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11:49

【名老中醫之路】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名老中醫之路</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書名 名老中醫之路 <BR><BR>朝代 中華人民共和國 <BR><BR>分類 綜合 <BR><BR>參本 《名老中醫之路》,周鳳梧、張奇文、叢林主編,山東科學技術出版,一九八三年。 </STRONG></P>
<P><BR><STRONG>品質 0% </STRONG><A href="http://jicheng.tw/jcw/book/%E5%90%8D%E8%80%81%E4%B8%AD%E9%86%AB%E4%B9%8B%E8%B7%AF/index"><STRONG>http://jicheng.tw/jcw/book/%E5%90%8D%E8%80%81%E4%B8%AD%E9%86%AB%E4%B9%8B%E8%B7%AF/index</STRONG></A><STRONG>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14:1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名老中醫之路(一)</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書名 名老中醫之路(一) 參本 《名老中醫之路》,周鳳梧、張奇文、叢林主編,山東科學技術出版,一九八三年。 </STRONG></P>
<P><BR><STRONG>附註 未收全 品質 0% 典籍總表, 0%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16:2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目錄</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序編者的話無恆難以做醫生 - 岳美中我的治學門徑和方法 - 任應秋我的學習過程 - 姜春華路,是人走出來的 - 金壽山在研究防治冠心病的道路上 - 郭士魁業精於勤 荒於嬉 - 李聰甫學習中醫的點滴體會 - 劉渡舟學無捷徑 貴在有心 - 彭履祥醫林四十年 - 何任杏林春暖憶舊跡 - 周鳳梧學醫、行醫話當年 - 李克紹學醫四十年的回顧 - 方藥中精在明理 知在成行 - 趙金鐸往事重提 溫故知新 - 王伯岳寢饋岐黃五十年 - 萬友生追憶舊跡 寄奉後學 - 魏長春醫林尋蹤 - 陳耀堂我的老師和我的學醫道路 - 彭靜山回顧與前瞻 - 陳蘇生能定能應謂之成 - 董廷瑤以「治學三境界」的精神學習《內經》 - 徐榮齋刻苦勤奮 自強不息 - 朱良春教學《內經》的體會 - 凌耀星學貴有恒 實踐第一 - 賀本緒學醫關鍵是在青年時代 - 龔志賢學醫「五字經」 - 劉炳凡 無恆難以做醫生我的治學門徑和方法我的學習過程路,是人走出來的在研究防治冠心病的道路上業精於勤 荒於嬉學習中醫的點滴體會學無捷徑 貴在有心醫林四十年杏林春暖憶舊跡學醫、行醫話當年學醫四十年的回顧精在明理 知在成行往事重提 溫故知新寢饋岐黃五十年追憶舊跡 寄奉後學醫林尋蹤我的老師和我的學醫道路回顧與前瞻能定能應謂之成以「治學三境界」的精神學習《內經》刻苦勤奮 自強不息教學《內經》的體會學貴有恒 實踐第一學醫關鍵是在青年時代學醫「五字經」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19:0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名老中醫之路(二)</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書名 名老中醫之路(二) 參本 《名老中醫之路》,周鳳梧、張奇文、叢林主編,山東科學技術出版,一九八三年。 </STRONG></P>
<P><BR><STRONG>附註 未收全 品質 0% 萬里雲天萬里路廣州中醫學院副院長、教授中華全國中醫學會常務理事鄧鐵濤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19:2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鄧鐵濤(1916~),廣東開平縣人。 </STRONG></P>
<P><BR><STRONG>幼承家學,及長又攻讀於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 </STRONG></P>
<P><BR><STRONG>曾懸壺於廣州、香港及武漢等地。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曾任廣東省中醫進修學校教務主任、廣州中醫學院教師、教研組主任、教務處副處長等職。 </STRONG></P>
<P><BR><STRONG>現任中華全國中醫學會常務理事、中華全國中醫學會中醫理論整理研究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中華醫史學會委員、廣東省第四屆政協委員、中華全國中醫學會廣州分會副理事長、中華醫學會廣東分會副秘書長、廣州中醫學院副院長、教授。 </STRONG></P>
<P><BR><STRONG>從事中醫工作四十餘年,有較深的理論素養和豐富的臨床經驗。 </STRONG></P>
<P><BR><STRONG>長於心血管病、消化系統疾病的治療,對中國醫學史與各家學說亦有研究。 </STRONG></P>
<P><BR><STRONG>先後參加主編和編寫的主要著作有《中醫診斷學》、《中醫簡明教程》、《中醫學新縭》、《新編中醫學概要》、《簡明中醫辭典》、《中醫辭典》、《學說探討與臨證》。 </STRONG></P>
<P><BR><STRONG>其中某些著述被譯為日文在日本出版。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19:3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一 </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生於中醫家庭,先父名夢覺,畢生業醫。 </STRONG></P>
<P><BR><STRONG>自幼目睹中醫藥能為人們解除疾苦,乃有志於醫學,及長就讀於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學習五年,為中醫學打下了基礎。 </STRONG></P>
<P><BR><STRONG>畢業時(1937年)正是中醫備受壓迫摧殘之秋,國民黨勒令我校改名為「中醫學社」。 </STRONG></P>
<P><BR><STRONG>在這樣的環境下,中醫出路何在? </STRONG></P>
<P><BR><STRONG>當時有人提出「中醫科學化」的口號,乃為我們所接受。 </STRONG></P>
<P><BR><STRONG>提出這一口號的是廣東譚次仲先生,上海惲鐵樵與陸淵雷先生等,並正進行這方面的工作,這些前輩的著作,對我的思想有過一定的影響。 </STRONG></P>
<P><BR><STRONG>中醫科學化,如何化法? </STRONG></P>
<P><BR><STRONG>限於三十年代的歷史條件,這些老前輩在學術研究上沒有新的突破,只能說是唐容川等「中西匯通」思想的進一步發展,並在中醫學術界提出了新的問題,以圖找尋出路。 </STRONG></P>
<P><BR><STRONG>三十年代這方面的著作,體會到中醫不能停滯不前,但要發揚中醫,不是少數人所能做得到的。 </STRONG></P>
<P><BR><STRONG>有了目標,還要有方法,要大眾一心,同心協力才能成功。 </STRONG></P>
<P><BR><STRONG>在舊社會,縱使想得高,想得遠,但餬口問題,卻往往占諸首位,要實現理想誠非易事。 </STRONG></P>
<P><BR><STRONG>在這樣的環境和條件下,當時的前輩學者實在無法找到真正的出路,就更不用說我們年青一輩了。 </STRONG></P>
<P><BR><STRONG>2 正值思想傍徨之際,又逢日本侵華鐵蹄蹂躪,先避大轟炸於鄉,繼而避難於香港。 </STRONG></P>
<P><BR><STRONG>國家存亡成了思想上的重擔。 </STRONG></P>
<P><BR><STRONG>在救亡運動、進步文化的影響下,開始接觸馬列主義和毛澤東同志著作,啃了一點唯物辯證法。 </STRONG></P>
<P><BR><STRONG>雖然學得既困難又膚淺,但深深覺得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對我學習、鑽研中醫學有很大的幫助。 </STRONG></P>
