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8:1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深研細究自學求進</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除在學塾讀書兼讀醫籍外,深受重庭及先嚴訓百,培植初基,自知膚淺,乃復習《素靈類篡》、《張氏類經》、《傷寒論》、《金匱要略》、《藥性賦》、「湯頭歌訣》,參閱《醫方集解》、《醫學心悟》、《三家醫案》、《臨證指南》、《名醫類案》等。 </STRONG></P>
<P><BR><STRONG>因醫籍古文深奧,每遇疑難,窮思苦索仍難徹解時,則不恥請教於裏中精於中醫學而不以醫為業者,求其指導,誠懇傾聽,反復研磨,以期必得。 </STRONG></P>
<P><BR><STRONG>每值炎暑,蚊蚋雷鳴,則秉燭危坐帳中,或起而環步室內,甚至達旦雞鳴,攻讀不輟。 </STRONG></P>
<P><BR><STRONG>因而備受族叔指責,恐次日有誤所負工作。 </STRONG></P>
<P><BR><STRONG>如此曆三易寒暑,每將日間過目之時醫對危重病人所處方案,默志背臨,靜觀效應,得見具捷效而病起者竊狂喜,有若身受。 </STRONG></P>
<P><BR><STRONG>由此學有進益。 </STRONG></P>
<P><BR><STRONG>遏親友中有小疾,E『為之診治,遇危重火病,多醫會診時,亦自動旁聽,心議自己見解,靜觀投剎結果,一一志之,以最後結淪評其得失。 </STRONG></P>
<P><BR><STRONG>把中醫學著重理論聯繫實際的好傳統貫徹到實踐。 </STRONG></P>
<P><BR><STRONG>二十二歲時,受聘「濟生會」施醫之席,設案開診。 </STRONG></P>
<P><BR><STRONG>茲後,又循當局頒佈之中醫師條例,取得法定中醫師資格。 </STRONG></P>
<P><BR><STRONG>該時,適遭反動政府拒絕把中醫納入醫學教育規程的申清並鈀圖消滅中醫之逆境,全國中醫群情激憤。 </STRONG></P>
<P><BR><STRONG>當時鄉先輩陳公君謀任如皋縣中醫公會會長期間,曾指出應將全縣各區中醫組織起來,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佩」(誠為遠見,及今思此,仍為服膺之言)。 </STRONG></P>
<P><BR><STRONG>乃響應組織如皋縣中醫公會馬塘分會,被選為主席。 </STRONG></P>
<P><BR><STRONG>回顧學醫經歷,深感治學過程是:始於約進於博終於由博返約; </STRONG></P>
<P><BR><STRONG>達到「爐火純青F,猶不可以為峰極。 </STRONG></P>
<P><BR><STRONG>同時體會到,對方劑,藥物的研索,為中躍學理論聯繫實際的樞紐。 </STRONG></P>
<P><BR><STRONG>在認識藥物性味功能的基礎上,進而認識方劑的藥物組織配伍。 </STRONG></P>
<P><BR><STRONG>在臨證時應做到根據病況,選用相應處方,結合證情,加減變化。 </STRONG></P>
<P><BR><STRONG>尤為重要的是對病情復雜者,應能創制新方,以加強治療的針對性,此為余所謂「識方、用方、製方」個階段的膚淺體會。 </STRONG></P>
<P><BR><STRONG>至於識方的深切,用方的熨帖,製方的精當,叉須不斷求進、期於純熟。 </STRONG></P>
<P><BR><STRONG>余生平弱點,治學無方,從未受過系統教育,踏實功夫不深。 </STRONG></P>
<P><BR><STRONG>首先未立文摘卡,雖作部分筆記,但缺乏系統歸納,虛耗不少有益光陰,積存醫案、存稿又迭經劫亂,喪失大半。 </STRONG></P>
<P><BR><STRONG>撫今思昔,深自追悔,少時努力不夠,奠基不堅,徒使老大咨嗟而已。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9:0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恪守醫德是業醫之本</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從開診以來,以敬業、樂群為懷,能接近貧苦大眾。 </STRONG></P>
<P><BR><STRONG>遇有病情嚴重而不能來所就診者,則親至病家診視,不避污穢f不嫌煩瑣,詳詢始末,務得其情,分析判斷,然後悉心治療,每獲病家感戴。 </STRONG></P>
<P><BR><STRONG>憶初開業時,閱歷不多,難徵人信,但我平易近人,熱情負責。 </STRONG></P>
<P><BR><STRONG>做到急病隨診,不使久待,午後出診,先赴農村; </STRONG></P>
<P><BR><STRONG>計畫路程,以重病為先,不以診金之多少為別。 </STRONG></P>
<P><BR><STRONG>因一糾時弊,深得病家贊許。 </STRONG></P>
<P><BR><STRONG>余嘗淡及在臨床治癒一個病,必須具有三方面的條件:①病人對醫生的信任,遵照醫囑執行,若係慢性疾病,尤須堅持服藥如法,積久方效。 </STRONG></P>
<P><BR><STRONG>②醫者對待病人必須不分親疏,一視同仁,認真負責,如待親人,悉心治療。 </STRONG></P>
<P><BR><STRONG>憫懷從事,即遇難治之瘓; </STRONG></P>
<P><BR><STRONG>預後不良,亦須婉言相訴,可以預告家屬,執行保護性醫療,切匆粗魯直言,促使患者益增悲觀。 </STRONG></P>
<P><BR><STRONG>如果思考周密,運藥適當,取得成效時,切勿誇大矜功,要以扁鵲所持「此能白話而越人使之起耳」的態度,卻謝「生死人面肉白骨」之過譽,奠貪天功。 </STRONG></P>
<P><BR><STRONG>③治療方案周密,適應病情,起到逆轉危候的作用,方競全功。 </STRONG></P>
<P><BR><STRONG>以上三者缺一不可,而醫生的素養,尤為重要,學力亦須相符,否9{4雖有活人之心,而無治病之術,勢成空言。 </STRONG></P>
<P><BR><STRONG>學以致用 著重實踐 在塘執行業務的二十六年中,遇到的疫病有:一九二八年的疫痢,一九三六年的疫瘧(曾撰文報導,刊《國醫公報》並被《光華醫藥》、《現代中醫》等雜誌轉載),一九三九年的「登革熱」(余名之日「紅痧熱」,痊癒者眾,很少死亡); </STRONG></P>
<P><BR><STRONG>一九四六年的「霍亂」。 </STRONG></P>
<P><BR><STRONG>其中尤以疫瘧災情最為嚴重,死亡率亦大,染疫者全區幾普及。 </STRONG></P>
<P><BR><STRONG>此外,麻疹、猩紅熱、腸傷寒的小流行,似有週期性。 </STRONG></P>
<P><BR><STRONG>遷居南通,遇到麻疹(一九四八年春)、天花小流行,經余診治者有百例以上。 </STRONG></P>
<P><BR><STRONG>對於天花感染,並無年齡限制,高年者為七十一歲老太太,幼者係一生後十七天之女嬰,經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9:2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治均痊癒</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僅有長橋東首一顧姓男孩,痘陷不發,未能挽救。 </STRONG></P>
<P><BR><STRONG>個人經驗,畢竟有限,僅為滄海之一粟。 </STRONG></P>
<P><BR><STRONG>所惜積累之原始資料,因兵亂遷徙,浩劫之餘,散落殆盡。 </STRONG></P>
<P><BR><STRONG>在寧診治大多為慢性疾病,亦間逢奇症,原始資料迄未整理,殊覺內憾。 </STRONG></P>
<P><BR><STRONG>回憶向居鄉鎮,接近農村,農民一般小病,多不求醫,每至高燒不退或脘腹劇痛,方始就醫。 </STRONG></P>
<P><BR><STRONG>故須膽識兼備,當機立斷,速戰速決,方可適應。 </STRONG></P>
<P><BR><STRONG>余嘗以孫思邈「膽欲犬而心欲細」之訓言為誡,故少債事。 </STRONG></P>
