STRONG>臨證識精膽大,刻意求工,以救治傷寒壞證,逆證名噪遐邇。 </STRONG></P>
<P><BR><STRONG>壯年以後,熱心於醫學教育,誨人不倦,培養和造就了一批具有真才實學的地方名醫。 </STRONG></P>
<P><BR><STRONG>著有《醫學探源》六卷(郭老沫若親筆署面)、《中國醫學常識》、《心腹諸痛論》、《柴胡集解》等。 </STRONG></P>
<P><BR><STRONG>先帥陳鼎三世居蘇稽鎮,其父陳光先乃外科名醫,尤精於治療疔毒及刀傷。 </STRONG></P>
<P><BR><STRONG>陳氏兄弟六人,他居第五,雖自幼聰穎好學,然稟賦不足,體弱多病。 </STRONG></P>
<P><BR><STRONG>十五、六歲時,父令其改研歧黃之術,以期自醫。 </STRONG></P>
<P><BR><STRONG>初由其父指示門徑,後拜師於邑中名醫陳穎川先生。 </STRONG></P>
<P><BR><STRONG>穎川醫道甚高而秘不示人,因其子好中醫外科,遂與陳光先易子而教,相約務傳醫之精要。 </STRONG></P>
<P><BR><STRONG>自是陳老潛心於方書,終身不輟。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7:3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多讀還須善悟</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師常說:讀書百遍,其義自見。 </STRONG></P>
<P><BR><STRONG>認為一本書,唯讀一遍,其真正價值是不可能理解透徹的,往往很多地方會被忽略過去,如果忽略的地方恰好是全書的精華所在,那就太可惜了。 </STRONG></P>
<P><BR><STRONG>特別是對經典著作及各家各派的代表著作反復精讀,乃是古往今來有所建樹的醫家卓有成效的途徑之一。 </STRONG></P>
<P><BR><STRONG>取法乎上,得法乎中,取法乎中,得法乎下。 </STRONG></P>
<P><BR><STRONG>對經過千百年流傳下來的醫典精品,就應該認真讀,重點讀、細讀、精讀。 </STRONG></P>
<P><BR><STRONG>在對醫籍的博覽上,每得一醫書,便如獲一珍寶,必廢寢忘餐,讀然後快。 </STRONG></P>
<P><BR><STRONG>如此數十年如一日,上至《內》、《難》、《本經》、《傷寒》、《金匱》以及晉唐以後各家學說,下至明、清醫家及近代醫林著作,莫不博覽精研,頗具心得。 </STRONG></P>
<P><BR><STRONG>陳老主張背誦一些經典著作和經典條文,他能全文背誦《傷寒》、《金匱》、《本經》、《溫病條辨》及許多重要注家之注。 </STRONG></P>
<P><BR><STRONG>對《內經》的重要篇章皆能大段背誦,對注家更是如數家珍。 </STRONG></P>
<P><BR><STRONG>所以,對學生和同道們講解病機時,廣徵博引,令人嘆服。 </STRONG></P>
<P><BR><STRONG>中年以後,據自己歷年來的體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不可囿於背誦,但又不可不背誦,應該有重點的背誦。 </STRONG></P>
<P><BR><STRONG>譬如破竹,數節之後,皆迎刃而解(《晉書?杜預傳》)。 </STRONG></P>
<P><BR><STRONG>為此,他鉤玄勒要地整理出《醫學探源》一書,用以授徒,其中就包含這個意思。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8:4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陳老為什麼主張背誦呢</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他認為臨床經驗用文字表現很難全面,而讀書人對同樣的文字之理解,又會受到文化水準、臨床經驗、閱歷、判斷力和想像力等種種因素的影響。 </STRONG></P>
<P><BR><STRONG>因此,要還原到作者所需要用文字表達的實際情況,其準確性就比較差。 </STRONG></P>
<P><BR><STRONG>我們根本不可能走到已經作古的前輩名家面前,由他們通過實際病例講解總結成文字的東西,既無名師親授的可能,那麼就只有通過精讀,反復讀,以至背誦,再在臨床上去反復揣摩,從中悟出真諦,這是其一。 </STRONG></P>
<P><BR><STRONG>其二,經典著作中的條文,乃是從無數病例中總結出來的具有規律性的東西,也就是俗話所說萬變不離其宗之宗。 </STRONG></P>
<P><BR><STRONG>記住它,背誦它,就能在臨床上觸發思緒,吃透精神,從熟生巧,別出心裁。 </STRONG></P>
<P><BR><STRONG>先師常引朱熹語:循序而漸進,熟讀而精思。 </STRONG></P>
<P><BR><STRONG>並認為所謂精思,其中包含善悟,不從中悟出些道理來,又何能謂之精思呢? </STRONG></P>
<P><BR><STRONG>古往今來,善於而且能夠背書者不乏其人,但要學而有成,還必須善悟,不然只能成為蛀書蟲。 </STRONG></P>
