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7:57:2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醫海春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五月十二日複診:服藥後精神轉佳,面有笑容,胸悶氣短減輕,咳喘亦減,舌質暗紅,苔黃白,胃脘稍有不適,二便如常。 </STRONG></P>
<P><BR><STRONG>風寒之邪已從表解。 </STRONG></P>
<P><BR><STRONG>痰熱交滯,氣機不暢,仍以和解為主,去桑葉之輕宣,加檳榔阻舒通氣滯。 </STRONG></P>
<P><BR><STRONG>另用羚羊角1克,煎水,隨時飲之,以清熱化痰。 </STRONG></P>
<P><BR><STRONG>五月十八日,上方續服,諾症悉失,已下床活動。 </STRONG></P>
<P><BR><STRONG>按《傷寒論》指出:「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脇苦滿,默默不欲食,心煩喜嘔……或咳痰,小柴胡湯主之。 </STRONG></P>
<P><BR><STRONG>本例為年逾八旬之老人,身體素虛,久居熱帶,不勝風寒,表邪不解,而見苦滿、喜嘔、不欲食等少陽病主要症候,用小柴胡湯,最為對症。 </STRONG></P>
<P><BR><STRONG>若見其發熱、咳喘,便誤以為陽明裏熱,而用白虎湯,則甚不適宜。 </STRONG></P>
<P><BR><STRONG>「有一分惡寒,便有一分表證」,表邪不解不可用清法,此為經驗之談。 </STRONG></P>
<P><BR><STRONG>通過這幾個病例完全可以證實:溫病的衛氣營血辨證,傷寒的六經辨證,內經的陰陽八綱辨證,雜病的臟腑辨證,如掌握恰當,運用靈活,真能效如桴鼓,藥到病除。 </STRONG></P>
<P><BR><STRONG>(孫繼先整理)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7:57:5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我是怎樣學習中醫的</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中醫研究廣安門醫院主任醫師沈仲圭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7:58:1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沈仲圭(1901~),浙江杭州人。 </STRONG></P>
<P><BR><STRONG>早年受業於王香岩先生。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八年任教於上海南市中醫專門學校,一九三。 </STRONG></P>
<P><BR><STRONG>年任教予上海固醫學院,一九三二年又任教於上海中國醫學院。 </STRONG></P>
<P><BR><STRONG>抗戰期間,曾任北碚中醫院院長。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先任教於重慶中醫進修學校,一九五五年受聘到中醫研究醫教育外,早年起即為多種中醫刊物撰文,為普及中醫知識做出了貢獻。 </STRONG></P>
<P><BR><STRONG>主要著作有《養生瑣言》、《伸圭醫論匯選》、《肺腎胃病研討集》,《中醫經驗處方集》、《中國小兒傳染病學》等。 </STRONG></P>
<P><BR><STRONG>我生於一九0一年,祖籍杭州。 </STRONG></P>
<P><BR><STRONG>父親是清代兩浙鹽運使署房吏,家淩小康。 </STRONG></P>
<P><BR><STRONG>到我中學=年級肄業時,家已衰敗,只得改弦學醫,拜本地名醫王香岩先生為師。 </STRONG></P>
<P><BR><STRONG>王師為湖州淩曉五門人,擅長治療溫熱病,和善治雜病的莫尚吉同為杭人所稱道。 </STRONG></P>
<P><BR><STRONG>我在師門上午隨診,下午摘抄醫案,同時看書學習。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7:58:3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我是怎樣學習中醫的</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滿師後,我一面作小學教員,一面鑽研醫學,並執筆寫文,投寄醫刊。 </STRONG></P>
<P><BR><STRONG>當時如王一仁主編的《中醫雜誌》,吳去痰主編的《神州國醫學報》,陳存仁主編的《康健報》,張贊臣主編的《醫界春秋》,陸淵雷主編的《中醫新生命》等刊物,登載拙作頗多。 </STRONG></P>
<P><BR><STRONG>我於一九二八年在上海南市中醫專門學校任教職,該校為盂河丁甘仁先生所創辦。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該校執教時,丁氏巳去世,長孫丁濟萬繼其業,在上海白克路懸壺,同時主持校務。 </STRONG></P>
<P><BR><STRONG>所用教材,有的自編講義,有的選用古今名著。 </STRONG></P>
<P><BR><STRONG>教員有程門雪、陸淵雷、時逸人、余鴻孫及我等。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0年下半年至一九三一年,我再次副上海國醫學院任教職,該院係陸淵雷、章次公、徐衡之三人所創辦,聘章太炎為名譽院長。 </STRONG></P>
<P><BR><STRONG>陸淵雷講授《傷寒論》,章次公講授藥物學,徐衡之講授兒科,我講授中醫常識及醫案。 </STRONG></P>