<P><BR><STRONG>同時發現中醫學中有不少符合辯證唯物主義的內涵,從而增強了為中醫學而獻身的信心與決心。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19:5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二</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先父在學術上,對「傷寒」,「溫病」兩派無所偏執。 </STRONG></P>
<P><BR><STRONG>他幾十歲了,經常背誦《內經》作為一種樂趣。 </STRONG></P>
<P><BR><STRONG>由於廣東地處南方,濕熱為病最多,所以在臨證上,使用溫病派的方藥較多。 </STRONG></P>
<P><BR><STRONG>他對吳鞠通、王盂英及唐容川的著作相當重視,同代人中比較敬崇張錫純先生。 </STRONG></P>
<P><BR><STRONG>因此我對這些著作也較為重視。 </STRONG></P>
<P><BR><STRONG>他主張我多跟師臨證,因此我在讀醫專時自找實習門路,前後跟隨了幾位不同派別,各種專長的老前輩實習。 </STRONG></P>
<P><BR><STRONG>雖然那時所謂的實習,只是站在老師座後的「侍診」,還比不上今天的見習,但應該說仍然是頗有收穫的。 </STRONG></P>
<P><BR><STRONG>見老師用過的方藥,自己就敢用,做到心中有數。 </STRONG></P>
<P><BR><STRONG>如親見家父使用仲景治產後腹痛的枳實芍藥散,治癒一例需注射嗎啡才能止痛幾個小時,藥力過後又復劇痛的產婦,才體會到這個既簡單而又不屬於止痛之劑的藥散,卻有驚人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有些經驗是老師們自己摸索出來的,如陳月樵先生治小兒好用「夜遊蟲」(即蟑螂),其祛痰熄風之功甚妙。 </STRONG></P>
<P><BR><STRONG>通過學習、跟師、臨證,深深體會到中醫這個偉大寶庫有三大構成部分; </STRONG></P>
<P><BR><STRONG>一是浩如煙海的中醫典籍; </STRONG></P>
<P><BR><STRONG>二是在中醫尤其是老中醫腦海裏的寶貴學識與豐富經驗; </STRONG></P>
<P><BR><STRONG>三是在廣大人民群眾之中的秘方驗方。 </STRONG></P>
<P><BR><STRONG>自己臨證實踐後,雖然日積月累,有些收穫。 </STRONG></P>
<P><BR><STRONG>但對我來說,學術鑽研的真正開始,是在解放以後。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我較早從事中醫教育工作,對交給我的教學任務從不推託、選擇,故先後任教的科目有好幾科。 </STRONG></P>
<P><BR><STRONG>教學相長。 </STRONG></P>
<P><BR><STRONG>正如前人所比喻的; </STRONG></P>
<P><BR><STRONG>「你給學生一壺水,自己必須有一桶水」。 </STRONG></P>
<P><BR><STRONG>長時間的教學,迫使自己不斷學習,不斷吸取營養,在理論上日漸有些收穫,從而在前人的基礎上,能提出一些自己還不成熟的見解。 </STRONG></P>
<P><BR><STRONG>如傷寒派與溫病派之爭已二、三百年,當我在中醫進修學校教「溫病之研究」時,翻閱了不少文獻,試以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來分析這些文獻,初步認為; </STRONG></P>
<P><BR><STRONG>兩派的論爭,是歷史發展的必然,但溫病學派實在是傷寒學派的繼續發展,兩者的理論與經驗都是寶貴的,不應繼續互相排斥。 </STRONG></P>
<P><BR><STRONG>這一淺見曾得到一些同志的認可。 </STRONG></P>
<P><BR><STRONG>理論上有所收益,對於自己來說只是得到一半,更重要的另一半是實踐。 </STRONG></P>
<P><BR><STRONG>指導不了實踐的理論、實踐證明不了的理論,是空頭理論,或只是「設想」而已。 </STRONG></P>
<P><BR><STRONG>雖然自己幾十年來,從未中斷過臨證治病,但真正給自己以較大鍛煉的是一九六0年,我和幾位教師與一九五九屆高研班幾十位學員到解放軍一五七醫院協作搞「脾胃學說研究」之時,那是一段值得懷念的日子。 </STRONG></P>
<P><BR><STRONG>在那裏有機會參與危重症的搶救工作。 </STRONG></P>
<P><BR><STRONG>該院謝旺政委十分支持中醫藥的治療,決定病人開不開刀,往往要徵求中醫的意見,並尊重中醫的意見。 </STRONG></P>
<P><BR><STRONG>這使我們有機會,和該院的醫護同志一起,為了堅持中醫為主的治療,度過無數個捏著汗守護在危重病人床邊的日日夜夜。 </STRONG></P>
<P><BR><STRONG>當時和「西學中」的同志一起還進行了一些實驗研究。 </STRONG></P>
<P><BR><STRONG>時間雖然只有一年多,對我來說是十分寶貴的。 </STRONG></P>
<P><BR><STRONG>因為解放以前醫院甚少,床位更少,中醫對危重病人是在病人的「家庭病床」邊進行搶救的,那時中醫仍有機會救治危重病症。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醫院增加很快,但病床99%是由西醫主管的,中醫只有會診的機會,主管權不在自己手上,我們自己的附屬醫院病床又少得可憐,中醫已失去搶救危重病人的機會。 </STRONG></P>
<P><BR><STRONG>在一五七醫院不同,參加救治危重病人的決定權最少也有50%,有時達75%。 </STRONG></P>
<P><BR><STRONG>因為當時的確用中醫藥解決了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取得醫院的信任與支持。 </STRONG></P>
<P><BR><STRONG>如一個急腹痛的病人,用了阿托品等藥物治療無效,由於診斷未明未敢用嗎啡類止痛藥。 </STRONG></P>
<P><BR><STRONG>一位教師卻為之一針而愈。 </STRONG></P>
<P><BR><STRONG>又如一腸套迭已三天的患兒,經用中藥及針灸也治癒了。 </STRONG></P>
<P><BR><STRONG>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們受到考驗與鍛煉。 </STRONG></P>
<P><BR><STRONG>我深深的體會到,中醫學的發展必須在理論研究整理的同時,不斷提高中醫中藥的治療水準,如果只有理論,而不能用中醫藥的辦法去解除病人的痛苦,中醫學便有日漸消亡的危險。 </STRONG></P>
<P><BR><STRONG>但可歎的是中醫學院的附屬醫院病床既少、設備也簡陋,從一九七八年以後,才有些改進,但進展仍慢。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0:1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學醫後感到自己文化基礎薄弱,遂饑不擇食地看書,文,史、哲及其它自然科學知識等都看,課外讀書雜亂而無計畫,貪多嚼不爛,化費了一些時間,但自己摸索著走路,付出了光陰作為代價,初步養成自學的信心與習慣,還是值得的。 </STRONG></P>
<P><BR><STRONG>讀書亂不好,但讀書雜有好處,今天我仍然認為,知識面既要有深度,也應有廣度。 </STRONG></P>
<P><BR><STRONG>積累知識好比建築金字塔,底寬頂尖,乃能巍然屹立。 </STRONG></P>
<P><BR><STRONG>我們是社會上的一員,不能脫離社會而獨立,除了醫學領域之外,還有人生其他思想活動的領域。 </STRONG></P>
<P><BR><STRONG>知識的廣度可以使我們視野開闊,能幫助克服保守思想,能推動專業知識的深化與發展,文學、藝術使我們接觸時代的脈搏與生活氣息,因此在業醫之餘,也就成了我的愛好。 </STRONG></P>
<P><BR><STRONG>《內》、《難》、《傷寒》,《金匱》等古典醫籍,經過反復多次地實踐與教學,對它們價值的認識不斷加深,這些著作的重要性是大家所公認的,就不細說了。 </STRONG></P>
<P><BR><STRONG>《內經》這一古典著作這麼重要,說明我國醫學源遠流長,沒有醫學史的知識,不足以瞭解幾千年來的成就與發展。 </STRONG></P>
<P><BR><STRONG>因此,我對醫學史有興趣,而醫學史又和中國通史息息相關。 </STRONG></P>
<P><BR><STRONG>中學時代的歷史知識遠遠不夠,不得不涉獵一些通史。 </STRONG></P>
<P><BR><STRONG>《內經》充滿哲理,其理論的產生和古代哲學有血緣關係。 </STRONG></P>
<P><BR><STRONG>金元時代我國醫學的爭鳴亦與當代哲學上的爭論有直接和間接的關係。 </STRONG></P>
<P><BR><STRONG>《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得簡要而又深刻「儒之分始於宋,醫之分始於金元。 </STRONG></P>