<P><BR><STRONG>基於上述思想,先師教育我們讀經典著作要注意三點:①原文是作者的思想,注解是注家的體會,讀注能增加判斷力和想像力,也就是說能增強悟性,要從這種意義去讀注,②不要死摳字眼,要首尾相顧去讀,方能得到較全面的認識,這是因為任何文字都有局限之處,③要善悟,主要是通過臨床去悟出用文字無法說明白的東西。 </STRONG></P>
<P><BR><STRONG>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STRONG></P>
<P><BR><STRONG>陳老行醫六十餘載,對每一病案,必堅持理法方藥完整,嚴謹不苟。 </STRONG></P>
<P><BR><STRONG>用藥洗練,以經方為主,兼及各家; </STRONG></P>
<P><BR><STRONG>時方常用《條辨》方,很少杜撰自製,每方必有來源,加減必有依據。 </STRONG></P>
<P><BR><STRONG>這是因為他一生以診治壞症、逆症著稱,其中有不少是因誤治所致。 </STRONG></P>
<P><BR><STRONG>他目擊病人之苦,深惋醫道之淹沒,所以非常嚴格地要求自己。 </STRONG></P>
<P><BR><STRONG>為了自勉,為了育人,他把自己的診所命名為是知堂,取《論語》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的含義。 </STRONG></P>
<P><BR><STRONG>對此陳老一生,身體力行,自成一家醫風。 </STRONG></P>
<P><BR><STRONG>在學術上,陳老推崇經方,可謂經方派,然亦讚賞漢以後的醫家成就。 </STRONG></P>
<P><BR><STRONG>雖極喜《傷寒雜病論》,但亦肯定溫病學說,認為病無定體,千狀萬態,當用何方,各依情勢而定,不可按圖索驥。 </STRONG></P>
<P><BR><STRONG>世上哪有照著書本條文去害病的道理呢?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09:3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三十年代,我初學醫時</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有唐瑞成者,男性,年五旬,體豐嗜酒。 </STRONG></P>
<P><BR><STRONG>一日閑坐茶館,忽四肢痿軟,不能自收持(弛緩性癱瘓)而仆地,精神清爽,言語流暢,諸醫診之不知為何病。 </STRONG></P>
<P><BR><STRONG>陳老診之曰:此名風痱,中風四大證之一,治宜《金匱要略方論》附《古今錄驗》續命湯。 </STRONG></P>
<P><BR><STRONG>投方一劑,次日即能行動,後屢見先師用此方效如桴鼓,活人甚多。 </STRONG></P>
<P><BR><STRONG>後我運用此方治療多例現代醫學所稱之脊髓炎、多發性神經炎、氯化鋇中毒等疾病,效果良好,有時稱之效如桴鼓並不為過。 </STRONG></P>
<P><BR><STRONG>如雷xx,男,十八歲,四川蛾眉縣xx社工人,住院號18472,入院日期一九六五年八月二日。 </STRONG></P>
<P><BR><STRONG>患者於入院前二天晨起床時,突然頸椎發響,旋覺右上下肢麻木,活動障礙。 </STRONG></P>
<P><BR><STRONG>一,二小時後全身麻木,並氣緊,心悸,呼吸困難,尿閉。 </STRONG></P>
<P><BR><STRONG>即送當地公社醫院治療二日無效,又轉送縣醫院搶救,經抗感染及對症治療仍無效後轉來我院。 </STRONG></P>
<P><BR><STRONG>經西醫診斷為急性脊髓炎、上行性麻痹,收住內科病房。 </STRONG></P>
<P><BR><STRONG>當時患者除上下肢麻木、不完全癱瘓外,最急迫的症狀是呼吸、吞咽十分困難。 </STRONG></P>
<P><BR><STRONG>除給予抗感染,輸液及維生素等治療外,還不斷注射洛貝林、樟腦水和吸氧進行搶救。 </STRONG></P>
<P><BR><STRONG>然患者仍反復出現陣發性呼吸困難,呈吞咽式呼吸,時而瞳孔反射、全身探淺反射均消失,昏迷。 </STRONG></P>
<P><BR><STRONG>如此一日數發者六日,救治罔效,危象畢露,家屬已再三電告家鄉準備後事。 </STRONG></P>
<P><BR><STRONG>為遂病人家屬要求,乃於八月九日上午邀中醫會診。 </STRONG></P>
<P><BR><STRONG>我診時,見危象過後患者神志清晰,語言無障礙,自覺咽喉及胸部有緊束感,呼吸、吞咽十分困難,全身麻木,左上肢不遂,咽乾,舌質紅,苔黃薄,脈洪弦而數。 </STRONG></P>
<P><BR><STRONG>斷為風痱,治以《古今錄驗》續命湯; </STRONG></P>
<P><BR><STRONG>乾薑3克,生石膏12克,當歸9克,潞黨參12克,桂枝4.5克,甘草3克,麻黃6克,川芎3克,杏仁6克。 </STRONG></P>
<P><BR><STRONG>並針刺風府、大椎、肺俞、內關,留針十五分鐘。 </STRONG></P>
<P><BR><STRONG>第二天(八月十日),服上方一劑後,左上肢已能活動,口麻、全身麻木減輕,吞咽、呼吸已不甚困難,停止了西醫的搶救措施和藥物。 </STRONG></P>