<P><BR><STRONG>每遇一疑難病症,診余晚歸,必就燈下鑽研有關資料,參合具體病情,俾次日應診時細心體會證情進退,揆度權衡,作出分析處理。 </STRONG></P>
<P><BR><STRONG>一有所得即揮筆疾書,案由,處方,志而弗忘,回憶及此,猶有餘樂。 </STRONG></P>
<P><BR><STRONG>這時已收從業弟子四人,得教學相長之益。 </STRONG></P>
<P><BR><STRONG>迨至遷居南通城區,仍以診治時病為多,如天花、麻疹、痢疾、傷寒等,而慢性病、疑難症,亦居其半。 </STRONG></P>
<P><BR><STRONG>迨供職南京時,則接觸時病大證寥寥無幾。 </STRONG></P>
<P><BR><STRONG>及至現在所臨病症,如肝癌、胃癌、食道癌、白血病,缸斑性狼瘡、腦震盪後遺症、真性紅細胞增多症等等,多屬慢性難症。 </STRONG></P>
<P><BR><STRONG>中醫對時病大證和久病慢證的處理,向以吳鞠通所云「治外感如將,治內傷如租」的兩句名言為據。 </STRONG></P>
<P><BR><STRONG>確實治時病大證,必須如將軍臨陣作戰,要膽識兼用,知已知彼,善於觀察病情變化,隨機應對,當機立斷,不稍遲疑,方獲全功。 </STRONG></P>
<P><BR><STRONG>慢性久病,復雜多端,可能有十種、八種病叢集於一人之身,五臟皆傷,考慮治療措施時大有顧此失彼之嫌,要善於分析當前以何病症為主,抓住主要矛盾,方有端緒,如果失策,則貽悔莫及。 </STRONG></P>
<P><BR><STRONG>倘能分其標本輕重緩急,循序求進,重視掌握脾胃運納之機,方可轉危為安。 </STRONG></P>
<P><BR><STRONG>同時還須藥治與食養兼施,「得穀者昌」良有以也。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9:4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習中醫</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應當時刻注意把所學理論和知識運用到臨證實際。 </STRONG></P>
<P><BR><STRONG>儀就中醫學「整體規念」(包括平調觀念)和「辨證論治」(包括審證求因)說一點意見。 </STRONG></P>
<P><BR><STRONG>對「辨證論治」的理解,有人比喻象狂洋大海、茫茫無邊。 </STRONG></P>
<P><BR><STRONG>我認為船上有舵,有槳,有風帆,特別是有人能掌握舵、槳、風帆這些工具,還有認識風向和航路的知識,可以達到預定之港。 </STRONG></P>
<P><BR><STRONG>至於「證」是病本質的反映,根據「有諸內必形諸外」的原理,運用四診、八綱、臟腑經絡、氣血津液等基本理論,審證求因,就可從錯綜復雜的病情中,掌握病證的主要矛盾,認清病變本質,採用正確的治法和方藥。 </STRONG></P>
<P><BR><STRONG>所謂平調觀念,就是把平人與病人區別開來,把病與人統一起來。 </STRONG></P>
<P><BR><STRONG>《內經》說:「平人者,不病也。 </STRONG></P>
<P><BR><STRONG>就是指人體的正常生理平調,無偏無頗,是謂「平人」; </STRONG></P>
<P><BR><STRONG>一旦平調失職,失去生理之常,即為病理之變,而為病人。 </STRONG></P>
<P><BR><STRONG>這時就必須給予相應的治療,以恢復其正常生理狀態。 </STRONG></P>
<P><BR><STRONG>因此,醫生用藥治病,實際就是利用藥物的偏性,以糾正人體的偏差。 </STRONG></P>
<P><BR><STRONG>如分寸合度,輕重相宜,自可達到「以乎為期」; </STRONG></P>
<P><BR><STRONG>若孟浪過劑,則反致傷正,影響人體自身的調節本能,甚至產生副作用或新的病變。 </STRONG></P>
<P><BR><STRONG>此外,還必須把中醫學從縱橫兩方面「融會貫通」起來。 </STRONG></P>
<P><BR><STRONG>縱的一面,應認識到《內經》、《傷寒》、《金匱》、《溫病》及各家學說,自古至今,一脈相承,雖有變遷,脈絡一貫。 </STRONG></P>
<P><BR><STRONG>如以溫病學說為鍘,是可以體現其發展過程的。 </STRONG></P>
<P><BR><STRONG>從橫的方面,要把這些基本理論滲透各臨床學科,作為指導實踐的依據,並借助現代有關科學知識,闡述其真義,以資印證。 </STRONG></P>
<P><BR><STRONG>在繼承的基礎上,得到進一步發展。 </STRONG></P>
<P><BR><STRONG>路,可以從崎嶇坎坷,到達康莊大道。 </STRONG></P>
<P><BR><STRONG>寄語來哲。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9:5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無止境 鍥而不捨</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天津衛生局長天津市中醫學院院長、教授哈荔田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0:1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筒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哈荔田(1912~),回族,河北保定人。 </STRONG></P>
<P><BR><STRONG>幼承庭訓,家學淵源。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五年畢業於北平華北國醫學院,以成績優異,深得施今墨、周介人、范更生諸名家賞識。 </STRONG></P>
<P><BR><STRONG>畢生致力於臨床和中醫教育事業。 </STRONG></P>
<P><BR><STRONG>三十到四十年代曾銣辦北平國醫專科學校,並曾任教於天津市國醫訓練班,一九五五年始擔任天津市衛生局戥局長職務後,積極貫徹執行党的中醫政策,先後領導籌辦了天津中醫學校、天津中醫學院,並積極組織了西醫離職學習中醫的工作,為發展中醫事業不遺余力。 </STRONG></P>
<P><BR><STRONG>在學術上窮究醫經,研有心得,崇尚易水學派。 </STRONG></P>
<P><BR><STRONG>臨床重視胃氣、長於內科,尤精於婦科。 </STRONG></P>
<P><BR><STRONG>著有《婦科醫案醫話選編》等。 </STRONG></P>
<P><BR><STRONG>現任天津中醫學院院長、天津市中醫研究所所長、中華全國中醫學會副會長、天津市醫學學術鑒定委員會副主任、衛生部醫學科學委員會委員等職。 </STRONG></P>
<P><BR><STRONG>我家世居河北保定,先祖父文林公,由於少時體弱多病,每患疾則纏綿難愈,以此因緣而酷嗜醫學,博覽群籍,潛心玩索,積之有年而漸有所會,尤其對眼科頗有心得,四方求醫者踵踵相接。 </STRONG></P>
<P><BR><STRONG>時有同宗叔祖昆弟公,精於外科,遐邇知名,與先祖並稱保定二哈,均集有醫案,惜未成冊。 </STRONG></P>
<P><BR><STRONG>先祖父生活上自奉甚儉,而醫金收入除維持家計外,每常施藥於清貧患者,因此鄉里人士成敬重之。 </STRONG></P>
<P><BR><STRONG>先父振岡公,初攻舉業,有聲庠序,為前清秀爿『。 </STRONG></P>
<P><BR><STRONG>後來棄儒攻醫,就讀於光緒年問官辦之直隸保定醫學堂,兼學中、西醫學,六年畢業,以品學兼優而甲於全班。 </STRONG></P>
<P><BR><STRONG>畢業後參加官辦醫院工作,後叉移居天津懸壺,以長於內科、婦科而蜚聲醫林。 </STRONG></P>
<P><BR><STRONG>先父敦厚耿介,寡於言笑,不尚交遊,暇時課子自娛,庭訓頗嚴。 </STRONG></P>
<P><BR><STRONG>我總角之時,隨先父讀書,課余每每旁觀先父為人診治疾病,耳濡目染,遂對醫學也漸有所好,恒以古人「不為良相,即為良醫」之言自勵,先父對我的志趣也深為嘉許。 </STRONG></P>