<P><BR><STRONG>」儒與醫前後並論是有根據的,而促使自己去讀一些中國哲學思想史。 </STRONG></P>
<P><BR><STRONG>當然,對通史、哲學思想史我至今仍屬門外漢,但我認為這是要列入自己學習領域之內的必修學科。 </STRONG></P>
<P><BR><STRONG>針灸與按摩,我學得很膚淺,但對於治療危重病症,有時卻收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目前中醫講究分科,有利於深入發掘與鑽研,這是好的方面,但不宜絕對化。 </STRONG></P>
<P><BR><STRONG>我認為一般中醫都應懂得針灸與按摩,因為這些治療手段在臨床各科都有其適應證。 </STRONG></P>
<P><BR><STRONG>特別是它十分方便,我曾在路邊用按摩方法救治過昏厥的患者,曾用梅花針搶救過大吐血的患者,用艾灸隱自、大敦救治過產後大出血的患者。 </STRONG></P>
<P><BR><STRONG>遺憾的是我對這兩科未登堂室。 </STRONG></P>
<P><BR><STRONG>各家學說這門學科,設立得很好。 </STRONG></P>
<P><BR><STRONG>我擔任過該科的教學,對其中一些名家學說作了一些初步的探討,並在臨證時加以驗證,這方面的收益是比較大的。 </STRONG></P>
<P><BR><STRONG>有些名家的一家之言,應該拿到臨床中去驗證,不能草率地批判拋棄。 </STRONG></P>
<P><BR><STRONG>一家之言,有些好像是一塊璞玉,經過加工,晶瑩乃見。 </STRONG></P>
<P><BR><STRONG>例如,李東垣陰火之論,張景岳曾給以嚴厲的批評。 </STRONG></P>
<P><BR><STRONG>但李氏治陰火之法,是值得重視的,而且其源實出於仲景,只是說理上有些失當之處罷了。 </STRONG></P>
<P><BR><STRONG>至於有人說他的「甘溫除熱法」是騙人的,這只因批評者自己缺乏經驗罷了。 </STRONG></P>
<P><BR><STRONG>一家學說,往往是其畢生學術經驗的總結,我們宜把重點放在吸取其所長,才能有更大的收益。 </STRONG></P>
<P><BR><STRONG>批判前人所短正其謬誤,不能說不需要,但應持審慎態度,並應注意其所處之時代背景。 </STRONG></P>
<P><BR><STRONG>對前人學說,歷史地、辯證地給予正確的評價,也是我們今天應做的工作。 </STRONG></P>
<P><BR><STRONG>歷代醫家學說是值得我們發掘的大寶藏。 </STRONG></P>
<P><BR><STRONG>回顧自己這方面的工作實在做得很不夠。 </STRONG></P>
<P><BR><STRONG>中醫學術發展的道路中央已指出來了,彷徨幾十年的中醫可說已走在大路上,就看現代中醫、西學中和有志於研究中醫的其他科學家們的努力了。 </STRONG></P>
<P><BR><STRONG>中醫學的前途有如萬里雲天,遠大光明,我們的責任,任重而道遠,故以「萬里雲天萬里路」為題。 </STRONG></P>
<P><BR><STRONG>(鄧中炎整理) 我的六十年岐黃之路成都中醫學院附屬醫院婦科主任、教授王渭川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1:1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王渭川(1898~),江蘇丹徒人。 </STRONG></P>
<P><BR><STRONG>自幼打下較好的經學基礎後從師學醫,畢生致力予各科臨床,尤擅內科和婦科,在理論上也有較深造詣。 </STRONG></P>
<P><BR><STRONG>著有《王渭川臨床經驗選》、《王渭川婦科治療經驗》等。 </STRONG></P>
<P><BR><STRONG>我是江蘇丹徒人,生予一八九八年,未滿三歲,即遭父喪,由母親周氏撫育成長。 </STRONG></P>
<P><BR><STRONG>祖父魯直公是清末舉人,那時已年逾六十,還設館教徒。 </STRONG></P>
<P><BR><STRONG>他既精於考據,又重理學,很同意湘人治學的旨趣。 </STRONG></P>
<P><BR><STRONG>「欲以戴段錢王之訓詁,發為班張左郭之文章」。 </STRONG></P>
<P><BR><STRONG>可惜體弱病喘,未能竟其志。 </STRONG></P>
<P><BR><STRONG>他同時兼治醫學,在家鄉一帶,頗有些名氣。 </STRONG></P>
<P><BR><STRONG>春風桃李中得有兩人; </STRONG></P>
<P><BR><STRONG>一個是鎮江的袁桂生,一個是丹徒的何葉香。 </STRONG></P>
<P><BR><STRONG>前者重臨床,後者精理論,他們各有不同的成就。 </STRONG></P>
<P><BR><STRONG>祖父視我為愛孫,雖愛之深,更教之嚴。 </STRONG></P>
<P><BR><STRONG>我六歲時,他便首教《詩經》,口傳心授,釋以淺義,責以背誦。 </STRONG></P>
<P><BR><STRONG>聽我誦讀到聲清音朗之際,他便欣然賦詩。 </STRONG></P>
<P><BR><STRONG>記得曾有兩句:「不堪子夏傷明後,卻喜嬌孫誦讀初。 </STRONG></P>
<P><BR><STRONG>」由此,祖孫兩代,食同桌,眠同床,耳提面命,格外用勁。 </STRONG></P>
<P><BR><STRONG>九歲時,祖父又授以《春秋》、《左傳》。 </STRONG></P>
<P><BR><STRONG>我對左氏文章精義雖能了了,但對春秋當時情勢,苦不能明。 </STRONG></P>
<P><BR><STRONG>我曾詢問祖父,答以「一讀二講,逐步自明。 </STRONG></P>
<P><BR><STRONG>」正冥思茫茫,極端愁苦之中,恰表兄歸自上海,買有《列國演義》一部。 </STRONG></P>
<P><BR><STRONG>我翻閱一遍,不禁狂喜。 </STRONG></P>
<P><BR><STRONG>這雖屬稗官,但春秋各國情況,僅僅在一百回中就能使人瞭若指掌。 </STRONG></P>
<P><BR><STRONG>於是我自讀自笑,愛不釋手。 </STRONG></P>
<P><BR><STRONG>祖父感到奇怪,問我,我告以原因,他點頭稱是。 </STRONG></P>
<P><BR><STRONG>由此,我有了體會:讀古書,如有課外通俗讀物輔助,則收效較大。 </STRONG></P>
<P><BR><STRONG>祖父還曾問我:「《左傳》每一篇用《詩經》一二句殿於文後,是何含義? </STRONG></P>
<P><BR><STRONG>」我回答說:「這是古人的歸納法與佐證法。 </STRONG></P>
<P><BR><STRONG>」他聽了很高興,撫著我的頭說:「吾門繼武有人了。 </STRONG></P>
<P><BR><STRONG>」於是教授日勤,僅僅十餘年時間,就使我學完了《四書》、《五經》,得以卒業。 </STRONG></P>
<P><BR><STRONG>祖父還教我作文,先是教我學八股,後來廢考,又囑我學韓愈文。 </STRONG></P>
<P><BR><STRONG>可惜他天年不永,我十七歲時,他突然患中風暴卒。 </STRONG></P>
<P><BR><STRONG>祖父逝世後,家中生活日艱,母親以女紅謀米鹽。 </STRONG></P>
<P><BR><STRONG>承袁桂生、何葉香兩君厚意,主動來囑我隨之學醫,並願負擔我學醫經費。 </STRONG></P>
<P><BR><STRONG>於是,在一九一六年我十八歲的時候,向袁、何兩師正式拜門學起醫來。 </STRONG></P>
<P><BR><STRONG>每天上午,隨袁師實習門診,下午,隨何師聽講醫典。 </STRONG></P>
<P><BR><STRONG>袁師門診極忙,幾乎戶限為穿。 </STRONG></P>
<P><BR><STRONG>他讀書宏博,學術淵深,。 </STRONG></P>
<P><BR><STRONG>經驗豐富。 </STRONG></P>
<P><BR><STRONG>他以望色憑脈為立方依據,復方多顯奇效。 </STRONG></P>
<P><BR><STRONG>他重視前人珍貴經驗,但用古方,又往往師其意,酌情化裁運用,決不拘泥成規。 </STRONG></P>
<P><BR><STRONG>同時,他很注意自己的經驗積累,雖忙迫,也多詳加記錄,為後來整理驗案作準備。 </STRONG></P>
<P><BR><STRONG>他長於婦女調經,尤長於調理雜病,如肌肉萎縮、下肢癱瘓等不少怪病,多能得心應手。 </STRONG></P>
<P><BR><STRONG>記得一個年僅六歲的男孩,其母抱來,肌膚如冰,脈如細絲,肛門試體溫高達攝氏40。 </STRONG></P>
<P><BR><STRONG>袁師立方,首用熟附片15克,次用生石膏30克。 </STRONG></P>
<P><BR><STRONG>我感到奇怪,問此症屬寒屬熱。 </STRONG></P>
<P><BR><STRONG>袁師回答說:「吾欲以石膏清其裏熱,附予強其心衰,非此不救。 </STRONG></P>