<P><BR><STRONG>由於師生共同努力,造就了一批優秀人才,如中國醫學史專家范行准,浙江中醫學院教授潘國賢,均在該院畢業。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二年九月至一九三三年七月,我第三次到上海中國醫學院任教職。 </STRONG></P>
<P><BR><STRONG>該院係上海國醫學會設立,實際上由上海名醫朱鶴皋出資興辦,教務長為蔣文芳。 </STRONG></P>
<P><BR><STRONG>教材全用講義,有的參以西醫學說,有的純是古義。 </STRONG></P>
<P><BR><STRONG>學生大都勤奮好學,成績斐然,如著名中醫師肖熙即是該院高材生。 </STRONG></P>
<P><BR><STRONG>此為三個醫學院校的概況。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7:59:0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我是怎樣學習中醫的</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那時中醫界出版的醫學刊物可分為三個類型:一為中醫學術團體主辦的,如《神州國醫學報》、《中醫雜誌》等,一是以研究學術,交流經驗為宗旨的,如張贊匿主編的《醫界春秋》,陸淵雷主編的《中醫薪生命》等; </STRONG></P>
<P><BR><STRONG>一為宣傳中醫常識,喚起民眾注意衛生的,如陳存仁創辦的《康健報》,吳克潛創辦的《醫藥新聞》,朱振聲創辦的《幸福報》等。 </STRONG></P>
<P><BR><STRONG>但總的來說,當時研究學術未成風尚,刊物稿源常慮不足,因此更促進了我對寫稿的興趣。 </STRONG></P>
<P><BR><STRONG>另外,那時要在十裏洋場以醫業立足,頗不容易,大都先做善堂醫生,取得民眾信仰,然後自立門戶。 </STRONG></P>
<P><BR><STRONG>如陸淵雷是善堂醫生,章次公是紅十字會醫院醫生,徐衡之家境寬裕,自設診所。 </STRONG></P>
<P><BR><STRONG>由於反動政府崇西抑中,設備完善的西醫院專為官僚富商服務,貧困的勞動人民只能到善堂求醫。 </STRONG></P>
<P><BR><STRONG>即如《神州國醫學報》編輯吳去疾終因業務蕭條,抑鬱而死。 </STRONG></P>
<P><BR><STRONG>又我老友張汝偉,雖自設診所,卻無病人上門,賴其女資助,生活艱難。 </STRONG></P>
<P><BR><STRONG>那時上海雖有聲望卓著的中醫,但為數不多,太多數中醫同道門庭冷落,為柴米油鹽操心,那有心情研求學術。 </STRONG></P>
<P><BR><STRONG>回憶往事,令人感歎不止。 </STRONG></P>
<P><BR><STRONG>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舊中國,反動政府千方百計排斥和摧殘祖國醫學。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九年,國民黨反動政府第一次中央衛生委員會議通過了余云岫等提出的「廢止舊醫」案,並提出了消滅中醫的六項辦法,立即引起了全國中醫界的極大憤怒和強烈反對。 </STRONG></P>
<P><BR><STRONG>全國各地中醫團體代表聚集上海,召開全國醫藥團體代表大會,向反動政府請願,強烈要求取消提案。 </STRONG></P>
<P><BR><STRONG>當時裘吉生、湯士彥和我等,作為杭州代表出席會議,強烈呼籲,一致反對,迫使國民黨反動政府不得不取消了這個提案。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0:1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我是怎樣學習中醫的</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抗日戰爭爆發後,我隻身逃難入蜀,到達重慶,任北碚中醫院院長等職。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我在四川重慶中醫進修學校任教,那時副校長胡光慈,教務主任任應秋,均為西南中醫優秀之士。 </STRONG></P>
<P><BR><STRONG>我在那裏講授方劑、溫病,編了兩種講義,講義稿後在上海、南京出版。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五年底中醫研究院在首都建院,應錢信忠部長的邀請,我與蒲輔周、李重人等大夫從四川詞京,參加中醫研究院工作迄今,韶華荏苒,忽忽二十五年過去了。 </STRONG></P>
<P><BR><STRONG>以上談了我學醫的經過。 </STRONG></P>
<P><BR><STRONG>下面再談談我的治學體會,約有下列幾項:熟濱精思不斷總結 古人讀書,有「三到」之說,即口到、眼到、心到。 </STRONG></P>
<P><BR><STRONG>口到是指朗誦,眼到是指閱看,心到是指領會和思考。 </STRONG></P>
<P><BR><STRONG>後人又加上手到,即要求勤記筆記。 </STRONG></P>
<P><BR><STRONG>這四到,概括了讀書的基本方法。 </STRONG></P>
<P><BR><STRONG>我青年時代,因文化程度不高,感覺古典醫籍深奧難饉,故採取了從流溯源的學習方法,即先從淺顯的門徑書學起,逐漸上溯到《傷寒》、《金匱》、《內經》、《難經》等經典著作。 </STRONG></P>
<P><BR><STRONG>和當時一般中醫學徒一樣,首先讀《湯頭歌訣》、《藥性賦》、《醫學三字經》、《瀕湖脈學》等書,做到能熟練地背誦,即使到了現在也大半能記得。 </STRONG></P>
<P><BR><STRONG>根據我的經驗,年青時要讀熟幾本書做底子。 </STRONG></P>
