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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wzy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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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臨證經驗與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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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樓主| 發表於 2013-1-4 19:29:39 | 只看該作者

坐骨神經痛


1.審季節,察病因,合脈象,始知證


張××,男,40歲。


腰腿疼痛,翻身活動均感困難3個多月。


醫診坐骨神經痛。


先用西藥內服、封閉有所好轉,但稍停藥即疼痛又劇,後又改用中藥活血止痛、針灸配合治療,開始時似有好轉,但繼續治療則無效。


細審其證,本病乃突然而發,發病之始,先感腰部酸痛僵直,繼而大腿、小腿沿膀胱經持續不斷的劇烈疼痛,翻身、起坐十分困難,舌苔白,脈弦緊。


因思脈弦緊者,寒也。


病始於冬季,且為突然發病,亦寒也。


脈證合參,乃風寒濕邪外客所致也。


擬祛風除濕,散寒蠲痹。


處方:獨活10克,桑寄生15克,秦艽10克,防風10克,細辛3克,川芎10克,當歸10克,熟地10克,白芍10克,肉桂10克,茯苓10克,杜仲10克,川牛膝10克,黨參10克,甘草10克。


服藥1劑,疼痛大減,已可以自由的翻身活動,繼服10劑,愈。


某醫云:如此之痛,前用諸藥與針灸、封閉均不效,而獨活寄生卻1劑知,數劑已,余真不曾予知也。


答曰:此病發於感受風寒之後,寒痛之疾其痛尤烈,若以溫熱之劑治之則往往有立止之效,正如《素問·舉痛論篇》所云:「寒氣客於脈外,則脈寒,脈寒則縮蜷,縮蜷則脈絀急,則外引小絡,故卒然而痛,得炅則立止。」


其若以活血治之,則非其治也,故其效亦差。


2.寒濕外客,肝木失達,不理其肝,柔其筋,反以散風損筋,治之不愈


張××,男,40歲。


腰腿疼痛5個多月。


醫診坐骨神經痛。


先以西藥、理療、按摩、針灸治療有所好轉,但憋痛一直存在,後又配合中藥活血養血、祛風散寒、培補腎氣等療效亦不顯著。


細審其證,除腰腿憋痛之外,並見頭暈心煩,舌苔薄白,脈沉弦細澀。


綜合脈證,思之:脈沉弦細者,血虛肝鬱也;


澀脈者,寒也。


合之於症,乃肝鬱血虛,寒濕傷筋也。


治擬疏肝養血,溫經除濕。


處方:柴胡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白朮10克,茯苓10克,乾薑3克,薄荷3克,甘草10克,狗脊30克。


某醫云:應用逍遙散治坐骨神經痛吾未聞之也,請述其理?


答曰:從經驗來看,坐骨神經痛常見者有三型。


一者風寒濕,二者瘀血,三者腎虛。


而本病前醫均已用過,然其不效也,何故?


筋攣也。


筋攣者,常見者有四因。


一者寒濕,二者瘀血,三者血虛,四者肝鬱。


本病從脈證來看乃血虛、肝鬱、寒濕三邪合至,故以逍遙散合腎著湯為方治之。


服藥4劑,疼痛好轉,繼服20劑,疼痛全失,行走如常。


3.腎陽虧損,血絡瘀滯,但以活血,其病不治


于××,男,35歲。


腰腿疼痛3個多月。


醫診坐骨神經痛。


先用理療、按摩、針灸、西藥治療劇痛消退,但從左側腰部至左腿循膀胱經憋痛一直不見改善。


後又配合中藥活血逐瘀止痛之劑,諸證亦不見改善。


細審其證,除左側腰、腿循膀胱經至小腿、足部疼痛之外,別無所苦,舌苔白,脈弦緊,尺大。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緊者,寒也;


尺脈大者,腎陽虧損也。


合之於症,乃腎氣虧損,寒濕不化,血絡瘀滯也。


治宜培補腎氣、溫陽散寒,佐以活血。


處方:熟地20克,山藥10克,肉蓯蓉15克,茯苓10克,澤瀉10克,丹皮10克,附子10克,肉桂10克,五味子10克,懷牛膝10克,車前子10克,乳香10克,沒藥10克,蜂房10克。


服藥7劑,疼痛明顯好轉,宗效不更方之旨,繼服30劑,疼痛消失。


某醫云:本病是一個椎間盤脫出症,椎間盤脫出諸醫均推崇按摩合併活血藥,今師反用補腎者何也?


答曰:椎間盤脫出以按摩為第一可信方法,此余亦信之不疑也。


然本病已用此法治之而不愈,此必但用活血之法不能痊之證,其因為何?


腎虛也。


腎虛當補,故以上法治之。


4.死於病名,不知辨證,膠於病灶,不知氣鬱,焉能取效


朱××,女,55歲。


腿痛4個多月。


醫診椎間盤脫出。


予牽引、按摩、針灸、西藥、中藥等治之均不效。


細審其證,左腿疼痛難忍,每次翻身都得他人幫助才能翻轉,且見經常胸滿歎氣,食欲不振,嚴重失眠,消瘦乏力,舌苔薄白,脈沉而弦。


再詢其發病的誘因。


云:由於受四人幫迫害,使心理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再加以強迫勞動感受風寒而發此病。


再察其所用藥物除西藥外,中藥大都是祛風散寒除濕,活血止痛、補益肝腎的藥物。


綜合脈證,思之:此乃肝鬱血滯,復感寒濕之證也。


治宜養血疏肝,溫陽化濕。


處方:柴胡10克,白芍10克,當歸10克,白朮10克,甘草10克,生薑3片,乾薑4克,薄荷3克,白芥子3克。


服藥2劑,疼痛大減,食欲增加,睡眠已可睡5小時。


繼服6劑,疼痛消減大半。


但當又服2劑時,疼痛不但不減,反見加重。


因思肝者腎之子也,肝病及腎,子盜母氣所致耳。


乃於上方加狗脊30克,服藥20劑,愈。


某醫云:用逍遙散治坐骨神經痛吾未聞也,然此方用之神效,何故也?


答曰:《素問》在說明為什麼有的病治療措施正確而卻無效的問題時,明確說明是精神因素作祟之故。


《素問·疏五過論》曰:「凡未診病者,必問嘗貴後賤,雖不中邪,病從內生。」


所以治以解鬱之法而愈也。


5.肝鬱血虛,鬱而化火者,非解其鬱而不得除其邪


白××,女,44歲。


右腿疼痛3個月。


醫診坐骨神經痛。


予按摩、理療、針灸及中藥獨活寄生湯加減方無效。


細審其證,右腿外側腓腸肌部疼痛難忍,既不敢翻身,也不敢走路,且頭暈頭痛,胸滿心煩,食欲不振,月經失調,月經前1天腿痛更重,手心煩熱,舌苔白,脈沉弦。


綜合脈證,診為肝鬱血虛,鬱而化火。


因擬養血疏肝,解鬱瀉火。


處方:柴胡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白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乾薑6克,薄荷3克,丹皮10克,梔子10克,生地10克。


服藥2劑,疼痛大減,繼服8劑愈。


6.病機改變,治當隨證,泥於經驗,固於效方,久治難效


郜××,男,46歲。


在前兩年的時候,因腰腿劇烈疼痛,服獨活寄生湯10劑,即愈。


去年夏天生氣後又發現腰腿疼痛,予逍遙散加減6劑,愈。


今年又因搬動東西而突然腰部劇烈疼痛,再以獨活寄生湯、逍遙散加減治之卻無寸效。


後經多次拍片檢查診為腰椎問盤脫出。


予按摩牽引治療半月不見效果,不得不靠嗎啡、度冷丁度日。


細審其證,痛甚於夜,且疼痛之時小腿呈攣縮狀,舌苔白,脈沉弦。


綜合脈證,診為陰虛血滯,筋脈失養。


為擬養陰活血。


處方:丹參30克,當歸15克,白芍15克,乳香10克,沒藥10克,狗脊30克,鹿角膠10克。


服藥1劑,疼痛大減,繼服16劑,疼痛全失。


7.風寒濕痹,不予祛風散寒除濕,反予活血補益,祛邪扶正本末倒置,其何能愈?