<P><BR><STRONG>後因先父到天津執業,我遂考入當時保定同仁中學念書。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八年初先父因病返裏療養,彼時我高中未及畢業,即中途轅學,隨父學醫,以遂初志。 </STRONG></P>
<P><BR><STRONG>先父認為,古今精於醫者,無不文理精通。 </STRONG></P>
<P><BR><STRONG>「文是基礎醫是樓」,文理不通則醫理難明,學好古文當是學好中醫的基本功之一。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先父對我一簡督教醫經,一面補習古文,義在臨床細心指點,不憚劬勞。 </STRONG></P>
<P><BR><STRONG>我自己也頗能以「寸陰寸金」之喻自警,發奮刻苦,朝夕攻讀,所謂「焚膏油以繼晷,恒兀兀以窮年」。 </STRONG></P>
<P><BR><STRONG>如是者兩年餘,進步很大。 </STRONG></P>
<P><BR><STRONG>之後,先父病癒返津,因促我報考華北國醫學院,以求深造。 </STRONG></P>
<P><BR><STRONG>算來我學醫業醫,迄已五十餘年。 </STRONG></P>
<P><BR><STRONG>雖然愧無建樹,但教訓得失,不可謂元漫憶一下,寫將出來,冀能對後學者有所借鑒。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0:3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取法務上 扎扎實實</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學醫伊始,先父每以諸葛武侯「志當存高遠」之語諄諄教誨,並告誠我:醫者司人性命,既要富有仁人之心,又須醫術精良。 </STRONG></P>
<P><BR><STRONG>因此,一旦選擇醫學這一專業,便要一生篤志力行,奮斗不已,萬不可淺嘗輒止,學師不卒,庸醫殺人。 </STRONG></P>
<P><BR><STRONG>由此我認識到,要學好醫學,首先要專於心,一於志,要有一種獻身精神,否則見異思遷,二、三其志,就會失諸精專,「妄陳雜術」,終不會有何成就。 </STRONG></P>
<P><BR><STRONG>其次要敢於攀高峰,要有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志氣,樹立高遠目標,以為自己努力之方向,否則也不免流於平庸、浮淺,終不會有所作為。 </STRONG></P>
<P><BR><STRONG>但取法務上並非好高鶩遠、好大喜功。 </STRONG></P>
<P><BR><STRONG>俗說「貪多嚼不爛」。 </STRONG></P>
<P><BR><STRONG>貪多務得,急於求成,就會失於扎實,流於淺薄。 </STRONG></P>
<P><BR><STRONG>古人說:「不積跬步,無以致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STRONG></P>
<P><BR><STRONG>做學問必要腳踏實地,扎扎實實,不畏艱苦,步步攀登,「書山有窒勤為徑」,只有日積月累,循序漸進,才能漸有所得。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0:5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勤於學習 善於學習</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雖然每個人的天分確有差別,但「生而知之」的人則古今未之有,一切知識才乾無不源於後天的學習與實踐,而學習成績之優劣,卿與付出勞動量之大小成正比。 </STRONG></P>
<P><BR><STRONG>古云:「聰明可持不可恃也。 </STRONG></P>
<P><BR><STRONG>即令天資較差,但能勤奮刻苦、窮究不舍,也會有大的成就。 </STRONG></P>
<P><BR><STRONG>清代著名學者閏若璩(西元1636~1704)生來口吃,且很魯鈍。 </STRONG></P>
<P><BR><STRONG>六歲入學,學習成績很差,剮的聰穎學童看過幾遍就能熟記的課文,他往往讀至千遍仍不能背誦。 </STRONG></P>
<P><BR><STRONG>但他並不妄自菲薄,而是加倍努力地攻讀,數十年如一日,終於成為清代一位享有盛譽的考據學者。 </STRONG></P>
<P><BR><STRONG>他除了助徐乾學修《一統志》外,還撰有《古文尚書疏證》,《四書釋地》、《孟子生卒年月考》、《潛邱劄記》等著述行世。 </STRONG></P>
<P><BR><STRONG>他曾用陶弘景和皇甫謐的話作對聯一幅:「一物不知,以為深志; </STRONG></P>
<P><BR><STRONG>遭人而問,少有寧日。 </STRONG></P>
<P><BR><STRONG>並書於柱上以明己志。 </STRONG></P>
<P><BR><STRONG>苟子云:「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 </STRONG></P>
<P><BR><STRONG>可謂信而有徵矣。 </STRONG></P>
<P><BR><STRONG>然則,學習固須勤奮,亦宜講求方法。 </STRONG></P>
<P><BR><STRONG>即以背書面言,我初學醫時先背藥性賦、瀝頭歌、脈學等,以為啟蒙讀物,繼叉背《內》、《難》、《本經》及《傷寒》、《金匱》等經典著作。 </STRONG></P>
<P><BR><STRONG>我背書時不用默誦法,而是在僻靜處朗朗誦讀,俾聲出之於口,聞之於耳,會之於心,之後則在喧鬧環境中默憶背過的內容,所謂「鬧中取靜」。 </STRONG></P>
<P><BR><STRONG>如此,則不惟能熟記,且能會意。 </STRONG></P>
<P><BR><STRONG>背書頗苦,往往唇敞舌焦,但年輕時背書如石上鐫字,記憶牢固,對將來大有好處。 </STRONG></P>
<P><BR><STRONG>古人有「書讀百遍,其義可見」之說,我覺得熟讀確能使人聯想豐富,觸類旁通,有利於加強理解,鍛煉記憶力。 </STRONG></P>
<P><BR><STRONG>我如今已年過古稀,但青年時期背過的東西,有些現在仍能朗朗上口。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1:1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我背誦經典著作時先選白本</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熟讀後方看注本。 </STRONG></P>
<P><BR><STRONG>看注本時不拘於一家之論,如《內經》我選擇《太素》及王冰、吳昆、馬蒔、張隱庵、張景岳等注本,彼此互勘,擇善而從,並在領悟各篇全貌後,仿楊上善、張景岳諸家的治學方法,將各篇有關內容分類輯錄,每一大類再分細目,此法對於掌握聯《內經》全部內容,進行整理研究,都有奠大裨益。 </STRONG></P>
<P><BR><STRONG>《內經》為中醫理論之淵藪,為醫不讀《內經》,則學無根本,基礎不固。 </STRONG></P>
<P><BR><STRONG>後世醫家雖然在理論上多有創見,各成一家之說,但就其學術思想的繼承性而言,無不發軔於《內經」,故讀《內》、《難》、《本經》,目的在於掌握中醫理論之根本。 </STRONG></P>
<P><BR><STRONG>而仲景之《傷寒》,《金匱》為臨床醫學之圭臬,辨證論治之大法,不讀仲景之書則臨床治無法度,依無準繩,故讀仲景書要在掌握治療之常變。 </STRONG></P>
<P><BR><STRONG>仲景之書注家甚多,攏初學時先父命讀尤在涇之《傷寒貫珠集》、《金匱心典》,認為尤氏之注對辨證立法闡發精當,剴切詳明,不浮不隘,誠如徐大椿所說:「條理通達,指歸明顯,辭不必煩而意已盡,語不必深而旨已傳。 </STRONG></P>
<P><BR><STRONG>對於「文深奧義,有通之而無可通者」,寧「閱之」而不隨文敷衍,強做解人,故對初學者理解仲景之旨,誠多幫助。 </STRONG></P>
<P><BR><STRONG>我在學習《內》、《難》、《本經》及《傷寒》、《金匱》之後,方開始涉讀諸家之書及醫案,這樣不惟能開闊知識領域,且有了權衡各家學說之基礎。 </STRONG></P>
