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鞠通醫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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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二十九日，於前方內加雲苓塊五錢、半夏五錢。

三十日，服小青龍已效，然其水尚洋溢，未能一時平復。

桂枝八錢、杏仁霜五錢、乾薑五錢、五味子三錢、雲苓八錢、半夏一兩二錢、炒白芍五錢、廣皮三錢、炙甘草三錢、生薑五片。

甘瀾水煮成四碗，分四次服。

十一月初二日，以眩冒甚，於前方內加于朮六錢。

初四日，脈現單弦，喘止咳減，眩冒未寧；

再太陰屬土，既重且緩，萬不能一時速癒，且痰飲五年，豈三、五日可了。

于朮六錢、杏仁霜五錢、桂枝五錢、五味子六錢、半夏一兩、炙甘草三錢、乾薑三錢、雲苓六錢。

甘瀾水八碗，煮取三碗，分三次服。

三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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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乙丑二月初三日，福，三十二歲，痰飲胸痺，兼有脅下懸飲。

旋復花三錢〔包煎〕、桂枝三錢、厚朴一錢、薤白二錢、小枳實三錢、杏仁泥三錢、半夏五錢、括萎二錢、廣皮一錢五分、生香附三錢。

水八碗，煮取三碗，分三次服。

三帖。

初七日，胸痺懸飲已癒，惟腸痺食不甘味。

議和肝胃，兼開腸痺。

生薏仁五錢、半夏三錢、廣皮二錢、白通草二錢、小枳實二錢、杏仁八錢、薑汁三匙。

水五杯，煮取二杯，渣再煮一杯，分三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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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乙丑十一月十一日，李，三十八歲，脈弦細而沉，咳嗽倚息不得臥，胸滿口渴。

用小青龍去麻、辛法。

桂枝六錢、小枳實七錢、白芍四錢、乾薑五錢、半夏一兩五錢、五味子二錢、茯苓一兩、廣皮三錢、炙甘草三錢。

煮四碗，分四次服。

十三日，服小青龍已效；

但喉啞知渴，脈見微數；

為痰飲欲去，轉用辛涼開提肺氣法。

蜜麻黃三錢、石膏八錢、杏仁五錢、半夏三錢、苦桔梗三錢、生甘草三錢、廣皮一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丙寅正月十四日，煥氏，三十八歲，痰飲法當惡水，反喜水者，飲在肺也。

喜水法當用甘潤，今反溫燥，以其為飲也。

既喜水，曷以知其為飲？

以得水不行，心悸短氣，喘滿眩冒，咳嗽多痰嘔惡，諸飲證畢具也。

即為飲證，何以反喜水？

以水停心下，格拒心火，不得下通于腎，反來上爍華蓋。

反格拒腎中真水，不得上潮于喉，故嗌干而喜水以救之也。

是之謂反燥，反燥者用辛能潤法。

半夏一兩、小枳實八錢、雲苓塊一兩、杏仁泥六錢、廣皮五錢、生薑一兩。

甘瀾水八碗，煮取三碗，渣再煮一碗，分四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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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丙寅正月二十四日，顏，四十二歲，嗽不欲飲，倚息不得臥，脅痛自汗，不寐，脈弦緩。

議小青龍去麻、辛，加杏仁、薏仁，再重加半夏。

杏仁泥六錢、桂枝六錢、五味子一錢五分、焦白芍三錢、生薏仁一兩、半夏一兩、炙甘草一錢五分、乾薑三錢。

甘瀾水八碗，煮取三碗，分三次服。

二十七日，嘔涼水，於前方內加乾薑二錢、廣皮三錢。

以消痰氣。

二月初一日，金匱謂桂枝、乾薑為熱藥，服之當遂渴，今反不渴者飲也。

茲證不惟不渴，反嘔涼水不止，其為寒飲無疑。

既真知其為飲，雖重用薑、桂何懼乎？

世人之不能立方者，皆未真知病情也。

畏而不敢服者，亦未真知病情也。

桂枝八錢、小枳實二錢、乾薑七錢、焦白芍四錢、茯苓〔連皮〕四錢、半夏二兩、五味子一錢五分、廣皮三錢、炙甘草二錢、生薑五片。

甘瀾水八杯，煮取三杯，渣再煮一杯。

分四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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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丙寅正月二十六日，昆，四十二歲，飲家眩冒，用白朮澤瀉湯法。