張××,男,56歲。


腰腿疼痛半年多。


醫診坐骨神經痛。


始用西藥、理療不效,繼請中醫以補腎活血止痛之劑20多付不見好轉。


細審其證見腰酸腿痛,左腿循膀胱經至足疼痛,舌苔白,脈浮弦緊。


因思久病者尤當宗脈也。


脈弦緊者寒也,浮者風邪在表也。


寒風濕痹阻於筋脈者,宜祛風散寒,除濕行痹。


擬獨活寄生湯加減。


處方:獨活10克,桑寄生15克,秦艽10克,防風10克,細辛4克,川芎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肉桂10克,茯苓10克,杜仲10克,川牛膝10克,黨參10克,甘草6克。


服藥4劑,腰痛腿痛頓消八九;


繼服4劑,競愈。


某醫云:為什麼用乳香、沒藥、元胡等止痛藥不能止痛?


為什麼用杜仲、川斷、熟地等腰腿疼痛不減?


答曰:風寒濕者外邪也,必去風寒濕邪而始解,若風寒濕不除,而徒用活血、補腎以止腰腿疼痛則不可也。


8.寒濕者,不去溫陽除濕;


肝鬱者,不去理肝,其病難解


歐××,女,55歲。


左腿疼痛難忍4個多月。


醫診椎間盤脫出。


醫予牽引、西藥治療一直不效。


審其左腿疼痛難忍,每次翻身均需他人幫助才能翻轉,且時時噯聲歎氣,神情呈抑鬱狀,食欲不振,嚴重失眠,消瘦乏力。


再詢其發病原因,答曰:其夫係領導幹部,文化大革命初期被定為走資派,自己及孩子亦被牽連而備受摧殘,又因勞動時受寒而突發此病。


再審所用中藥除活血化瘀外,並有獨活寄生湯等方。


細察其脈見沉弦,舌苔薄白。


綜合脈證,思之:脈沉者鬱也,弦者肝也,此必肝鬱血滯筋脈失養,復感寒濕所致也。


治宜疏肝養血舒筋以培本,溫經散寒除濕以治標。


處方:柴胡10克,白芍10克,當歸10克,白朮10克,甘草10克,乾薑4克,薄荷3克,狗脊30克。


服藥4劑後,疼痛大減,並能在他人不幫忙的情況下翻身,繼服10劑,果愈。


9.知其病因,不辨病位,不識歸經,投藥不效


喬××,女,51歲。


右腿疼痛酸重1年多。


醫診坐骨神經痛。


前後以針灸、按摩、理療、西藥、中藥治療效果不明顯。


細審其痛從腰髖起至小腿沿膀胱經而下,每至陰天則疼痛加重,舌苔白,脈浮弦緊。


綜合脈證思之:此必風寒濕痹所致也。


擬用獨活寄生湯加減。


處方:獨活10克,桑寄生15克,秦艽10克,防風10克,細辛4克,川芎10克,當歸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肉桂10克,茯苓10克,杜仲10克,川牛膝10克,黨參10克,甘草10克。


服藥4劑,腰腿酸痛好轉。


患者因見其已效,又急欲求余再診,然因余恰恰外出,不能再診。


患者亦知醫。


急察原方出處,《備急千金要方》云:「治腰背痛,獨活寄生湯。夫腰背痛者,皆由腎氣虛弱,臥冷濕地當風所得也,不時速治,喜流入腳膝,為偏枯冷痹緩弱疼重或腰痛攣腳重痹,宜急服此方。」


自思方證合拍,但祛風濕之力不足,乃於方中加入了羌活10克以增祛風除濕之力。


服藥4劑,腰腿疼痛酸重較前加重。


患者反覆思考不得其解,乃再邀余診治。


診其脈仍浮緊。


乃云:此證仍為風寒濕痹。


宜去羌活再服之。


服藥4劑,疼痛又減。


患者乃求余論其緣故。


答曰:「嘉言《醫門法律》云:「凡治病不明臟腑經絡,開口動手便錯。」


前方之加羌活者,因其羌活入太陽膀胱之上而不入下也,不入下則治腰、膝、下肢之力減,故效反減也。


繼服10劑,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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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樓主| 發表於 2013-1-4 19:31:23 | 只看該作者

尺神經麻痹


不審其脈,但知活血,本為陰虛,反予補氣,久延病期


申××,女,48歲。


左手拇、食二指麻木,手指屈伸困難,小魚際、部分大魚際和骨間肌萎縮,手掌凹陷5年多。


醫診尺神經麻痹。醫以針灸、西藥、中藥益氣活血等均無效。


2年前,又突然左半身不遂。


醫診腦血栓形成。


經用針灸、西藥、中藥益氣活血、活血通絡之劑與人參再造丸等治療半年後,左下肢活動雖已基本恢復,但左上肢仍活動不便。


細審其證,左上肢酸困不適,手腕不能抬起,手指不能屈伸,手部肌肉明顯萎縮,手指呈爪形,神疲乏力,舌謇,面色白,舌質紅,少苔,脈弦大。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大者,氣陰兩虛也。


治宜補陰益氣。


處方:炙甘草10克,黨參10克,麥冬10克,白芍12克,阿膠10克(烊化),生地15克,桑枝30克。


服藥10劑,上肢活動度較前明顯增大,可由原上抬30度增至90度,手腕稍能抬起,手指稍能屈伸。


但出現頭暈頭脹,失眠。


思之:此陰虛陽亢所致。


酌加龜甲、龍骨、牡蠣各15克、五味子10克。


服藥2周,精神大增,頭暈消失,手腕能抬起,手指能屈伸,並能從地上拾起錢幣。


宗效不更方之旨,繼服30劑,諸證消失,肌肉萎縮大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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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樓主| 發表於 2013-1-4 19:36:20 | 只看該作者

運動神經元疾病


1.固膠西醫之名,不敢知難而上,不審時令,不審脈象,何者能治?


孫××,男,40歲。


2年多以前的夏天在地中勞動時,突然感到兩下肢發僵,步行困難,但並沒有引起注意,但其後日漸感到走路不穩,走路時足尖著地,跌跤,且四肢亦感發僵。


乃至某院檢查治療。


診為側索硬化。


先以西藥治療近一年不效,後又配合養陰補腎之劑近7個月亦無明顯效果。


特別是近4個月來,不但四肢僵硬,活動困難,而且日漸感到吞咽不利,言語不清,經常出現強哭強笑的情緒變化。


察其兩下肢不能走路邁步,但能屈伸,兩足癱軟。


兩上肢能上抬10度,兩手十指均不能活動,言語不清,強哭強笑,納呆食減,舌苔薄白,脈濡緩。


因思病起暑濕之季,且脈見濡緩,必為濕熱傷筋所致。


乃予宣氣通陽除濕。


處方:半夏15克,杏仁10克,薏米15克,桂枝10克,厚朴10克,通草10克,五加皮10克。


某醫云:此非鞠通《溫病條辨》杏仁薏苡湯乎?


《溫病條辨》云:「風暑寒濕,雜感混淆,氣不主宣,咳嗽頭脹,不饑舌白,肢體若廢,杏仁薏苡湯主之。」


又云:「雜感混淆,病非一端,乃以氣不主宣四字為扼要,故以宣氣之藥為君。既兼雨濕中寒邪,自當變辛涼為辛溫。」


即統而言之此方乃治風暑寒濕,雜感混淆之癱,而其何能治運動神經元病?


運動神經元病乃選擇性損害脊髓前角、腦乾運動神經元和錐體束的慢性疾病,也就是說其主要損害的部位在脊髓和腦,中醫均稱由腎所主,然先生何不用補腎,而反施宣氣除濕之藥乎?


答曰:辨證論治的一個重要內容是標本的問題,這個問題在《素問·標本病傳論》中有較詳細的論述。


本病究竟何者為本?


何者為標?