<P><BR><STRONG>先父於金元四家中,獨推崇易水學派,臨床強調臟腑辨證,尤重視胃氣的作用,強調「人以胃氣為本」,這一學術思想對我的影響頗為深遠。 </STRONG></P>
<P><BR><STRONG>通過歷年的臨床實踐,我進一步認識到:胃氣乃是對脾胃功能之概括,脾胃居處中焦,為氣血化生之源泉,人體氣機之升降出入,也無不以脾胃為樞紐,脾胃升降失常,則五臟受病,變證叢生。 </STRONG></P>
<P><BR><STRONG>故在治療中,各臟腑之疾患,凡與脾胃有直接或間接關係者,皆可調治脾胃咀助胃氣,使胃氣有權則臟損可復,而胃氣實關係一身之盛衰,誠足重要。 </STRONG></P>
<P><BR><STRONG>故周學海《讀醫隨筆?升降出入論》說「心肺陽也,隨胃氣而右降,降則化為陰; </STRONG></P>
<P><BR><STRONG>肝腎陰也,隨胃氣而左升,升則化為陽。 </STRONG></P>
<P><BR><STRONG>故戊己二土中氣,四氣之樞紐,百病之權衡,生死之門戶,養生之遭,治病之法,俱不可不謹於此。 </STRONG></P>
<P><BR><STRONG>至於脾胃之治法,東垣言之雖詳,但偏於溫補升陽,所謂「詳於治脾,而略於治胃」,迨葉桂創清養胃陰之法,適足以補李氏之未逮,而為調理脾胃之兩大法門,臨床誠能汲取兩者之長,兼籌並顧,斯能相得益彰。 </STRONG></P>
<P><BR><STRONG>參究各家學說之後,再讀請家醫案,方能領會其中意趣,而有較大收穫。 </STRONG></P>
<P><BR><STRONG>醫案乃臨床診病療疾之紀實,好的醫案足以啟迪學者之思路,麗為臨床之借鏡,故古人有讀書不如讀案之說。 </STRONG></P>
<P><BR><STRONG>讀古人與今人之醫案,要在參玩其辨證立法及用藥旨趣,若以摭拾詞句,抄襲方藥為務,則是捨本逐末矣。 </STRONG></P>
<P><BR><STRONG>華蛐云在《臨證指南醫案?凡例》中曾談及讀案方法日:「就一門而論,當察其病情、症狀,脈象各異處,知病名雖同而源不同矣,此案用何法,彼案另用何法,此法用何方,彼法另用何方,從其錯綜變化處,細心參玩,更將方中君臣佐使之藥,合病源上細細體貼,其古方加減一、二味處,尤宜理會,其辨證立法處,用朱筆圈出,則瞭若指掌矣。 </STRONG></P>
<P><BR><STRONG>切勿草草讀過,若但得其皮毛,而不得其神髓,終無益也。 </STRONG></P>
<P><BR><STRONG>此公之論,足可為法。 </STRONG></P>
<P><BR><STRONG>我初讀醫案時,每將案中辨證立法及方藥部分掩住,單就其所述脈證進行分析,辨證、立法、處方,而後弭與原案對照,用以考察自己與彼之辨證用藥有何異同,得失原因安在。 </STRONG></P>
<P><BR><STRONG>此種方法對於閱歷未深,學驗欠豐者,較為適宜。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1:2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轉益多師 博採眾長</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十九歲開始臨證,彼時白以為讀書不少,大有「讀方三年,便謂天下無病可治」的勁頭,即至遇有復雜症候,則往往感到窮於應付,始知自己的疏陋貧乏,正所謂「治病三年,乃知天下無方可用」。 </STRONG></P>
<P><BR><STRONG>為求深造,遂在先父支持下,於一九三一年報考了北平華北國醫學院,是年我二十歲。 </STRONG></P>
<P><BR><STRONG>北平(今北京)是學者雲集,名醫薈蘋的地方,我在華北國醫學院求學期間,不僅深受施今墨、周介人、范更生等諸前輩之親自教導,也曾得列一些臨床大家的點撥。 </STRONG></P>
<P><BR><STRONG>加之我有搜求名醫方案手跡之癖好,每有所得,如獲至寶。 </STRONG></P>
<P><BR><STRONG>倘聞某醫善治某病,而又無緣識荊者,輒喬裝病人往求診治,一為學習其遣方用藥特點,一為得其手跡觀摩書法,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樂此不疲,也深受其益。 </STRONG></P>
<P><BR><STRONG>當時我所搜隸的醫學大家的方案手跡,除北京四大名醫如肖龍友、孔伯華、施今墨、汪逢春者外,尚有陸仲安、惲鐵樵、張簡齋、丁甘仁、夏應堂、丁濟萬、陸士鍔、陸淵雷、何廉臣等等名家的真跡,正所謂琳螂滿目,美不勝收。 </STRONG></P>
<P><BR><STRONG>惜乎這些寶貴資料在十年浩劫中,盡被付之一炬。 </STRONG></P>
<P><BR><STRONG>通過這樣廣學博求,我眼界大開,學識漸增,為此後之臨床實踐,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STRONG></P>
<P><BR><STRONG>華北國醫學院是私立大學,學生畢業後須經政府考核,發給開業執照,始能掛牌行醫。 </STRONG></P>
<P><BR><STRONG>但個體開業,收入不定,生活毫無保障,更兼反動政府對中醫處處限制,摧殘破壞,因之開展業務,十分困難。 </STRONG></P>
<P><BR><STRONG>由此念及,在舊中國學生畢業即失業,前途茫茫,生活無著,枉有報國淩云志,「十扣柴扉九不開」。 </STRONG></P>
<P><BR><STRONG>而今,學生畢業後由國家分配工作,有黨的關懷,老一輩的誘掖,良好的工作條件,個人之才能智慧能得以充分發揮,正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今昔對比,不啻天壤之別。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寄語青年一代,應該發奮圖強,振興中華,肩負起發展中醫學術之重任,為四化建設多做貢獻,庶不負黨和人民之培養,老一輩之殷望。 </STRONG></P>
<P><BR><STRONG>我在國醫學院子一九三五年畢業,一九三三年底提前考取了中醫執照,畢業後即在津與先父同室執業,因能繼續得到先父之教誨,在執業中又蒙留法醫學博士陳紹賢有關西醫學方面的指導,受益良多。 </STRONG></P>
<P><BR><STRONG>不數載,先父以年事日高而引退,我獨任其事,診務不衰,門常如市。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1:4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先父臨床尚用氣分藥</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並據《內經》「氣之不得無行也,如水之流,如日月之行不休,如環之無端,莫知其紀,終而復始」之旨,認為氣在人體內沿著經絡血脈運行不息,循環往復,若有一毫壅塞,則氣機不暢,臟腑失和,氣血不詞,百病叢生,此即《內經》「百病生於氣」之意。 </STRONG></P>
<P><BR><STRONG>並認為氣實則多鬱,氣虛盤兼滯,氣寒則多凝,氣熱見流急不順,因此針對證情之寒熱虛實,在大法確立之前題下,每喜佐用適當之氣分藥,以調暢氣機,運行氣血,調和臟腑,如陰虛之用香櫞、綠萼梅、合歡花等,取其理氣而不傷陰』血虛之用小量柴胡、荊芥等清芳流動之品,以舒發肝氣; </STRONG></P>
<P><BR><STRONG>氣虛之用陳皮、佛手、砂仁理脾和胃,取其補而不滯。 </STRONG></P>
<P><BR><STRONG>它如降氣之朴、枳、蘇梗等,疏氣之青皮、桔葉等,行氣之烏藥、朮香、陳皮等,升氣之柴胡、升麻、川芎等,以及香附醋炒以入肝,鹽炒以入腎,炒黑以止血等等,皆為臨床之所慣用。 </STRONG></P>
<P><BR><STRONG>我承繼先父這一經驗,臨床數十年,漸達其妙,用藥範圍也有所發展。 </STRONG></P>
<P><BR><STRONG>如藁本、細辛等,雖非氣分藥,但我常作氣分藥用。 </STRONG></P>
<P><BR><STRONG>按《索問臟氣法時論》說:「肝苦急,急食辛以散之。 </STRONG></P>
<P><BR><STRONG>細辛色青入盱,質輕宣散; </STRONG></P>
<P><BR><STRONG>藁本辛溫通絡,兼入厥陰,二藥用治心胃氣痛,或痛經等病每獲捷效。 </STRONG></P>
<P><BR><STRONG>我在繼承家學,參究古人,今人醫療經驗的同時,也注意搜集、整理、實驗民間的單方、驗方,如抽葫蘆或向日葵根煎服療水腫、小便癃閉; </STRONG></P>