脈洪滑而沉。

半夏一兩、茯苓塊一兩、澤瀉二兩、白朮一兩、小枳實三錢。

甘瀾水八碗，煮取三碗，渣再煮一碗，分四次服。

二十七日，於前方內加：

竹茹六錢、生薑汁每杯沖三小匙。

二月初十日，脈沉微數。

于朮一兩、半夏一兩、竹茹一兩、澤瀉二兩、茯苓塊一兩。

甘瀾水八碗，煮取三碗，渣再煮一碗，分四次服。

丸方：

半夏八兩、澤瀉八兩、雲苓塊六兩、天麻八兩、白朮六兩。

共為細末，神曲糊、薑汁為丸，如桐子大。

每服三錢，日再服，重則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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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丙寅二月二十五日，陶氏，三十六歲，痰飲脈洪數，咳嗽倚息不得臥，有汗，胸痺。

生石膏八錢、桂枝五錢、老厚朴三錢、半夏六錢、杏仁泥五錢、小枳實五錢、廣皮二錢、炙甘草三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某，懸飲者，水在肝也，非下不可。

但初次診視，且用輕法。

半夏一兩、旋復花四錢〔包煎〕、生香附五錢、降香末三錢、青皮三錢、廣皮三錢、蘇子霜三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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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己巳二月十六日，佟氏，七十五歲，脈弦細而不調，喘滿短氣，心悸，氣上阻胸，咳嗽倚息不得臥，仍中焦痰飲、下焦濁陰為患。

年老全賴陽氣生活，茲陰氣陰邪上僭如此，何以克當！

勉與通陽降濁法。

半夏二兩、旋復花四錢〔包煎〕、秫米一合、小枳實一兩、茯苓六錢、廣皮六錢、乾薑六錢。

煮三碗，分三次服。

十七日，懸飲內痛腸鳴，非下不可；

以老年久虛，且下敢下，止有降逆而已。

薑半夏二兩、桂枝五錢、廣皮五錢、薤白五錢、小枳實一兩、秫米四錢、椒目四錢、生薑一兩、旋復花三錢〔包煎〕。

煮三碗，分三次服。

十八日，年近八旬，五飲俱備，兼之下焦濁陰隨肝上逆，逼迫心火不得下降，以致胸滿而潰潰然無奈。

兩用通陽降逆，絲毫不應，蓋老年真陽太虛，一刻難生難長，故陰霾一時難退也。

議於前方內加香開一法。

半夏一兩、桂枝六錢、小枳實一兩、括蔞三錢、薤白三錢、乾薑五錢、茯苓〔連皮〕一兩、沉香〔研細末沖〕二錢、廣皮五錢、生薑一兩、降香三錢。

煮三碗，分三次服。

十九日，五飲而兼濁陰上攻，昨用苓、桂重伐腎邪，大辛以開中陽，雖見小效，大勢陰太盛而陽太衰，恐即時難以復解也。

勉與齊通三焦之陽法。

桂枝六錢、薑半夏六錢、厚朴三錢、公丁香三錢、茯苓一兩、乾薑五錢、黑沉香三錢、薤白四錢、小枳實六錢、生薑一兩、廣皮四錢、肉桂〔研細末沖〕二錢。

煮三碗，分三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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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二十日，仍宗前法而小變之。

桂枝六錢、薑半夏八錢、乾薑五錢、茯苓塊一兩、薤白三錢、廣皮四錢、小枳實五錢、肉桂三錢、炒川椒五錢、厚朴三錢、生薑一兩。

煮三杯，分三次服。

二十三日，膀胱已開，今日可無伐腎邪，心下氣阻，不能寐。

仍然議中焦降逆法，令得寐。

代赭石八錢、薑半夏二兩、旋復花五錢、秫米一合、廣皮五錢、小枳實八錢、生薑自然汁半杯〔沖〕。

煮三碗，分三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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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二十四日，昨用降逆和胃，業已見效；

但逆氣雖降，仍然有時上阻，陰霾太重，肝氣厥逆也。

代赭石八錢、半夏一兩、旋復花四錢〔包煎〕、茯苓〔連皮〕一兩、薑汁〔沖〕半酒杯、小枳實六錢、廣皮四錢。

煮三碗，分三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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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乙酉正月二十五日，陳，四十五歲，病由瘧邪傷胃，正虛邪實，六脈俱結，且有痰塊塞滯經絡隧道。

