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1:2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張伯臾(1901~),上海川沙縣人。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三年畢業於上海中醫專門學校,後又在丁甘仁先生門下學習一年,深受教益。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四年返鄉行醫,一九三七年又在滬懸壺。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六年應聘到上海第十一人民醫院(後改為上海中醫學院附屬曙光醫院),從事中醫內科和教學工作。 </STRONG></P>
<P><BR><STRONG>中醫臨床前後凡六十年,長於內科雜病,辨證細緻,分析精當,療效卓著,深得病家信仰。 </STRONG></P>
<P><BR><STRONG>撰有《張伯臾醫案》,《中醫中藥治療急性心肌梗塞的經驗》等。 </STRONG></P>
<P><BR><STRONG>我幼年在農村中度過。 </STRONG></P>
<P><BR><STRONG>當時農村哀鴻遍野,疫病流行,農民染病之後,常無力求醫,倒斃者不可勝數。 </STRONG></P>
<P><BR><STRONG>這對我童年的心靈觸動很大。 </STRONG></P>
<P><BR><STRONG>記得當時孟河名醫丁甘仁先生在上海創辦了中醫專門學校,名噪大江南北,它是許多有志於岐黃之術青年的響往之所,我也是其中一個。 </STRONG></P>
<P><BR><STRONG>經過努力,終於在十八歲那年考入了該校,成為該校第三屆學生中的一員。 </STRONG></P>
<P><BR><STRONG>入學後,同窗學友多有聰慧敏捷者,而我自知性較鈍緩,故加倍努力,以勤補拙,終於獲得較為優異的成績,於一九二三年畢業。 </STRONG></P>
<P><BR><STRONG>旋又師事丁甘仁先生,得蒙深造,獲益良多。 </STRONG></P>
<P><BR><STRONG>一年後,返鄉梓行醫。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三七年「八?一三』抗日戰爭爆發,兵燹延及浦東,全家移居市區,設門診所於當時的「中醫療養院」。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後,應聘到上海第十一人民醫院(後改為上海中醫學院附屬曙光醫院),從事中醫內科臨床及教學工作。 </STRONG></P>
<P><BR><STRONG>十年內亂期間,雖身遭迫害,猶潛心醫業。 </STRONG></P>
<P><BR><STRONG>粉碎「四人幫」後,我雖已年屆耄耋,但黨和人民仍然紿了我「中醫教授」及「上海市科學大會先進個人」的光榮稱號,這對我來說是且感且愧的。 </STRONG></P>
<P><BR><STRONG>在有生之年中,除了加倍努力,做好工作,以報答黨和人民的恩情之外,其餘一切皆無所縈懷。 </STRONG></P>
<P><BR><STRONG>下面就自己在學習過程中的點滴體會,簡要陳述於下,或與年青一代有所裨益。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1:4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治學尚實不拘門戶</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中醫治學之道,以《內經》、《傷寒雜病論》為基礎,但同時叉必須擷采眾長,這樣才能增進學識,提高醫術。 </STRONG></P>
<P><BR><STRONG>然而,中醫書籍中有不少門戶之見,故閱讀醫書,不能盲從,不能不加思索地兼收並蓄,重要的在於認真地進行臨床驗證,方能學得真諦。 </STRONG></P>
<P><BR><STRONG>例如,徐靈胎彈注的《臨}正指南醫案》,是我一生愛淒的書。 </STRONG></P>
<P><BR><STRONG>葉、徐兩家均是一代名醫,但在學術見解上,常有相佐之處。 </STRONG></P>
<P><BR><STRONG>如《臨汪指南醫案》的吐血門中,葉氏常用麥冬、五昧子、玉竹、沙參等品。 </STRONG></P>
<P><BR><STRONG>徐靈胎持不同意見,認為:「吐血咳嗽乃肺家痰火盤踞之病,豈宜峻補」; </STRONG></P>
<P><BR><STRONG>「今吐血之嗽,火邪入肺,痰凝血湧,惟恐其不散不降,乃反欲其痰火收住肺中,不放一毫出路,是何法吐王! </STRONG></P>
<P><BR><STRONG>對此兩說,在我始學之時,確有莫衷一是之感。 </STRONG></P>
<P><BR><STRONG>為釋疑團,我在臨床中留心十餘年,始有所悟,遂作批語如下:「徐葉兩家之言,似乎背道,實乃相輔而不悖。 </STRONG></P>
<P><BR><STRONG>吐血咳嗽而痰火戀肺者,麥冬、五味之屬,當在禁用之列,以免助紂。 </STRONG></P>
<P><BR><STRONG>然臨證中,所遇肺陰已傷,舌紅絳,脈細數而咳嵌吐血者不少。 </STRONG></P>
<P><BR><STRONG>以陰虛為重,沙參、麥冬、玉竹等藥,均屬對症佳品,豈能廢用? </STRONG></P>
<P><BR><STRONG>徒持苦寒,反傷胃氣,非其治也。 </STRONG></P>
<P><BR><STRONG>故徐、葉之說,未可偏廢,須相機而用,取效臨床。 </STRONG></P>
<P><BR><STRONG>仲景有麥門冬湯,麥冬半夏同伍,補陰而不窒膩,遣方之妙,誠可取法。 </STRONG></P>
<P><BR><STRONG>可見,大凡治學,不能輕率隨和一家之言,總應潛心研討,方能融為已見。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2:0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貫通「寒」「溫」論治熱病</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二四年,我回鄉行醫。 </STRONG></P>
<P><BR><STRONG>當時,鄉問農民生活極為貧困,積勞成疾,故病多危重,尤多熱病重症,如霍亂吐瀉,高熱痙厥逆等等,病情兇險復雜,倏忽多變。 </STRONG></P>
<P><BR><STRONG>面對耩手之症,我在鑽研葉天士《溫熱論》、吳鞠通《溫病條辨》的基礎上,又勤讀雷少逸《時病論勞、吳叉可《溫疫論》、戴天章《廣溫疫論》等醫籍,掌握了一般溫病與時行疫毒的治療差異,啉會到但持桑菊、銀翹輩輕清之劑,常無顯效,而投以治療穢濁戾氣的方藥,使療效有了提高。 </STRONG></P>
<P><BR><STRONG>然而,我又深感溫病諸書,雖對保津開竅之法頗多發揮,但對厥逆之變的辨治,尚有不足之處。 </STRONG></P>
<P><BR><STRONG>如當時霍亂流行,病死者甚多,其症見卒然暴吐瀉,手足蹶冷,汗出,大渴引飲,得飲即吐。 </STRONG></P>
<P><BR><STRONG>一般醫家從溫病之法,投甘寒或苦寒清熱之劑,活人者鮮。 </STRONG></P>
<P><BR><STRONG>而我據仲景所論,投白通加豬膽汁湯,獲效者不少。 </STRONG></P>
<P><BR><STRONG>從中得到啟發,必須進一步深研《傷寒論》,以補溫病之不足,並借鑒《傷寒指掌》一書,探索融會六經及衛氣營血辨證,以為救治熱病重證的方法。 </STRONG></P>
<P><BR><STRONG>古人說,對待傷寒與溫病,須縱橫看,我覺得此語甚妙。 </STRONG></P>
<P><BR><STRONG>縱橫交織,本一體也。 </STRONG></P>
<P><BR><STRONG>無可否認,就兩者方藥論,各有偏重專長,只有融會貫通,方能左右逢源於臨床。 </STRONG></P>
<P><BR><STRONG>例如:方××,男,25歲,某院會診病例。 </STRONG></P>