標本不明,治必大錯。


若從起病時的季節和脈象來看,應為濕邪是主,而其他諸證均是衍化發展而來的問題,所以仍應以宣氣除濕為主要治法。


至於為什麼採用《溫病條辨》之方,我認為還是注意它的實質為好,而不要管它的出處。


至於為什麼不用補腎之法,我有兩點想法:一不要以西醫的理論推導中醫的理論,因為中、西醫理論是兩種概念不同的理論,如果強拉在一起進行討論,常常鑄成大錯。


二前醫的實踐已經證明了採用補腎法是行不通的,實踐是衡量正確、錯誤的標準嗎。


服藥20劑後,精神、食欲明顯好轉,兩臂、兩腿活動較前有力,且偶而在他人的攙扶下能走10步左右,言語也較前稍清楚。


舌苔白,脈濡緩。


處方:半夏10克,厚朴10克,桂枝10克,通草6克,白蒺藜6克,薏米15克,晚蠶砂10克。


某醫云:如此小方微劑,豈能挽此危疾重症?


答曰:君不知少火生氣,壯火食氣之訓乎?


此病正衰邪實,祛邪則易傷正,補正則容易留邪,才以小方小劑以除邪,恐其過用傷正耳。


其後,服藥近一年,果愈。


2.先後不分,標本不清,徒施補腎,反壅其邪


賀××,男,24歲。


腰腿困僵而冷,站立,行走均感困難7~8年。


醫診側索硬化症。


先用西藥治療數年,不但效果不顯,反見日益加重,後又配合中藥補腎之劑、針灸按摩治療2年多,諸證亦不見改善。


細審其證,除腰腿困重冷僵,走路、站立困難,在別人攙扶下才能走路100米左右外,並見面色萎黃,神疲納呆,頭暈頭脹,咳嗽,舌苔白,脈沉弦細緩。


思之:脈弦細緩者,寒濕鬱阻經絡,筋脈失養也。


治宜宣肺除濕通陽。


處方:杏仁10克,薏米10克,桂枝1.5克,生薑3片,厚朴3克,半夏4.5克,防己5克,白蒺藜6克,木瓜9克,淫羊藿3克。


服藥8劑後,神疲納呆,頭暈頭脹,腰腿困僵好轉。


繼服28劑,兩腿走路較前明顯有力,在別人的攙扶下可走路200米左右,自己走路亦可走50多米,體重增加4千克。


再審其脈弦細而尺大。


因思兩尺脈者,腎與命門也,尺脈大者,腎與命門虛衰也。


治宜補腎益肝,強筋壯骨。


處方:生地15克,山萸肉10克,石斛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茯苓10克,肉蓯蓉12克,附子6克,肉桂6克,巴戟天10克,薄荷3克。


某醫云:此劉完素《醫學六書》治瘖痱方也。


余曾以此方80劑不效,老師何以再用?


余思吾久用地黃飲子治之不效,乃誤用之也,及至老師用鞠通杏仁薏苡湯而取效,余更堅信不移也,今老師又突改地黃飲子為方,實有不解?


請明示之。


答曰:你前用地黃飲子而不效乃因濕邪阻滯也,今所以用地黃飲子者,乃濕邪已除,尺脈大而腎虛也。


仲景著《金匱要略》列先後為諸章之首,乃言雜病先後治法之重要也,今先用宣肺通陽除濕,邪氣已除,當治其本耳。


故治從補腎為主之地黃飲子。


然患者仍疑信參半。


服藥50劑,走路較前明顯穩健,言語近於正常。


再服30劑,諸證消失,愈。


3.不分主次,或求補而助邪,或治邪而忽補,方不合拍,徒施不效


趙××,男,40歲。


兩腿發僵,日漸加重6年多。


醫診側索硬化。


先以西藥治療3年多,不但不效,反見加重,後又配合中藥杏仁薏苡湯,地黃飲子加減,針灸等治療2年多亦無明顯效果。


審其除兩腿發僵,走路困難之外,並見其疲乏無力,自汗盜汗,面色白而兩頰微嫩紅,舌苔白,舌質嫩紅,脈虛大弦滑。


因思脈虛大者氣陰俱虛也;


舌質嫩紅,陰虛有熱也;


弦滑脈者,痰濕鬱熱也。


綜而論之,乃氣陰兩虛,濕熱蘊結也。


治宜補氣養陰,除濕清熱。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黨參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生地15克,蒼朮10克,茯苓10克,澤瀉10克,丹皮10克,石斛10克。


某醫云:老師見此症多用杏仁薏苡湯,地黃飲子為方,其取效者甚多,然本例卻用之而不效,其故何也?


答曰:杏仁薏苡湯主用於脈濡緩模糊者,即所謂濕鬱證;


地黃飲子主用於脈弦細尺脈大者,即所謂肝腎俱虛證。


今本證脈虛大弦滑,兩方均不可用,只可補氣養陰為主,佐以除濕清熱為方;


故今以耆麥地黃湯法治之。


服藥30劑,精神倍增,走路較前有力;


繼服60劑,愈。


4.知其筋病,治從養陰除濕舒筋得愈


弓××,女,40歲。


右腿酸困六七年,右膝抽筋,肌肉萎縮3年多。


醫診側索硬化。


先以針灸、按摩、西藥、中藥等久治不效。


細審其證,右腿酸困,右側膝後肌腱時而突然抽動而從自行車上摔到地下,小腿肌肉稍見萎縮,精神、食欲正常,舌苔白,脈弦緩。


綜合脈證,思之:筋者、肝之所主,宜柔忌剛;


弦緩脈者,肝陰不足,濕邪復傷。


治宜養肝陰,除濕舒筋。


處方:白芍10克,赤芍10克,五加皮9克,晚蠶砂9克,木瓜15克,甘草9克。


服藥12劑,下肢酸困明顯好轉,且1月來沒有出現抽筋現象,繼服上方30劑,追訪半年,未見任何症狀出現,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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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樓主| 發表於 2013-1-4 19:46:56 | 只看該作者

脊柱裂


1.不審脈證,膠於活血,思想僵化,不知辨證,久施藥餌,反見不效


歐××,男,12歲。


小便失禁或遺尿7年多。


醫診脊柱裂。


先以西藥治療數年不效,後又以中藥活血逐瘀和針灸配合仍無效果。


審其除小便失禁或遺尿外,並見右腿疼痛,肌肉萎縮,走路困難拖拉有時跌跤,右足不能上舉,納呆食減,趾指厥冷,舌苔薄白,脈沉細弦。證脈合參,診為肝腎陰陽俱虛。


治擬培補肝腎。


處方:生地10克,石斛10克,麥冬6克,肉蓯蓉6克,肉桂2克。


附子2克,木瓜6克。


其父知醫,乃云:患者腿痛肌痿非瘀血乎?


然何用活血逐瘀而不效?


答曰:疼痛自有瘀血所致者,故臨床上常用活血藥以止痛。


然疼痛並不是都由瘀血所致,故中醫止痛有祛風止痛者,有理氣止痛者,有溫經止痛者,有補氣止痛者,有補血止痛者。


此證所以用活血而不能止痛者,乃因本證之痛非瘀血所致耳。


又問:醫家多云小兒乃純陽之體,而先生卻用附子、肉桂純陽之品,何謂也?


答曰:小兒純陽之見,後人多糾正之曰:稚陰稚陽之體,稚者,幼稚也,隨撥隨應也,易虛易實也,非不可用溫熱之藥也。


本病腿痛、肌痿、遺溺顯係腎之陰陽俱虛,故以上方治之。


然用藥稍久恐陽熱浮動,故不用熟地之溫,而用生地之涼以佐治之。


服藥6劑,腿痛好轉,走路亦較前有力。


繼服上方40劑,腿痛盡失,肌肉亦較前豐滿,且一個月未見遺尿,又服60劑,諸證消失,果愈。


2.正氣虧損,陰陽乖違,徒施補益,不調陰陽,精氣不固


何××,男,10歲。


夜間遺尿,白天失禁近10年。


醫診隱性脊柱裂。


先以西藥治之不效,後以針灸、按摩及中藥縮尿止遺之劑仍無功。


審其精神、食欲、體力、智力發育均正常。


舌苔薄白,脈弦緩。


思之:症少而脈緩必陰陽榮衛失調所致。


治宜調和營衛陰陽,斂攝脬氣。


處方:桂枝6克,白芍6克,生薑3片,甘草6克,大棗7個,龍骨10克,牡蠣10克,益智仁3克。


某醫曰:尿失禁,非虛乎?