<P><BR><STRONG>因年輕記憶力強,一經背誦,便不易忘記,可以終身受益,同時為以後進一步學習打下基礎。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0:2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我是怎樣學習中醫的</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酷愛讀書的習慣,即在那時養成。 </STRONG></P>
<P><BR><STRONG>我平生所讀之書,以明清著作為多。 </STRONG></P>
<P><BR><STRONG>清末民初,浙江桐鄉大麻金子久先生曾對門人說; </STRONG></P>
<P><BR><STRONG>「《內》、《難》、《傷寒》、《金匱》為醫學之基礎,然在應用時即感不足,如《金匱要略》為雜病書之是早者,然以之治內婦科等病,不如後世醫書之詳備。 </STRONG></P>
<P><BR><STRONG>所以唐宋諸賢補漢魏之不足,金元四家又補唐宋之不足,迨至明清諸名家,於溫病尤多發揮。 </STRONG></P>
<P><BR><STRONG>金氏這段話,與我治學之路正復相同。 </STRONG></P>
<P><BR><STRONG>我細心閱讀的書有汪昂的《素靈類纂約注》、徐大椿的《難經經釋》、《醫學源流論》,治《傷寒》、《金匱》,宗《醫宗金鑒》,溫病宗《溫熱經緯》。 </STRONG></P>
<P><BR><STRONG>明?王肯堂《證治準繩》,清?國家編纂的《醫宗金鑒》,以及沈金鼇的《沈氏尊生書》,均是煌煌巨著,內、外各利具備,也是我案頭必備的參考書。 </STRONG></P>
<P><BR><STRONG>其他如本草、方書、醫案、筆記等,平居亦常流覽,以擴見聞,這些書僅是所謂眼到而已,不要求背誦。 </STRONG></P>
<P><BR><STRONG>從前讀書,強調背誦,對初學來說,確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好方法。 </STRONG></P>
<P><BR><STRONG>清?章學誠說:「學問之始,非能記誦。 </STRONG></P>
<P><BR><STRONG>博涉既深,將超記誦。 </STRONG></P>
<P><BR><STRONG>故記誦者,學問之舟車也。 </STRONG></P>
<P><BR><STRONG>(《文史通義》)涉山濟海,少不了舟車,做學問也是如此。 </STRONG></P>
<P><BR><STRONG>只要不是停留在背誦階段,而是作為以後發展的基礎和出發點,那麼,這樣的背誦便不得以「讀死書」誚之。 </STRONG></P>
<P><BR><STRONG>熟讀了,還要精思,把讀的東西消化吸收,領會其精神實質,同時要善於思考,養成一定的鑒另q能力,既不要輕於疑古,也不要一味迷信古人,這就是心列。 </STRONG></P>
<P><BR><STRONG>所謂手到,就是要記筆記。 </STRONG></P>
<P><BR><STRONG>筆記可分兩種; </STRONG></P>
<P><BR><STRONG>一種是原文精粹的地方節錄下來,作為誦讀學習的材料; </STRONG></P>
<P><BR><STRONG>一種是讀書心得,這是已經經過消化吸收,初步整理,並用自己的文字作了一定程度的加工的東西,比起前一種筆記來,是又進了一步。 </STRONG></P>
<P><BR><STRONG>在學習過程中,這兩種筆記都很重要,前一種是收集資料的工作,後一種是總結心得的工作。 </STRONG></P>
<P><BR><STRONG>待到一定時候,筆記積累多了,便可分類歸納,這便是文章的雛形了。 </STRONG></P>
<P><BR><STRONG>這四到,不僅互相關聯,而且互相促進。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三年,我在上海中醫院校任教時,由於教學須編講義,寫稿須找資料,只好多讀多看,勤記勤想,周此在中醫理論方面提高較快。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1:1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持益多師不恥下問</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韓愈說:「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STRONG></P>
<P><BR><STRONG>又說; </STRONG></P>
<P><BR><STRONG>「巫醫樂師百工之人,不恥相師。 </STRONG></P>
<P><BR><STRONG>求師問業,原是中醫的良好傳統。 </STRONG></P>
<P><BR><STRONG>我早年幸遇名師王香岩先生,經他傳道、授業、解惑,為我以後的學業奠定了基礎。 </STRONG></P>
<P><BR><STRONG>王師擅長治療溫熱病,我學習的基本上是葉派學說。 </STRONG></P>
<P><BR><STRONG>迨至壯年入蜀,接觸到不同的學術流派,不同的環境、民情風俗、用藥習慣等等,對我理論和臨床的提高起了一定的作用。 </STRONG></P>
<P><BR><STRONG>如江浙醫生用烏、附,大率幾分至錢許,而川蜀醫用烏、附,常用三、四錢,甚至有用兩許大劑者。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到了北京,北京是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名醫云集,因此得與四方名醫時相過從,各出所學,互相切磋,獲益良多。 </STRONG></P>
<P><BR><STRONG>古人為學,提倡「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話很有道理。 </STRONG></P>