<P><BR><STRONG>病者原總有腎病綜合徵,住××醫院內科病房,使用西藥塞嘴派。 </STRONG></P>
<P><BR><STRONG>在第十七次治療後,白細胞突然下降至200/立方毫米,並伴高熱,體溫40.5℃,兩次血培養均有金黃色葡萄球菌生長,西醫診斷為敗血症,繼發性再生障礙性貧血,立即停用塞瞄派,並用多種抗菌素靜脈滴注及肌肉注射五天,高熱不退,證情兇險。 </STRONG></P>
<P><BR><STRONG>一九八0年十月二十五日我應邀往診,證見高熱六天不退,入夜口渴,便秘,兩下肢紅斑(出血點),苔黃膩柑厚中裂而乾,脈象虛細而數。 </STRONG></P>
<P><BR><STRONG>我分析,病係正氣大虧,客邪乘虛而入,邪熱亢盛,熾於氣分,灼傷陰津,且見入營之勢。 </STRONG></P>
<P><BR><STRONG>治應扶持正氣,清化邪熱,投人參白虎湯,參以涼血救治之。 </STRONG></P>
<P><BR><STRONG>方用生曬參、鐵皮石斛益氣保津,石膏、知母、銀花、連翹清熱透泄,赤芍、丹皮、旱蓮、澤蘭取其涼血散血之意,以杜傳變。 </STRONG></P>
<P><BR><STRONG>全方「清」、「透」、「養」三法同用,服藥二劑,高熱得平,白細胞上升至4900/立方毫米。 </STRONG></P>
<P><BR><STRONG>病房醫師以此方為清熱妙劑,敞又囑患者續服原方三劑。 </STRONG></P>
<P><BR><STRONG>至十月三十日再邀會診,病者出現嗜睡懶言,面色萎黃,汗出較多,口渴聃痛,苔根膩,舌淡紅中裂,脈細數,重按無力等症。 </STRONG></P>
<P><BR><STRONG>我考慮此由邪傷氣陰,又過服寒涼清熱之劑,以致陽氣傷損,有虛陽外越之兆,邪熱雖化未徹,而有內傳少明之虞。 </STRONG></P>
<P><BR><STRONG>故治療重在扶養正氣,佐徹餘邪。 </STRONG></P>
<P><BR><STRONG>方中重用吉林白參、黃耆、當歸補氣血以托邪,牡蠣、白芍和營衛以歙汗,柴胡、銀花、連翹以透餘邪,佐入麥冬清熱養陰。 </STRONG></P>
<P><BR><STRONG>服四劑後,熱病告愈,二周後複查,二次血培養未見細菌生長。 </STRONG></P>
<P><BR><STRONG>本案治療,我先宗溫病,後法傷寒,不拘一格,努力做到立法用藥,知微杜漸,防變於未然,這樣才掌握了主動權。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2:2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諳熟醫理治貴達變</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自農村副市區行醫後,臨診時內、婦雜病漸漸增多,間遇達官大賈,治病遣方須小心謹慎。 </STRONG></P>
<P><BR><STRONG>在診病之餘,我深入研讀東垣、丹溪、景岳等名家醫論及聯名醫類案》、《柳選四家醫案》、《臨證指南醫案》,並常置《類證治裁》於案頭,隨時翻閱。 </STRONG></P>
<P><BR><STRONG>且到滬以後,也常有機會與老同學程門雪、秦伯未等互相切磋。 </STRONG></P>
<P><BR><STRONG>經過二十餘年的學驗結合,視野遂廣,意境漸上。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六年我參加曙光醫院工作,病種接觸面更為廣泛,並擔任了高等中醫教育的內科臨床教學任務,從而迫使我把所掌握的中醫理論系統化,條理化。 </STRONG></P>
<P><BR><STRONG>然而,我總感到自己的經驗比較局限,臨床疾病又千變萬化,不勝盡治,因思古人「天下無不可治之疾,有不可治之醫」的告誡,認識到關鍵是在醫者必須熟讀經典,旁通諸家,又善守常達變,付諸臨床。 </STRONG></P>
<P><BR><STRONG>這正是醫道的至要所在。 </STRONG></P>
<P><BR><STRONG>例如樊××,女,46歲。 </STRONG></P>
<P><BR><STRONG>1974年9月21月初診:患者由車撞致腦外傷昏迷,經某醫院治療二十四天,仍神志昏迷。 </STRONG></P>
<P><BR><STRONG>右手有無意識動作,左手及兩下肢不能活動,脈弦數,舌苔乾喊。 </STRONG></P>
<P><BR><STRONG>頭腦受傷,血瘀阻絡,擬醒腦活血通絡,投通竅活|湯原方加菖蒲、鬱金、至寶丹。 </STRONG></P>
<P><BR><STRONG>二診; </STRONG></P>
<P><BR><STRONG>神志時清時昧,頭痛煩躁狂叫,日夜不休,便秘腹痛,舌苔轉淡黃膩,脈弦小數。 </STRONG></P>
<P><BR><STRONG>驟受撞傷,瘀熱凝阻,有如《傷寒論》蓄血如狂之症,與陽明熱盛發狂不同,擬抵當湯加味,化瘀清神。 </STRONG></P>
<P><BR><STRONG>方用水蛭、虻蟲各9克,桃仁12克,當歸18克,山梔15克,紅花9克,生川軍6克(後入),鮮石首蒲16克,鬱金、茯苓各9克。 </STRONG></P>
<P><BR><STRONG>三診:前投抵當重劑加味,服至第四劑時,左手及兩下肢已能活動}故七劑後叉服十劑,煩躁狂叫大為減輕,神識漸清,但不能言語,昨日便軟三次,腹痛已止,舌苔黃膩,脈弦小。 </STRONG></P>
<P><BR><STRONG>脈絡血瘀漸化,惟痰濕熱尚阻中焦,再擬活血和中而化濕熱。 </STRONG></P>
<P><BR><STRONG>黃連溫膽湯合通竅活血湯(去麝香)加菖蒲、蔻仁。 </STRONG></P>
<P><BR><STRONG>此後,煩躁驚叫除,神志漸清,但時有幻覺,據證予活血清神、和中舒胃以及調補氣陰,佐吼清化之劑治療,症除病癒。 </STRONG></P>
<P><BR><STRONG>先後共調治五十餘天。 </STRONG></P>
<P><BR><STRONG>《傷寒論》蓄血膀胱是指太陽府證,瘀熱在裏,可見「如狂」一證。 </STRONG></P>
<P><BR><STRONG>而與本例發狂,雖病變部位不一,然病機雷同,皆瘀熱犯於神明所致。 </STRONG></P>
<P><BR><STRONG>且抵當湯方用水蛭、虻蟲,峻猛破瘀逐血,又合桃仁、大黃破血蕩熱,導瘀下行,頗合本病治則,故我廣其意而用於本飼治療,收列了滿意的療效。 </STRONG></P>
<P><BR><STRONG>又如,《傷寒論》中的桂枝湯,其適應症何嘗僅止於太陽病中風證。 </STRONG></P>
<P><BR><STRONG>按其組方,當有和營溫經,振奮脾胃,緩急止痛諸作用。 </STRONG></P>
<P><BR><STRONG>因此,我把它廣泛地應用於慢性泄瀉、慢性胰腺炎、胃痛、虛勞以及神衰等屬虛寒證者,效果息好,這是桂枝湯的達變於臨床。 </STRONG></P>
<P><BR><STRONG>由上而知,學習《傷寒論》、《金匱要略》等原著,須重視其辨證之細緻、用藥之精當,從中尋繹其旨意,再據「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知犯何逆,隨證治之」的精神,於臨床中靈活應用。 </STRONG></P>
<P><BR><STRONG>當然,在對待其他醫家著作上,也同樣如此。 </STRO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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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2:46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不囿成說抒發己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我常對學生說:「精通醫學以熟誨醫理為首務。 </STRONG></P>
<P><BR><STRONG>但是,欲求發展,又不可因循沿襲,為成說所囿,不敢越雷池一步。 </STRONG></P>
<P><BR><STRONG>須結合臨床,深入體察,勤於思考,善於總結,以得真知,抒發己見。 </STRONG></P>