何不用補?


尿失禁者,脬氣不能固攝也,自應屬虛,虛者,自當用補,然補之不效者何?


答曰:陰陽失調也,失調者當調其陰陽,不可用補以助其失調之陰陽再失調也,故《內經》稱「因而和之,是為聖度。」


仲景於《金匱要略》虛勞篇諸虛極之遺精用桂枝加龍骨牡蠣湯者,就在於調之也。


本病之虛證少而遺尿卻甚,必因陰陽失調所致,故以桂枝湯調陰陽,加龍骨、牡蠣以斂之而效如神也。


服藥3劑,一周未遺,繼服4劑,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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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1-4 19:54:22 | 只看該作者

血管性頭痛


1.不審方病之因,不察脈象之見,但憑武斷意測,徒施藥餌,怎能取效?


章××,男,30歲。


頭痛3個月來晝夜不止。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以西藥治療1個多月不效,繼又以中藥清熱瀉火、活血通絡、滋陰平肝等劑,並配合針灸等治療2個月,仍不效。


審其方病之始於冬季裝卸貨物汗出之後,舌苔白,脈浮弦緊,左脈大於右脈。


綜合脈證,思之:東垣於內傷、外感之辨在脈之左大於右者外感也,右大於左者內傷也。


今脈左大於右,且脈浮弦緊,必風寒外感也。


治宜疏風散寒。


處方:蟬蛻10克,僵蠶10克,川芎10克,荊芥10克,防風10克,細辛4克,白芷10克,薄荷1克,甘草6克,羌活10克。


服藥2劑,頭痛減半,繼服4劑,頭痛盡失。


某醫云:前用諸藥50餘劑不效,今用3~4劑而痊,其故何也?


答曰:藥、證相符也。


今脈證皆寒而反用寒涼、活血,此誤也,何以故?


不察因與脈也。


2.知天人相應,辨臟腑,知虛實,病始治癒


蘇××,女,30歲。


左側偏頭痛3年多。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予西藥治之不效,後又予中藥平肝瀉火、祛風散寒、養血活血、針灸治之,亦無功。


審其頭痛呈陣發性,發時或為撕裂,或為錐刺,並同時伴作噁心嘔吐,或吐瀉並作。


再詢其頭痛有明顯的時間性.每次發病均發生於早晨起床之後,至上午10時左右才開始緩解,這種情況連續發生2~3天後,逐漸感到極度的疲乏嗜睡,有時甚至連續睡眠3—4天,既不想吃,也不想喝,至嗜睡好轉之後,又開始轉為持續不斷的隱痛2~3天,再突然劇痛幾下,才真正的頭痛消失。


這種發作,開始時半年發作一次,近半年來,幾乎平均一個月發作一次,每次少則7天,多則半月。


此次發病與上次發病僅相隔了一周,為此半年來,根本不能再堅持工作。


舌苔白,脈弦大而緊,右大於左。


綜合脈證,診為氣血俱虛為本,風寒外客為標。


治擬益氣養血,疏風散寒。


處方:升麻10克,柴胡10克,黃耆15克,白朮10克,人參10克,甘草6克,當歸10克,羌活10克。


某醫云:此病如此之劇,何僅用補中益氣湯以治之?


答曰:此病發於每日之早晨,早晨,《內經》稱為朝,即約為卯辰時,此時為陽氣初生之時,陽虛挾鬱者,升發不利,故疼痛大作,至午時陽氣盛而痛減,乃陰陽相對平衡之所為,此證非但補之所能解,必須補中佐升佐散方為正事,故以補中益氣治之。


又云:疼痛如此之劇,何不用蜈蚣、全蠍?


答曰:風寒閉鬱,陽氣閉鬱者,還是以散風升陽之味較好,故加羌活、而不用蜈蚣、全蠍。


君請看東垣之著,用羌活、防風、白芷、細辛、獨活,而不用蜈蚣、全蠍者,亦在此耳。


服藥4劑,頭痛頓失,其後又服40劑,果愈。


3.察脈驗證,兩相比較,知比例之多少,始得全功


張××,男,40歲。


頭暈頭痛,時輕時重5年多。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以西藥治療2年多不效,後又配合中藥平肝瀉火、滋陰平肝、疏風散寒,以及蜈蚣、全蠍、蜂房之屬與針灸等治之2年多仍不效。


審其頭痛之狀,均呈陣發性,每次發病之前,先發現晝夜不能入睡2—3天,接著突然感到頭脹頭痛,進而劇烈發作,頭痛如裂,噁心嘔吐,心煩意亂,時時煩熱向上衝逆,胃脘悸動不已,胃脘滿脹,一天後頭痛開始減輕,並感到特別疲乏思睡,頭腦不清,思維和記憶力幾乎全部喪失,這種情況約2天左右,諸證逐漸消失,並感幾乎和無病一樣。


這種情況,開始時,約3~4個月1次,最近3個月來幾乎每月都發。


舌苔白,脈弦緊而數。


綜合脈證,診為痰飲蘊伏,肝木失達。


治擬化飲理肝。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黨參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軍4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3劑,頭痛頓止,繼服7劑,他證未作。


其後又服30劑,停藥觀察半年,愈。


某醫云:前用諸方之不效者,何故也?


答曰:痰飲不化反用陰藥之膠固也。


徐靈胎、清代之大醫家也,在評仲景立方,天士立法時,特別稱道苦辛通降法為治膠結痰飲之大法,而前用諸藥恰巧違反此一立法。


今柴胡加龍骨牡蠣湯者,既有苓桂劑之化飲,又有黃芩入肺之上苦,大黃入大腸之下苦,既有生薑之辛散,又有桂枝之辛通,且有柴胡之理肝膽,故鬱結之痰飲可一舉而消也。


所以頭痛可迅速消解也。


又問:余亦曾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


答曰:大法、方劑均同而不效者,恐藥物之間的比例有別也?


云:其他藥味藥量均同,而僅大黃用量有別也。


答曰:你用大黃10克、我用熟軍4克,其因恐就在此耳。


大黃10克重在瀉下,熟軍4克僅用其苦降,而不用其瀉下也,如此可辛通有餘而苦降不足,痰飲易化也。


若用大黃10克則苦降有餘,辛通不足,解鬱火有餘,而化飲不足,此仲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意也。


4.虛實並見,寒熱共存,不審脈象,不察轉變,治之不效


鄭××,男,48歲。


頭痛牙痛8年多。


醫診血管性頭痛、三叉神經痛。


先以西藥治療數年效果不明顯,繼又配合中藥龍膽瀉肝、川芎茶調、歸脾、補心等劑、針灸治療數年亦無微功。


審其頭、眼眶、面頰、牙齦均痛,其痛時為鈍痛,時為閃電樣劇痛,且視物昏花,頭暈耳鳴,心煩心悸,納呆食減,口苦咽乾,舌苔白,指趾厥冷,而手心反熱,脈沉弦而澀。


綜合脈證,診為肝鬱氣結,寒飲內鬱,鬱而化火,上熱下寒證。


治用疏肝理氣,溫陽化飲,清上溫下。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5克,酒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4劑,頭痛、牙痛,頭暈耳鳴俱減,繼服4劑後,諸證不但不減,反有加重之勢。


再審其脈虛弦而滑。


思之:脈虛者,氣陰俱虛也;


滑者,痰熱也。


合之於症,乃氣陰兩虛,痰熱內鬱也。


治擬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10克,麥冬10克,黨參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川芎10克,知母10克。


服藥6劑後,頭痛消失,他證亦減;


繼服40劑,諸證盡失,愈。


某醫云:余治此病人常常是初藥有效,繼服無功,此何故也?