病有三虛一實者，先治其實，後治其虛。

薑半夏六錢、茯苓塊五錢、杏仁泥一兩、鵝眼枳實四錢、廣皮三錢、蘇子霜二錢。

甘瀾水八碗，煮取三碗，分早中晚三次服。

二帖。

二十八日，脊痛，痺也；

右腿偏軟，痿也。

咳嗽而喘，支飲射肺也。

日久不癒，皆誤補用熟地等壅塞隧道之故。

脈洪。

生石膏三兩、桂枝五錢、茯苓皮五錢、薑半夏五錢、杏仁泥五錢、防己四錢、片薑黃三錢、廣皮炭三錢、薏仁五錢。

煮四碗，分四次服。

兩帖後，退生石膏一兩、加赤茯苓塊一兩。

再兩帖後，復加生石膏一兩；

以左乳傍有結核作痛，加青橘葉五錢。

二月初六日，痺夾痰飲，與開痺蠲飲法。

現在痺解而飲未除，脈之洪者亦減，病減者減其制。

薑半夏五錢、桂枝五錢、茯苓連皮六錢、防己三錢、小枳實三錢、青橘葉三錢、薏仁五錢、廣皮三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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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初八日，加小枳實二錢、廣皮二錢、飛滑石六錢。

初九日，加生石膏一兩。

十一日，肝鬱夾痰飲，咳嗽痰多，吐瘀血。

旋復花三錢〔包煎〕、萎仁二錢、桃仁泥二錢、廣皮炭二錢、薑半夏六錢、青皮二錢、降香末三錢、青橘葉三錢、蘇子霜三錢、歸鬚二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又，痰飲夾肝鬱，吐出瘀血後，以兩和肝胃為主。

丸方：

雲苓〔連皮〕八兩、香附六兩、生薏仁八兩、半夏十兩、鬱金二兩、澤瀉八兩、益智仁四兩、廣皮五兩。

共為極細末，神曲水法為丸，如小梧子大。

每服三錢，日三服，開水送下。

六月初五日，暑濕行令，脈弦細，胃不開，渴而小便短。

議渴者與豬苓湯法。

飛滑石六錢、豬苓五錢、雲苓四錢、澤瀉五錢、薑半夏四錢、益智仁一錢五分、廣皮三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胃開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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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初六日，痰飲之質，冒暑欲嘔，六脈俱弦，雖渴甚，難用寒涼，與局方消暑丸法。

薑半夏八錢、茯苓四錢、藿香梗三錢、廣皮三錢、生甘草二錢、生薑汁每杯沖三小匙。

煮三杯，分三次服。

初八日，病減者減其制，減半夏四錢、茯苓二錢。

十二日，腰以下腫，當利小便。

渴而小便短，議渴者與豬苓湯例。

飛滑石一兩二錢、豬苓八錢、半夏四錢、澤瀉八錢、雲苓皮六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以渴減腫消為度。

十四日，脈沉細，胃不開，減豬苓三錢、澤瀉三錢、飛滑石三錢、加廣皮三錢、藿香梗三錢、益智仁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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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十六日，暑濕病退，小便已長。

陽氣不振，與通補陽氣。

雲苓塊五錢、桂枝三錢、茅蒼朮二錢、半夏三錢、生薏仁五錢、白蔻仁一錢〔研〕、廣皮二錢、炙甘草二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十七日，頭脹胸悶，脈緩氣歉，暑必夾濕也。

藿香〔半梗半葉〕二錢、雲苓皮五錢、杏仁三錢、半夏三錢、薏仁五錢、白蔻仁二錢、廣皮三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十九日，小便濁，加豬苓四錢、澤瀉四錢。

二十四日，暑月頭脹微痛，與清上焦。

藿香葉三錢、薄荷一錢、荷葉邊〔去蒂〕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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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二十五日，六脈陽微，暑濕之餘，小便自濁，與分利法。

萆薢五錢、生薏仁五錢、桂枝三錢、益智仁三錢、豬苓三錢、蒼朮三錢、雲苓皮五錢、澤瀉三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七月十九日，濕熱為病，與苦辛淡法。

半夏五錢、飛滑石六錢、桂枝三錢、豬苓三錢、杏仁三錢、澤瀉三錢、木通三錢、雲苓皮五錢、生薏仁五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二十二日，濕熱為病，與苦辛淡法，小便已長，胃不開，與闔陽明。

半夏六錢、茯苓皮五錢、廣皮三錢、生薑三錢、薏仁五錢、益智仁三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二十五日，加：