<P><BR><STRONG>近三十年來,我也是這樣要求自己,以求得學術上的進步的。 </STRONG></P>
<P><BR><STRONG>如對肝臟陰陽的認識,古人謂肝臟體陰而用陽,肝陰肝血其體可虛,而肝氣肝陽其用總屬太過。 </STRONG></P>
<P><BR><STRONG>在數十年臨診過程中,我常思索這一問題:五臟皆有陰陽,均可見有陰陽之虛,何惟獨肝氣肝陽之無虛? </STRONG></P>
<P><BR><STRONG>f此說片面可知。 </STRONG></P>
<P><BR><STRONG>縱然,吳澄、唐容川等醫家曾提及肝氣虛、肝陽虛,但乏於闡述,未能付諸臨床。 </STRONG></P>
<P><BR><STRONG>其實,l瞄床中肝氣虛、肝陽虛何嘗少見,在肝炎、肝硬化病例中尤屬多見,其症如脇肋隱痛,或脹痛綿綿,勞累則增劇,神疲乏力,腹脹納果,面色灰滯萎黃,悒悒不樂,其或艮寒肢冷,舌多淡紅胖,苔自或膩,脈虛細弦或沉細無力,並常與脾氣弱、脾陽虛同見,治療當以益氣溫陽、補肝建脾為原則,用參、苠、附於、白朮、茯苓、細辛、白芍、棗仁、烏梅、木瓜之類。 </STRONG></P>
<P><BR><STRONG>對此類病人,如執持成說,反用疏肝泄肝,投以大量理氣活血之品,必致戕伐太過,更虛其虛。 </STRONG></P>
<P><BR><STRONG>茲舉我用附子、白朮合桂枝湯溫振肝脾陽氣治療早期肝硬化的案例如下: 王××,女,49歲。 </STRONG></P>
<P><BR><STRONG>1974年兒月5口初診:患者罹早期肝硬化,近年來肝區脹痛,神倦納果,面色灰黃,月經二月術轉,畏寒肢冷,盜汗,脈沉細無力,苔白滑。 </STRONG></P>
<P><BR><STRONG>肝氣虛,脾陽弱,氣血不足。 </STRONG></P>
<P><BR><STRONG>擬溫陽而補氣血,猷觀動靜: 熟附子、炒白芍各g克,雞咀藤15克,白朮9克,炙甘草、青陳皮各4.5克,桂枝6克,當歸12克。 </STRONG></P>
<P><BR><STRONG>二診:肝區脹痛得減,畏寒肢冷依然,經停已轉,寐則多汗,面色萎黃,神疲納增,脈細、苔白潤。 </STRONG></P>
<P><BR><STRONG>方藥合度,仍守前法,以冀進步。 </STRONG></P>
<P><BR><STRONG>前方去青陳皮,加紅花6克、炙鱉甲18克。 </STRONG></P>
<P><BR><STRONG>服上方後,症情又見好轉,再守方參入棗仁、牡蠣、黨參、川芎等藥,連服二月,肝區脹痛得除,形寒肢冷轉溫,面有華色,艱寐盜汗亦瘥。 </STRONG></P>
<P><BR><STRONG>蛋白電泳的r球蛋白從12.5%上升至15.5%,血沉降率從35~65毫米/小時下降至正常範圍,並恢復工作。 </STRONG></P>
<P><BR><STRONG>隨訪年餘,證情穩定,未見反復。 </STRONG></P>
<P><BR><STRONG>又如急性心肌梗塞,很多學者認為屬中醫「真心痛」的範疇。 </STRONG></P>
<P><BR><STRONG>據臨床體驗,對照《金匱》及有關醫著的記載,我認為本病不僅屬於「真心痛』,還應屬於「胸痹」範疇。 </STRONG></P>
<P><BR><STRONG>大致可作如下劃分:右胸疼痛劇烈,或者手足青至節,並在二十四小時內死亡的,為「真心痛」,痛雖劇烈,但不迅速死亡的為「胸痹」。 </STRONG></P>
<P><BR><STRONG>《金匱》論「胸痹」日; </STRONG></P>
<P><BR><STRONG>「陽微陰弦」,乃指心胸陽虛,陰寒痰飲乘於陽位所致,故治療也局限於補陽益氣、通陽散結、豁痰化飲之劑。 </STRONG></P>
<P><BR><STRONG>近十多年來,據我臨床所見,《金匱》所論與實際不盡相台。 </STRONG></P>
<P><BR><STRONG>就本病病機而言,本虛標實確是心肌梗塞的特點所在。 </STRONG></P>
<P><BR><STRONG>但本虛非徒陽虛,尚可見氣虛、陰虛、陰陽兩虛,甚或陽微陰竭,心陽外越等; </STRONG></P>
<P><BR><STRONG>標實也非僅痰飲為患,尚有氣滯、血瘀致害,。 </STRONG></P>
<P><BR><STRONG>又有兼寒兼熱之不同。 </STRONG></P>
<P><BR><STRONG>同時,標本之間多相互影響,未可執一而言。 </STRONG></P>
<P><BR><STRONG>因此,在治療上也不能拘泥於《金匱》,應隨證遣方,靈活掌握。 </STRONG></P>
<P><BR><STRONG>我根據本病發生發展的規律,總結了三個治療要點; </STRONG></P>
<P><BR><STRONG>一是處理好「補」和「通」的關係,掌握好「祛實通脈不傷正,扶正補虛不礙邪」的原則; </STRONG></P>
<P><BR><STRONG>二是防脫防厥,要細緻觀察患者在神、氣息、汗、疼痛、四末及素體溫度、舌苔、脈象等方面的變化,隨時警惕厥脫的發生,用藥也宜於厥脫之先,三是關於通便問題。 </STRONG></P>
<P><BR><STRONG>本墒患者常見便秘一證,由大便不暢引起心跳驟停而死亡者並不少見,故及時而恰當地通便,為治療心肌梗塞的重要方法。 </STRONG></P>
<P><BR><STRONG>立法用藥時應分清陽結陰結,採取「先通使去實,然後扶正補虛』或「補虛為主,輔以通便」等法,以助正氣的恢復(詳見《上海中醫雜誌》一九八一年第十期)。 </STRONG></P>
<P><BR><STRONG>類似上述的例子,在臨床中比比皆是,不勝枚舉。 </STRONG></P>
<P><BR><STRONG>我覺得,面對臨床實際,敢於提出新說,以發展祖國醫學,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3:0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雜症施治遙溯《千金》</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在我年輕的時候,曾讀《千金要方》,難解其意,視為「偏書」。 </STRONG></P>
<P><BR><STRONG>解放初期我曾見方行維老先生治病用藥甚為夾雜,每每認為是無師傳授的結果。 </STRONG></P>
<P><BR><STRONG>近二十餘年來,我所遇疑難雜症,與日俱增,投以平時熟用之法,取效者不多,常百思不解。 </STRONG></P>
<P><BR><STRONG>在這種情況下,遂再次攻讀《千金要方》。 </STRONG></P>
<P><BR><STRONG>隨著閱歷的加深,讀起來就別有一番感受。 </STRONG></P>
<P><BR><STRONG>我感到該書醫學理論縱然不多,而方症記錄朴實可信,其表裏、寒熱、補瀉,升降、通澀等藥常融冶在一方之中,可謂用心良苦,奧理蘊在其中。 </STRONG></P>
<P><BR><STRONG>所謂疑難雜症者,大多症情錯雜,非一法一方所能應對,當須詳細辨證,切中病機所在,方能奏效,而不能被某些狹隘的理論所束縛,更不能受流派所承的學驗所限制,必須擴展視野,進一步研究《千金》組方之雜,觀察其臨床之驗,我想這是探索治療疑難雜症的重要途徑之一。 </STRONG></P>
<P><BR><STRONG>例如: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3:2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姚××,女,75歲</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1975年11月15日初診:素有痰飲,近加外感,咳嗽氣急口渴,自覺內熱,高年心氣不足,四末欠溫,水濕赫留於下,二足浮腫,脈小數促,苔薄白膩。 </STRONG></P>
<P><BR><STRONG>正虛邪實,寒熱夾雜。 </STRONG></P>
<P><BR><STRONG>擬標本兼治,益心腎而清化痰熱:淨麻黃4.5克,杏仁g克,生石膏24克,澤瀉18克,炙甘草3克,黨參、熟附片各9克,開金鎖(另蒸沖服)、魚腥革各30克,防己12克。 </STRONG></P>