答:這種情況在疑難複雜疾病中非常多見,這主要是本病大都虛實並見,寒熱共存之故,如何治?


我認為一注意先後,二注意隨證。


怎麼注意?


宗脈即可。


5.寒熱當分,經絡當明,本末當清


徐××,女,62歲。


反覆發作性劇烈頭痛嘔吐40年。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以西藥久治不效,後又以中藥補氣養血、和胃降逆、平肝潛陽、疏風散寒等劑,以及針灸、按摩、氣功等亦無功。


細詢其證,結婚以後,性欲要求比較旺盛,但不久即發現每次性交之後,即感頭脹隱痛,至30多歲時,每次性交之後,即頭痛納呆,甚至幾天頭痛的不能堅持工作,頭痛停止後,又有性欲要求迫切的感覺,但一性交又頭痛幾天不能工作。


至40歲左右時,性欲要求不如以前那樣迫切,頭痛也漸減少。


但頭痛的劇烈程度和時間卻較前更加嚴重,每次同房發生快感時,即突然感到頭頂灼熱,迅即劇痛,噁心嘔吐,滴水不入,接著連續頭痛、嘔吐,煩躁不安,難於入睡十幾天。


最近數年以來,以上症狀持續的時間更加延長。


近兩年來,由於忙碌,經常出差不在,夫婦未曾同居,所以一直沒有發生頭痛。


在兩個多月前,由於工作已告一段落,而性交一次,在此次性交達於興奮高潮時,突然感到頭頂灼熱,迅即轉為頭痛嘔吐不止,立即請本單位醫生救治,不效,又轉至某院進行治療。


先以西藥、支持療法治療一個多月不效,又請中醫以川芎茶調散、二陳湯等加減治療20多天仍不效。


再邀余前往會診治療。


察其除頭頂灼痛,頻繁的嘔吐外,並見其煩躁不安,舌苔薄白,脈弦緊。


綜合脈證,思之:巔頂頭痛者,肝也;


弦緊之脈者寒也。


合而論之,乃肝寒厥逆頭痛之疾。


治宜溫肝降逆。


處方:吳茱萸10克,人參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生薑4片,大棗7個。


服藥4劑後,頭痛大減,嘔吐停止,食欲增進,又服上藥6劑,痛減八九,食欲,睡眠恢復正常。


3個月後,又因再次性交,頭痛又發,但較上次頭痛明顯為輕,且未發現嘔吐,復與上方10劑服之,諸證不減。


再察其證,除頭痛、失眠之外,並見兩脈尺弱寸盛而弦細。


因思尺脈者,腎脈也,且見足冷,必腎陽虧損,厥氣上逆所為耳。


因擬溫腎納氣。


處方:沉香10克,補骨脂10克,骨碎補10克,硫黃1克,肉蓯蓉15克,吳茱萸10克,當歸10克。


服藥10劑,頭痛消失。


繼以上方為丸,每次3克,每日2次,服藥3個月,果愈。


某醫云:余亦曾用溫胃降逆,然其不效者何也?


答曰:本證之始確為肝胃之證俱見證,故以肝胃之方治之而取效,然其用溫胃降逆何其反不效也?


經絡不同耳。


喻嘉言云:不明臟腑經絡,開口動手便錯,意即此耳。


仲景《金匱要略》云:「乾嘔,吐涎沫,頭痛者,茱萸湯主之。」


在《傷寒論》一書中列於厥陰篇,即指能治厥陰頭痛也。


然本病病程甚長,且腎氣亦衰,故寒厥上逆而頭痛,因此改用溫腎降逆治之。


6.治病宗法,而不可泥方,此中醫之大法也


邵××,女,48歲。


頭痛頭悶時或劇痛難忍3年多。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用西藥治療年餘不效,繼又以中藥補氣養血、活血通絡、清肝瀉火、蟲藥止痛,針灸、按摩等亦不功。


細審其除頭悶頭痛,時見劇痛外,並見面色虛浮白,神疲乏力,白帶增多,月經失調,舌苔薄白,脈濡緩。


綜合脈證,診為脾虛濕盛,肝木失達,清陽失升。


治擬健脾除濕,理肝升陽。


處方:白朮50克,山藥50克,黨參10克,白芍10克,車前子10克,蒼朮9克,甘草10克,陳皮10克,柴胡4克,荊芥4克。


某醫云:此乃傅氏女科第一方完帶湯也。


完帶湯乃治白帶之方,何先生用其治頭痛之證?


答曰:傅青主《女科》云:「夫白帶乃濕盛而火衰,肝鬱而氣弱,則脾土受傷,濕土之氣下陷,是以脾精不守,不能化榮血以為經水,反變成白滑之物,由陰門直下,欲自禁而不可得也。治法宜大補脾胃之氣,稍佐以疏肝之品,使風木不閉塞於地中,則地氣自升騰於天上,脾氣健而濕氣消,自無白帶之患矣。」


完帶湯者,「脾胃肝三經同治之法,寓補於散之中,寄消於升之內,升提肝木之氣,則肝血不燥,何至下克脾土,補益脾土之元,則脾氣不濕,何難分消水氣,至於補脾而兼以補胃者,由裡以及表也。脾非胃氣之強,則脾之弱不能旺,是補胃正所以補脾耳。」


本證雖非白帶之病,而其病機亦與完帶湯所治之證相同,故仍可以完帶湯治之。


此即所謂重法而不重方也。


服藥6劑,精神、食欲好轉,頭悶頭痛消減六七。


繼服4劑,諸證不減。


再審其脈虛弦而滑,舌苔薄白。


因思脈虛者,氣血俱虛也;


弦滑者,痰熱鬱於肝膽也。


治宜補氣養血,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黨參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生地10克。


服藥10劑,諸證消失,後果愈。


某醫云:完帶湯、加減十味溫膽湯兩方均能除濕,然用完帶湯不效,用加減十味溫膽湯有效,其故何也?


答曰:痰與濕雖屬同類,然有其不同耳,故改用祛痰而取功耳。


7.久用氣藥,陰液因傷,不知變化,病必延宕


續××,男,12歲。


頭陽白穴附近約指頭大一片疼痛,痛則噁心嘔吐,視物昏花6年多。


醫診神經血管性頭痛。


先用西藥治療1年多無明顯效果,繼又配中藥祛風散寒,活血止痛之劑治療2年多亦不見好轉。


最近半個多月以來,又以針灸治之,其痛更甚,特別是近1周來,幾乎每天都劇痛3~4次,每次少則幾秒,多則3分鐘,且見一痛即劇烈嘔吐,視物昏花,疼痛一止即昏昏欲睡。


細審其證,除頭痛外,並時見心煩不安,舌苔白,脈弦緊。


綜合脈證,診為肝鬱氣結,痰濕內蘊。


治擬疏肝理氣化痰。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黨參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0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6劑,頭痛大減,由每日頭痛3—4次,減為每週僅發2次,而且發作的時間亦明顯減少,但繼服至第10劑時疼痛不但不再繼續減輕,而且反有加重之勢,僅近2天即頭痛發作3次。


再審其證,舌苔薄白,舌尖稍紅,脈弦小數。


綜合脈證,思之:此乃少年稚陰稚陽之軀,久久必然陰津虧損,風邪乘虛而入。


治宜養陰益血,佐以散風止痛。


處方:JII芎6克.防風4克,元參30克,當歸10克,白芍12克。


服藥10劑,頭痛消失,繼服10劑,果愈。


某醫云:川芎、防風均止痛之品,今頭痛甚劇,反以微量治之,吾甚不解也?