<P><BR><STRONG>守方再服一劑,左上肢已較靈活,左手能握物,口、全身麻木消失,呼吸、吞咽通暢,能食餅乾。 </STRONG></P>
<P><BR><STRONG>唯胸部尚有緊束感。 </STRONG></P>
<P><BR><STRONG>續以原方隨症加減,連服四劑,諸證消除,繼以調理氣血收功,於八月二十三日痊癒出院。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0:0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我又曾目睹老師用十棗湯、控涎丹治療頑固性全身嚴重水腫</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大量腹水,小便極少,經多方醫治無效者,先健運脾氣,待胃納正常時,配合十棗湯或控涎丹以攻逐,服後並不呈現噁心嘔吐及瀉下逐水作用,而是尿量驟增,浮腫腹水迅速消退。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西醫的配合下,運用先師的經驗,對表現為頑固性的嚴重水腫、大量腹水的慢性腎炎或腎病綜合徵患者,每能起到較好的利尿作用,腎功能亦隨之改善。 </STRONG></P>
<P><BR><STRONG>這方面的體會,我在《河南中醫》一九八一年第六期《對腎病綜合徵用十棗湯、控涎丹利尿消腫的經驗》一文中已做了介紹,此處不贅述。 </STRONG></P>
<P><BR><STRONG>陳老雖以識精膽大、善用經方名噪遐邇,但卻絕少門戶偏見,對各家有效方劑亦常能得心應手地加以運用。 </STRONG></P>
<P><BR><STRONG>如一九三四年,先母患大頭瘟,頭面焮腫,灼痛難忍,皮極光亮,眼不能睜。 </STRONG></P>
<P><BR><STRONG>臥床旬日,在本地治療無效。 </STRONG></P>
<P><BR><STRONG>其時我正隨陳老學醫,家中來信,囑請陳老診治。 </STRONG></P>
<P><BR><STRONG>陳老至,疏方為:銀花、菊花各30克,鮮地丁120克,生甘草15克(名三花飲)。 </STRONG></P>
<P><BR><STRONG>一劑顯效,三劑而痊。 </STRONG></P>
<P><BR><STRONG>我因素體尪羸,十餘歲時,偶患感冒。 </STRONG></P>
<P><BR><STRONG>咳嗽,脅部牽制疼痛,如翻身、轉側、深呼吸時牽引作痛,寒熱往來,一日幾十度發,每次數分鐘或十數分鐘不等。 </STRONG></P>
<P><BR><STRONG>發時背心如冷水潑之,頃刻又如火燎之。 </STRONG></P>
<P><BR><STRONG>服小柴胡湯加減無效,臥床不起,飲食不進,先師診後,用《溫病條辨》香附旋覆花湯,服後則嘔吐,吐出黏涎碗許,越半日,寒熱、脅痛即除矣。 </STRONG></P>
<P><BR><STRONG>後又曾外感,咳嗽痰多,胸部牽製作痛,用六安煎不效,改服香附旋覆花湯亦不效,又數次更方,皆不中窽,病益劇。 </STRONG></P>
<P><BR><STRONG>呼吸活動均牽制胸部作痛,仰臥於床,不可稍動; </STRONG></P>
<P><BR><STRONG>氣喘痰鳴,痰稠黏如飴糖之筋絲狀,咯至口邊而不出,需以手撈之。 </STRONG></P>
<P><BR><STRONG>七日之間,精神萎頓,勢近垂危。 </STRONG></P>
<P><BR><STRONG>先師診之,謂此乃痰熱傷津,燥痰壅塞氣道,正唐容川所謂上焦血虛火盛,則煉結津液,凝聚成痰,肺為之枯,咳逆發熱,稠黏滯塞,此由血虛不能養心,則心火亢盛,剋制肺金,津液不得散佈,因凝結而為痰也,豁痰丸治之。 </STRONG></P>
<P><BR><STRONG>乃用豁痰丸為煎劑,因深夜無竹瀝,權用萊菔汁代之,連嘗兩煎,病無進退。 </STRONG></P>
<P><BR><STRONG>天亮後,急備竹瀝幾湯碗,仍煎豁痰丸,以藥汁與竹瀝各半兌服; </STRONG></P>
<P><BR><STRONG>下午三時服頭煎,黃昏服二煎,至夜半,覺痰減少,氣喘胸痛減輕,竟可翻身。 </STRONG></P>
<P><BR><STRONG>又服三煎,次晨諸症大減。 </STRONG></P>
<P><BR><STRONG>胸中之痰涎,既未吐,亦未下,無形中竟消失矣,並能知饑欲食。 </STRONG></P>
<P><BR><STRONG>守方再進一劑,便可扶床行動,二日後即可出門。 </STRONG></P>
<P><BR><STRONG>改用氣陰兩補合調理脾胃方藥,病竟霍然。 </STRONG></P>
<P><BR><STRONG>我根據先師經驗,對急性支氣腎炎、慢性支氣管炎急性發作、支氣管哮喘,肺炎,特別是腹腔內各種手術後引起肺部感染而出現咳逆上氣,咽喉不利,痰涎稠黏,咯吐不爽,胸悶氣喘,口乾欲飲,入水則嗆,舌紅而乾,苔黃膩,脈滑數無力者,用豁痰丸治之,效果頗佳。 </STRONG></P>
<P><BR><STRONG>(具體內容可參考《河南中醫》一九八二年第二期《陳鼎三、江爾遜用豁痰丸搶救痰熱傷津壅塞氣道危症的經驗》文)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0:5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耳聞不如目見目見不如足踐</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師帶徒臨證實踐時,非常注重理、法、方、藥的一線貫通。 </STRONG></P>