桂枝三錢、枳實三錢、白蔻三錢。

九月二十一日，痰飲喘咳，脈弦，與小青龍法。

薑半夏五錢、桂枝三錢、炒白芍二錢、杏仁泥四錢、小枳實三錢、乾薑二錢、五味子二錢、廣皮三錢、炙甘草一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二十四日，痰飲脅痛而咳嗽，是謂懸飲。

懸飲者，水在肝也。

脈弦數，水在內，外風未淨也。

薑半夏六錢、杏仁三錢、葶藶子三錢、香附三錢、桂枝尖三錢、施復花三錢〔包煎〕、青蒿三錢、黃芩炭一錢五分、廣皮二錢、小枳實四錢、生薑汁三小匙。

煮三杯，分三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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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二十五日，身熱退，去青蒿、黃芩炭、葶藶子，加杏仁二錢。

二七七日，痰飲脅痛而咳嗽，是謂懸飲，水在肝也。

脈弦數。

半夏六錢、桂枝尖三錢、小枳實三錢、旋復花三錢〔包煎〕、杏仁三錢、蘇子霜三錢、降香末三錢、生薑汁三匙、香附三錢、廣皮二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二十九日，病減者減其制，減半夏三錢、枳實一錢、蘇子一錢、降香一錢、桂枝一錢，連前共服五帖收功。

乙酉四月二十七日，錢，十七歲，春初前曾不寐，與胃不和之靈樞半夏湯，服至二十帖始得寐。

茲胃仍不甚和，猶有不寐之弊，納食不旺，再與和胃。

半夏六錢、生薏仁五錢、白蔻仁〔連皮〕一錢、益智仁一錢、雲苓四錢、薑汁〔沖〕三小匙、廣皮炭一錢五分。

煮二杯，分二次服。

備用方，肝遺熱於腦，則成鼻淵，蒼耳子散主之。

辛夷一兩、蒼耳子一兩〔炒〕、連翹〔連心〕八錢、苦桔梗五錢、桑葉六錢、銀花八錢、茶菊花六錢、甘草三錢、黃芩炭二錢、薄荷二錢。

共為極細末，每服二錢，雨前茶調，日二次。

五月初一日，胃不和，數與和胃，已得寐進食。

夜眠必流口水者，經謂胃熱則蟲動，蟲動則廉泉開，則液自出。

與辛涼和胃法。

半夏六錢、生石膏四錢、茯苓〔連皮〕六錢、白蔻皮一錢五分、杏仁三錢、薏仁五錢。

生薑汁每杯沖三小匙。

煮三杯，分三次服。

四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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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初六日，口水減，牙痛，脈如故，月服四帖。

十一日，方如前，再服四帖。

十六日，風淫所勝，治以辛涼，佐以苦甘。

金銀花三錢、芥穗八分、苦桔梗二錢、連翹二錢、香豆豉三錢、杏仁二錢、生甘草一錢、桑葉二錢。

煮二杯，分二次服，熱退為度。

二帖熱退。

十八日，胃熱，夜間口液自出，與和胃陰法。

生石膏六錢、半夏五錢、茯苓五錢、麥冬〔不去心〕三錢、白蔻仁一錢五分。

煮三杯，分三次服。

二十二日，諸症皆減，去石膏，加麥冬二錢。

二十八日，胃中向有飲聚，不寐，服半夏湯已癒。

後因痰涎自出，與涼陽明亦減；

餘飲未除，與服外台茯苓飲意。

茯苓五錢、洋參二錢、生薑三片、半夏三錢、麥冬〔不去心〕一錢、大棗〔去核〕二枚、廣皮一錢五分、枳實一錢五分。

煮兩杯，分二次服。

乙酉四月二十九日，吳，五十七歲，六脈洪數，右寸獨大，酒客痰多，肺熱之至。

生石膏四兩、半夏五錢、薏仁五錢、杏仁五錢、茯苓皮五錢、防己三錢。

煮三碗，分三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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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五月初十日，加廣皮三錢。