<P><BR><STRONG>司馬遷能寫成「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史記》,一來由於「天人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掌握了大量文獻資料,同時他「二十而南游江淮,上會稽,探禹穴,窺九疑,浮沅湘,北涉汶泗……西徵巴蜀以南,略邛、笮、昆明」,曆覽天下名山犬川,積累了豐富的生活經驗和創作經驗,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STRONG></P>
<P><BR><STRONG>我國版圖遼闊,地理環境,自然條件,風俗習慣,發病特點等,各地有所不同,在長期的發展中,逐漸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用藥習慣、醫學流派等,這是由來已久了。 </STRONG></P>
<P><BR><STRONG>如《素問?異法方宜論》即曾評論五方的發病,治療的差別,提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的主張。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多向各地醫藥同行學習,吸收他們的長處,不但不恥相師,還要轉益多師,不周於門戶之見,也是克服局限性,取得不斷進步的一個重要方法。 </STRONG></P>
<P><BR><STRONG>我自己曾從「行萬里路」中學到了不少東西,故有深切的體驗。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1:3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持益多師不恥下問</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老前輩讀書多,經驗豐富,並有某種專長,向他們請教,得益甚多。 </STRONG></P>
<P><BR><STRONG>同輩亦可互相研討,交流經驗。 </STRONG></P>
<P><BR><STRONG>例如裘吉生老中醫自訂疏肝和胃散,治肝胃氣痛療效可靠,方用沉香曲、香附、甘松、延胡、降香、九香蟲、刺蝟皮、瓦楞子,左金丸、甘蔗汁、生薑汁。 </STRONG></P>
<P><BR><STRONG>我向裘老索方,他即告我,以後我用此方治神經性胃痛、胃潰瘍胃痛,均有疏肝和胃,行氣止痛之功,但不宜於虛證。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我長期與蒲輔周老中醫一起工作,蒲老臨床經驗豐富,治病頗有把握,我向他學習了不少東西。 </STRONG></P>
<P><BR><STRONG>各地中、青年中醫,與我聯繫者頗多,對於中青年醫生,我總是滿腔熱忱地希望他們能繼承發揚祖國醫學,對他們的請教儘量做到有問必答,有信必復,同時也虛心學習他們的長處,認真聽取他們的意見。 </STRONG></P>
<P><BR><STRONG>例如,我在一九七九年曾寫了《銀翹散的研討》一文,寄給北京中醫學院研究生連建偉同學,請他毫不客氣地提出修改意見,結果他果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我根據他的意見,對文章中的某些不足之處作了修改。 </STRONG></P>
<P><BR><STRONG>有時遇到疑難病症,我也常常主動邀請連建偉同學一起研究治療方案,做到集思廣益。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2:0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努力實踐逐步提高</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從前有人說,學習中醫要有「十年讀書,十年臨證」的工夫,讀書是掌握理論知識,臨證是運用理論與實踐。 </STRONG></P>
<P><BR><STRONG>如不掌握一定的基本理論作為實踐的根本,比如初學皮毛,輒爾懸壺,以人命為嘗試,難免「學醫人費」之譏; </STRONG></P>
<P><BR><STRONG>反之,如有了一定的理論基礎,而沒有實踐經驗,紙上談兵,又易誤事,而且理論水準也難於真正提高。 </STRONG></P>
<P><BR><STRONG>青藤書屋有一副對聯,寫道:「讀不如行,使廢讀將何以行; </STRONG></P>
<P><BR><STRONG>蹶方長智,然屢蹶詎云能智。 </STRONG></P>
<P><BR><STRONG>這說出了讀書和臨床兩者之間的辯證關係。 </STRONG></P>
<P><BR><STRONG>理論、實踐是一個反復迴圈、不斷提高的過程,要不斷總結臨床經驗,包括失敗的經驗。 </STRONG></P>
<P><BR><STRONG>我從前曾寫過一篇《肺病失治記》,總結了自己的失敗經驗。 </STRONG></P>
<P><BR><STRONG>善於總結失敗的經驗,可以取得教訓,使失敗成為成功之母,避免「屢蹶」。 </STRONG></P>
<P><BR><STRONG>正反兩個方面的經驗積累多了,業務水準也就提高了,對理論知識的感受也深刻了。 </STRONG></P>
<P><BR><STRONG>醫學理論必須時時和臨床相印證,體會才能深刻,自愧數十年來疑難大病治癒不多。 </STRONG></P>
<P><BR><STRONG>但每當運用理論於臨床,取得預期的療效時,便感到由衷的高興,如我曾治療粒細胞白血病,有二例得到緩解,肝硬化腹水有一例根本治癒,高血壓消化性潰瘍病治癒較多等等,反過來,對我的理論水準也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STRONG></P>
<P><BR><STRONG>我院曾與首都醫院協作,臨床研究門脈性肝硬化腹水(即臌脹)之治療規律,經過臨床實踐,我深深感到用泄水峻劑,如大戟、蕪花、甘遂之類,雖能水去腹小,但不久叉復膨脖,反復施用,元氣大傷,終至不救。 </STRONG></P>
<P><BR><STRONG>由此體驗,益信朱丹溪《格致余論》的一段話,為至當不易之論。 </STRONG></P>