<P><BR><STRONG>」結果真的兩劑而愈。 </STRONG></P>
<P><BR><STRONG>至今回想起來,投袁門首尾三載,實受益非淺。 </STRONG></P>
<P><BR><STRONG>我執業後,能夠學有所進,也與堅守袁門家法,適當自我化裁有關。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1:5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何師上午門診,下午為初級學生連我共六人開課。 </STRONG></P>
<P><BR><STRONG>他以張、馬合注的《內經素問》為教本,多半逐條解釋。 </STRONG></P>
<P><BR><STRONG>對於運氣勝復,雖聯繫王冰、吳昆之說詳加發揮,但張、馬之注,畢竟是引經注經,範圍不夠擴大。 </STRONG></P>
<P><BR><STRONG>同學中對《內經》研究有素者有人,對何師運氣生化之旨的歸納分析不滿,要求多採用其他有關《內經》的著作結合講解。 </STRONG></P>
<P><BR><STRONG>但何師年高體弱,對摸得熟的張、馬合注本不願更換。 </STRONG></P>
<P><BR><STRONG>於是,在無可奈何之中,為了滿足自己的求知欲,我動了一個念頭:跑書店。 </STRONG></P>
<P><BR><STRONG>鎮江魚巷的「京口善化堂」是個有二百年歷史的老書店,與南京的「李光明」齊名。 </STRONG></P>
<P><BR><STRONG>有一天,我請了假,專往善化堂去。 </STRONG></P>
<P><BR><STRONG>在櫃上,我看到了《黃帝內經索問》、《內經素問校義》,《內經博義》等許多刻本,字大行稀,便於閱讀,內容也大大超出了張、馬合注本。 </STRONG></P>
<P><BR><STRONG>特別是清人姚止庵注的〈〈素問經注節解〉〉一書,在每卷之前都加謹按,把這一卷的內容提要鉤玄以闡發經旨,在每節之前,也都作扼要的提示,讀了很有啟發。 </STRONG></P>
<P><BR><STRONG>我當時想,這是讀《內經》入門的通俗讀物,不能不買。 </STRONG></P>
<P><BR><STRONG>但又一想,自己囊空如洗,拿什麼買呢? </STRONG></P>
<P><BR><STRONG>於是就只有站在那裏看,一直看到全市開始上燈,才不得不戀戀不捨地將書交櫃,說改日再議。 </STRONG></P>
<P><BR><STRONG>櫃友欣然同意,我卻自覺汗顏。 </STRONG></P>
<P><BR><STRONG>過了幾天,厚著臉皮,又偷偷帶了墨水匣去。 </STRONG></P>
<P><BR><STRONG>櫃友開始很客氣,以為我是帶錢買書來了,就一下子把四部《內經》都捧上櫃來。 </STRONG></P>
<P><BR><STRONG>我先翻了一下,隨即風馳電掣般地抄了起來。 </STRONG></P>
<P><BR><STRONG>時間又到了上燈時分,櫃友看我一直埋頭抄書,不耐煩了,問:「書要不要? </STRONG></P>
<P><BR><STRONG>我們要收書了。 </STRONG></P>
<P><BR><STRONG>」我回答:「塾遠愁過市,家貧夢買書。 </STRONG></P>
<P><BR><STRONG>」櫃友感到驚奇,問我現任何事。 </STRONG></P>
<P><BR><STRONG>我告以實際,他轉而為喜。 </STRONG></P>
<P><BR><STRONG>櫃友之友父,患嚴重風濕性心臟病,正無法去袁師處掛號。 </STRONG></P>
<P><BR><STRONG>於是與我約定,次日帶病人去會診。 </STRONG></P>
<P><BR><STRONG>我為病人解決了病痛,以後櫃友就格外照顧我,不僅讓我進入珍本書室翻書,還允許我借書閱讀。 </STRONG></P>
<P><BR><STRONG>借書一部,十日歸還再換。 </STRONG></P>
<P><BR><STRONG>就這樣,我在投何師首尾三年期間,不僅聽何師講授《內經》、《難經》,《金匱》、《傷寒》和《溫病條辨》,而且還在「善化堂」櫃友的幫助下,閱讀了許多不經見的書,使我增加了不少有益的見聞。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一九年,我二十歲,離了袁、何師門,借何師「人文書屋」,獨自開業。 </STRONG></P>
<P><BR><STRONG>設診之初,由於年輕,門可籮雀。 </STRONG></P>
<P><BR><STRONG>母親不放心,常來看我,見我讀書臨池,倒也寬慰; </STRONG></P>
<P><BR><STRONG>見我門庭寂寂,前途茫茫,又為之擔心。 </STRONG></P>
<P><BR><STRONG>我用兩句舊詩安慰她:「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STRONG></P>
<P><BR><STRONG>」母親說:「但願如此。 </STRONG></P>
<P><BR><STRONG>」又寬慰我說; </STRONG></P>
<P><BR><STRONG>「今天蘇州繡貨店交來一批貨,可做幾年,家事你可不考慮,專心溫課,我也放心。 </STRONG></P>
<P><BR><STRONG>」 這一時期,我還是常去「善化堂」翻書、借書,抄書,並以此為無上至樂。 </STRONG></P>
<P><BR><STRONG>抄書無錢買紙,有一次將家中木刻本的《三國演義》拆開翻過來作紙。 </STRONG></P>
<P><BR><STRONG>但看看金聖歎的批,又為之惋惜。 </STRONG></P>
<P><BR><STRONG>正提筆四顧,躊躇不定之際,何師急促來找我面談。 </STRONG></P>
<P><BR><STRONG>他說:「我往蘇州去看岳母之病,返時在船上感受風寒,哮喘頻發,不能平臥,要養病。 </STRONG></P>
<P><BR><STRONG>明日起門診由你代診,下午有新生四人,由你代講《內經》,仍用張、馬合注本。 </STRONG></P>
<P><BR><STRONG>家中有藏書,由你來取參考。 </STRONG></P>
<P><BR><STRONG>過去你是學生,書不能借,現在你是醫生,可以借了。 </STRONG></P>
<P><BR><STRONG>」自此以後,我為何師代診代教三月,在具體實踐中,又學到了不少在書本上所學不到的東西。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3:01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中醫臨床診斷,關鍵是望、聞、問,切。 </STRONG></P>
<P><BR><STRONG>我在望診時,根據《內經》所說的「得神者昌,失神者亡」,「陰平陽秘,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的道理,注意了觀察病人色、神、形等幾個方面,逐步摸索了一些規律。 </STRONG></P>
<P><BR><STRONG>如見患者面部黑色素沉著,牙齦亦黑,我就根據《內經》「腎主骨、腎主黑」的精義,斷定是腎病的範圍。 </STRONG></P>
<P><BR><STRONG>倘再考查有體重減輕、畏寒眩暈,脈遲細等症候,則可進一步斷定為《金匱》所說的黑癉或女勞癉之類,其病機是命門之火大衰,有脾腎陽虛和肝腎陰虛兩大類型。 </STRONG></P>
<P><BR><STRONG>患者皮膚發黃,連及鞏膜,這就要疑有黃疸病的發生,但要與溶血性黃疸相鑒別。 </STRONG></P>
<P><BR><STRONG>對於痰飲,如見患者左眼上下灰黑如煤煙,就知屬寒痰; </STRONG></P>
<P><BR><STRONG>見患者眼泡暗黑,知屬熱痰,見患者四肢多痿痹,屈伸不自如,知屬風痰。 </STRONG></P>
<P><BR><STRONG>上屬各病,何師門診甚多,服何師方有效有不效。 </STRONG></P>
<P><BR><STRONG>我因在望診中摸索了一些規律,辨證準確,所以投方輒效。 </STRONG></P>
<P><BR><STRONG>師姐何小香當時負責掛號,曾密告何師,說我:「怪論百出,大放厥辭。 </STRONG></P>
<P><BR><STRONG>」何師問清了實際情況,回答說:「這就是青出於藍的道理。 </STRONG></P>
<P><BR><STRONG>」我從師母那裏偶然得到了這一句話,受到鼓舞,於是對望診進一步細加揣摸。 </STRONG></P>
<P><BR><STRONG>六十餘年來,以此助我判斷,解決疑難,成例不少。 </STRONG></P>
<P><BR><STRONG>如川棉一廠一女工,曾患眼底血管硬化出血,左眼視力僅見手指,右眼視力0.1,經治療無效,來我處就診。 </STRONG></P>
<P><BR><STRONG>我望見她步履蹣跚,問「關節痛否? </STRONG></P>
<P><BR><STRONG>」答以「劇痛」。 </STRONG></P>
<P><BR><STRONG>查血沉為140毫米。 </STRONG></P>
<P><BR><STRONG>我就斷定她的病本是風濕,失明只是病標。 </STRONG></P>