<P><BR><STRONG>二診; </STRONG></P>
<P><BR><STRONG>咳嗽減輕,氣急漸平,咯痰亦少,胸悶不痛,心悸且慌,四肢漸溫,脈細數促不勻,舌質暗。 </STRONG></P>
<P><BR><STRONG>太陰痰熱日見清化,心腎虧損亦得好轉,再擬養心活血佐以化濕肅肺: 熟附片15克,黨參12克,炙甘草6克,澤瀉,當歸各15克,麥冬9克,炒川連2.4克,丹參15克,紅花6克,防己12克。 </STRONG></P>
<P><BR><STRONG>本例素體肺氣虛,痰飲內停,久而及於心腎,,復又感受外邪,引動宿疾,遂致咳喘脈促,飲溢經絡。 </STRONG></P>
<P><BR><STRONG>患者又有口渴、內熱、四肢欠溫等症,寒熱錯雜之象,必探其本而標本兼治之。 </STRONG></P>
<P><BR><STRONG>未可一味治標,故以麻杏石甘湯合參附湯,寒熱並用,扶正祛邪,僅服七劑,證情大減,繼以溫陽養心肅肺活血之劑而收功。 </STRONG></P>
<P><BR><STRONG>此乃宗《千金方》寒熱補瀉相兼組方之意,結合具體病症加以運用,從而使本例重病得到緩解,如: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3:3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時×,男,52歲</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1973年2月28日初診; </STRONG></P>
<P><BR><STRONG>患者於解放戰爭時期有腦震盪史。 </STRONG></P>
<P><BR><STRONG>從一九六0年起常有嗜睡或不眠之象,證情逐年加重。 </STRONG></P>
<P><BR><STRONG>近四、五年來,嗜睡與不眠交替而作,眠則三、四十天日夜不醒,飲食須由家屬呼而喂之,邊食邊睡,二便亦須有人照顧,有時則自遺; </STRONG></P>
<P><BR><STRONG>醒則十數天日夜不眠,煩躁喜動,頭暈且脹。 </STRONG></P>
<P><BR><STRONG>平時腰酸怕冷,手足逆冷,面色晦暗。 </STRONG></P>
<P><BR><STRONG>得病之後,曾赴各地迭治不效,遂來滬診治。 </STRONG></P>
<P><BR><STRONG>刻下,神倦呆鈍,邊診邊睡,家屬訴納食尚可,口乾,便艱解燥屎,苔白膩,舌邊紫暗,脈沉細濡。 </STRONG></P>
<P><BR><STRONG>多年頑疾,寒熱虛實錯綜復雜,恐難驟效。 </STRONG></P>
<P><BR><STRONG>書云「怪病屬痰」。 </STRONG></P>
<P><BR><STRONG>痰濁蒙蔽心竅,神志被困。 </STRONG></P>
<P><BR><STRONG>姑先擬清心滌痰鎮靜寧神法,以觀動靜; </STRONG></P>
<P><BR><STRONG>炒川連18克,茯苓12克,橘紅4.5克,製南星、鬱金、石菖蒲各9克,磁石30克(先煎),當歸、勾藤各12克,白金丸4.5克(吞),淮小麥30克,礞石滾痰丸9克(包煎)。 </STRONG></P>
<P><BR><STRONG>二診:神倦嗜睡之象略見好轉,便艱亦順,然手足依然逆冷,而色晦暗,脈舌如前。 </STRONG></P>
<P><BR><STRONG>籌思推敲,審證求因。 </STRONG></P>
<P><BR><STRONG>恐由腎陽不振,陰箍彌漫,痰熱內阻,瘀凝氣結所致。 </STRONG></P>
<P><BR><STRONG>治當標奉兼顧,故投溫振腎陽,清化捩熱、理氣化瘀之劑 熟附子、桂枝各9克,炒茅朮,茯苓各12克,製南星0克,製半夏12克,石萵蒲15克,陳皮6克,當歸、桃仁各12克,川芎6克,全鹿丸9克(吞),礞石滾痰丸12克(包煎)。 </STRONG></P>
<P><BR><STRONG>三診:投溫腎通陽化痰祛瘀之劑後,頗見應手,服藥兩天即自行起床,無煩躁狂亂諸症,且感神情爽朗,四肢轉溫,苔白膩減而轉瀾,舌暗轉淡紅,邊紫,脈沉弦小。 </STRONG></P>
<P><BR><STRONG>腎陽不振有恢復之機,痰熱血瘀雖化末淨。 </STRONG></P>
<P><BR><STRONG>前方既效,毋庸更張,壯腎陽以治本,化痰瘀以治標,故前方去茅朮、桃仁、川芎,加紅花9克。 </STRONG></P>
<P><BR><STRONG>服藥後症狀消失,體力日見好轉,前方略為出入,續服三十餘劑,得以痊癒。 </STRONG></P>
<P><BR><STRONG>患者罹病多年,迭經各地中西醫診治,診斷尚不明確,有日「閥隨病變」,有日「突發性睡眠症」等等。 </STRONG></P>
<P><BR><STRONG>治療或用養心安神鎮潛之品,或予鎮靜藥、興奮藥交替使用,皆不效,症情日益加劇。 </STRONG></P>
<P><BR><STRONG>我於是症,則抓住嗜睡一症加以辨證,投溫補、清化、祛瘀之劑,標本兼顧,攻補寒熱同用,使腎陽得溫補而浙振,痰熱得泄化而漸清,多年痼疾終告痊癒。 </STRONG></P>
<P><BR><STRONG>足見,對待疑難雜症,正如嚴蒼山先生所云,方藥不避其「雜亂」,但須雜中有法,亂中有序,這也是我得力於《千金》之處。 </STRONG></P>
<P><BR><STRONG>(嚴世芸 張菊生整理)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3:57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學無止境 學無捷徑</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山東中醫學院教授、中醫基礎教研室主任張珍玉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4:1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筒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張珍玉(1920~),山東平度人。 </STRONG></P>
<P><BR><STRONG>幼承家學。 </STRONG></P>
<P><BR><STRONG>青年時期懸壺於青島。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六年調山東中醫進修學校任教,一九五八年任教於山東中醫學院。 </STRONG></P>
<P><BR><STRONG>醫理精深,長於內科雜病的治療,對一些中醫理論和臨床問題常有獨到的見解。 </STRONG></P>
<P><BR><STRONG>編著和主編出版的主要著作有《病機十九條》、《談臟腑辨證》、《內經摘要》、《中醫基礎學》等 先誦後解由淺入深 家父業醫,懸壺青島,診務繁忙,活人無算。 </STRONG></P>
<P><BR><STRONG>我幼承家訓,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對中醫略有瞭解,也逐漸愛好起來。 </STRONG></P>
<P><BR><STRONG>父親也希望我承襲家技,攻讀歧黃,將來置身杏林。 </STRONG></P>
<P><BR><STRONG>我十六歲時,父親便讓我一面上學,一面在業余時問和哥哥一起學習中醫。 </STRONG></P>
<P><BR><STRONG>首先學習淺顯的內容,背誦《醫學三字經》、《藥性賦》、《瀕潮脈學》、《(湯頭歌訣》替。 </STRONG></P>
<P><BR><STRONG>《索問?著至教論》提出知醫應做到「誦」、「解」、「別」、「明」、「彰」,父親也要求我們從背誦入手,先裝進肚子裏,再慢慢消化、吸收。 </STRONG></P>
<P><BR><STRONG>起初父親不給講解,又沒有通俗版本,全憑死記硬背,非常吃力。 </STRONG></P>
<P><BR><STRONG>父親家教甚嚴,過一階段就考我們,提出其中的一句,我們必須熟練地往下背誦。 </STRONG></P>
<P><BR><STRONG>我和哥哥互相督促,互相問答,睡覺前背,走路時背,上廁所也背。 </STRONG></P>