<P><BR><STRONG>丹溪說:「醫不察病起於虛,急於取效,病者苦於脹急,喜行利藥以求一時之快,不知寬得一日半日,其腫益甚。 </STRONG></P>
<P><BR><STRONG>病邪甚矣,真氣傷矣! </STRONG></P>
<P><BR><STRONG>故治此症必須「和肝補脾,殊為切當」。 </STRONG></P>
<P><BR><STRONG>近年我曾用贊化血餘丹治癒陽痿一例。 </STRONG></P>
<P><BR><STRONG>患者李某,廣西梧州某廠工人,患陽痿已數年,伴有腰酸腿軟,心悸失眠等症,來信要求處方。 </STRONG></P>
<P><BR><STRONG>我分析病情,認為係心腎兩虧,擬贊化血餘丹加減,並改為湯劑。 </STRONG></P>
<P><BR><STRONG>他照方服用月餘,諸症消失,一九八0年四月間來信道謝。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2:3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贊化血餘丹</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方用血餘、熟地各24克,首烏(牛乳拌蒸)、核桃肉、蓯蓉、茯苓、小茴香、巴戟、杜仲、菟絲子、鹿角膠(炒球)、當歸、枸杞各12克,人參6克。 </STRONG></P>
<P><BR><STRONG>照方十倍量,煉蜜為丸,每丸9~15克,飯前服。 </STRONG></P>
<P><BR><STRONG>功能補氣血,烏鬚髮,壯形體。 </STRONG></P>
<P><BR><STRONG>按此方補而不峻,滋而不膩,有補氣血、益肝腎之效。 </STRONG></P>
<P><BR><STRONG>因曆用有效,放附記於此。 </STRONG></P>
<P><BR><STRONG>長期以來,我還結合臨床,努力學習西醫知識,以為他山之助。 </STRONG></P>
<P><BR><STRONG>在《新編經驗方》等書中,嘗試結合西醫學理,說明中醫方劑的使用,雖然做得不夠好,但我一直認為中西醫應互相學習,取長補短,共同為人民服務。 </STRONG></P>
<P><BR><STRONG>自從一九二四年杭州三三醫社出版了我先師遺著《醫學體用》後,至今我已先後編寫了中醫書籍十多本。 </STRONG></P>
<P><BR><STRONG>已出版的有《養生瑣言》、《診斷與治療》、《仲圭醫論匯選》、《食物療病常識》、《肺腎胃病研討集》、《中醫經驗處方集》、《中國小兒傳染病學》、《中醫溫病概要》、《臨床實用中醫方劑學》、《醫學碎金錄》、《新編經驗方》共十二本。 </STRONG></P>
<P><BR><STRONG>近年來,我又編寫了《論醫選集》、《中醫內科臨證方匯》二本,共三十餘萬言,其他論文、醫案三十餘篇。 </STRONG></P>
<P><BR><STRONG>我年雖老邁,但在有生之年,願為祖國的四化事業,為祖國醫學的發揚光大,不斷努力,不斷前進。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3:0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到老 學不了</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上海市華東醫院中醫科主任沈六吉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3:3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筒分</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沈六吉(1901~),上海嘉定縣人。 </STRONG></P>
<P><BR><STRONG>現任上海市華東醫院中醫科主任,上海市政協委員。 </STRONG></P>
<P><BR><STRONG>從事中醫臨床近六十年,解放前即有聲於時。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六年起供職於華東醫院以來,治慢性肝炎,重症肝內妲管炎、膽結石、尿路結石、血栓閉塞性脈管炎、危重血小板減少性紫癜、流行性出血熱及嚴重褥瘡等疑難一九七七年十二月被評為上海市先進科技工作音。 </STRONG></P>
<P><BR><STRONG>余十四歲時,母患右脇背劇痛,中午延請鄰近醫生出診,直至夜半才姍姍而來。 </STRONG></P>
<P><BR><STRONG>余焦急無計,只恨自己不能醫病,私念余若能醫,誓必為近鄰先診,從此漸漸關心醫療,喜翻醫書。 </STRONG></P>
<P><BR><STRONG>其時,我鄉白喉流行,枉死者眾。 </STRONG></P>
<P><BR><STRONG>有人印送《白喉治法忌表抉微》,余取面閱之。 </STRONG></P>
<P><BR><STRONG>覺延醫之難,如被誤洽,命即難保,由是學醫之志,油然而生。 </STRONG></P>
<P><BR><STRONG>又觀沈歸愚所作《葉天士傳》。 </STRONG></P>
<P><BR><STRONG>葉臨終戒其子日:「醫可為而不可為,必天資敏悟,又讀萬卷書,而後可借術以濟世。 </STRONG></P>
<P><BR><STRONG>不然鮮有不殺人者,是以藥餌為刀刃也。 </STRONG></P>
<P><BR><STRONG>吾死,子孫慎毋輕言醫,」徐靈胎亦有「醫非人人可學」之說,大致謂「非聰明敏哲,虛懷靈變,勤讀善已,精鑒確識之人,皆不可為醫。 </STRONG></P>
<P><BR><STRONG>故為此道者,必具過人之資,通人之識,叉能屏去俗事,專心數年,更得師之傳授,方能與古聖人之心潛通默契。 </STRONG></P>
<P><BR><STRONG>觀此,足見為醫要求之高。 </STRONG></P>