<P><BR><STRONG>牛膝、乳香等分為末,每服6克治遺精,塗搽煤油療斑禿; </STRONG></P>
<P><BR><STRONG>拉拉秧點瘊子等等,均采自民間驗方而確有效果。 </STRONG></P>
<P><BR><STRONG>此外,我亦重視單味藥的治療特效,及現代藥理學對中醫研究之成果,如青黛之消瘤,貓爪草之治結核,豬毛菜降壓,蒼耳於之療過敏性皮炎,蜂房、全蠍之興奮性機能以及外用熏洗療法等等,在辨證用藥的同時,每每參酌應用,常能提高療效。 </STRONG></P>
<P><BR><STRONG>我體會,做學問主觀勤奮、刻苦固為首要,而良師益友之指導、幫助也不可或缺。 </STRONG></P>
<P><BR><STRONG>然此種指導和幫助常非主動「賜」我者,必須自己多方爭取,或不恥下問直接請教,或敏而好學問接觀摩,如能集眾美於一身,則術之精良可必矣。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2:1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而無厭 勤而毋怠</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父生前以長於婦科而負名,我臨證數十年,遵循家學,師古酌今,對於婦科病的治療,不斷總結、總考,療效逐漸提高。 </STRONG></P>
<P><BR><STRONG>如子癇病,我依據《內經》「諸暴強直皆屬於風」、「諸風掉眩皆屬於肝」、「血之與氣並走於上,則為大厥」等論述,認為本病基本屬於本虛標實之證,乃由肝腎陰虛,肝陽化風,氣血逆亂,筋脈失養,攣急不舒所致。 </STRONG></P>
<P><BR><STRONG>因筋脈攣急則血循不暢,絡中血瘀,而瘀血阻脈更礙血行,遂形成惡性循環。 </STRONG></P>
<P><BR><STRONG>因此,我治療子癇症,在平肝熄風、滋陰潛降的同時,每加用活血化瘀之品,如桃仁、紅花、寄奴,茜草、澤蘭、牛膝等,以調暢血脈,舒緩攣急,多能收到良好效果,而無墮胎之虞。 </STRONG></P>
<P><BR><STRONG>又如子宮功能性出血,屬中醫「崩漏」範疇,我在臨床並不墨守古人「塞流、澄源、復舊」之順序,而在出血期間,恒據「瘀血不去,新血不行」之旨,採用活血化瘀之法,俟血暫止則調補牌胃,以滋化源。 </STRONG></P>
<P><BR><STRONG>使患者食眠轉佳,體力漸復後,再予滋補肝腎,而顧先天,以提高遠期療效。 </STRONG></P>
<P><BR><STRONG>前人謂,婦女以衄為體,以氣為甩。 </STRONG></P>
<P><BR><STRONG>然氣血之化生、運行、敷布、施泄等,無不與臟腑之功能活動有關,其中尤以肝、脾,腎三臟在婦女生理、病理上佔有重要地位。 </STRONG></P>
<P><BR><STRONG>王肯堂指出「女子童幼天癸未行之前,皆屬少陰天癸既行,皆屬厥明,天癸既絕,乃屬太陰經也。 </STRONG></P>
<P><BR><STRONG>強調了肝、脾,腎三臟在婦女生理、病理上的重要意義,因此,在調治婦科疾病中,需重視肝、脾、腎三臟的作用,並宜注意三者之間的相互影響,互為因果的關係,不可顧此失彼。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2:2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一)調肝</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肝藏血、主疏泄,性喜條達舒暢,在婦女病理、生理特點上佔有重要地位,故有「肝為女子先天」之說。 </STRONG></P>
<P><BR><STRONG>肝與衝任二脈通過經絡互相聯屬,肝之生理功能正常,則藏血守職,氣血調暢,衝任通盛,月事得以時下,胎孕產乳諸皆正常。 </STRONG></P>
<P><BR><STRONG>若蠲情志抑鬱,肝失疏泄,不能遂其條達之性,或肝不藏血,肝血耗傷,則可導致多種婦科疾病的發生,因有「萬病不離乎鬱,諸鬱皆屬於肝」之說。 </STRONG></P>
<P><BR><STRONG>肝病用藥原則,如《素問?藏氣法時論》指出:「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泄之」。 </STRONG></P>
<P><BR><STRONG>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STRONG></P>
<P><BR><STRONG>故肝鬱宜芳香辛散,肝燥宜甘潤柔緩。 </STRONG></P>
<P><BR><STRONG>臨床凡月經不調,痛經、閉經、不孕、產後腹痛等症,見有精神抑鬱,胸脇滿悶、乳房脹痛等症者,我每以柴胡疏肝散舒肝解鬱為基本方,兼寒則加烏藥、小茴、吳萸、桔核等暖肝散寒,肝熱則去川芎之升動,加丹皮、生地、黃芩、白薇等涼肝清熱。 </STRONG></P>
<P><BR><STRONG>但肝為剛臟,體陰用陽,故舒肝解鬱不可一味仗恃辛燥劫陰之品,否則易造成肝鬱化燥,氣逆化火的病理變化,因此,在應用香燥辛散藥物時,應適當佐以肝經血分之藥,如歸、芍、桃仁等,以緩肝急。 </STRONG></P>
<P><BR><STRONG>另如,肝血不足或肝腎陰虛之月經澀少,經閉、痛經、不孕等病症,由於肝木失養,難遂條達之性,也每見有少腹作脹、脇肋隱痛等肝鬱症狀,可仿魏玉璜「一貫煎」之意,於大隊養血柔肝、益腎填精藥中,佐以香附、川楝、柴胡等舒肝之品,以助其升發之機。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2:5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二)健脾胃</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脾胃功能正常與否,也是婦女生理病理特點的主要反映之一。 </STRONG></P>
<P><BR><STRONG>如薛立齋說:「血者水穀之精氣也,和調五臟,灑陳六腑,在男子則化為精,在婦人則上為乳汁,下為月水,故雖心主血,肝藏血,亦皆統攝於脾,補脾和胃,血自生矣。 </STRONG></P>
<P><BR><STRONG>但脾與胃的生理特點不同,用藥則宜順應其性。 </STRONG></P>
<P><BR><STRONG>如脾司中氣,其性主升,又為陰土,易損陽氣,故治脾應針對其特點,用藥多以溫陽,益氣,升清,化濕,辟穢等法為主。 </STRONG></P>
<P><BR><STRONG>溫陽藥如炮薑、艾葉等,益氣藥如黨參、黃耆,白朮、扁豆等}升清如柴胡、葛根、升麻等}化濕悅脾藥如蒼朮、厚朴、半夏、陳皮、苡米、藿香、佩蘭等。 </STRONG></P>
<P><BR><STRONG>常用方劑如補中益氣湯、參苓白朮散、升陽益胃湯等等。 </STRONG></P>
<P><BR><STRONG>而胃主受納、其性主降,又為陽土,其性主燥,最易受熱邪影響而耗傷胃灃,故治胃之法多應和胃降逆,清熱養陰為主,前者如清半夏、竹茹、枳殼、佛手、蘇梗等,後者如沙參、麥冬、花粉、石斛、知母、黃連等。 </STRONG></P>
<P><BR><STRONG>常用方如溫膽湯、麥門冬湯、沙參麥冬湯、左金丸等。 </STRONG></P>
<P><BR><STRONG>脾與肝關係甚為密切,脾主運化可以散精於肝,肝主疏泄可助脾胃之升降,在病理上肝病可以傳脾,脾病亦每能及肝,故治脾又宜兼予舒肝,以期土木相安,和平與共。 </STRONG></P>
<P><BR><STRONG>如脾虛所致之月經不調、痛經、閉經等病,見有面色淡黃,精神疲倦,心悸氣短,食少膜脹,大便溏薄,甚則肢面浮腫,舌淡苔白等症狀者,常用四君子湯加當歸、川芎、柴胡、香附等藥,培土疏術,或用逍遙散加黨參、扁豆等從肝治脾。 </STRONG></P>
<P><BR><STRONG>又如白帶,多因脾虛氣鬱,濕熱下注所致,故繆仲淳說:「白帶多是脾虛,肝氣鬱則脾受傷,脾傷則濕土之氣下陷,是脾精不守,不能輸為榮血而下白滑之物。 </STRONG></P>
<P><BR><STRONG>治療白帶我常用理氣化濕之法,謫肝以治脾。 </STRONG></P>
<P><BR><STRONG>如以白朮、茯苓,車前子、清半夏、陳皮等燥濕健脾,加當歸、柴胡、香附、木香等舒肝解鬱,每有較好療效。 </STRONG></P>
<P><BR><STRONG>脾與胃之間在生理病理上的關係也十分密切。 </STRONG></P>