<P><BR><STRONG>學識漸進,背誦也漸容易了。 </STRONG></P>
<P><BR><STRONG>二,年間把《醫學三字經》、《藥性賦》瀕湖脈學》、《湯頭歌訣》都背過了。 </STRONG></P>
<P><BR><STRONG>阻後開始攻讀王冰次注「內經》、陳修園的《金匱要略淺注》、《傷寒論淺注》,也是先背誦。 </STRONG></P>
<P><BR><STRONG>雖然都有注釋,也不准看。 </STRONG></P>
<P><BR><STRONG>說實在的,當時看了注釋也不崔,又怕耽誤時間。 </STRONG></P>
<P><BR><STRONG>父親經常教導我們學習沒有快捷方式,必須扎扎實實地學,打好基礎,多記多背,。 </STRONG></P>
<P><BR><STRONG>熟能生巧,臨證時才能得心應手,舉一反三。 </STRONG></P>
<P><BR><STRONG>我們背過《內經》的主要內容及《金匱》、《傷寒》的全部條文以後,父親開始給我們講解。 </STRONG></P>
<P><BR><STRONG>星期天跟父親看病時,他常結合病情,讓我們背誦有關的經文。 </STRONG></P>
<P><BR><STRONG>我們看到學過的理論知識在臨床實踐中得到了驗證,有說不出的高興,更加激發了學習的熱情,堅定了信心。 </STRONG></P>
<P><BR><STRONG>以後我們開始涉獵歷代醫家的名著,由於有了一定的基礎,記憶和理解都快多了,背誦了不少的佳句與名篇。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4:34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博採眾長開闊眼界</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經過一段學習以後,鑽研深進去了,遇到不少疑難問題。 </STRONG></P>
<P><BR><STRONG>例如,《內經》為什麼還有「陰陽剮論」、「臟腑別論」、「經脈別說」呢? </STRONG></P>
<P><BR><STRONG>別說」指什麼而言的呢? </STRONG></P>
<P><BR><STRONG>父親診務繁忙,除了晚上以外,抽不出更多的時間給我們講解,強烈的求知欲望驅使我走出家門,拜訪名醫求教。 </STRONG></P>
<P><BR><STRONG>我出訪了當地的一些名醫,提出問題,請他們解答,傾聽他們的觀點,吸取他們的長處。 </STRONG></P>
<P><BR><STRONG>記得當時青島雲南路有位老中醫叫謝文良,北京人,頗有盛名,就診者盈門。 </STRONG></P>
<P><BR><STRONG>我問他,經云「春夏養陽,秋冬養陰」應當怎樣理解。 </STRONG></P>
<P><BR><STRONG>他說:春夏溫暖,陽氣旺盛,陽生陰長,生機蓬勃,萬物爭榮,此時應當順應自然之勢,保護生髮的陽氣,秋冬寒涼,陽殺陰藏,陰氣當令,萬物收藏,此時應保護主令之陰氣。 </STRONG></P>
<P><BR><STRONG>治病要考慮節令氣候,勿伐天和。 </STRONG></P>
<P><BR><STRONG>這對我啟發很大。 </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二年,青島中醫進修學校成立,給我們上課的是山東大學醫學院的老師。 </STRONG></P>
<P><BR><STRONG>課程安排得很緊,一年的時間,從西醫基礎課到診斷學、傳染病學等均學了一遍。 </STRONG></P>
<P><BR><STRONG>當時,舊社會歧視中醫的影響還很深,學習結束時,不少人想改業西醫,棄舊圖新。 </STRONG></P>
<P><BR><STRONG>有人勸我,你現在這麼年青,為什麼不改行千西醫呢? </STRONG></P>
<P><BR><STRONG>我說,中醫還沒學好吶,中西醫雖理論體系不同,但殊途同歸,研究的物件是共同的,都是人。 </STRONG></P>
<P><BR><STRONG>二者各有所長,亦各有所短,雙方應互相學習而不能互相取代。 </STRONG></P>
<P><BR><STRONG>隨著醫學科學的發展,中醫工作者若不瞭解西醫知識,自然會碰到不少困難。 </STRONG></P>
<P><BR><STRONG>通過西醫學習,使我掌握了不少現代的醫療知識,對臨床和教學幫助很大,為研究中醫提供了知識和借鑒,也更加堅定了我從事中醫事業的信心。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4:5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由虛務實加深理解</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背誦原著,學習理論是重要的,是基礎。 </STRONG></P>
<P><BR><STRONG>但理論必須與臨床實踐相結合,才能加深對理論的理解,也才能變成有用的活的理論。 </STRONG></P>
<P><BR><STRONG>如《傷寒論》中「胃家實」一語,開始父親引經據典,反復講解,但理解還是不深。 </STRONG></P>
<P><BR><STRONG>以後隨父見習,見一位病人頭痛,家父卻投以大承氣湯,遂問其理。 </STRONG></P>
<P><BR><STRONG>父云:「病人便秘拒按,苔黃脈洪,是陽明實證。 </STRONG></P>
<P><BR><STRONG>陽明之熱邪上衝,干擾清竅,所以頭痛。 </STRONG></P>
<P><BR><STRONG>陽明經行於前,故病人頭痛部位在前。 </STRONG></P>
<P><BR><STRONG>用大承氣湯以瀉其實邪,邪去正復,頭痛自然可愈。 </STRONG></P>
<P><BR><STRONG>至此才真正悟出「胃家實」之意。 </STRONG></P>
<P><BR><STRONG>,更加認識到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重要性。 </STRONG></P>
<P><BR><STRONG>見習一段以後,就轉入實習,在門診看病。 </STRONG></P>
<P><BR><STRONG>開始我診過病人以後,向家父彙報病情,再說明理法方藥,說對了,就讓開方,否則不能開,父親再給講解。 </STRONG></P>
<P><BR><STRONG>一次我診斷一個胃癇病人,開了柴胡疏肝湯。 </STRONG></P>
<P><BR><STRONG>父親問為什麼開這個方,我說,病人飯前痛,喜按,暖氣,乃胃虛肝氣乘之,肝胃不和,治應疏肝和胃。 </STRONG></P>
<P><BR><STRONG>父親聽後,點頭稱是。 </STRONG></P>
<P><BR><STRONG>在處方中又加了幾昧健胃的藥。 </STRONG></P>
<P><BR><STRONG>白天臨床碰列疑難問題,晚上查書尋求理論解決,主要是看《景岳全書》,帶著問題學,針對性強,理解深,記得也牢。 </STRONG></P>
<P><BR><STRONG>正所謂:感覺的東西不一定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東西,才能更好地感覺它。 </STRONG></P>
<P><BR><STRONG>父親開了個小診所,我在那裏一方面診病,另一方面還要兌藥,親手加工炮制藥物。 </STRONG></P>
<P><BR><STRONG>通過實踐,我不僅能夠較熟練地辨別常用藥物,而且還學會了常用藥物的加工炮制,會制常用的膏丹丸散。 </STRONG></P>
<P><BR><STRONG>也更加深了對藥物功效的認識。 </STRONG></P>
<P><BR><STRONG>例如防風和前胡,是比較難區別的,通過實踐也能準確而熟練地分辨了。 </STRONG></P>
<P><BR><STRONG>經過一段見習和實習,:當著老人的面診病問題不大了。 </STRONG></P>
<P><BR><STRONG>然從父親「把關」,過渡到自己獨立看病,也還是很不容易的。 </STRONG></P>
<P><BR><STRONG>我第一次獨立出診,是一個冬天。 </STRONG></P>