<P><BR><STRONG>但余以為有志者事競成,決不知難而退,凡屬利人濟物之書,皆喜閱讀。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3:5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到老 學不了</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一日,比鄰名醫吳達候先生見余所作《秋夜泛舟》詩:「明月出高枝,涼生潮長時。 </STRONG></P>
<P><BR><STRONG>書聲傳遠樹,漁火映垂恩。 </STRONG></P>
<P><BR><STRONG>露重孤帆穩,風斜一雁遲。 </STRONG></P>
<P><BR><STRONG>江寒萬籟寂,侑酒只新詩。 </STRONG></P>
<P><BR><STRONG>歎日:年少有此才華,如能學醫,必有成就。 </STRONG></P>
<P><BR><STRONG>先君松甫公與余亦心折先生之鼎性端方,學有根柢,其為醫又非時下可及。 </STRONG></P>
<P><BR><STRONG>因於一九一八年夏,受業於其門。 </STRONG></P>
<P><BR><STRONG>師以自撰《內經精要》三十萬言授余,抄而讀之,並習漢以後諸名著,重視晦證實習,大有左右逢源之樂。 </STRONG></P>
<P><BR><STRONG>達候先生精神飽滿,出診同家,雖在深夜,猶為吾人講授,其聲琅琅,灑然不倦。 </STRONG></P>
<P><BR><STRONG>不獨推祟《內》、《難》、《傷寒》、《金匱》、《千金》、《外台》等書,嘗言行醫尤要者為以仁存心,見義勇為,如此而不為病人所愛重者,未之有也。 </STRONG></P>
<P><BR><STRONG>余學醫五年,至第三年即為師代診。 </STRONG></P>
<P><BR><STRONG>從此親友鄰居毖診者,與日俱增。 </STRONG></P>
<P><BR><STRONG>至一九二三年畢業後,即在嘉定行醫,並設分診所於上海。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九年為反對國民黨廢止中醫藥之決議,吾師響應上海醫藥總聯合會之號召,邀集同仁成立嘉定縣支會,並被推選為執行委員會主席,余任執行委員兼會刊主編。 </STRONG></P>
<P><BR><STRONG>此為嘉定縣醫藥界有公會之嚆矢。 </STRONG></P>
<P><BR><STRONG>是役也,由於全國醫藥界同志之共同努力,炎黃大業,未至失墜。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四年江浙戰爭爆發,嘉定縣首當其衝。 </STRONG></P>
<P><BR><STRONG>余於秋半避難來滬,雖時只三月,但與上海病家接觸漸多。 </STRONG></P>
<P><BR><STRONG>至一九三二年,又因「一?二八」事變,再度避滬。 </STRONG></P>
<P><BR><STRONG>由於治療流行病及疑難病得手,業務益見忙碌。 </STRONG></P>
<P><BR><STRONG>逮抗戰軍興,余乃攜家在滬設診所於鳳陽路寓所。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4:1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珍惜光陰</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光陰最應珍惜。 </STRONG></P>
<P><BR><STRONG>古人惜寸陰、惜分陰,自有至理。 </STRONG></P>
<P><BR><STRONG>余在舞勺之年即覺時人多喜斗麻雀、斗紙牌,夜以繼日,虛耗光陰,至為可惜。 </STRONG></P>
<P><BR><STRONG>故余自幼未嘗插手賭博。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一八年習醫以後,見祖國醫學典籍,浩如煙海,雖享大年,亦難卒業,乃對時間之寶貴有進一步之認識。 </STRONG></P>
<P><BR><STRONG>且覺吸煙(包括當時之吸食鴉片)之虛耗光陰,未必亞於賭博,而於精神、肉體為害尤大。 </STRONG></P>
<P><BR><STRONG>但』日社會,病家請吸煙(包括鴉片煙)、招賭博以表敬意,不足為奇。 </STRONG></P>
<P><BR><STRONG>因而不能早起,呵欠頻仍,懶於事事。 </STRONG></P>
<P><BR><STRONG>且聳肩縮頸,康強難保,遑圖長壽。 </STRONG></P>
<P><BR><STRONG>撫今追昔,覺新社會移風易俗,伺其幸福。 </STRONG></P>
<P><BR><STRONG>青年如能珍惜光陰,前途何可限量。 </STRONG></P>
<P><BR><STRONG>年少未免好奇,好奇須防為一切惡習所侵襲。 </STRONG></P>
<P><BR><STRONG>族伯郵亭公嗜鴉片,年才六旬,骨瘦如柴,不離床榻。 </STRONG></P>
<P><BR><STRONG>一日謂餘日; </STRONG></P>
<P><BR><STRONG>「鴉片吸幾口,不會上癮,汝不妨一嘗,可知其中有何樂趣。 </STRONG></P>
<P><BR><STRONG>余笑辭日:「余腹中由它少此一味可也。 </STRONG></P>
<P><BR><STRONG>族伯歎日:「我只為好奇而無決心,一試再試,以致終身受累,有苦難言。 </STRONG></P>
<P><BR><STRONG>散年少時,對有害事物應深惡而痛絕之,不能存有好奇之心。 </STRONG></P>
<P><BR><STRONG>務必將有限之時間、精力,集中於畢生事業。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4:4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擇善而從</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余一向認為,中西醫學互有短長,應取長補短,輯善而從。 </STRONG></P>