至五月二十日，共服二十帖。

二十六日，酒客形體壯盛而陽痿，其為濕中生熱，非精血之虛，其象顯然。

與諸痿獨取陽明法。

生石膏三兩、半夏五錢、防己四錢、薏仁八錢、黃柏五錢、茯苓皮八錢、木通三錢。

煮三碗，分三次服。

六月十二日，去黃柏二錢、木通三錢。

以喉嗆太久，今可兼清肺氣，加苦桔梗三錢、飛滑石六錢、甘草一錢。

二十日，脈洪數，右大於左，喉啞痰多，戒油膩。

生石膏四兩、半夏六錢、蘇葉〔半梗〕三錢、炙甘草一錢、苦桔梗三錢、杏仁五錢。

煮三碗，分三次服。

七月二十一日，生石膏三兩、半夏六錢、苦桔梗四錢、生甘草一錢、茯苓皮六錢、杏仁四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八月初四日，右寸脈獨大，金實無聲，已效而未全癒；

照前方再服三劑。

前後共服八十餘劑，計石膏三百數十兩。

乙酉五月初二日，嚴，三十九歲，六脈弦細短澀，吐血三年不癒，兼有痰飲咳嗽，五更汗出。

經謂陽絡傷則血上溢，要知絡之所以傷者，有寒有熱，并非人之有絡只許陽火傷之，不准寒水傷之也。

今人見血投涼，見血補陰，為醫士一大痼疾。

醫士之短不癒，安望病家之病癒哉！

此症陽欲亡矣，已難救治，勉照脈症立方。

薑半夏六錢、焦白芍三錢、乾薑炭三錢、桂枝木三錢、茯苓塊五錢、五味子二錢、廣皮炭三錢、小枳實二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初六日，復診據云飲食已增，午後之五心煩熱如故，脈稍和緩。

諸病必究寢食，得穀者昌，方無可轉；

至午後之熱，方即甘溫除大熱法也。

因脈稍和緩，去乾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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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十三日，前後共服過十劑，汗斂食增，血并不吐，頭中發空，得甜食則咳減，中氣虛也。

加甘草三錢，以補中氣，再服四帖，脈仍緊故也。

十七日，前後共服十四帖，諸病向安，惟脈之弦緊如故，咳甚則欲嘔。

於原方去五味子、減甘草，再服四帖。

二十一日，諸症皆漸減，痰亦漸厚，心悸甚。

加枳實一錢，再服四帖。

二十五日，脈弦細如故，咳嗽日減夜甚，陽微陰盛可知；

午後身熱已減，惟食後反覺嘈雜，胸中有水狀，少時即平。

於厚方加乾薑一錢、枳實二錢。

三十日，汗止嗽減，五心煩熱亦減，脈弦數，夜間咳甚。

服熱藥反不渴，飲尚重也。

病痰飲者，冬夏難治。

茯苓塊五錢、桂枝三錢、半夏六錢、五味子一錢五分、小枳實五錢、薏仁五錢、白芍三錢、廣皮炭五錢〔存性〕、炙甘草一錢、乾薑一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六月初四日，前方已服四帖，脈弦緊不數，仍不知渴。

於前方內加炙甘草一錢五分、乾薑二錢。

再服三帖。

初八日，脈弦緊如故，舌白滑甚，加桂枝二錢、再加乾薑三錢。

十二日，脈之短澀退而弦細如故，痰飲仍重，於前方內加桂枝二錢、再加乾薑二錢、茯苓三錢，以化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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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十七日，夜咳已止，是其佳處，咳來日淺，亦是最好；

左脈沉細，右脈弦緊，飲未盡除；

至遍身骨痛，久病之故。

古人云：

“勞煮溫之”，甘溫調營衛而復胃氣，胃旺進食，久久自癒。

病減者減其制。

桂枝三錢、五味子一錢五分、乾薑三錢、半夏五錢、枳實五錢、廣皮三錢、炙甘草二錢。

煮三杯，分三次服。

蠲飲丸：

痰飲久聚，未能一時猝去，業已見效，與丸藥緩化可也。

戒生冷惱怒。

桂枝半斤、小枳實四兩、乾薑六兩、蒼朮炭六兩、茯苓半斤、半夏一斤、益智仁四兩、廣皮十二兩、炙甘草六兩。

共為細末，神曲糊為丸，如梧子大。

每服三錢，日三服。

飲甚時服小青龍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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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痰飲】

乙酉五月初十日，陳，五十一歲，人尚未老，陽痿多年。

眩冒昏迷，胸中如傷油膩狀，飲水多則胃不快，此伏飲眩冒症也。

先與白朮澤瀉湯逐其飲，再議緩治濕熱之陽痿。

豈有六脈俱弦細，而恣用熟地久服六味之理哉。

冬于朮二兩、澤瀉二兩。

煮三杯，分三次服。

十三日，已效而未盡除，再服原方十數帖而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