<P><BR><STRONG>尤其可貴者,診後必於當晚與學生們一起回憶總結,解釋疑難。 </STRONG></P>
<P><BR><STRONG>先師每引經據典,結合實際,盡吐心得,對於自己幾十年甘苦所得,俗話所謂過經過脈的臨床經驗,絕無保守,並且唯恐學生們學不到手。 </STRONG></P>
<P><BR><STRONG>每遇疑難怪症,他總要通過師徒共議的形式來啟發和提高學生的辨證論治能力。 </STRONG></P>
<P><BR><STRONG>先師強聞博記,善於運用實際病例去講解經文,以加強學生對經文的理解和記憶,先師通過活生生的臨床去應證經文,每能使學生對乾巴巴的理論產生濃厚的興趣。 </STRONG></P>
<P><BR><STRONG>西漢劉向在《說苑?政理》中說到:耳聞之不如目見之,目見之不如足踐之。 </STRONG></P>
<P><BR><STRONG>先師授徒,以此為軸心,常常通過臨床的實際病例使學生在理論上上升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界。 </STRONG></P>
<P><BR><STRONG>這點不僅給他的學生,而且給與之相處過的同道和後學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STRONG></P>
<P><BR><STRONG>比如現夾江縣醫藥衛生學會副會長、當地名中醫陳澤芳老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STRONG></P>
<P><BR><STRONG>夾江縣周xx患溫病,起病急驟,高熱汗出兩天後,突然下利不止,四肢厥逆,大汗如珠,昏憒,面頰泛紅,時而躁擾,兩目暝瞑,氣息微弱,家人悲痛欲絕,一面備辦後事,一面急請先師。 </STRONG></P>
<P><BR><STRONG>診得六脈俱無,斷為元陽衰微,命火將絕,急與大劑回陽救逆(白通湯加豬膽汁湯,附片用至兩許),一劑陽回利止,脈出肢溫。 </STRONG></P>
<P><BR><STRONG>次日氣喘、咳嗽、痰多、舌苔白滑、胸悶,乃用蘇子降氣湯合三子養親湯。 </STRONG></P>
<P><BR><STRONG>此方一出,頗令人奇怪,因為白通湯用於溫陽救逆已很難為時方派所接受,既然服後有效,就該守方再服,何以又改為降氣化痰平喘之蘇於降氣湯呢? </STRONG></P>
<P><BR><STRONG>此方服後咳喘平,又見小便淋漓刺痛、口渴、心煩、舌質紅、苔薄黃等症,又處以仲景豬苓湯。 </STRONG></P>
<P><BR><STRONG>最後因口乾舌燥、舌質光紅,少苔、泛惡,納呆,脈細數等症,用竹葉石膏湯收功。 </STRONG></P>
<P><BR><STRONG>此病經先師診治前後十天,易方四次,而療效卓著,當地醫生皆贊口不絕,但亦有不解之處。 </STRONG></P>
<P><BR><STRONG>陳澤芳先生因問其故,先師解釋說,中醫治病必講天時、地勢、體質、病邪,並需將幾者綜合進行權衡,然後定出輕重緩急。 </STRONG></P>
<P><BR><STRONG>周某高年腎虛,平素喜食厚味肥甘之品,乃是一腎虛脾濕之體。 </STRONG></P>
<P><BR><STRONG>外感溫邪,來勢迅猛,壯火食氣於此體尤烈,故立見亡陽。 </STRONG></P>
<P><BR><STRONG>斯時用白通湯就不是治病,而是救逆了。 </STRONG></P>
<P><BR><STRONG>當陽氣略復,中上焦之痰濕又動,故用蘇於降氣湯平喘、化寒痰、溫腎陽。 </STRONG></P>
<P><BR><STRONG>由於病邪畢竟為溫邪,所以痰濕去後,就漸漸現出水熱互結、內熱傷陰之豬苓湯證。 </STRONG></P>
<P><BR><STRONG>此證的出現,反證了腎陽的恢復和水濕之鬆動,故服藥後療效頗佳,且病情迅即轉歸為許多熱病後期常見的竹葉石膏湯證,用此方終於收功,也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STRONG></P>
<P><BR><STRONG>陳澤芳老先生至今回憶起來,亦覺先師音容宛在面前,不甚感慨唏噓。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1:4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以德統才方為良醫</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師高尚的醫德更為人所稱道,他一生塵視名利,疏於家務,唯孜孜不倦地治病、讀書、育人。 </STRONG></P>
<P><BR><STRONG>雖至八十高齡,猶出診奔忙,有求必應,從不計較報酬之多寡。 </STRONG></P>
<P><BR><STRONG>每至貧家,往往不收診費,且常備方藥相贈。 </STRONG></P>
<P><BR><STRONG>先師之子,已退休的老中醫陳鳴鏘先生,講到其父有兩認真和兩不認真; </STRONG></P>