<P><BR><STRONG>只要於病者有剝,歡迎中西結合,中西會診。 </STRONG></P>
<P><BR><STRONG>余最初行醫時,即採用體溫表、開口器、灌腸器等等。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前,每隔數年,即有一次霍亂大流行。 </STRONG></P>
<P><BR><STRONG>由於霍亂患者吐瀉脫水,身冷如冰,脈伏神困,醫者率投熱藥,鮮能獲救。 </STRONG></P>
<P><BR><STRONG>余根據煩渴引飲、熱深厥深,且以肛表測得40℃左右之體溫,乃用黃連香薷飲、駕輕揚、天生白虎湯等,吐去再進,多得轉危為安。 </STRONG></P>
<P><BR><STRONG>腸傷寒甩下藥,易致腸穿孔與腸出血,以致不救,故怕事者競一任病者便秘。 </STRONG></P>
<P><BR><STRONG>曾遇一患者,便秘=十餘天,高熱持續不退。 </STRONG></P>
<P><BR><STRONG>余急用甘油水為之灌腸,出大量結糞,熱度隨即下降。 </STRONG></P>
<P><BR><STRONG>《傷寒論》早有豬膽汁導、蜜煎導,後世又有醬薑導、醬瓜導等通便方法,自亦可用。 </STRONG></P>
<P><BR><STRONG>但不如甘油水、甘油錠使用方便,故不妨代用。 </STRONG></P>
<P><BR><STRONG>若=十天、三十天使秘,猶置之不理,難免產生不良後果。 </STRONG></P>
<P><BR><STRONG>故余主張急病人之急,擇善而從也。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5:0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不盡信書</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醫宗金鑒》稱:外科若無危隆二丹,決難立刻取效。 </STRONG></P>
<P><BR><STRONG>余屢用二丹於蝕漏管死肌,生肌收口,功效卓著。 </STRONG></P>
<P><BR><STRONG>但某些對砒、汞過敏之患者(用後赤腫癢痛、腐爛加劇),應立即更換他藥,不可勉強。 </STRONG></P>
<P><BR><STRONG>然徐靈胎、王洪緒、張夢廬等名家,只知其禍,不信其功,概以為爛藥,相戒勿用,強悃匡此良藥矣。 </STRONG></P>
<P><BR><STRONG>所以,為醫宜聯繫實踐,不能聽信一偏之見。 </STRONG></P>
<P><BR><STRONG>再如蒼耳一物,其實有毒,而《蘇沈良方》謂:「花葉根實皆可食,食之如菜,亦治病,無毒,生熟丸散無適不可,多食愈善,久乃使人骨髓滿,肌理如玉,長生藥也。 </STRONG></P>
<P><BR><STRONG>《救荒本草》謂:「蒼耳嫩苗,蝶熟水浸,淘拌食,可救饑。 </STRONG></P>
<P><BR><STRONG>其子炒去皮,研為面,可作燒餅食。 </STRONG></P>
<P><BR><STRONG>然一九五九年吉林省通化民間食蒼耳子粉所為餅,致三十五人中毒,七人死亡。 </STRONG></P>
<P><BR><STRONG>該省向上海衛生局告急,余曾參加搶救之會議。 </STRONG></P>
<P><BR><STRONG>又上海某醫院根據《千金方》治大腹水腫,煎服蒼耳一兩者中毒,幾至斃命(《救荒本草》及《千金方》所述,並見「本草綱目」蒼耳條下)。 </STRONG></P>
<P><BR><STRONG>番木鼈有大毒,用量稍大,即可致人於死。 </STRONG></P>
<P><BR><STRONG>《本草綱目》竟言無毒,而《中國醫學大辭典》承訛襲謬,未予糾正。 </STRONG></P>
<P><BR><STRONG>以上兩書為醫家日常用書,故尤其值得注意。 </STRONG></P>
<P><BR><STRONG>古法以五錸錢抄藥粉不落為一錢匕。 </STRONG></P>
<P><BR><STRONG>故一般藥粉一錢匕不等於一錢,約合目前二分左右。 </STRONG></P>
<P><BR><STRONG>而今某手冊,竟改十棗湯每服一錢匕為一錢。 </STRONG></P>
<P><BR><STRONG>十棗湯中,甘遂、大戟、芫花皆為毒藥。 </STRONG></P>
<P><BR><STRONG>《傷寒金匱方》之用十棗湯進下,正欲緩和其毒。 </STRONG></P>
<P><BR><STRONG>現無故將劑量突增五倍,豈能避免中毒。 </STRONG></P>
<P><BR><STRONG>又備急丸每次劑量為小豆(指赤豆)太三丸,約合今六厘左右。 </STRONG></P>
<P><BR><STRONG>丸內有巴豆,過量易中毒。 </STRONG></P>
<P><BR><STRONG>而今某手冊改為每服五分左右。 </STRONG></P>
<P><BR><STRONG>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STRONG></P>
<P><BR><STRONG>現略舉數端,說明學醫者看書之難,難在書難盡信。 </STRONG></P>
<P><BR><STRONG>仲景主張勤求古訓,博采眾方。 </STRONG></P>
<P><BR><STRONG>看來尚嫌不夠。 </STRONG></P>
<P><BR><STRONG>即現代一切醫藥報導、國外記載,均應關心也。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5:3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溫故知新</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讀書只知背誦得滾瓜爛熟,而無感情,又不聯繫實用,則難免旋得旋失,前讀後忘。 </STRONG></P>
<P><BR><STRONG>診病者若忙得應接不暇,許多疾病難與過去所學相印證,則豈能得心應手。 </STRONG></P>