<P><BR><STRONG>如脾胃的升降納運功能,必得腎陽,命火的溫煦作用,才能得以不斷進行,倘腎陽不足,火不生土,則可導致脾胃升降失司; </STRONG></P>
<P><BR><STRONG>反之脾附久虛也必影響及腎陽不足,故治脾尚需兼予溫腎。 </STRONG></P>
<P><BR><STRONG>如子宮脫垂多因脾虛下陷,清陽不升所致,我以補中益氣加巴戟,杜仲、續斷等益氣補腎,每獲效果。 </STRONG></P>
<P><BR><STRONG>又如脾不統血之崩漏症,我以舉元煎加減治療,藥如參、耆,朮等補氣培元固衝,阿膠,熟地、枸杞、女貞等養血止血}並以杜仲、川斷、菟絲、萸肉等大隊益腎之品,從腎治脾,以期脾腎相生,效果甚好。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3:1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三)補腎</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腎主藏精而寓元陽,為水火之臟,主生殖而係胞脈,與婦女之月經、胎孕關係至為密切。 </STRONG></P>
<P><BR><STRONG>補腎包括滋補腎陰(精),溫補腎陽(氣)兩方面。 </STRONG></P>
<P><BR><STRONG>滋補腎陰常宜兼為益肝、澀精。 </STRONG></P>
<P><BR><STRONG>《張氏醫通》說:「氣不耗,歸精於腎而為精; </STRONG></P>
<P><BR><STRONG>精不泄,歸精於肝而化清血。 </STRONG></P>
<P><BR><STRONG>說明精血之間具有相互資生、相互轉化的關係。 </STRONG></P>
<P><BR><STRONG>故有精血合一,肝腎同源之說。 </STRONG></P>
<P><BR><STRONG>義肝為腎子,腎精既損,肝血當也不充,所謂「母虛及予」,故滋補腎陰每需兼予益肝。 </STRONG></P>
<P><BR><STRONG>我恒以二至丸為基礎方,加杜仲、枸杞、首烏、當歸等,俾血能化精,子令母實。 </STRONG></P>
<P><BR><STRONG>又因腎主封藏,腎陰虧損封藏失職,則精易走泄,故又常加五味、菟絲、寄生、萸肉之類補腎澀精,以固封藏。 </STRONG></P>
<P><BR><STRONG>臨床凡由肝腎陰虛所致之經閉、不孕、崩漏帶下、滑胎等病症,每以上述方藥為主,視具體病情加減,療效不爽。 </STRONG></P>
<P><BR><STRONG>若腎陰虛損,陽失制約,相火失潛而致之月經先期、量多,崩漏等病,伴見顴紅盜汗,五心煩熱,午後潮熱等證者,則宗壬太僕。 </STRONG></P>
<P><BR><STRONG>壯水之主,以制陽光」之旨,常用二至丸加生地,丹皮、元參、麥冬,自芍、骨皮等滋陰涼營,並鱉甲、龜板,牡蠣等介類潛降之品,而不主張用知,柏等苦寒損陰之藥。 </STRONG></P>
<P><BR><STRONG>對於腎陰虛者,據「精能化氣」之旨,宜溫補腎陽兼用溫潤填精之品,諸如鹿角膠、紫河車、巴戟天、金狗脊、菟絲子、川續斷等,若兼見四末不溫,小腹冷痛等虛寒之症,貝8加仙茅、淫革藿、故紙、艾葉≮吳萸等溫陽散寒之品,而對辛熱劫津之千薑、附子、肉桂等,一般較少應用,即使確有下元虛冷,寒濕不化,見有面白肢厥、重衣不暖、肢面浮腫、脈象沉遲等症,而必須應用時,亦不可重用久用。 </STRONG></P>
<P><BR><STRONG>又腎陽虛,火不生土,也每使脾陽不振,脾運失健,脾不能助肺益氣,故腎陽虛叉常見脾肺氣虛之症,如氣短乏力、自汗、便溏等,故在溫陽填精的同時,尚須輔以參,朮、耆等益氣健脾之藥,以從氣中補陽。 </STRONG></P>
<P><BR><STRONG>以上僅是述其涯略,以見三臟治法之原則,學者當舉一反三焉。 </STRONG></P>
<P><BR><STRONG>又在婦科臨床倘輔以現代檢查方法尤屬必要。 </STRONG></P>
<P><BR><STRONG>語云,「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STRONG></P>
<P><BR><STRONG>今值中醫、西醫、中西醫結合三種力量都要大力發展的大好形勢下,個人學識也應不斷提高,不斷更新,否則便有落伍之虞。 </STRONG></P>
<P><BR><STRONG>宋代理學家朱熹在「讀書有感」一詩中,有「問渠那得清如許,謂有源頭活水來」之句,表明了不斷學習的重要意義。 </STRONG></P>
<P><BR><STRONG>如今青年人的學習條件,比之老一代好得多,應該不負春光,苦下功夫,在扎扎實實搞好基本功訓練的前提下,尚應興趣廣泛,如學習自然辯證法及其它學科的知識,所謂「詩在功夫外」。 </STRONG></P>
<P><BR><STRONG>我自一九五五年以來,由於工作需要,一直擔任著地方衛生部門的領導職務,雖會議多,工作繁忙,但仍要抽暇讀書與臨證,即在十年浩劫中,寒家被毀,身處逆境,但有可能我自然要為患者治療,在實踐中繼續學習。 </STRONG></P>
<P><BR><STRONG>毛澤東同志說; </STRONG></P>
<P><BR><STRONG>「學習的敵人是自己的滿足,要認真學習一點東西,必須從不自滿開始。 </STRONG></P>
<P><BR><STRONG>對自己『學而不厭』,對人家『誨人不倦』,我們應取這種態度。 </STRONG></P>
<P><BR><STRONG>我如今雖然已經垂垂老矣,但仍要倍加努力,「學而不厭」,爭取為黨、為人民、為祖國醫學事業多做些貢獻。 </STRONG></P>
<P><BR><STRONG>活到老、學到老、乾到老,我願以此自勉,並與後學俊彥共勉。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4:2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滿目青山夕照明</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北中醫學院院長、教授洪子云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4:4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洪子云(1916~),湖北鄂城人。 </STRONG></P>
<P><BR><STRONG>醫學得自家傳,從事中醫工作五十年。 </STRONG></P>
<P><BR><STRONG>長於內科,尤長於傷寒、溫病。 </STRONG></P>
<P><BR><STRONG>一九六三年參與審訂全國中醫學院試用教材《傷寒論講義》(上海科技出版社1964年版)。 </STRONG></P>
<P><BR><STRONG>先後主編該院《傷寒論講義》、《傷寒論教學參考資料》。 </STRONG></P>
<P><BR><STRONG>現任湖北省人大常務委員、湖北省政協常務委員,中華全國中醫學會常務理事等職。 </STRONG></P>
<P><BR><STRONG>余幼讀儒書,少年學醫,側身杏林,凡五十寒暑。 </STRONG></P>
<P><BR><STRONG>雖學業漸進,然菲一帆風順。 </STRONG></P>
<P><BR><STRONG>對於迂回曲折之中,勉得一進,時於艱苦竭蹶之際,有所收穫。 </STRONG></P>
<P><BR><STRONG>是以每進一步,深知其難; </STRONG></P>
<P><BR><STRONG>愈知其難,愈以求進。 </STRONG></P>
<P><BR><STRONG>余天資駑鈍,學無妙法; </STRONG></P>
<P><BR><STRONG>醫術不精,鮮有良方。 </STRONG></P>
<P><BR><STRONG>今能告青年後學者惟「難」與「進」二字而已。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5:0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謹承庭訓</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余祖居湖北鄂城縣洪家大垮,三世行醫。 </STRONG></P>
<P><BR><STRONG>先祖父坤臣公,精於《傷寒》。 </STRONG></P>
<P><BR><STRONG>先君云卿公,承萁業而另諧於《溫病》,中年以後,名重鄉里。 </STRONG></P>