<P><BR><STRONG>讀書看病最認真。 </STRONG></P>
<P><BR><STRONG>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只要有空就看書,真可謂嗜書如命,直至年逾八旬,雖視力極差(1,500余度近視),猶手不釋卷。 </STRONG></P>
<P><BR><STRONG>只是臨終前兩年,因雙目失明,始無可奈何放下書本。 </STRONG></P>
<P><BR><STRONG>對於診費的多少有無,對於飲食的好壞和家務事情,最不認真,從不過問。 </STRONG></P>
<P><BR><STRONG>先師一生,最痛恨那些只顧漁利的藥商和江湖騙子,討厭那些術士們唯以脈診是重,並以此囈人。 </STRONG></P>
<P><BR><STRONG>他精於脈診,頗有造詣,但仍然堅持望、聞,問、切的程式,並特別注意問診,把切診放在最後。 </STRONG></P>
<P><BR><STRONG>他常歎息不少人把切診僅理解為切脈。 </STRONG></P>
<P><BR><STRONG>先師每用食指摸舌苔之燥潤澀滑,以補其望診之不足; </STRONG></P>
<P><BR><STRONG>並愛用手摸皮膚之厚薄粗細,尺膚冷熱,虛裏盛衰,按胸腹也是他常用的切診方式。 </STRONG></P>
<P><BR><STRONG>他嘗打趣說; </STRONG></P>
<P><BR><STRONG>心肝脾肺腎,到處無人問; </STRONG></P>
<P><BR><STRONG>心肝脾肺賢,到處賣銀元。 </STRONG></P>
<P><BR><STRONG>意在批評江湖術士欺詐病家,以及一些醫生醫療道德之不高。 </STRONG></P>
<P><BR><STRONG>因此,每到一處診病,總念念不忘宣傳衛生知識,普及醫學道理。 </STRONG></P>
<P><BR><STRONG>他在《中國醫學常識?自序》上寫道; </STRONG></P>
<P><BR><STRONG>須使人人皆有醫學之常識,庶幾積極可以保持人生健康,消極可以恢復病後安全。 </STRONG></P>
<P><BR><STRONG>他一生為普及醫學知識做了大量的工作。 </STRONG></P>
<P><BR><STRONG>在這個過程中,他接受新鮮事物很快,如一九五二年樂山地區開始打預防針,很多群眾不接受,他帶頭注射,用行動進行宣傳,在群眾中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STRONG></P>
<P><BR><STRONG>先師一生非常注重醫德,認為醫德與醫術都關係到治療的品質和效果,就二者的關係而言,應當是以德統才方為良醫。 </STRONG></P>
<P><BR><STRONG>他非常贊同清代名醫吳鞠通的一句話:天下萬事,莫不成於才,莫不統於德。 </STRONG></P>
<P><BR><STRONG>無才固不足以成德,無德以統才,則才為跋扈之才,實足以敗,斷無可成。 </STRONG></P>
<P><BR><STRONG>他認為這句話十分精闢地闡明了醫術與醫德之間的關係。 </STRONG></P>
<P><BR><STRONG>每遇重危疾病,先師常引孫思邈的話: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身惜命。 </STRONG></P>
<P><BR><STRONG>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知悽愴,勿避險巇,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 </STRONG></P>
<P><BR><STRONG>他以此告誡學生和勉勵自己。 </STRONG></P>
<P><BR><STRONG>先師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STRONG></P>
<P><BR><STRONG>他一生之中很少坐堂,總以出診為主,在峨眉山、西康等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STRONG></P>
<P><BR><STRONG>先師有感於他所出診者多為誤治之壞證、逆證,故將臨證讀書有得,勤於著書立說,廣送同道和病家,一以醫病,二以醫醫。 </STRONG></P>
<P><BR><STRONG>為此,他著有《醫學探源》一書,共六卷,取由博返約、見病知源之義。 </STRONG></P>
<P><BR><STRONG>抗日戰爭時期,郭老沫若回樂山,親筆為此書署面,提扉付梓。 </STRONG></P>
<P><BR><STRONG>此書又為先師授徒之課本。 </STRONG></P>