<P><BR><STRONG>在路上我就有些打怯。 </STRONG></P>
<P><BR><STRONG>病人是位經理,八十多歲,看我年輕,有幾分瞧不起。 </STRONG></P>
<P><BR><STRONG>我當時一緊張,亂了陣腳,未問一句病情,即忙於切脈,好久也試不出什麼脈,不知所措,雖值隆冬,已作汗顏。 </STRONG></P>
<P><BR><STRONG>切完脈,我才問病人哪里不好,有什麼感覺。 </STRONG></P>
<P><BR><STRONG>我一問,病人不僅不答,反倒問我一句:「你摸了一陣子脈,不知道什麼病嗎? </STRONG></P>
<P><BR><STRONG>弄得我張口結舌。 </STRONG></P>
<P><BR><STRONG>病人看我實在難堪,就說一「我給你說說病情,回去問問你父親,看看開個什麼方。 </STRONG></P>
<P><BR><STRONG>他說主要症狀是:咳嗽、吐痰、胸悶、喘息,遇冷就犯病,已有幾十年了。 </STRONG></P>
<P><BR><STRONG>我又切了脈,脈弦滑,屬痰喘咳嗽,處方二陳湯加味。 </STRONG></P>
<P><BR><STRONG>回家向父親作了彙報。 </STRONG></P>
<P><BR><STRONG>父親說,是外邪誘發痰喘咳嗽,應有解表的藥物,當該用小青龍湯加減。 </STRONG></P>
<P><BR><STRONG>以後在實踐中不斷磨煉,臨證就逐漸心中有數,遇事不慌了。 </STRONG></P>
<P><BR><STRONG>有一些病只有在經過臨床實踐以後,對經文才有深刻的認識。 </STRONG></P>
<P><BR><STRONG>《金匿要略?百合狐惑陰陽毒病脈證並治》云:「病者脈數,無熱微煩,默默但欲臥,汗出。 </STRONG></P>
<P><BR><STRONG>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鳩眼……」當時,我既沒見過這樣的病人,又沒見到過鳩眼,怎麼也想像不出什麼樣子。 </STRONG></P>
<P><BR><STRONG>以後看到斑鳩,臨床上又碰到病人,才體會到仲景將病人發紅的眼睛喻為鳩跟,是非常生動形象的。 </STRONG></P>
<P><BR><STRONG>對方劑也是如此,初次運用往往是以成方按圈索驥,去套病人的症狀。 </STRONG></P>
<P><BR><STRONG>臨床時間長了,也就能靈活化裁,運用自如了。 </STRONG></P>
<P><BR><STRONG>如四物湯是補血的首方、要方,。 </STRONG></P>
<P><BR><STRONG>其配合是非常巧妙的。 </STRONG></P>
<P><BR><STRONG>大自然有春夏秋冬,萬物有生長收藏,春夏為陽,主生長,秋冬為陰,司閉藏,陰靜陽動,無動則無以靜,無靜亦無以動,動中有靜,靜中有動。 </STRONG></P>
<P><BR><STRONG>四物湯中,川芎為春,當歸為夏,二者主動,自芍屬秋,熟地係冬,=者主靜。 </STRONG></P>
<P><BR><STRONG>動靜配合,所養之血,是有生機的活血。 </STRONG></P>
<P><BR><STRONG>明白這個道理,臨床應用就胸中有數了。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5:1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分析對比抓住實質</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不管是中藥方劑,還是基礎理論和臨床各科,有一些內容很類似,容易記串,造成混淆,學習非常困難,我就採取分析對比的手法,抓住實質,通過鑒別、比較,從相同中找出不同,從不同中找出相同,掌握和運用就容易得多了。 </STRONG></P>
<P><BR><STRONG>學習中藥,植物藥的藥用部分不同。 </STRONG></P>
<P><BR><STRONG>功用也不同。 </STRONG></P>
<P><BR><STRONG>近乎天者走於上。 </STRONG></P>
<P><BR><STRONG>花葉向上生長,近乎天,質輕揚,屬陽,功用主表主升; </STRONG></P>
<P><BR><STRONG>近乎地者行於下,根近乎地,質重,屬陰,向下,主降主瀉。 </STRONG></P>
<P><BR><STRONG>這就是一般規律。 </STRONG></P>
<P><BR><STRONG>但普遍中又有特殊,如諸花皆升,而旋覆花獨降。 </STRONG></P>
<P><BR><STRONG>就是同一味藥,由於配伍不同,在不同的方劑中,作用也有所不同。 </STRONG></P>
<P><BR><STRONG>如小柴胡湯、理中湯、自虎加人參湯都用人參,而其義不同:小柴胡湯中,人參扶正,使邪氣不得復轉入裏,理中湯中人參補氣健脾,振奮脾胃功能,白虎加人參湯中,人參補氣生津,治津氣兩傷。 </STRONG></P>
<P><BR><STRONG>我們現在用人參與古代又有不同,現在多用於氣虛氣弱的病證,而少用於氣津兩傷。 </STRONG></P>
<P><BR><STRONG>方劑中,仲景積術湯與東垣楓術丸,雖然都是由枳實、白朮構成,但功用不同。 </STRONG></P>
<P><BR><STRONG>枳朮湯治水飲停滯於胃,心下堅,大如盤,按之外堅而內虛。 </STRONG></P>
<P><BR><STRONG>而枳朮丸治睥胃運化無力,戧食停滯,腹脹痞滿。 </STRONG></P>
<P><BR><STRONG>烏梅丸的寒熱並用與西心湯的寒熱並用也是不同的。 </STRONG></P>
<P><BR><STRONG>嘔吐是常見的症狀,病機是胃失和降,氣逆於上所致,內傷與外感邪氣均可引起。 </STRONG></P>
<P><BR><STRONG>外感中寒氣、火熱、濕濁等病邪都可引起本病。 </STRONG></P>
<P><BR><STRONG>所以同是嶇吐,其病因、治療是不相同的。 </STRONG></P>
<P><BR><STRONG>《傷寒論》中談及嘔吐者六十多條。 </STRONG></P>
<P><BR><STRONG>舉例說,小柴胡湯的「心煩喜嘔」,是由於膽熱犯胃,胃氣上逆所致桂枝湯的「鼻鳴乾嘔」,是由於感受了風邪以後,致肺氣不利,胃氣上逆所致,大柴胡湯的「鬱鬱微煩,嘔不止」,為邪在半表半裏兼裏氣壅實; </STRONG></P>
<P><BR><STRONG>柴胡桂枝湯的「微嘔」,即少陽主證喜嘔之輕者}調胃承氣湯的「心下溫溫欲吐,但欲嘔」,是由於胃熱鬱結,黃連湯的「欲嘔吐者」,是由於膈熱,小青龍湯的「乾嘔」,是由於心下有水氣,十棗湯的「千嘔短氣」,是由於水飲內蓄胸膈,吳萊萸湯的「食穀欲嘔」,則是由於寒濁上攻。 </STRONG></P>
<P><BR><STRONG>就小柴胡湯之嘔來說,細分起來,又有不同類型。 </STRONG></P>
<P><BR><STRONG>通過這樣分析對比,對《傷寒論》所及的嘔吐就比較清楚了。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5:3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在治療方面</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有時同一疾病,由於病人體質不同,或疾病的發展階段不同,出現的症狀亦不同,因而治療也就不同,稱為「同病異治」。 </STRONG></P>
<P><BR><STRONG>另外,不同的疾病,由於病機相同,治療可以採用同一法則,即「異病同治」。 </STRONG></P>
<P><BR><STRONG>我們應當通過分析對比,從同中求異,從異中求同,找出規律,抓住實質,有的放矢地進行治療。 </STRONG></P>
<P><BR><STRONG>脫髮病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病症。 </STRONG></P>
<P><BR><STRONG>一般認為發為血之餘,為腎之外榮。 </STRONG></P>
<P><BR><STRONG>血虛不能滋養,血瘀不能運行,或腎精虧虛不能生髮,皆可造成脫髮。 </STRONG></P>