<P><BR><STRONG>因此,余每將日問所治之病,夜間翻閱前人之各種記載,瞭解各家如何處方解決,其善者勤而習之,其不善者則引為鑒戒。 </STRONG></P>
<P><BR><STRONG>余一生從無煙、酒、賭、弈之癖好,故有充分時間,翻閱中西醫籍。 </STRONG></P>
<P><BR><STRONG>至於西醫書籍,既要看新書,又要看舊譯,不可偏廢。 </STRONG></P>
<P><BR><STRONG>記得一九五三年有一病者,在長沙得病,診斷為肺結核。 </STRONG></P>
<P><BR><STRONG>回滬後,曆醫既多,攝片成堆,其人萎黃贏瘦,頸、股、騰淋巴結腫脹,高熱持續,肝脾腫大,雖不斷使用抗癆藥物,而病勢有增無減。 </STRONG></P>
<P><BR><STRONG>余從多方面觀察,診斷為結核病併發何傑金氏病。 </STRONG></P>
<P><BR><STRONG>病家愕然,以為聞所未聞。 </STRONG></P>
<P><BR><STRONG>余代延西醫會診,西醫聞余診斷,笑為奇談,轉疑為黑熱病,而查不出病原。 </STRONG></P>
<P><BR><STRONG>最後經由紅十字會醫院做活檢始確定余之診斷無誤,但已不及治療。 </STRONG></P>
<P><BR><STRONG>余所以作此診斷,一是已用鏈黴素不少,而症狀日漸嚴重,二是結核病至晚期所發熱,非消耗熱而為回歸熱樣熱型}三是肝、脾腫大。 </STRONG></P>
<P><BR><STRONG>此病較少見,故新譯內科學,記載簡略,不若舊譯《歐氏內科學》所述為詳細。 </STRONG></P>
<P><BR><STRONG>余以為新書當然要看,舊書亦有參考價值,故篤信溫故知新。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6:0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陋室扁舟讀書臨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為醫不可不讀書,不可不多讀書。 </STRONG></P>
<P><BR><STRONG>讀書須幽靜之環境,無俗客閒人干擾。 </STRONG></P>
<P><BR><STRONG>讀書又要有名師益友指教。 </STRONG></P>
<P><BR><STRONG>記得余在隨師學習時,因老師屋宇較多,便自擇無人進出之後客堂一角,閱書動筆,顧盼自如。 </STRONG></P>
<P><BR><STRONG>隨師臨證,多坐扁舟,攜書滿篋,櫓槳呵呵,綠水漣漪,開卷閱讀,勝似與昔賢相晤對,至理名言,迴腸盪氣。 </STRONG></P>
<P><BR><STRONG>吾師一枕醒來,奇文共賞,疑義皆析。 </STRONG></P>
<P><BR><STRONG>且看病閱書,互相印證,不致書是書,我是我,浮光掠影,轉瞬即忘。 </STRONG></P>
<P><BR><STRONG>故余疆室讀書,扁舟臨證,自得至樂,所獲獨多。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18:06:3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治病必求其本</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有朱姓婦人,右臉通腫,稱療瘡而求治。 </STRONG></P>
<P><BR><STRONG>余見其頰已有刀尖戳破六七處,細詢起因。 </STRONG></P>
<P><BR><STRONG>據云:五六天前患牙痛,昨就診於某外科,以為療瘡,困急刺腫處,豈知面部腫痛轉劇。 </STRONG></P>
<P><BR><STRONG>余為掀唇察看,見齦腫膿熟,蓋牙癰也。 </STRONG></P>
<P><BR><STRONG>遂為刺擠排膿,敷金黃膏於面部。 </STRONG></P>
<P><BR><STRONG>次日,腫消痛止而愈。 </STRONG></P>
<P><BR><STRONG>一婦產後不久,困幼兒通宵啼哭,引起失眠,頭暈腦痛,不能支撐,乃來就診。 </STRONG></P>
<P><BR><STRONG>余問小兒帶來否,其丈夫即抱小兒來前。 </STRONG></P>
<P><BR><STRONG>余解其繈褓細看,見小兒腹背皮膚亦腫,即與針刺線勒,敷以香油。 </STRONG></P>
<P><BR><STRONG>當夜小兒不復啼哭,產婦亦得安睡。 </STRONG></P>
<P><BR><STRONG>蓋產婦之失眠,乃因小兒患赤游丹腫痛,徹夜啼哭之影響所致。 </STRONG></P>
<P><BR><STRONG>如不察兒病,則啼哭不止,安能治癒產婦之失眠。 </STRONG></P>
<P><BR><STRONG>有=十歲少女,頭部脫髮,十去其七,戴假髮而來診,據云在外治療多年不效,精神異常緊張,細詢經量殊少,經來腹痛,失眠多夢。 </STRONG></P>
<P><BR><STRONG>余研究其年齡、情緒、睡眠與月經情況,如不作綜合治療,而僅注意其毛髮之生長,必然徒勞無益,決難如願以償。 </STRONG></P>
<P><BR><STRONG>由此,足見古人云「見痰休治痰,見血休治血,喘生無耗氣,精遺勿塞泄」,非故作驚人之語,實重視於治病必求其本。 </STRONG></P>
<P><BR><STRONG>余於處方前,先作思想工作,首先保證其頭髮必可重生,但痛經與失眠多夢,應先治癒,精神切忌緊張,使之深信恢復健康不會曠日持久。 </STRONG></P>
<P><BR><STRONG>余之經驗,對此等病,醫者切忌愁眉苦臉,應全面考驗,以絕對樂觀口吻勸慰,再加精心治療。 </STRONG></P>
<P><BR><STRONG>否則,僅僅患者之緊張情緒,便足以使內證加劇,而脫髮亦將有加無已。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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