<P><BR><STRONG>除此以外,還著有《中國醫學常識》、《心腹諸痛論》、《柴胡集解》等書,至今各縣中醫亦珍藏不少。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1:5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曹炳章先生治學側記</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陳天樣 曹幼華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2:1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曹炳章小傳</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曹炳章(1878~1956),字赤電,又名彬章、琳笙,浙江紹興人(原藉浙江鄞縣)。 </STRONG></P>
<P><BR><STRONG>曾先後問業於名醫方曉安、何廉臣兩老夫子,但主要靠自學成才。 </STRONG></P>
<P><BR><STRONG>治學嚴謹,造詣精深。 </STRONG></P>
<P><BR><STRONG>畢生在忙於診務的同時,勤於著述,計編著、校注、增補、重訂的著作達四百種以上,在中醫界有一定的影響。 </STRONG></P>
<P><BR><STRONG>生前曾擔任過中央國醫館名譽理事,浙江國醫分館董事,神州醫藥全紹興支會主席以及新加坡、泰國等國中醫師公會名譽理事,並兼任國內外二十親家中醫期刊的名譽編輯和特約撰稿人。 </STRONG></P>
<P><BR><STRONG>解放以後,曾任紹興市政協委員、《浙江中醫月刊》總編輯等。 </STRONG></P>
<P><BR><STRONG>曹炳章先生自幼沉靜好學,勤奮過人,但因家境清寒,僅斷斷續續地讀過二年私塾。 </STRONG></P>
<P><BR><STRONG>十四歲時(1892),即隨父顯卿公旅紹謀生,進藥鋪學業,從而開始了他的醫藥生涯。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2:2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一生愛書如寶自謂書富家貧</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生進藥鋪學徒時,正是少年好學階段,日間忙於撮藥結帳,夜間則是他讀書的大好辰光。 </STRONG></P>
<P><BR><STRONG>四年中間,對《神農本草經》、《本草綱目》、《新修本草》,《本草從新》等本草專著無不精讀強記,並常到野外對藥物進行實地考察。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出身寒門,平素不肯輕易揮霍分文,但每見市肆出售藥書,則無不傾囊購之。 </STRONG></P>
<P><BR><STRONG>還經常到舊書攤上收買廉價舊書,謂:書舊字不舊,價值依然。 </STRONG></P>
<P><BR><STRONG>遇到好機會,碰巧買到稀有珍本,更是喜形於色,樂不勝制。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從此時起已開始養成了愛書如寶,千方百計地買書藏書的習慣。 </STRONG></P>
<P><BR><STRONG>縱然一時無法買到的珍本,善本,每必借抄,匯訂成冊,列入書架。 </STRONG></P>
<P><BR><STRONG>偶而發現所藏書籍有所破損,總候暇予以細心修補。 </STRONG></P>
<P><BR><STRONG>中年以後,先生兒女繞膝,他一面勉勵兒女勤奮讀書學習,一面教育孩子愛護書籍,家教甚嚴。 </STRONG></P>
<P><BR><STRONG>記得有一次他年方十幾歲的愛子,閱讀時不慎弄損了幾頁書,稟性慈祥的先生則一反其常,大加責斥。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一一年間(民國元年),先生藏書已達數千冊,著作手稿已有十餘種。 </STRONG></P>
<P><BR><STRONG>因先生同善局施醫所住宅遭受火災,時先生適返原籍探親,回紹後見所著手稿、收藏書籍盡付一炬,殊感痛惜。 </STRONG></P>
<P><BR><STRONG>抗戰時期,日寇飛機轟炸紹興,時先生手著《人身體用通考》諸書業已完稿,為防被日機炸毀,於是動員闔家,日以繼夜地挖成防空洞,將稿和書悉置洞內,而對其他家產卻不暇顧及。 </STRONG></P>
<P><BR><STRONG>後來紹興淪陷,先生又連夜租船將所藏之書和手稿轉移至山鄉僻地。 </STRONG></P>
<P><BR><STRONG>戰後回城,他為所藏書稿得保完璧而喜不自禁,竟似孩提般鼓掌慶倖之,而對別的家產焚於戰火卻不甚痛惜。 </STRONG></P>
<P><BR><STRONG>及至晚年,先生的著作已有數百種,收藏醫書也突破萬冊,成了書富翁。 </STRONG></P>
<P><BR><STRONG>他幽默地稱自己是一個書富家貧的人。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2:4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畢生鑽研學術堪稱著作等身</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一八九六年,先生辭去藥鋪職業,先投方曉安老夫子門下,專攻《內》、《難》、《傷寒》、《金匱》及各大家醫著,歷時七載。 </STRONG></P>