答曰:本證陰血不足,若以大劑風藥以耗血散血則病必劇,故只可以量少之風藥內服,因恐其傷血也。


8.鬱火當散,實火當瀉,瀉散不當,其病難瘳


錢××,女,58歲。


左側頭部、上牙、耳、顴、鼻孔疼痛15年多。


醫診三叉神經痛、血管性頭痛。


先用西藥與酒精封閉,曾經有一度有所減輕,但不久疼痛更加嚴重,後又配合針灸、散寒止痛之劑,亦是開始減輕,其後更劇,特別是近3個月來,疼痛一直持續不止。


細審其證,疼痛如絞,上下牙不敢閉合咀嚼,亦不敢用鼻大吸氣,心煩不安,食欲不振,大便乾,口乾舌燥,舌苔黃白,脈弦緊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此乃肝膽相火內鬱而外受風寒也。


治宜擬清瀉肝火,外散風寒。


處方:防風10克,細辛3克,龍膽草10克,梔子10克,黃芩10克,柴胡10克,生地10克,車前子10克(布包),澤瀉10克,木通10克,甘草10克,當歸10克。


服藥1劑,疼痛大減,但當服至第7劑時疼痛不再繼續改善。


綜合脈證,反覆思考:此乃久病由氣及血,當在散寒、瀉火的同時,酌加養血瀉火之品。


處方:川芎15克,生石膏40克,元參60克,龍膽草10克,當歸15克,細辛3克。服藥6劑,其痛大減,繼服50劑,愈。


9.元參養陰,善清浮火,量少力微,亦難奏效


吳××,女,成。


左偏頭痛十幾年。


醫診血管性頭痛。


始用西藥稍有緩解,繼續用藥則無效果,後配中藥祛風散寒、補氣養血、益血安神,亦只開始有效,繼而無功。


細審其證,頭痛頭悶,時而鈍痛,時如錐刺,時或吐瀉,痛止後則嗜睡乏力數天,其後又見失眠心煩,胸滿心悸,月經失調,舌苔薄白,脈弦細。


綜合脈證,思之:此肝鬱血虛為本,肝火為標也。治宜疏肝養血瀉火。


處方:柴胡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白朮10克,茯苓10克,生薑3片,薄荷3克,龍膽草10克,元參40克。


服藥6劑,頭痛頭悶大減,繼服30劑,愈。


某醫云:本病余曾用丹梔逍遙散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


答曰:本病脈弦細,治宜養血瀉火,丹梔逍遙散者,養血瀉火之方也,臨證用之尚稱合拍,然用之何故不效?


此因肝陰不足,養陰不足所致也。


又曰:余亦曾加生地、元參以益陰,然用之亦不效,其故何也?


答曰:陰虛火炎於上者,當滋陰降火,元參者,不但滋陰,且善清上焦浮游之火,尤宜用之,然用元參何故不效?


藥量不足所致也。


今火浮於上當滋陰降火,而柴胡者,不但疏肝,且能升陽以助火邪之上浮,故需大劑元參以佐制之,否則難於湊效也。


10.氣機鬱滯,不予調氣,反予止痛,寒氣傷胃,其痛更劇


柳××,男,64歲。


持續性頭痛,時輕時重30多年。


醫診血管神經性頭痛。


胃脘滿脹,隱隱作痛,頻繁噯氣40多年。


醫診慢性胃炎。


胸痛心悸消瘦5年多。


醫診冠狀動脈硬化性心臟病、心房纖顫、糖尿病。


醫先用西藥治此害彼,治彼害此,而病情日漸加重,後又請中醫或治頭而胃傷,或治胃而頭痛加劇,或治心而諸證更甚。


細審諸證,胃脘滿脹,隱隱作痛,不斷噯氣,按壓之則痛脹更甚,頭痛頭脹,口苦口乾,疲乏思睡.陽痿。


腰困腰酸,目視昏花,舌苔白,脈沉弦緩。


綜合脈證,思之:此氣陰兩虛為本,脾濕不化,食滯中焦,肝木失達為標。


治擬補氣養陰,燥濕健脾,理氣活血,消積導滯。


處方:黨參30克,麥冬10克,生地30克,蒼朮10克,白朮10克,青皮10克。


陳皮10克,三棱10克,莪朮10克,薄荷4克,神麯12克。


服藥6劑,頭痛、胸滿、脘腹脹痛,噯氣均大減,繼服12劑,諸證大部消失。


某醫云:本病證情極雜,諸方用之均無效果,且其止痛僅用蜈蚣即達乾條,全蠍亦達10斤,然其微效俱不得見,今用此方未見一味止痛之藥,然其效甚佳,其故何也?


答曰:東垣《脾胃論》云:「《陰陽應象大論》云:穀氣通於脾,六經為川,腸胃為海,九竅為水注之氣。九竅者,五臟主之。五臟皆得胃氣乃能通利。《通評虛實論》云:頭痛耳鳴,九竅不利,腸胃之所生也,胃氣一虛,耳目口鼻,俱為之病……謂人以胃土為本……膽者,少陽春升之氣,春氣升則萬化安,故膽氣春升則余臟從之。」


今之以加味一貫煎治癒者,一者調脾胃也,二者調肝膽也,故一方而諸證俱愈。


至於蜈蚣、全蠍者,一熄風也,二活絡也,然其均無調肝脾之效,故用之無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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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傷性頭痛


1.膠執瘀阻,不辨脈證,氣滯活血,療效不明


郜××,女,成。


頭部被木棒擊傷後3個多月來,一直頭痛頭暈,心煩失眠。


醫診外傷性頭痛。


先用西藥治療1個多月不效,繼用中藥活血化瘀之劑近2個月仍無功。


細審其證,除頭痛頭暈之外,並見心煩失眠,舌苔薄白,脈沉弦而澀。


綜合脈證,診為氣滯血瘀,治擬理氣活血。


處方:柴胡15克,赤芍10克,枳實10克,炮甲珠10克,桃仁10克,紅花10克,熟軍10克,甘草10克。


服藥3劑,頭痛稍減,繼服15劑,頭痛消失,愈。


某醫云:為何余久用活血逐瘀而不效,而老師應用活血逐瘀之劑反效耶?


答曰:外傷後頭痛大部是與瘀血有關,因此多用活血逐瘀法進行治療,但是本病脈沉弦而澀,不但有瘀血而且有氣滯。


氣滯血瘀者,治當理氣活血,而你的治法中恰恰缺少理氣這一項,故而不愈。


2.泥於瘀血,頻施逐瘀,虛證已具,反予攻邪,久久不愈


郝××,男,43歲。


車禍外傷昏迷經過搶救雖然已經恢復,但其後4個多月來,一直頭暈頭痛,失眠健忘,疲乏無力。


為此先用西藥治療2個多月不見好轉,繼又用中藥活血逐瘀之劑仍不見效。


細審其證,除頭暈頭痛,失眠健忘,疲乏無力之外,並見舌苔薄白,脈虛大而弦。


綜合脈證,診為氣陰兩虛證,擬用補氣養陰之劑治之。


處方:黃耆15克,白朮10克,人參10克,當歸10克,升麻10克,柴胡10克,陳皮10克,甘草10克,生地15克,山藥10克,山茱萸10克,五昧子10克,茯苓10克,澤瀉10克,丹皮10克。


服藥3劑,頭暈頭痛,失眠健忘等證好轉;


繼服30劑,愈。


某醫云:腦震盪諸醫均云瘀血所致,而本證反用活血不效,其故何也?


答曰:瘀血者,脈見沉澀也。

今脈反見虛大而弦,虛大而弦者,乃氣陰俱虛之脈也。

仲景在《傷寒論》中,當論及到誤治壞證的治法時,曾諄諄告誡說:「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即知何逆,當首觀脈,次觀症,而不是首觀症,後觀脈。


本證既屬久治不效者,必有誤治在中也。


怎麼辨證?


怎麼論治?