<P><BR><STRONG>治標既無效,就應轉而治本。 </STRONG></P>
<P><BR><STRONG>於是毅然放棄眼科方劑,主獨活寄生湯加蜈蚣、烏梢蛇、仙鶴草、麝香以祛風化濕、活血通絡化瘀,結果病人兩周即視力復舊,以後曆七年而未發此類病症。 </STRONG></P>
<P><BR><STRONG>又如,一位唐姓胃痛病人,曾經漢、滬、京、粵等地治療無效。 </STRONG></P>
<P><BR><STRONG>就診於我時,見他兩手按胃,兩腳跛行,訴胃痛數年末愈,查血沉極高,於是審證求因,亦斷他病根在風濕,投祛風濕藥而愈。 </STRONG></P>
<P><BR><STRONG>切脈認病,原本《內經》。 </STRONG></P>
<P><BR><STRONG>至西晉,太醫令王叔和作脈經十篇,析脈二十四種。 </STRONG></P>
<P><BR><STRONG>傳至阿拉伯,又經阿維森納增至四十八種。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臨診初期,只對浮、沉、遲、數、細、弦較易辨認,余多茫然,頗有王叔和所謂「胸中了了,指下難明」之感。 </STRONG></P>
<P><BR><STRONG>後來臨床既多,又參照程杏軒論脈醫述細細揣摸,才逐漸掌握八脈大意之外還有許多兼脈,它們與五臟六腑的病症均有一定的聯繫。 </STRONG></P>
<P><BR><STRONG>比如浮脈,兼脈就有六種:浮緩、浮緊、浮虛、浮芤、浮數、浮洪。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在臨床診斷中,我既以八脈大意為主,但更重視兼脈。 </STRONG></P>
<P><BR><STRONG>它對我辨證施治,確幫助不少。 </STRONG></P>
<P><BR><STRONG>總之,我在為何師代診的三個月中,借何師拼案,開我康莊。 </STRONG></P>
<P><BR><STRONG>從此,個人業務日漸有起色。 </STRONG></P>
<P><BR><STRONG>加上我對病人有兩大方便; </STRONG></P>
<P><BR><STRONG>①我醫不好的病,請袁師會診解決,②尋常人邀我出診,我不坐藤轎,自己走路。 </STRONG></P>
<P><BR><STRONG>人孰無情,於是聲譽鵲起,一時極車水馬龍之盛。 </STRONG></P>
<P><BR><STRONG>當然,業務愈好,困難也與日俱增。 </STRONG></P>
<P><BR><STRONG>許多疑難病,如肌肉萎縮、下肢癱瘓、肝硬化、癲癇、脫疽等等,也都紛至遝來。 </STRONG></P>
<P><BR><STRONG>我當時想了個辦法:這類病每診給方二劑,按時易方。 </STRONG></P>
<P><BR><STRONG>這樣一來,我就留有餘地,多向袁、何二師請益,同時查閱歷代名醫類案,考查前人有無這類記載,以獲得啟發。 </STRONG></P>
<P><BR><STRONG>在臨床中,我對王清任的通竅活血湯比較欣嘗。 </STRONG></P>
<P><BR><STRONG>袁、何兩師鼓勵道:「舒筋活絡,活血化瘀,古訓昭然,人所共知。 </STRONG></P>
<P><BR><STRONG>你對王清任的通竅活血湯,是一條路子,可繼續走。 </STRONG></P>
<P><BR><STRONG>最好能用蟲類藥,其效更顯。 </STRONG></P>
<P><BR><STRONG>」何師還提供了運用蟲類藥的依據,他說:「《肘後備急方》、《千金方》內都廣泛地用了蟲類藥,至於《金匱》中的鱉甲煎丸和《溫病條辨》中的化症回生丹,更是以蟲類藥為主。 </STRONG></P>
<P><BR><STRONG>」我謹記師教,用於臨床,確能收到意外之效。 </STRONG></P>
<P><BR><STRONG>因為麝香比較貴,後來我還逐步用蟲類藥代替麝香,療效仍然非常滿意。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3:3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在為何師代診期間,我每天下午又代授《內經》。 </STRONG></P>
<P><BR><STRONG>由於有感於何師講張、馬合注本,學生不感興趣的教訓,我在教課時改弦更張,又用了胡螢甫的《內經校義》,羅東逸的《內經博義》和姚止庵的《素問經節解》為學生課外讀物。 </STRONG></P>
<P><BR><STRONG>結果學生比較歡迎,既不為繁文難句所阻,又覺得興趣橫生。 </STRONG></P>
<P><BR><STRONG>次年春節後,何師哮喘又發,又委我代講《金匱》。 </STRONG></P>
<P><BR><STRONG>我因對《金匱》研究不夠,所以又用《金匱心典》為教本,《金匱玉函經二注》和《金匱方論本義》為輔助書,認真備課。 </STRONG></P>
<P><BR><STRONG>因細考《金匱》中有臟腑經絡生剋制化的認識,同時還有一部分傳染病摻雜其中。 </STRONG></P>
<P><BR><STRONG>因此,一面備課,一面又寫成「生剋制化在《金匱》中的運用」和「《金匱要略》內容簡介」兩文,在正課開講前先作了兩個精簡的報告,引起了學生的興趣,消除了畏懼感。 </STRONG></P>
<P><BR><STRONG>《金匱》中有「陽毒之為病」一條,歷代醫家都沒有確實的辨病。 </STRONG></P>
<P><BR><STRONG>我結合臨床經驗進行研究,認為中醫通常說的爛喉痧即是其病之一。 </STRONG></P>
<P><BR><STRONG>本病特徵是發高熱,咽喉劇痛,易化膿,舌如復盆,全臉紅疹帶腫,與《金匱》中「陽毒之為病」條文相適。 </STRONG></P>
<P><BR><STRONG>我主犀角地黃湯加升麻、大青葉、板藍根,溫度不降佐紫雪丹、至寶丹等,同時用西牛黃吹喉,良效。 </STRONG></P>
<P><BR><STRONG>當時我以此解釋陽毒,學生疑信參半。 </STRONG></P>
<P><BR><STRONG>恰為時不久,鎮江流行爛喉痧,洪仁醫院斷為猩紅熱,取本人用方良效,大家方信而無疑。 </STRONG></P>
<P><BR><STRONG>自為何師代講《金匱》以後,一九二四年,我就婚蕪湖,遂就蕪湖開業。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七年,蘆溝橋事變,我舉室西遷至漢口生成裏設診。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八年十月,日軍進入田家鎮。 </STRONG></P>
<P><BR><STRONG>我行年四十,再度西遷入蜀,在萬縣設診十餘年。 </STRONG></P>
<P><BR><STRONG>全國解放後,一九五三年我在萬縣衛生學校擔任醫學史教學,編寫《中國醫學發展史概況》教材。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六年我由萬縣奉調來成都中醫學院至今。 </STRONG></P>
<P><BR><STRONG>初任學院婦科和《金匱》兩門課程的教學,編寫婦科和《金匱》的教材,後又專任學院附屬醫院的婦科主任,堅持臨床。 </STRONG></P>
<P><BR><STRONG>爾來四十四年,雖歷盡人問滄桑,但在悠悠歧黃路上,我堅守袁門家法,力求廣取各家之長,而又不墨守成規,對於許多醫界治療尚感棘手的疑難病症,則根據疾病發生,發展的規律,又不斷摸索,不斷總結,終於有所收穫,有所前進。 </STRONG></P>
<P><BR><STRONG>在理論上,我恪守辨證論治,隨證施治的原則,根據古代醫典提供的正確原理和本人經驗,返博為約,對內科各種疾病歸納為活血通絡化瘀、活血化瘀舒筋軟堅、補虛化瘀理氣,清熱化濕消炎,熄風通絡、疏肝通絡消脹等六種治療途徑,簡稱「內科六法」。 </STRONG></P>
<P><BR><STRONG>我用以通治腦震盪,腦垂體腫瘤、橋腦失調、靜脈曲張、血栓性脈管炎,雷諾氏病、腦腫瘤手術後半身麻痹、側索動脈硬化,紅斑性狼瘡、高血壓、腦溢血、冠狀動脈硬化、子宮肌瘤,卵巢囊腫、宮外孕,視網膜中央靜脈阻塞、風濕性心臟病、象皮腿、硬皮病、慢性肝炎、肝硬化腹水、肝脾腫大,阿迪森氏病、盆腔炎、子宮內膜炎、腎盂腎炎、腎炎、膀胱炎、大葉性肺炎、急性黃膽肝炎、膽囊炎、白血病、胸膜炎、癲癇、子病、神經分裂症、夜遊症、乳核、胰腺炎、眩暈、腹脹等四十二種疾病,臨床均有一定成效。 </STRONG></P>
<P><BR><STRONG>對於婦科各類疾病,我又歸納為溫、清、攻、補、消、和的治療六法。 </STRONG></P>
<P><BR><STRONG>用溫法以溫腎運脾通陽散寒,治療寒性病用清法,以清血熱,熄風潤燥,治療溫毒病和肝陽旺盛或肝火上擾所引起的頭暈目眩等症,用攻法以攻堅消積化瘀,治療子宮肌瘤:宮外孕、卵巢囊腫、乳腺瘤、瘀血凝結等包塊、包括墮胎用補法以補氣血,益腎水、滋養機體、消除一切衰弱症候,用消法以消導軟堅,治療胃腸阻滯,食積內阻,脘腹脹滿或症瘕積聚、乳核等症; </STRONG></P>
<P><BR><STRONG>用和法以調和肝脾,治療月經不調,妊娠惡阻,均能獲得比較滿意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至於本人根據《金匱》中的「升麻鱉甲湯」和《溫病條辨》中的銀翹散化裁而成的「鍛甲合劑」、「銀甲丸」用以治療婦科下焦各慢性炎症,均有顯效,曾被衛生部和有關中醫書刊推廣。 </STRONG></P>