<P><BR><STRONG>後又問業於先哲何廉臣老博士,盡傳其七十年博大精深之學業,更旁參廣證,奄攬眾長,於是學業倍進,聲名漸起。 </STRONG></P>
<P><BR><STRONG>接著在紹城開辦和濟藥局,懸壺古越。 </STRONG></P>
<P><BR><STRONG>先生不喜泛泛社交,除應診外,總是聚精會神地鑽研醫理。 </STRONG></P>
<P><BR><STRONG>當時,同行中不少人染上酗酒賭博、尋花問柳之惡習,間或有人欲拉先生入夥,先生總是嚴肅地回絕,每給這些人討個沒趣。 </STRONG></P>
<P><BR><STRONG>先生讀書相當刻苦。 </STRONG></P>
<P><BR><STRONG>清晨看書是起床後第一要事。 </STRONG></P>
<P><BR><STRONG>中年以後,凡診務稍閑,便手不離卷,直至晚年,毫不鬆懈。 </STRONG></P>
<P><BR><STRONG>所閱之書,範圍相當廣泛,可說是天文,地理,生物、理化,新舊醫籍,無所不覽,所以他的學問非常廣博、深邃。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四年,上海大東書局欲整理浩瀚之祖國醫學書籍,因久聞先生大名,認定此任非先生莫屬,乃優禮以聘,先生亦慨允弗辭。 </STRONG></P>
<P><BR><STRONG>於是,從自己珍藏的萬餘冊醫籍中,精心選定三百六十五種,予以校勘、重訂,編為《中國醫學大成》,另輯《中國醫學大成總目提要》一冊,一九三六年全稿交齊。 </STRONG></P>
<P><BR><STRONG>是書搜集內容之巨集富,前所未有,被當時醫界譽為醫學之淵府。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原籌畫再編續集三百六十五種,後因戰事影響,壯志未酬,連初集也僅刊印及半而遭停印。 </STRONG></P>
<P><BR><STRONG>其他如《彩圖辨舌指南b,《喉痧證治》、《增訂通俗傷寒論》及諸藥物考證等著作,均是商量舊學,發皇新義,手眼獨出,為杏林不朽名著。 </STRONG></P>
<P><BR><STRONG>此外,如《浙江名醫傳略》等著作,對於今天的醫史研究,仍不失為重要參考書。 </STRONG></P>
<P><BR><STRONG>先生一生撰述、編輯、校訂、圈注、眉批的醫藥著作,總計竟有四百一十三種之多(不包括各醫刊發表的論文),從這個數字中可以想見先生為此而付出的精力是何等的驚人。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3:1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生原先主持紹興春城、致大兩家國藥肆業務而兼行醫</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因此,對藥品的考證、炮制、真偽辨識尤為精通。 </STRONG></P>
<P><BR><STRONG>在其全部著作中除了診斷、治療,預防衛生、醫史等方面外,有很大一部分,諸如《中華藥物源流考》、《人參考》、《麝香考》,《冬蟲夏草種類及效用》、《增訂偽藥條辨》等,都是屬於藥物考證、辨訛、厘訂方面的專著。 </STRONG></P>
<P><BR><STRONG>故其得意門生徐榮齋教授認為:曹氏學術思想,當以論藥及藥物考證為首位。 </STRONG></P>
<P><BR><STRONG>此評語甚為中的。 </STRONG></P>
<P><BR><STRONG>一九四零年前後,先生擬將近五十年所閱覽的經史、說部、名人筆記、遊記,各地報刊雜誌摘錄之所獲,參考動植物學、礦物學,結合個人心得,為重修《本草綱目》作資料準備。 </STRONG></P>
<P><BR><STRONG>怎奈時局動亂,兼之診務繁忙,且完成如此宏大規模之巨著又非一花甲老人所能獨勝,先生深歎欲為難成,然又不願半途而廢,無奈只得選用珍貴資料,擇要逐年寫成專考發表。 </STRONG></P>
<P><BR><STRONG>晚年,先生因長年伏案,久視蠅頭細字,兼之用腦過度而致耳聾目花也終不悔。 </STRONG></P>
<P><BR><STRONG>建國後,雖年逾古稀,仍著述不倦。 </STRONG></P>
<P><BR><STRONG>在臨辭世前半年,雖已龍鍾老態,體力不濟,然仍壯心不已,曾說:此後如精力許可,當一識途老馬,為後起者指出整理祖國醫學之途徑。 </STRONG></P>
<P><BR><STRONG>一息尚存,此志不敢稍懈也。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3:4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丹心愛國濟民高風亮節後人稱</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生忠以愛國,仁以濟民,肝膽照人。 </STRONG></P>
<P><BR><STRONG>日寇入侵時期,日貨也隨之充塞我國市場,藥界也未能倖免。 </STRONG></P>
<P><BR><STRONG>時日產翹鬍子牌仁丹,謂能治夏秋暑熱百病,在藥肆大批拍賣,不但掠奪國民金幣,而且嚴重地衝擊,排斥我國藥業,許多愛國志士,為此很感恥辱、痛心。 </STRONG></P>
<P><BR><STRONG>先生目睹此狀,氣憤萬分,於是拍案而起,決心為國家振威,為民族爭氣。 </STRONG></P>
