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獻中查得】
《金匱》在被宋代王洙發現以前,僅有唐代孫思邈、王燾把有關方論采入於《千金要方》及《外台秘要》中,《脈經》、《肘後》、《三因》雖各有引述,但提張仲景者多,提《金匱》者少。
書不題名,遑論注釋。
再以宋代王洙時代(約為1063年)迄明萬曆戊戌(1598年,即徐榕校梓《金匱》的一年)535年中,《金匱》的方論傳佈於當時醫籍中的,有宋之朱肱、陳無擇,金、元之劉守真、李東垣、張潔古、王海藏、朱丹溪;
其中以丹溪對《金匱》方,推崇備至,稱之為「萬世醫門之規矩準繩」,「引例推類可謂無窮之應用」(見《局方發揮》)。
以上七家,俱為宋、金、元間醫學大師,著書立說,是以振古鑠今,然而僅欽敬《金匱》為載道之書,卻都沒有奮筆為之注疏。
如李東垣在《內外傷辨惑論》引易水張氏說:「仲景藥(方)為萬世法,號群方之祖,治雜病如神,後之醫者,宗《內經》法,學仲景心,可以為師矣。
」說明對《金匱》方論景仰的心情,意在言表。
王海藏《此事難知》云:「余讀醫書幾十載矣,所仰慕者,仲景一書為尤,然讀之未易通達其趣,欲得一師指之,遍國中無能知者。
」他所謂「仲景書」,後文特加以點明說「《金匱玉函要略》、《傷寒論》,皆張仲景祖神農、法伊尹、體箕子而作也。
」綜合以上二家之說,可知注《金匱》是有所思而未嘗做的。
大概是由於《金匱要略》發現較晚了些,不像《傷寒論》在晉、唐時已有王叔和、孫思邈、王燾等編次引述,它直至北宋王洙才發現於館閣,義列為官書,民間較少流傳,一般都無法看到,更談不到整理和注釋。
至明代趙以德承丹溪之學(趙為朱之弟子),始為之「衍義」,但仍未有刻本,見者亦不多。
清康熙年間,周揚俊認為趙注「理明學博,意周慮審。
本軒岐諸論,相為映照;
合體用應變,互為參酌。
」鑒於趙注尚未完成,周又采喻嘉言之說(周為喻之弟子),加以「補注」,融匯而成《金匱玉函經二注》。
此後,《金匱》注本就逐漸地、從僅有到較多地問於世。
趙後周前的有盧之頤《金匱要略論疏》,書未見,據記載,謂其對《金匱》研究極深。
在清代,除周揚俊為趙氏《衍義》作《補注》外,還有徐彬的《論注》,程林的《直解》,沈明宗的《編注》,魏荔彤的《本義》,尤怡的《心典》,黃元禦的《懸解》,陳念祖的《淺注》,唐容川的《淺注補正》,還有清廷作為國家編審印行的《醫宗金鑒?金匱論注》等。
在清260餘年中,《金匱》注本傳世而為我們見到的僅此十家(有其書而未見者不計入)。
其中分卷較多的為徐彬、沈明宗、黃元禦三家(各22~24卷),較少的為程林、尤怡(各3卷)。
就其注本的內容來說,這十家《金匱》注,俱係積學之士,對《金匱》畢生摩索,其造詣各有擅長。
可以說,《金匱》的注家雖不多,然均精湛可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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