<P><BR><STRONG>以上這些,先後整理成《王渭川臨床經驗選》和《王渭川婦科治療經驗》兩書,已分別由陝西人民出版社和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 </STRONG></P>
<P><BR><STRONG>另外,在長期臨床和教學過程中,我還發現:《金匱》一書,雖是古代治療雜病的典範,在歷史上曾起過重要的影響,在今天也仍然是每一個中醫學習者的必讀書目,但由於經過歷史上的長期戰亂,原書脫簡錯亂之處很多,加上當時科學發展有限,作者有一定的歷史局限,顯然其中有些理論和藥方已不能適應今天醫學實踐的需要,如照搬成規和原方,往往臨床效果不佳。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又作《金匱心釋》一書,試圖結合個人從醫六十年的經驗教訓,運用現代醫學的成果,對其中的精蕪之處作一解釋,以供學者參考。 </STRONG></P>
<P><BR><STRONG>當然,人生有涯而知無涯。 </STRONG></P>
<P><BR><STRONG>醫林涉足,無不如此。 </STRONG></P>
<P><BR><STRONG>本人從醫六十年所得的點滴成就,恰如滄海一粟,遂遠不能滿足廣大人民的需要。 </STRONG></P>
<P><BR><STRONG>但我還有志於青山夕照,以現今八十四歲之年為新的起點,爭取為祖國四化再多做一點新的貢獻。 </STRONG></P>
<P><BR><STRONG>小詩一首,聊表寸心: 詩無寸卷留天地, 醫有三編付繼人。 </STRONG></P>
<P><BR><STRONG>暮歲但求爭四化, 不辭風雪走風塵。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4:2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闖出一條新路</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北京兒童學院副教授中華全國中醫學會理事王鵬飛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5:1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王鵬飛(1911~),北京人。 </STRONG></P>
<P><BR><STRONG>從事中醫兒科臨床近五十年。 </STRONG></P>
<P><BR><STRONG>醫術祖傳三代,遣方用藥,獨具風格,是北京地區聞名的兒科醫師,人們親切地稱他為「小兒王」。 </STRONG></P>
<P><BR><STRONG>現任北京市政協衛生組剮組長,著有《王鵬飛兒科臨床經驗選》等。 </STRONG></P>
<P><BR><STRONG>我家從祖父起就從事中醫兒科。 </STRONG></P>
<P><BR><STRONG>祖父王潤吉早年除在北京臨診外,每年還用大部分時間,深入到云、貴、川等地區,在為當地老百姓解除疾病痛苦之餘,還向當地的草澤醫虛心學習驗方、秘方。 </STRONG></P>
<P><BR><STRONG>民間醫藥之豐富多采,使用藥物之簡便,療效之神速,使祖父大開眼界,並深為驚歎。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在以後診斷用藥方面,也慢慢地轉向簡、便、廉、驗,並開始自己制備成藥,急病者可以立服,藥價便宜,效果迅速,影響日見擴大,開始被譽為「小兒王」。 </STRONG></P>
<P><BR><STRONG>我父親王子仲承繼家學,奮發圖強,勤學苦研,盡得祖父之心傳,醫名漸噪,求診者亦絡繹不絕。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前曾任北平國醫公會(即北京中醫學會前身)會長等職。 </STRONG></P>
<P><BR><STRONG>我生長在中醫世家,從小耳聞目睹,並親身體驗到了中醫中藥為重多的患者解除痛苦的生動情景,使我愛上了中醫事業。 </STRONG></P>
<P><BR><STRONG>十八歲時我正在北京民國大學預科學習,先父因急於傳授家學,就讓我開始習醫,先讓我系統地學習中醫經典著作。 </STRONG></P>
<P><BR><STRONG>我花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學習了《黃帝內經》、《傷寒論》、《金匱要略》、《難經》以及《神農本草經》等,並時常向當時的北京名醫前輩如汪逢春、馬佐良,袁鶴儕等請教,受其指點,亦獲益不淺。 </STRONG></P>
<P><BR><STRONG>對於學習經典著作,當時是一邊閱讀,一邊背誦,直至背得滾瓜爛熟為止。 </STRONG></P>
<P><BR><STRONG>《內經》的大部分條文,時隔二十多年我仍能完整不缺地背誦下來,這完全得益於那時練過死記硬背的基本功。 </STRONG></P>
<P><BR><STRONG>學完了經典著作,家父又讓我精讀《本草綱目》、《本草經疏》、《本草備要》、《要藥分劑》、《溫熱經緯》、《壽世保元》、《幼幼集成》、《嬰童百問》、《食物本草》等書籍。 </STRONG></P>
<P><BR><STRONG>此外,他常說「臨診如臨陣,用藥如用兵」,又讓我細讀《孫子兵法?十三篇》等書。 </STRONG></P>
<P><BR><STRONG>其目的是要我多讀書,廣泛地閱讀其他醫家的著作,儘量把前人的學術思想與臨床經驗繼承下來。 </STRONG></P>
<P><BR><STRONG>扎實的基礎理論學習對於以後應付繁忙的臨床工作起了很大的作用。 </STRONG></P>
<P><BR><STRONG>進入臨床侍診階段,先父的處方用藥使我一時難以理解與接受。 </STRONG></P>
<P><BR><STRONG>中醫自古以來用藥即有經方與時方之分,如治外感熱病,非辛溫之麻黃、桂枝,必辛涼之桑菊、銀翹,那種不懂得湯頭開口動手便錯的傳統,已被中醫界視為準則。 </STRONG></P>
<P><BR><STRONG>可是家父用的卻是非「經」非「時」的獨自刨制的六味小方,藥也是一般醫師所鮮用者,但患者仍門庭若市,擁擠非常。 </STRONG></P>
<P><BR><STRONG>我家祖傳之方藥,不少來源於民間有效的方藥。 </STRONG></P>
<P><BR><STRONG>民間驗方也是我國勞動人民長期同疾病作斗爭而取得的,它保存著許多勞動人民與醫家在同疾病作斗爭中所積累的寶貴經驗。 </STRONG></P>
<P><BR><STRONG>祖父「博采眾方」,兼收並蓄,又不泥於常法而加以創新。 </STRONG></P>
<P><BR><STRONG>我國歷代醫學家如孫思邈、李時珍、趙學敏、沈括等,都十分注意吸收民間傳統的治療經驗,常以小方小藥為患者解除痛苦,在他們的著作裏記載了不少來自民間的實踐經驗。 </STRONG></P>
<P><BR><STRONG>這樣,他們既接受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經驗,又豐富了自己的醫療實踐,對於祖國醫學的發展作出了一定的貢獻。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5:5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闖出一條新路</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在我的行醫過程中,有的同道說我有「離經叛道的趨勢」。 </STRONG></P>
<P><BR><STRONG>但看到祖傳之醫術,歷經幾代其勢不衰,使我相信有其然,必有其所以然的道理。 </STRONG></P>
<P><BR><STRONG>倒如對於小兒常見的腹瀉、痢疾,我常用溫中固澀的肉蔻、丁香,赤石脂,實際這是宗醫聖仲景之法則。 </STRONG></P>
<P><BR><STRONG>在《傷寒論?少陰病》中,他曾多次地指出:下利不止,便膿血者,用桃花湯或赤石脂禹餘糧湯。 </STRONG></P>
<P><BR><STRONG>此處下利均因裏寒而下焦不約,用赤石脂的甘溫固澀止瀉。 </STRONG></P>
<P><BR><STRONG>以肉蔻、丁香之辛溫易乾薑、禹餘糧之辛熱,加強了溫中健脾之力,往往能獲得較好的止瀉效果。 </STRONG></P>
<P><BR><STRONG>又如治小兒黃疸及胎黃,我一直應用乳香、茜草、山楂、紫草、青黛等涼血活血化瘀為主,清熱為輔的方藥,乍一看似乎不倫不類,但只要細緻的琢磨,就知道它的理論根據也是來源於張仲景的觀點。 </STRONG></P>
<P><BR><STRONG>分析《傷寒論》中的發黃症,按其病因而分,大體可歸納為田類,即濕熱發黃、火逆發黃、瘀血發黃、寒濕發黃。 </STRONG></P>
<P><BR><STRONG>前三者它們都具有瘀熱在裏和邪熱傷血的特點,都是熱證、實證。 </STRONG></P>