<P><BR><STRONG>治療多活血養血或滋腎填精,往往收效。 </STRONG></P>
<P><BR><STRONG>但有時碰到脫髮的病人用以上兩法治療無效。 </STRONG></P>
<P><BR><STRONG>經過分析對比發現,這樣的病人並不出現血虛血瘀或腎虛的症狀,而出現神疲少氣、聲音低怯、自汗怕冷、面色眺白、舌質淡、脈虛弱等肺氣虛的症狀。 </STRONG></P>
<P><BR><STRONG>《靈樞?經脈》說:「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腦髓生……皮膚堅而毛髮長。 </STRONG></P>
<P><BR><STRONG>肺主皮毛,肺氣不足,自然也可引起脫髮。 </STRONG></P>
<P><BR><STRONG>所以,大補肺氣,可收到很好的療效。 </STRONG></P>
<P><BR><STRONG>我曾治療一無汗症,病人自出生後就未出過汗,年幼時尚無特殊感覺,長大後,每當勞動或活動劇烈時就面赤發熱、心慌、煩躁。 </STRONG></P>
<P><BR><STRONG>某醫院診斷為無汗症。 </STRONG></P>
<P><BR><STRONG>一般很容易認為,肺主皮毛,應該治肺,使其發汗。 </STRONG></P>
<P><BR><STRONG>但仔細分析,病人並無肺病的症狀,而面赤、身熱、心慌、煩躁為心陰虛的表現。 </STRONG></P>
<P><BR><STRONG>汗為心之液。 </STRONG></P>
<P><BR><STRONG>我從滋補心陰為治,獲得滿意效果。 </STRONG></P>
<P><BR><STRONG>虛心求教取長補短「聞道有先後,朮業有專攻」。 </STRONG></P>
<P><BR><STRONG>在治學方面,各有所長。 </STRONG></P>
<P><BR><STRONG>我們應該取別人之長,補己之短。 </STRONG></P>
<P><BR><STRONG>有了問題,不恥下問,廣泛求師。 </STRONG></P>
<P><BR><STRONG>「惑而不從9幣,其為惑也,終不解矣。 </STRONG></P>
<P><BR><STRONG>我在教學和臨床中碰到問題,就虛心句別人請教。 </STRONG></P>
<P><BR><STRONG>我對「柴胡劫肝陰」不太明白,就去問一位夏老師。 </STRONG></P>
<P><BR><STRONG>他說:柴胡有疏肝的作用,用之得當,效果顯著。 </STRONG></P>
<P><BR><STRONG>但柴胡味苦微辛,疏肝太過,就會耗傷肝陰。 </STRONG></P>
<P><BR><STRONG>他的解釋對我啟發很大。 </STRONG></P>
<P><BR><STRONG>我發現不少方劑中柴胡往往與自芍配合應用,白芍可以防止柴胡疏散太過。 </STRONG></P>
<P><BR><STRONG>不但加深了對藥物功效的認識,而且進一步明確了藥物的配伍意義。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5:59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氣與陽的關係問題</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雖然也明確助陽藥不能補氣,補氣藥也不能助陽(黃耆能升陽); </STRONG></P>
<P><BR><STRONG>氣屬陽,但又不等於陽。 </STRONG></P>
<P><BR><STRONG>臨床上氣虛和陽虛,同中有異,異中有同。 </STRONG></P>
<P><BR><STRONG>究竟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繫呢? </STRONG></P>
<P><BR><STRONG>還不很清楚。 </STRONG></P>
<P><BR><STRONG>就這個問題請教老師們,指出陽是對陰而言,氣是對血而言,氣與血可以分屬陰陽來說明它的作用。 </STRONG></P>
<P><BR><STRONG>陰陽可概括全身,也可指一個組織臟腑。 </STRONG></P>
<P><BR><STRONG>一般地講,物質屬陰,功能屬陽。 </STRONG></P>
<P><BR><STRONG>臨床上所指的陽虛,多指脾腎,氣虛多是屬於脾肺。 </STRONG></P>
<P><BR><STRONG>於是,我對這個問題有了明確的認識。 </STRONG></P>
<P><BR><STRONG>學習《內經》中,也碰到不少疑難問題。 </STRONG></P>
<P><BR><STRONG>《靈樞?禁服》說:「審察衛氣,為百病母。 </STRONG></P>
<P><BR><STRONG>《素問?風論》說:「風者,百病之長也。 </STRONG></P>
<P><BR><STRONG>《素問?舉痛論》說:「百病皆生於氣也。 </STRONG></P>
<P><BR><STRONG>一為百病之母,一為百病之長,又說「百病皆生於氣」。 </STRONG></P>
<P><BR><STRONG>究竟如何理解? </STRONG></P>
<P><BR><STRONG>它們之間的關係怎樣? </STRONG></P>
<P><BR><STRONG>引起了爭論。 </STRONG></P>
<P><BR><STRONG>有的同志認為,衛氣為百病之母主要說明衛氣與外感病的關係。 </STRONG></P>
<P><BR><STRONG>張景岳說:「衛氣者,陽氣也,衛外而為固者也。 </STRONG></P>
<P><BR><STRONG>陽氣不固則衛氣失常,而邪從衛入,易生疾病,故為百病母。 </STRONG></P>
<P><BR><STRONG>風為百病之長,主要說明風邪致病與其他病邪的關係及其致病的廣泛性。 </STRONG></P>
<P><BR><STRONG>百病皆生於氣,主要說明七情勞傷及寒熱之邪致病的機制,是影響了氣機的正常運行。 </STRONG></P>
<P><BR><STRONG>分言之,「怒則氣止,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 </STRONG></P>
<P><BR><STRONG>概括地說,皆由於氣機紊亂而致。 </STRONG></P>
<P><BR><STRONG>這三句是從不同的方面說明衛氣、風、氣與致病的關係,是不矛盾的。 </STRONG></P>
<P><BR><STRONG>這樣解釋,對我很有啟發。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6:2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教學相長如切如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一九五六年底領導調我到山東中醫進修學校做教學工作。 </STRONG></P>
<P><BR><STRONG>從醫療到教學,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轉變。 </STRONG></P>
<P><BR><STRONG>自已既沒有教學經驗,叉沒有教材,無從下手。 </STRONG></P>
<P><BR><STRONG>黨分配的任務,必須完成。 </STRONG></P>
<P><BR><STRONG>就邊乾邊學吧,我下決心一定要勝利完成任務。 </STRONG></P>
<P><BR><STRONG>沒有教材就自己動手編,根據教學的目的要求,參考汪昂的《靈素類纂>》和張景岳的《類經》,分類選編了《內經摘要》作為教材,後來出版社出版了。 </STRONG></P>
<P><BR><STRONG>教學中碰到問題,就同學員一塊討論研究。 </STRONG></P>
<P><BR><STRONG>例如對「天癸」的解釋,《婦人良方》認為是指月經而言,這在女子尚可說通,但男子之「天癸」當指何而言? </STRONG></P>
<P><BR><STRONG>經過討論,學員們同意我的看法:天癸不能局限地指月經,它是人體生長、發育,尤其是維持正常生殖機能必需的物質。 </STRONG></P>