<P><BR><STRONG>余以長子長孫地位,蠲家至愛,但愛而不溺,養而不矯,訓導尤嚴。 </STRONG></P>
<P><BR><STRONG>七歲進學,始誦三字經。 </STRONG></P>
<P><BR><STRONG>稍長,即課以諸予之學,旁及詩詞歌賦。 </STRONG></P>
<P><BR><STRONG>初,先祖父在世,晝忙於診務,夜詰余之學業,若能背誦當日課文,並能默寫,則宣以撫慰。 </STRONG></P>
<P><BR><STRONG>否則嚴加訓斥,必令當晚完成,方許休息。 </STRONG></P>
<P><BR><STRONG>後,先君督學,嚴過於前。 </STRONG></P>
<P><BR><STRONG>家境雖寒,猶不惜膏油之資,故余常夜坐雞鳴,朝讀五更。 </STRONG></P>
<P><BR><STRONG>如是者,十易春秋,略通文理。 </STRONG></P>
<P><BR><STRONG>出學之日,年屆弱冠,因受家學多年薰陶,而有志於醫。 </STRONG></P>
<P><BR><STRONG>先君授以醫學經典,躬親教誨,凡能由理求實者,則於字裏行間,務使昭晰。 </STRONG></P>
<P><BR><STRONG>凡有一己之心得,必貫串其中,而聲情並茂。 </STRONG></P>
<P><BR><STRONG>若夫晦澀難明,或有脫漏者,則不強為解釋,而免引入歧途。 </STRONG></P>
<P><BR><STRONG>其於《內經》,除要求通讀明義之外,尚規定若干精讀背誦之文。 </STRONG></P>
<P><BR><STRONG>至於《傷寒》、《金匱》,則要求整本背誦,謂之「包本」。 </STRONG></P>
<P><BR><STRONG>溫病雖不在經典之列,以先君篤好之故,亦要求背葉氏《溫熱論》、吳氏《溫病條辨》等書。 </STRONG></P>
<P><BR><STRONG>另選若干精煉之歌括,務必能背。 </STRONG></P>
<P><BR><STRONG>當時雖不勝其苦,迫至用時,方知其甜。 </STRONG></P>
<P><BR><STRONG>蓋人之生理規律,年齡隨日月以逝,記憶伴年齡而衰,若非少壯苦讀,並反復強化,時至今日,衰老臨身,當是腹中空空,而一無所知也。 </STRONG></P>
<P><BR><STRONG>或笑日:死背書本,乃舊時習俗,現已跨入電子時代,但需生動活潑,理解精神則可,背書不台時宜。 </STRONG></P>
<P><BR><STRONG>答日:即如電子時代之電子學,不知多少公式、定律,多少理論、資料,既需理解,亦需熟記(背)。 </STRONG></P>
<P><BR><STRONG>若開卷了然,捷卷漠漠,似有所知,而胸無定見,何能致用哉。 </STRONG></P>
<P><BR><STRONG>因勸後之學者,仍需背誦(或稱記憶),阻背誦加深理解,以理解促進背誦。 </STRONG></P>
<P><BR><STRONG>背而成誦,實非易事,若能知難而進,反復如茲,其樂無窮。 </STRONG></P>
<P><BR><STRONG>攻讀之餘,常侍診於先君,得以理論聯繫實際。 </STRONG></P>
<P><BR><STRONG>每診一病,余先分析病機及所用方藥,然後由先君一一評論,確定其正誤,因而得益良多。 </STRONG></P>
<P><BR><STRONG>侍診三載,年滿二十,許余單獨應診。 </STRONG></P>
<P><BR><STRONG>初見療效,余以為沾沾自喜。 </STRONG></P>
<P><BR><STRONG>殊不知,余所診之病,俱在先君心目之中,或明加指點,或暗中查訪,未嘗稍懈。 </STRONG></P>
<P><BR><STRONG>忽一日,先君問:「某村之某病,療效如何? </STRONG></P>
<P><BR><STRONG>對曰; </STRONG></P>
<P><BR><STRONG>「已愈。 </STRONG></P>
<P><BR><STRONG>先君怒形於色日。 </STRONG></P>
<P><BR><STRONG>「爾只知高熱舌燥,便用寒涼,而不察全部病情之表裏寒熱。 </STRONG></P>
<P><BR><STRONG>該腐雖高熱而惡寒,不汗出而煩躁,已屬大青龍證範疇,幸被我查覺,及時更換處方,病始告愈。 </STRONG></P>
<P><BR><STRONG>爾閱歷不深,讀書不夠,自即日起,停止應診,專讀醫書。 </STRONG></P>
<P><BR><STRONG>此舉對余不啻當頭棒喝,雖在年輕氣盛之時,亦未敢不從,而學習更加刻苦用功。 </STRONG></P>
<P><BR><STRONG>如是兩年之內,余之處方權,曾三奪三予。 </STRONG></P>
<P><BR><STRONG>謂之「磨煉心志,而使齋純也」。 </STRONG></P>
<P><BR><STRONG>此法對今日之青年雖不適宜,但自覺磨煉,余以為應當提侶。 </STRONG></P>
<P><BR><STRONG>曾子日:「吾日三省吾身。 </STRONG></P>
<P><BR><STRONG>余以為青年醫務工作者,應白日工作,夜。 </STRONG></P>
<P><BR><STRONG>省吾身」。 </STRONG></P>
<P><BR><STRONG>凡發覺不足處,應及時翻閱文獻,加深理解。 </STRONG></P>
<P><BR><STRONG>凡有心得,亦應及時總結,作為今後借鑒。 </STRONG></P>
<P><BR><STRONG>醫道雖難,但遇不屈不撓之有心人,定能步步攻克難關,步步前進。 </STRONG></P>
<P><BR><STRONG>先祖父及先君,積數十年醫學經驗,撰寫不少文稿,醫案尤多,余曾細細讀過,視為珍寶。 </STRONG></P>
<P><BR><STRONG>先君臨終時,教余榻前,指點各種文稿曰:「昔韓愈有言,『業精於勤,而荒於嬉; </STRONG></P>
<P><BR><STRONG>行成於思,而毀於隨』。 </STRONG></P>
<P><BR><STRONG>學業之道,未見有靠先輩而精而成者。 </STRONG></P>
<P><BR><STRONG>故凡文稿,應盡行銷毀,全賴爾之自立也。 </STRONG></P>
<P><BR><STRONG>余痛心倍至,欲求保留,先君又日:「兒孫有用,要它何用? </STRONG></P>
<P><BR><STRONG>兒孫無用,要它何用? </STRONG></P>
<P><BR><STRONG>余含淚而遵其命,一一銷毀。 </STRONG></P>
<P><BR><STRONG>未幾,先君棄世,余時年二十二歲。 </STRONG></P>
<P><BR><STRONG>因知醫道雖難,但奮發圖強,堅持不懈,善始善終則更難。 </STRONG></P>
<P><BR><STRONG>從而豁然有悟; </STRONG></P>
<P><BR><STRONG>先君焚稿,意在鞭策,用心良苦。 </STRONG></P>
<P><BR><STRONG>每憶及此,心潮起伏。 </STRONG></P>
<P><BR><STRONG>余常云,今日之青年,得天獨厚,上有黨無微不至之關懷,中有師長教育,下有同志幫助,學習條件,優勝於前,未可計算。 </STRONG></P>
<P><BR><STRONG>故青年應必然勝過老年,使歧黃之術發揚光大。 </STRONG></P>
<P><BR><STRONG>寄希望於青年矣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5:2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融會「寒」、「溫」</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醫學之博,浩如煙海,文獻之繁,汗牛充棟。 </STRONG></P>
<P><BR><STRONG>而人之精力有限,欲求其博,不過相對而已,實難面面俱到,門門精通。 </STRONG></P>
<P><BR><STRONG>由於先君通傷寒而諳溫病,故余自幼對此二門,興趣極濃。 </STRONG></P>
<P><BR><STRONG>當余中醫基礎較為牢固之後,專攻傷寒、溫病,並付諸實踐。 </STRONG></P>
<P><BR><STRONG>治學之法,先讀傷寒,以明認識外感熱病之源,後學溫病,以知其流。 </STRONG></P>
<P><BR><STRONG>讀傷寒分作三步。 </STRONG></P>