<P><BR><STRONG>《金匱要略?黃疸病脈證並治》有四處均以瘀熱論及發黃,證明發黃與邪熱傷血直接有關,並闡明了濕熱閉鬱脾胃氣機,邪熱鬱結於血分,導致濕熱發黃的道理。 </STRONG></P>
<P><BR><STRONG>仲景在使用治黃的方藥中均兼有活血散結的功能,他啟發我們在黃疸,尤其在陽黃的治療中,應用活血化瘀之法是有其理論根據的。 </STRONG></P>
<P><BR><STRONG>這就是近人所謂「黃疸必傷血,治黃要活血」的論點。 </STRONG></P>
<P><BR><STRONG>以同樣的觀點用於治療小兒原因不明的肝脾腫大,也能取得好效果。 </STRONG></P>
<P><BR><STRONG>自古以來即稱小兒科為啞科,其痛苦不能自自,然臟腑之色,皆榮於面,有諸內必見諸外,故望之可知疾病之起始,決預後之吉凶。 </STRONG></P>
<P><BR><STRONG>至於聞、切二診,雖在診斷上也很重要,但就兒科來說,均以望診為主。 </STRONG></P>
<P><BR><STRONG>先祖對患兒望診時除望神志、體質、面色、精神,望二便,察舌苔、爪甲等外,還吸取了祖國醫學中頻於失傳的寶貴經驗望上顎的方法,能夠從患兒上顎各部位顏色的變化來判斷疾患之寒熱虛實,在臨床中用以指導辨證論治和用藥頗有得心應手之處。 </STRONG></P>
<P><BR><STRONG>上顎望診主要是觀察患兒口腔上顎各部位顏色的變化,或是否有出血點、小凹點的出現。 </STRONG></P>
<P><BR><STRONG>小兒患病後與疾病所相應的臟腑之上顎部位的顏色會起變化。 </STRONG></P>
<P><BR><STRONG>尤其有脾胃病的小兒,其上顎部位顏色變化尤為明顯。 </STRONG></P>
<P><BR><STRONG>在小兒腹瀉時,我必觀察其上顎顏色而決定用藥。 </STRONG></P>
<P><BR><STRONG>若其顎前、顎後均為粉紅色,二臼齒處乳白,中柱淡黃或乳白,多屬脾胃虛寒,治宜溫補脾腎,固腸止瀉,多能取得較好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四年,我參加了北京兒童醫院中醫科工作,黨組織對我家祖傳的臨床經驗予以極大的重視,不但派了學過中醫的西醫主治醫師幫我總結經驗,而且撥出三十二張床位專供我觀察和研究之用。 </STRONG></P>
<P><BR><STRONG>小兒肺炎喘嗽是常見的呼吸道疾病,症狀復雜,類型很多,全國各地都一直沿用《傷寒論》的名方麻杏甘石湯加減,以宣肺泄熱、止咳定喘,獲得了較好的療效。 </STRONG></P>
<P><BR><STRONG>仲景之方多適用於成人,其中溫藥初學者在應用於兒科熱性病時常掌握不好,而時有失治或誤治者。 </STRONG></P>
<P><BR><STRONG>根據小兒臟腑柔弱,稚陽未充,稚陰未長,成而未全,全而未壯等特點,我在診治小兒肺炎時創制了宣肺降逆,清化痰熱為治則的銀黛合劑,即銀杏、青黛、寒水石、地骨皮、蘇子、天竺黃等六味藥,應用於臨床,多年來亦獲得了較好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八年冬至一九六0年春用銀黛湯劑治療肺炎163例,治癒率為98.76%。 </STRONG></P>
<P><BR><STRONG>一九六一年至一九七八年中醫科病房曾分階段系統使用本劑治療肺炎共413例,治癒、好轉率達95。 </STRONG></P>
<P><BR><STRONG>6%以上,其中曾分二組(共180例)各與抗菌素進行對照觀察,兩組在退熱、喘憋消失、肺部羅音消失時間上進行統計學處理,無明顯差異。 </STRONG></P>
<P><BR><STRONG>此方劑已被北京、上海、唐山部分醫院臨床所使用,也取得了較好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中國醫學科學院抗菌素研究所曾對本方抗菌、祛痰、平喘的作用進行了專門的研究。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6:1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闖出一條新路</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關於腹瀉,在《內經》中已分有洞瀉、濡瀉,飧瀉及腸澼四種。 </STRONG></P>
<P><BR><STRONG>自唐以來在認識上又有了提高,在兒科臨床中又進一步把腹瀉分為九種,有冷瀉、熱瀉、傷食瀉、水瀉、積瀉、風瀉、驚瀉、臟寒瀉、疳積釀瀉等,但名稱似嫌過多,初學者不易掌握。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臨床中發現,嬰幼兒腹瀉之病因無不以脾胃虛弱為主,病邪居次,而作瀉後致脾胃更虛,治療上應以扶正治本為主。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臨床上主要將其分為虛寒與實熱兩型,其病虛寒者占十之八九。 </STRONG></P>
<P><BR><STRONG>我不用附子理中、參苓白朮、四神丸一類藥物,而以內蔻、丁香、赤石脂、伏龍肝、蓮肉、寒水石為主,重者還可加用官桂等。 </STRONG></P>
<P><BR><STRONG>自一九七0年至一九七五年曾治療收住院的嬰幼兒腹瀉794例(對中、重度脫水者配合靜脈輸液等,不用抗菌素),其中夏季腹瀉385側,逐年治癒率為62.2~82.6%秋季腹瀉409例,逐年治癒率為91.8~95%。 </STRONG></P>
<P><BR><STRONG>官桂與赤石脂據文獻記載被列為「十九畏」之中,但據我體會,二藥在配伍時,非但未見其弊,反有加強溫中周腸之功,止瀉效果顯著。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對古代的文獻不可不信,但亦不要迷信。 </STRONG></P>
<P><BR><STRONG>要敢於在實踐中予以反復地檢驗。 </STRONG></P>
<P><BR><STRONG>再如嗜異癖一症,近年來此病患兒有所增多,如嗜食煤渣,土塊、牆泥、砂石、紙片、火柴、鈕扣或玩具上的油漆等。 </STRONG></P>
<P><BR><STRONG>祖國醫學對本病的描述多散見於有關疳證、蟲積之類症候中,一直認為是因感染蟲症和疳積所致,在治療上也以健脾益氣、消導攻積驅蟲為主。 </STRONG></P>
<P><BR><STRONG>我認為疾病初起為胃內有熱,所謂「胃熱者善饑」,饑不擇食而誤食異物,食久便成癖,又因異物積滯不化,脾胃受損,運化失常,積滯日久,便又鬱而生熱。 </STRONG></P>
<P><BR><STRONG>所以,我認為嗜異癖不是疳證,也不是由於蟲積所致,治療時從不驅蟲、攻積,而是清熱為主。 </STRONG></P>
<P><BR><STRONG>異物總是有毒的,進入體內日久,留滯血分,耗傷陰血,在治療上應著重於清熱解毒,予以青黛、貫仲、綠豆、紫草、白礬面等,若陰血耗傷較甚,面黃肌瘦、貧血明顯者,可加黃精、白芨、何首烏等以活血養血,每能取得較好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肺癰一病,首先在張仲景《金匱要略方論》中得以確認,對其病因、病理、脈象、疾病的過程及其預後,都進行了系統的總結,奠定了祖國醫學對該病形成與辨證論治的基礎。 </STRONG></P>
<P><BR><STRONG>分析張仲景的觀點,可以瞭解肺癰的病因為風熱入肺,壅遏營血,熱傷血脈,久之熱盛則肉腐血敗而蓄結成膿。 </STRONG></P>
<P><BR><STRONG>即所謂「熱之所過,血為之凝滯蓄結,癰漲吐如米粥」。 </STRONG></P>
<P><BR><STRONG>其病理是裏證、熱證、實證。 </STRONG></P>
<P><BR><STRONG>此外他還指出了在不同情況下的診斷與治則,認為對肺癰的診斷,應突出咳唾膿血腥臭為主要症狀,治療上他把肺癰分為「膿未成而又喘不得臥」的初期與「口中辟辟燥,咳則胸中隱隱痛,咳唾膿血」的肺癰已潰期兩個階段,並提出前者用葶藶大棗瀉肺湯以瀉肺行水準喘,後者則可用桔梗湯以排膿解毒,但從患者的症狀嚴重程度看來,上述方劑似有病重藥輕之嫌。 </STRONG></P>
<P><BR><STRONG>自隋,唐、明、清以後各醫家,在仲景瀉肺治則的基礎上,又有新的發展,如喻嘉言在《醫門法律》中提出; </STRONG></P>
<P><BR><STRONG>「肺癰屬在有形之血絡,宜驟攻。 </STRONG></P>
<P><BR><STRONG>」余聽鴻《外證醫案彙編》說:「治肺癰之法,如始萌之時,將一『通』字著力,通則壅去。 </STRONG></P>
<P><BR><STRONG>」兩論精鑿切當,誠為至理名言。 </STRONG></P>
<P><BR><STRONG>繼而出現了千金葦莖湯等效果不錯的方劑。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臨床中看到患兒高熱起伏,咳吐膿血痰,聯想到《金匱要略?肺痿肺癰咳嗽上氣病脈證治》所說「熱之所過,血為之凝滯,蓄結癰膿」的條文,始悟到此處也正是熱盛氣滯血瘀之病證。 </STRONG></P>