宗脈可也。


今脈既為虛大而弦,其證自當以氣陰兩虛為主,所以治以補陰益氣煎以補氣養陰也。


3.腦髓不足,氣陰兩虛者,當益氣養陰,填精補髓


葛××,男,成。


砸傷頭部後3年多來,頭暈頭痛一直不止。


醫診外傷性頭痛。


先用西藥治療1年多不效,後又配合中藥活血逐瘀,針灸仍不效。


細審其證,除頭痛頭暈,失眠健忘之外,並見舌苔薄白,脈沉細弱。


綜合脈證,思之:脈沉細弱者,氣血陰陽俱虛,髓海不足也。


治宜大補陰陽氣血,填精補髓。


處方:龜甲30克,鹿角膠10克(烊化),人參10克,枸杞子10克。參茸衛生丸2丸。


服藥4劑,頭暈頭痛,失眠健忘俱減,繼服40劑,諸證消失,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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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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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脈硬化性腦梗死


1.神昏舌短,邪閉心包,內竅不通,但用開竅不愈者,必予通腑


關××,男,60歲。


神昏,口喎,半身不遂4天。


醫診腦血栓形成。


每日除予西藥外,並鼻飼安宮牛黃丸3丸,然其效果始終不夠顯著。


細審其證,除神昏,口眼喎斜,半身不遂外,並見其脘腹脹滿,大便5日未行,舌苔黃燥,脈沉滑數。


綜合脈證,思之:神昏者,心包之疾也,其痰火蒙蔽者,安宮牛黃丸為必用之藥,然其已用13丸而尚不減,其故何也?


又思鞠通《溫病條辨》曰:「陽明溫病,下之不通,其證有五……邪閉心包,神昏舌短,內竅不通,飲不解渴者,牛黃承氣湯主之。」


此「其因邪閉心包,內竅不通……較前條僅僅譫語,則更急而又急,立刻有閉脫之虞,陽明大實不通,有消亡腎液之虞,其勢不可少緩須臾,則以牛黃丸開手少陰之閉,以承氣急瀉陽明,救足少陰之消,此兩少陰合治法也。」


本病非但神昏,亦且便秘,舌黃而燥,脈沉滑數,故非通腑不得解也。


再思下法有二:一日牛黃丸加大黃,二日牛黃丸加小承氣。


若腹滿便秘者宜小承氣,僅口渴者宜大黃,今患者腹滿、便秘、脈滑並見,自宜小承氣也。


因擬通腑瀉熱,開竅化痰。


處方:大黃10克,枳實10克,厚朴10克,安宮牛黃丸2丸(另化開服)。


服藥1劑,大便通,神稍清,繼服1劑,神志全清。


2.神昏之因氣鬱者,必予理氣方效


由××,男,68歲。


在睡眠的過程中突然神志昏迷。

醫診腦血栓形成。先用西藥治療2周不效,繼又配合中藥安宮牛黃丸、蘇合香丸治療2周亦不效。


細審其證,除神志昏迷外,並見其痰涎壅盛,舌苔白膩,脈沉緩稍滑。


詢其發病之因,曰:近1個月連續不斷的生氣,為此長期唉聲歎氣,不食亦不能睡。


綜合脈證,思之:脈沉者,鬱證也;緩而滑者,濕痰蘊鬱不化也。痰濕上逆,上蒙心竅,故神昏也。


因擬疏肝理氣,化痰開竅。


處方:柴胡10克,枳實10克,桔梗10克,陳皮10克,青皮10克,鬱金10克,赤芍10克,杏仁10克,菖蒲10克,梔子10克,蘇葉6克,瓜蔞15克,生薑4片,蘇合香丸2丸(另溶化沖服)。

服藥1劑,神志略清,繼服4劑,神志全清。


某醫云:開竅乃治昏迷之大法,而未聞其用疏肝始解者也?


答曰:《內經》稱木鬱者達之,稱因而和之是為聖度。


此病既與肝之鬱有關,且屬不和所引起,豈能不與和之,達之乎1


3.神昏之閉、脫並見者,必予祛邪扶正兩施,才可挽生命於萬一


董××,男,70歲。


神昏不語3個多月。


醫診腦血栓形成。


先以西藥治療20天不效,繼又配合中藥安宮牛黃丸、至寶丹2個多月仍不效。


細審其證,除神昏不語外,並見其眼合口張,鼻鼾,肢體軟癱,二便自遺,舌苔黃白厚膩,脈虛大弦滑。


綜合脈證,思之:目合口張,鼻鼾,二便自遺,脈虛大者,正氣大虛也。


五臟欲絕也。


脈弦滑者,尚有陽氣也。


痰熱蒙蔽也。


綜合脈證.論之乃五臟欲絕而尚有陽氣之復也。


痰濕邪氣阻鬱也。


治宜大補氣陰以扶正回元,稍佐化痰開竅以除其邪。


處方:黃耆15克,當歸10克,人參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殼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知母6克。


並囑除支持療法外,停用任何藥物。


連續服藥15劑,神志稍清,並時有睜眼,開口及示意他人接大小便的動作。


此時某醫嫌藥效過慢,乃加入安宮牛黃丸,每日2丸服之,兩日後,神志更加不清,且大便轉為失禁。


再邀會診。


云:此五臟大衰之候,豈能容克伐之藥進之乎。


急去安宮牛黃丸、知母等藥。服藥15劑,神志果清。


4.舌瘖不語,風痰阻絡者,必分陰陽寒熱


趙××,男,54歲。

腦血栓形成後,經過中、西藥,針灸等治療後,雖然神志、偏癱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但仍健忘、失語。


細審其證,除言語不能,伸舌偏歪外,並見口涎不斷的由口角流出,囑其張口看舌則滿口盡涎,舌苔白而水滑狀,指冷,脈沉弦細澀。


綜合脈證,云:此風痰阻絡證也。


治宜熄風化痰,開竅通絡。


余語剛停。


某醫云:余用解語丹、資壽解語湯加減已百餘劑矣,然其不效也。


余云:恐用方寒熱有別也。


為疏:羌活3克,竹瀝15克(沖),生薑10克,天麻10克,附子10克,肉桂10克,茯苓10克,製南星10克,全蠍6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


針:通里、啞門、大陵


服藥10劑,開始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詞語;


繼服40劑,言語基本恢復正常。


某醫云:此證所處之方僅附子、肉桂不同,而再加羚羊角、鉤藤、連翹也。


何其效不同者若此?


答曰:溫化與冰固天壤之別也,豈可不注意也。


5.偏癱失語,正虛邪實者,非扶正祛邪而不解


蘇××,男,60歲。


腦血栓形成後,經過中、西醫,針灸配合治療,雖然神志已清,偏癱稍解,但直至今天已1年多仍然不能說話。


細審其證,除舌喑不語外,並見舌苔黃白厚膩,脈虛大弦滑。


因思脈虛大者,氣陰兩虛也。


弦滑者,痰熱也。


合之於症,乃氣陰兩虛為本,痰熱不化為標也。


擬用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麥冬10克,人參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元參15克。


針:啞門、湧泉、通里連續服藥70劑,言語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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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09:54:38 | 只看該作者

高血壓性腦出血


1.陰脫宜固,不可祛邪,虛實不辨,治焉不錯


栗××,男,75歲。


在一次會議的發言過程中,突然昏仆不省人事。


醫診腦溢血。


先以西藥治療8天無效,繼又配合中藥化痰開竅,平肝熄風治之約2個月,不見好轉。


細審其證,除神昏不語外,並見右側偏癱,面赤如妝,鼻鼾遺尿,汗出,舌質紅絳少苔,脈虛大而數。


綜合脈證,診為陰脫之證。


治擬養陰固脫。


處方:龜甲30克,牡蠣15克,龍骨15克,鱉甲15克,甘草10克,白芍15克,五味子12克,阿膠10克,麥冬10克,生地15克。


某醫云:腦溢血證,中醫之中風病也。


張山雷《中風斟銓》云其為肝陽上亢血衝腦神經所致者也。


故多以平肝潛陽為法,張錫純著《醫學衷中參西錄》列鎮肝熄風湯,治內中風證,其脈弦長有力,面色如醉,顛仆不知人,肢體痿廢,而先生獨不用其法、其方,其故何也?