<P><BR><STRONG>①熟讀熟背,領會大體精神,以成無已《批註傷寒論》為主要參考文獻。 </STRONG></P>
<P><BR><STRONG>不貪其多,但求其熟。 </STRONG></P>
<P><BR><STRONG>②精讀柯、尤、錢氏之三「集」、《醫宗金鑒訂正仲景全書》、《傷寒輯義》以及二張(張隱茬、張令韶)、陳修園之詮釋,並流覽其餘,以廣見識。 </STRONG></P>
<P><BR><STRONG>在博覽群書基礎上,務必綜合歸納,分析對比,逐條體會,相互交融,分中有合,台而復分。 </STRONG></P>
<P><BR><STRONG>例如心下痞一症,除五馮心湯證外,應遍搜有關條文,各個分析對勘,求出證治之異同,而了然予胸中,以便運用時提起一點,帶動一串。 </STRONG></P>
<P><BR><STRONG>多年實踐證明,此步功夫,對臨床診斷及鑒別診斷,大有裨益。 </STRONG></P>
<P><BR><STRONG>③理論聯繫實際。 </STRONG></P>
<P><BR><STRONG>此時應與書本保持若叩若離關係。 </STRONG></P>
<P><BR><STRONG>「若即」是借助書本,繼續提高理論水準。 </STRONG></P>
<P><BR><STRONG>「若離」是不受書本束縛,大膽獨立思考,能動地認識疾病發展變化,及其診療規律,決不可限於條文字句之間。 </STRONG></P>
<P><BR><STRONG>然後根據實踐所得,以總結提高。 </STRONG></P>
<P><BR><STRONG>要此不斷往復,必能形成自己的學術見解。 </STRONG></P>
<P><BR><STRONG>如157條(二版教材《傷寒論講義》之序號,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一九六四年版,下同)十棗湯證,有「心下痞硬滿,引l辦下痛」句,歷來注家多順文演義,未加深究。 </STRONG></P>
<P><BR><STRONG>余在臨證中發現,病者主訴心下痛者甚多,而訴心下硬滿者極少,對照批註,難明其故,然細查病體,則恍然有悟。 </STRONG></P>
<P><BR><STRONG>即醫者以手切按病人心下,覺抵抗力較強,若有硬滿之狀。 </STRONG></P>
<P><BR><STRONG>同時病者稱心下痛者極少,而稱牽連嘲脇痛者多,若積飲較重者,或有窒息感。 </STRONG></P>
<P><BR><STRONG>故知「硬滿引脇下痛」是他覺證。 </STRONG></P>
<P><BR><STRONG>由是應斷句為「心下痞,硬滿引脇下痛。 </STRONG></P>
<P><BR><STRONG>這樣不僅符合臨床實際,而且便於教學。 </STRONG></P>
<P><BR><STRONG>又如22條「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STRONG></P>
<P><BR><STRONG>歷來對「脈促」見解不一,聚訟紛紜,有以「急促短促」為解者,有以「數中一止」為訓者。 </STRONG></P>
<P><BR><STRONG>據臨床所見,「急促短促」者確有之,且為多數學者贊同。 </STRONG></P>
<P><BR><STRONG>而「數中一止」者,亦時有所見。 </STRONG></P>
<P><BR><STRONG>如病毒性心肌炎,初起酷似外感,或寒熱未罷,而脈促(指「數中一止」,下同)已見,或外證已除,而脈促不休。 </STRONG></P>
<P><BR><STRONG>其中有心陽虛劫者,投桂枝去芍藥湯化裁,常獲佳效。 </STRONG></P>
<P><BR><STRONG>於是,以上兩種意見,兼收並蓄可也,不必由理論而理論,辨其是非。 </STRONG></P>
<P><BR><STRONG>學習溫病,仍需循序漸進,分步而行,茲不贅述。 </STRONG></P>
<P><BR><STRONG>參考書籍先以《溫熱經緯》,「溫病條辨》為主,打下堅實基礎,然後再及其餘。 </STRONG></P>
<P><BR><STRONG>關於融會「寒」、「溫」問題,歷來賢能倍出,著述頗眾,互有發揮。 </STRONG></P>
<P><BR><STRONG>余不過身體力行而已,並無創建。 </STRONG></P>
<P><BR><STRONG>余以為「寒」、「溫」二派,從源流以觀,恰有互補之妙,而絕無對峙之情。 </STRONG></P>
<P><BR><STRONG>因篇幅有限,難以盡意,僅以厥陰為例,略作說明。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46:2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傷寒論》厥陰篇</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寒證及寒熱錯雜證甚多,而熱證極少。 </STRONG></P>
<P><BR><STRONG>篇中雖有白虎、承氣之屬,終非厥陰本證。 </STRONG></P>
<P><BR><STRONG>此非厥陰無熱證,而是仲景所未及也。 </STRONG></P>
<P><BR><STRONG>溫病學家獨擅其長,闡發熱陷心包、痰熱內閉心包、熱盛動風,虛風內動等證,俱屬厥陰無疑,足補仲景之不逮。 </STRONG></P>
<P><BR><STRONG>從而觀之,厥陰病應有寒、熱、虛、實及寒熱錯雜、虛實互見諸證。 </STRONG></P>
<P><BR><STRONG>再從衛氣營血辨證分析,則厥陰之氣、營、血分證,必朗若列眉。 </STRONG></P>
<P><BR><STRONG>若就三焦而論,熱陷心包等證屬上焦,熱盛動風及厥陰寒證屬下焦,有據可憑。 </STRONG></P>
<P><BR><STRONG>故余主張,對外感熱病辨證論治,應以六經為經,以衛氣營血、三焦緯貫其間,實事求是認識疾病,摒卻門戶之見,方能窺見外感熱病之全貌。 </STRONG></P>
<P><BR><STRONG>學理如此,實踐亦然。 </STRONG></P>
<P><BR><STRONG>例如大葉性肺炎,一般屬溫病範疇,多採取衛氣營血辨證。 </STRONG></P>
<P><BR><STRONG>然而亦有特殊情形,如嚴冬發病,常有裏熱雖重,但外寒柬縛不解,可仿太陽兼內熱證治法,方用太青龍湯化裁}有初病之時內熱潛伏不顯,而見面色蒼白、肢冷脈微、血壓下降者,當急予回陽救逆,待陽回之後,再議其餘; </STRONG></P>
<P><BR><STRONG>有在熱熾過程中,或熱灼之餘,而陽氣暴脫者,仍須當機立斷,速投回陽之品。 </STRONG></P>
<P><BR><STRONG>目前中藥劑型改革已有苗頭,遏此病情,常可採用清熱解毒之注射劑與參附或四逆湯注射液,雙管齊下,較諸口服藥,又勝一籌。 </STRONG></P>
<P><BR><STRONG>又如去年餘曾治一例濕溫(西醫診斷「變應性亞急性敗血症」)患者,身熱不揚,發熱呈間斷性,間隔時間與發熱時間,均在數日至一、二周不等,四肢微涼,病程長,難以告愈。 </STRONG></P>
<P><BR><STRONG>初用宣透濕熱之劑,療效不顯。 </STRONG></P>
<P><BR><STRONG>因息其病,與厥熱勝復相似,悟出濕熱深伏厥陰之理,在前用方中,加入烏梅、草果、知母、柴胡之屬,輕而取效。 </STRONG></P>
<P><BR><STRONG>然患者病差之後,自汗盜汗不止,衣被常濕。 </STRONG></P>
<P><BR><STRONG>診知屬營衛不和,故以桂枝湯加黃耆善後,精神飲食,一如常人,至今未見復發。 </STRONG></P>
<P><BR><STRONG>可見一人或一病之中,在特殊情況下,寒熱變化不一,虛實或在反掌之間,豈可因寒溫學派不同而限定之。 </STRONG></P>
<P><BR><STRONG>故業傷寒者,必熟溫病; </STRONG></P>
<P><BR><STRONG>專溫病者,必通傷寒。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五年餘受聘於湖北省中醫進修學校,一九五八年任教於湖北中醫學院,雖始終擔任《傷寒論》教學工作,但對溫病之學習,及臨床運用,未敢鬆懈,然以體會膚淺為憾。 </STRONG></P>
<P><BR><STRONG>年近黃昏,而難題甚多,願竭綿力,以迎青年學者之發明創造。 </STRONG></P>
<P><STRONG></STRONG>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