<P><BR><STRONG>經過反復推敲,一九六六年起,我開始用以活血化瘀為主,佐以清熱解毒排膿消腫的方藥膿瘍散(主要藥物為乳香、牙皂、紫草、青黛、天竺黃、寒水石等)治療兒肺膿腫五十餘例,不用抗菌素,結果無一例死亡及轉外科手術治療者。 </STRONG></P>
<P><BR><STRONG>這不但簡、便、廉、安全,同時也可避免經胸壁直接穿刺排膿,肺內注射青黴素,氣管內注入藥物等所引起的副作用。 </STRONG></P>
<P><BR><STRONG>此方在浙江、湖南等地部分醫院的應用中也取得了類似的效果。 </STRONG></P>
<P><BR><STRONG>北京市科學技術委員會經組織專家審定後,授於科技成果三等獎,目前已列入衛生部、北京市科委的重點研究項目之一。 </STRONG></P>
<P><BR><STRONG>長期服用膿瘍散,臨床不僅未見有副作用,相反的在後期,患兒的體重都普遍得到增加。 </STRONG></P>
<P><BR><STRONG>道理是:紫草一藥色紫質滑,甘鹹氣寒,專入血分,功能涼血解毒,在血熱毒盛的肺癰早期能療「惡瘡」,在後期有補中益氣(見《本草經疏》)的作用。 </STRONG></P>
<P><BR><STRONG>所以,我以為對於藥物除了記住各家公認的主要功能外,還要記住某些臨床家對該藥的不同認識與用法,這樣才能在配伍時靈活多變。 </STRONG></P>
<P><BR><STRONG>上面談了一些體會,目的是要說明,年青中醫無論如何應該首先扎扎實實地把基礎理論學好,同時還要把歷代醫著有選擇地聯繫起來學習,這樣才能做到心中有數,到了一定階段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有所創造。 </STRONG></P>
<P><BR><STRONG>(陳昭定整理)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6:30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迂迴曲折 艱難困苦</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南京藥學院副院長葉橘泉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6:4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葉橘泉(1896~),浙江吳興人。 </STRONG></P>
<P><BR><STRONG>幼年從師學醫,早年在蘇州從事中醫中藥教學工作,同時開業行醫並致力予本草學的研究。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歷任江蘇省衛生廳副廳長、江蘇省中醫研究所所長、江蘇省中醫院院長、中國醫學科學院江蘇分院副院長、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江蘇科學技術協會副主席、南京藥學院副院長等職。 </STRONG></P>
<P><BR><STRONG>著有《現代實用中藥》、《近世內科中醫處方集》、《近世婦科中醫處方集》、《古方臨床運用》、《中醫直覺診斷學》、《本革推陳》、《食物中藥與處方》等。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7:0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嚴師教誨刻苦學習</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的學歷是一窮二白的,學習路子是迂迴曲折的。 </STRONG></P>
<P><BR><STRONG>自己出生於農村,僅讀了數年鄉塾,讀的是《三字經》、《百家姓》、《千家詩》,還讀了四書五經,只知高呼迭唱,背誦不懈,囫圇吞棗,苦讀死記,不求甚解。 </STRONG></P>
<P><BR><STRONG>而且農忙、蠶忙,在家參加勞動,學殖荒蕪,根底薄弱。 </STRONG></P>
<P><BR><STRONG>十七歲拜師學中醫。 </STRONG></P>
<P><BR><STRONG>業師張克明先生是一位三代祖傳名醫,學宗仲景,擅長經方,臨證處方,藥簡效宏,往往一、二劑立起沉屙,里人無不稱頌。 </STRONG></P>
<P><BR><STRONG>他對於貧苦病人,不計報酬,常常施診贈藥,但對城市富人,遠道慕名延診者,則非重金不就,時人稱之為「醫而俠」者。 </STRONG></P>
<P><BR><STRONG>老師對我要求甚嚴,而且十分關懷,諄諄教導說:學業要靠自己的努力,命我多讀書多寫字。 </STRONG></P>
<P><BR><STRONG>當時鄉里缺乏醫書,老師把家藏醫籍借給我抄寫,並說; </STRONG></P>
<P><BR><STRONG>抄書一遍,勝於讀書十遍。 </STRONG></P>
<P><BR><STRONG>還要我把傷寒三百九十七法、一百一十三方熟讀背誦。 </STRONG></P>
<P><BR><STRONG>我遵循師教,每日除隨師臨證錄方外,還起早帶晚抄錄了《傷寒論》、《金匱要略》、《內經》、醫方,本草等大批醫書。 </STRONG></P>
<P><BR><STRONG>尤其密切注意老師的臨證經驗。 </STRONG></P>
<P><BR><STRONG>老師臨證,目光炯炯,膽大心細,根據望、聞、問、切,熟練地捕捉主證,立即施用其經驗處方(大都用的是經方)。 </STRONG></P>
<P><BR><STRONG>我把老師得心應手常用的驗方,一一記錄下來,這對自己很有裨助。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18 23:27:4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結合實際加強認識</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學然後知不足。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老師指導下,讀了許多中醫經典,可是越讀越感到自己知識的不足,問題越來越多。 </STRONG></P>
<P><BR><STRONG>因老師診務很忙,常常我自己翻檢圖書,或證之於實踐,以求得解答。 </STRONG></P>
<P><BR><STRONG>有時向老師請教。 </STRONG></P>
<P><BR><STRONG>老師說:「中醫古典醫學是非常深奧的,有些問題我也講不清楚。 </STRONG></P>
<P><BR><STRONG>古人曾說『此事難知』。 </STRONG></P>
<P><BR><STRONG>只能多讀多記,還要多用,熟能生巧,一旦豁然貫通。 </STRONG></P>
<P><BR><STRONG>這不僅學中國醫學,學中國古時的一般文學大都如此。 </STRONG></P>
<P><BR><STRONG>我在老師處學了三年滿師後,回到自己家鄉獨立開診。 </STRONG></P>
<P><BR><STRONG>按照老師的經驗,處方用藥,治療效果還不差。 </STRONG></P>
<P><BR><STRONG>後來診治病人越多,越覺得自己所學的太少了,於是白天看病,晚上查對醫書,對照一天看病處方的得失,溫書補課,多方面吸取先輩的經驗,聯繫實際。 </STRONG></P>
<P><BR><STRONG>把讀過的經書,加以思考,求得認識的深化,靈活地應用於具體的病例。 </STRONG></P>
<P><BR><STRONG>一次出診,一婦人與人爭吵而投河,被救起後嚎哭辯踴,突然僵仆,挺臥如死者半日餘。 </STRONG></P>
<P><BR><STRONG>診之四肢冰冷,牙關緊閉,脈尚未絕,知為屍厥。 </STRONG></P>
<P><BR><STRONG>此時藥不能進,為之束手。 </STRONG></P>
<P><BR><STRONG>忽然想到扁鵲醫虢太子,有「礪針砭石,八減之湯,五分之熨」之說,因即用湯沐熱熨其四肢,適見圍觀者一婦人手中持有紮鞋底之針,即藉以強刺湧泉穴,患者抽縮其腳,即哭叫而醒。 </STRONG></P>
<P><BR><STRONG>病雖得救,其理何在,仍不得解。 </STRONG></P>
<P><BR><STRONG>事後查閱醫書,原來早有記載:「血之與氣,並走於上,則為大厥。 </STRONG></P>
<P><BR><STRONG>厥復返則生,不返則死。 </STRONG></P>
<P><BR><STRONG>恍然予針刺熱熨,殆促使其氣血復返耳。 </STRONG></P>
<P><BR><STRONG>猶憶老師曾經教我要多讀、多記、多用,所謂熟能生巧,這是理論聯繫實際,在實踐中求得解答的一種認醒方法。 </STRONG></P>
<P><STRONG></STRONG>&nbs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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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名老中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