<P><BR><STRONG>師生共同探討問題,教起來心裏踏實,學員學起來熟悉易懂。 </STRONG></P>
<P><BR><STRONG>有時學生會提出意想不到的問題,督促你思考、學習。 </STRONG></P>
<P><BR><STRONG>一次,有位同學問我:帶脈起於季脇,環腰一周,起於季脇的哪一面? </STRONG></P>
<P><BR><STRONG>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一下子被問住了。 </STRONG></P>
<P><BR><STRONG>以後我查閱資料,回答了那位元同學,帶脈起於季脇的兩面,環腰一周,如柬帶然。 </STRONG></P>
<P><BR><STRONG>教學中首先讓學生掌握基礎理論的系統性。 </STRONG></P>
<P><BR><STRONG>學生學習《內經》時,不瞭解內在的系統性,抓不住規律,領會不深,掌握不牢。 </STRONG></P>
<P><BR><STRONG>《內經》本身的系統性是很強的,篇與篇之間往往都有密切聯繫。 </STRONG></P>
<P><BR><STRONG>例如,《素問》第一篇「上古天真論」主要是淡天真之精,第二篇「四氣調神大論」主要談調神,第三篇「生氣通天論」主要談陽氣,精、氣、神為人體三寶,密不可分。 </STRONG></P>
<P><BR><STRONG>整體觀念更是貫穿在每篇之中,就是每篇之中也有它的聯貫性。 </STRONG></P>
<P><BR><STRONG>如《素問?平人氣象論》重點是闡述胃氣,無論是呼吸的定息,虛裏的論述,及四時的平、病、死脈,都是滄述胃氣的重要性。 </STRONG></P>
<P><BR><STRONG>理解了這一點,學起來就會執筒取繁,事半功倍。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6:45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教學中還注意到理論聯繫實際</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學生都是高中畢業考入大學的,段有接觸過中醫知識,開始學習陰陽五行時,他們理解不了,覺得陰陽五行是講迷信,如墜五里霧中,就舉出淺顯的臨床治療的例予,便於學生領會。 </STRONG></P>
<P><BR><STRONG>《素問?金匱真言論》說:「背為陽,陽中之陽心也}背為陽,陽中之陰肺也。 </STRONG></P>
<P><BR><STRONG>心為陽中之陽,所以心有實熱之邪,可以用苦寒直折肺為陽中之陰,肺有實熱之邪則應慎用苦寒,以防傷陰。 </STRONG></P>
<P><BR><STRONG>腦為奇恒之府,中藥中並沒有入腦的藥物,那麼,臨床上怎樣治療腦的病症呢? </STRONG></P>
<P><BR><STRONG>聯繫到臨床實際,讓學生理解中醫臟腑學說中,把有關腦的生理和病理多分別歸屬於五臟,其中以心肝腎為主。 </STRONG></P>
<P><BR><STRONG>心主城神,為五臟六腑之大主,肝主藏血; </STRONG></P>
<P><BR><STRONG>腎主藏精,生髓l而通於腦。 </STRONG></P>
<P><BR><STRONG>《靈樞?海論》說:「腦為髓之海。 </STRONG></P>
<P><BR><STRONG>《素問?五臟生成篇》說:「諸髓者皆屬於腦。 </STRONG></P>
<P><BR><STRONG>因此,腦的病症多從心肝腎辨證論治。 </STRONG></P>
<P><BR><STRONG>這樣,學生對腦的認識及腦病症的治療就具體而深刻多了。 </STRONG></P>
<P><BR><STRONG>教學中啟發學生獨立思考,不要迷信古人,要善於提出自己的見解,要有發展和提高中醫理論的雄心壯志。 </STRONG></P>
<P><BR><STRONG>祖國醫學史上,凡自成一家者,一方面是由於對古典醫籍的精深獨到的研究,另外就是他們結合自己的臨床實踐,具有創新的精神,提出自己獨立的見解,推動了祖國醫學的發展。 </STRONG></P>
<P><BR><STRONG>趙養葵根據《內經》「主不明則十二官危」提出十二官之外,一定別有一主,發揮了命門學說。 </STRONG></P>
<P><BR><STRONG>張子和根據《內經》「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瀉為陰」的論述,認為發散即汗法,湧為吐法,瀉為下法,擴大了三法的應用範圍。 </STRONG></P>
<P><BR><STRONG>朱丹溪根據「陽道實、陰道虛」的論點,提出「陽常有餘,陰常不足」的學說。 </STRONG></P>
<P><BR><STRONG>他們都從不同的方面,對祖國醫學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STRONG></P>
<P><BR><STRONG>(史蘭華整理)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7:02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從醫回憶錄</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南京中醫學院周筱齋 </STRONG></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7:43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作者簡介</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周倜生(1889~)字筱齋,江蘇如東縣入。 </STRONG></P>
<P><BR><STRONG>家世業醫,繼承祖業,攻內科,兼事婦科,著重臨證實踐。 </STRONG></P>
<P><BR><STRONG>開業六十年來,歷經故鄉疾病流行,經治痊癒者眾,得病家贊許。 </STRONG></P>
<P><BR><STRONG>迨江蘇省中醫醫院,中醫學(校)院創建之初,即承受徵聘,任教迄今。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tan2818
發表於 2013-8-25 22:37:58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繼承祖業立志學醫</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余家世業中醫,祖籍浙江寧波府東鄉慈豁縣車輪橋,後遷居江蘇南通州如皋縣東馬塘鎮,至先祖父敬庵公已曆三世,執行內、外科,勤妲精研,視病人如親屬,得鄉人信賴,就診者日眾,業遂大旺。 </STRONG></P>
<P><BR><STRONG>鑒於治療效果有賴藥良,炮制修治,悉遵法則,方顯厥功,乃設「松壽堂」中藥鋪,鑒制精細,益最治效。 </STRONG></P>
<P><BR><STRONG>嗣因先祖母、先祖父相繼西逝,迭遭大故,家境蕭條,至辛亥革命推翻滿清政府時,余僅十三歲,國家已淪為半封建半殖民地之境。 </STRONG></P>
<P><BR><STRONG>家國多難,因而失學。 </STRONG></P>
<P><BR><STRONG>迨至先母棄養之時,競臨貧無立錐之境。 </STRONG></P>
<P><BR><STRONG>由適嚴氏堂姑母介紹之堂叔所設「大德生」藥號,半工半讀。 </STRONG></P>
<P><BR><STRONG>自思惟有從醫,繼承祖業,庶可服務桑梓,藉為生計。 </STRONG></P>
<P><BR><STRONG>乃誓志研究,常以「不經一番寒徹骨,那得梅花撲鼻香」自為勉勵。 </STRONG></P>
<P><BR><STRONG>從茲,日問執行藥業,夜間攻讀醫書,每至深夜方寢。 </STRONG></P>
<P><STRONG></STRONG>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