<P><BR><STRONG>在翻閱了大量醫籍資料後,再融入多年之經驗,精心研制了一種丸藥,其藥效高於日貨仁丹,而價格也廉。 </STRONG></P>
<P><BR><STRONG>定名為雪恥靈丹,意為中華民族洗辱雪恥之意,很受病家、民眾所信賴、歡迎,而日貨仁丹卻冷落旮旯,無人問津。 </STRONG></P>
<P><BR><STRONG>此事雖小,但先生精神可嘉可敬。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九年,偽中央通過了余(云岫)汪(大燮)提案,妄圖消滅中醫,激起了全國中醫藥界的強烈反對。 </STRONG></P>
<P><BR><STRONG>消息傳來,先生怒火填膺,急速會同醫藥界同仁,為捍衛祖國醫藥事業而大聲疾呼,並與裘吉生、何幼廉(何廉臣之子)共被推為紹興中醫界之代表,赴上海出席全國醫藥總會成立大會,旋即晉京向 偽中央提抗議。 </STRONG></P>
<P><BR><STRONG>回紹以後,又聯絡醫藥同道成立神州醫學會紹興支會,並被擁為主席。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在為爭取中醫合法地位,發揚民族文化的斗爭中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績。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十分憐憫貧病者,富於同情感。 </STRONG></P>
<P><BR><STRONG>中年以後,雖已大名鼎鼎,但從不擺身架或先富慢貧,對應診病人一視同仁,待貧病者更多愛撫同情之心。 </STRONG></P>
<P><BR><STRONG>當時醫生出診都以轎代步,然而遇貧苦病家來請,先生都徒步隨行,有時連診費也不收,且隨叫隨到,從不耽擱。 </STRONG></P>
<P><BR><STRONG>先生以醫濟民,安貧樂道,不為身謀,厚德薄利,惟為病家著想的高尚醫德,迄今仍有口皆碑。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6 19:14:0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讀書博精相兼勤錄文摘萬則</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生治學有兩大特點:一為見縫插針,充分利用時間,廣閱博覽,即使是點滴空閒也從不輕易放過。 </STRONG></P>
<P><BR><STRONG>把這些短暫而寶貴的間隙時間,用來讀些簡單精悍的小品,或是一目數行地流覽一些看來尚無關緊要,一時又用不上的邊緣學科,謂之隨便翻,積累知識,即所謂開券有益。 </STRONG></P>
<P><BR><STRONG>然而,先生更多側重的讀書方式卻是熟讀嫻研,這要花相當精力,須逐字逐句的反復推敲。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在時間的安排上要長一些,多在夜晚和清晨進行。 </STRONG></P>
<P><BR><STRONG>因此時多不受診務及其他的干擾,可以專心致志地解決一些實際問題。 </STRONG></P>
<P><BR><STRONG>先生讀書兩者相兼,而以精讀為主,科學地利用了時間。 </STRONG></P>
<P><BR><STRONG>尤其是在青年時代,讀書注重博覽強記,對《內》、《難》、《傷寒》、《金匱》諸經典,讀得更是滾瓜爛熟,直到晚年,仍能朗朗背誦。 </STRONG></P>
<P><BR><STRONG>其間精讀之苦功,可以想見。 </STRONG></P>
<P><BR><STRONG>先生認為掌握了經典,猶如成竹在胸,後去探索金元及明清諸家,則易如反掌。 </STRONG></P>
<P><BR><STRONG>對諸家學說,主張逐一研究,反對囫圇吞棗和不求甚解,也不應停留於泛泛的傳統理解,強調細研詳究,並在全面領會的基礎上推出新意。 </STRONG></P>
<P><BR><STRONG>先生在研讀中,每有心得必隨手錄之; </STRONG></P>
<P><BR><STRONG>即便在臥間餐時,偶有所悟必認真摘記。 </STRONG></P>
<P><BR><STRONG>並常開導我們:涓涓細流可匯成千里大江,磊磊泥沙能積為萬仞高山。 </STRONG></P>
<P><BR><STRONG>其間寓意之深長,很能啟發後學。 </STRONG></P>
<P><BR><STRONG>先生閱讀前人名著和同人撰述時,一有所得,每必順手載入筆記或錄成卡片。 </STRONG></P>
<P><BR><STRONG>並告誡我們別小看這隻字片言,一旦用時方知字字值千金。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先生總把平時摘錄的筆記,卡片,不論其內容如何,文字多寡,一概珍視,並分類收藏。 </STRONG></P>
<P><BR><STRONG>畢生持之以恆,及至暮年,雖幾經戰亂,所藏卡片仍不下數萬則。 </STRONG></P>
<P><STRONG></STRONG>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