答曰:本證舌絳,汗出,面赤如妝,神昏,脈虛大而數,顯係陰脫而非陽亢,脫者宜固宜斂,故重用益陰斂攝之龍、牡、五味、阿膠,而不用代赭、鉤藤也。


且前醫已告知安宮牛黃、石決、鉤藤、竹瀝之屬均不可再用也。


服藥3劑,神志稍清,繼服30劑,汗止,神清,且時有言語可以發出。


2.虛實必辨,陰陽必分,證脈分清,始能判明


李××,男,77歲。


腦溢血病,經過中、西藥的治療,半年多來,神志雖然已經恢復正常,偏癱亦明顯好轉。


但至今仍完全失語。


細審其證,除仍偏癱、失語外,尚見舌質紅絳無苔,脈虛大而數。


證脈合參,診為陰虛金破。


擬滋陰潤肺,養心益腎。


處方:龜甲30克,鱉甲30克,牡蠣15克,甘草10克,白芍15克,生地15克,麥冬15克,阿膠10克,元參10克,五味子10克。


針:啞門、湧泉、通里。

某醫云:中風不語,醫家多云為風痰阻絡所致,故但見風痰上阻者用解語丹、資壽解語湯,若腎虛精虧者用地黃飲子。


若肝陽上亢者用天麻鉤藤、鎮肝熄風加菖蒲、膽星、竺黃、全蠍,而先生卻棄而不用,其故何也?


答曰:中風不語確實以風痰阻絡者為多見,故諸醫多以化痰祛風治之,即如虛證之腎虛精虧證亦因其兼風痰而予菖蒲、遠志,今本病久用除痰熄風而陰液大虧,即所謂金破不鳴之謂也,故必須但用養陰之品,且其脈虛大而數,只可用養陰斂攝不可用升散,以防厥脫再現而命喪黃泉也。


服藥70劑,言語果然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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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09:58:14 | 只看該作者

蛛網膜下腔出血


1.膠於安宮,泥於再造,過用補陽還五,不審脈證而不愈


蘇××,男,59歲。


在講課的過程中,突然感到全身不適,說話困難,繼而昏迷,半身不遂。


急至某院,診為蛛網膜下腔出血。


先以西藥治療15天,神志逐漸清醒,但右半身不遂,口眼喎斜,言謇語澀不見改善,又配合中藥安宮牛黃丸,一日2次,一次1丸;再造丸,一日3次,1次l丸;補陽還五湯加減,1日1劑;針灸等治療5個多月,半身不遂明顯好轉。


但右半身依然發僵,屈伸不利,口眼喎斜,失語,伸舌偏歪,且飲水即嗆而出,舌苔黃白厚膩,脈弦緊滑數。


綜合脈證,思之:前用補陽還五湯、安宮牛黃丸、再造丸均稱合拍,然其不愈者何也?


又思脈雖滑數而卻兼弦緊,滑數之脈為痰熱,其用安宮牛黃丸亦稱合拍,然其又兼緊弦,緊弦之脈,當屬寒屬肝,自當溫化寒痰相佐,而安宮牛黃者,但除熱痰也。


即如再造丸雖有祛痰之味,然其總為補益通絡為主,補陽還五湯者亦補氣活血之方,而化痰均有不足,終不合拍,故失語,飲水即嗆而出。治宜疏風散寒,化痰通絡。


處方:黃柏10克,蒼朮10克,南星10克,桂枝10克,防己10克,威靈仙10克,桃仁10克,紅花10克,龍膽草10克,羌活10克,白芷10克,川芎10克,神麯10克。


某醫云:此乃丹溪上中下痛風方。


上中下痛風方者,丹溪治痛風之方也。


治痛痹之方也。


今先生反用其治中風不語者何也?


答曰:仲景《金匱要略》列中風、歷節病於一篇,言其病因有相同者也。


言其治法有相同者也。


今從脈證來看,本證痰、風、瘀俱在也,故以祛風、化痰、活絡三法於一爐而治此疾也。


服藥4劑,口眼喎斜竟幾近恢復,說話有聲音可以發出,肢體活動幾近正常,繼服40劑,諸證消失,愈。


2.謹察舌色,脈證合參,虛實可辨,扶正始愈


李××,男,78歲。


在一次開會發言的過程中,由於過度激動,突然昏仆不省人事。


急至某院,診為蛛網膜下腔出血。


先用西藥搶救10天不效,後又配合中藥化痰熄風開竅之劑治療近50多天亦無明顯效果。


細審其證,除神志昏迷外,並見左側偏癱,面赤如妝,鼻鼾遺尿,汗出,舌質紅絳無苔,脈虛大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面赤如妝,鼻鼾遺尿,神昏,汗出,脈虛大而數者,陰液將脫證也。


治宜滋陰斂陽固脫。


處方:龜甲30克,鱉甲15克,牡蠣15克,龍骨15克,甘草10克,白芍15克,五味子12克,阿膠10克(烊化),生地15克,麥冬10克。


某醫云:此吳塘《溫病條辨》下焦方也。


《溫病條辨》者,吳塘論溫病之大著也。


何其方藥反用於中風?


答曰:上方確為《溫病條辨》之下焦篇方,具體的說確為三甲復脈湯加減方。


《溫病條辨》云:「風溫、溫熱、溫疫、溫毒、冬溫,邪在陽明久羈,或已下,或未下,身熱面赤,口乾舌燥,甚則齒黑唇裂……脈虛大,手足心熱甚於手足背者,加減復脈湯主之。」


「溫病誤表,津液被劫,心中震震,舌強神昏,宜復脈法復其津液,舌上津回則生,汗自出,中無所主者,救逆湯主之。」


「溫病已汗而不得汗,已下而熱不退,六七日以外,脈尚躁盛者,重與復脈湯。」


「熱邪深入,或在少陰,或在厥陰,均宜復脈。」


「熱邪久羈,吸爍真陰,或因誤表,或因妄攻,神倦瘛疚,脈氣虛弱,舌絳苔少,時時欲脫者,大定風珠主之。」


此病雖非溫病之誤表所致,然其所謂邪氣已去八九,真陰僅存一二,時時陰液欲脫則相似也,故以大隊濃濁填陰塞隙,介屬潛陽鎮定,使陰得安其位,陽可立根基。


正如葉天士所云:陽氣不交於陰,勿謂痰火,議與潛陽之義也。


服藥2劑,神志稍清;


繼服30劑,神志全清,偏癱、失語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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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0:00:36 | 只看該作者

良性顱內壓增高症


1.察脈辨證,脈弦滑數,知其為痰火上擾,與疏肝瀉火化痰得愈


朱××,女,45歲。


頭腦脹痛,噁心嘔吐,兩眼失明3天。醫診良性顱內壓增高症。先以腰穿放液、甘露醇靜脈滴注諸證稍有好轉,但一直不解決根本問題。


細審其證,除頭腦脹痛,噁心嘔吐,兩眼失明外,並見煩躁易怒,口苦而乾,失眠,晝夜不能入睡片刻,舌苔黃白,脈弦滑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數者,肝火上衝也;滑數者,痰熱蘊結也。


合之與症,乃肝膽實火,痰熱內鬱也。治從疏肝瀉火,化痰安神。


處方:柴胡10克,黃芩10克,龍膽草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滑石10克,竹葉10克,夜交藤30克。


服藥3劑,頭痛頓減六七,噁心嘔吐消失,視力增加,並能在1米內清楚的看見手指。


繼服10劑,諸證盡失,愈。


追訪10年,一直正常。


2.脈見弦緊而數,知其為肝鬱氣結,寒飲內鬱,寒邪上衝,治以疏肝化飲,溫肝降逆,愈


和××,男,55歲。


頭腦脹痛,噁心嘔吐,視力突然下降8天。


醫診良性顱內壓增高症。


先以腰穿放液、靜脈滴注甘露醇等治療,頭痛曾一度好轉,但不解決根本問題。


細審其症,除頭痛,兩眼失明外,並見噁心嘔吐,頭暈耳鳴,心煩心悸,舌苔白,脈弦緊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脈見弦緊而數者,肝鬱氣滯,寒飲內鬱,寒氣上衝也。


治擬疏肝理氣,溫肝化飲。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人參10克,黃芩10克,生薑10克,大棗7個,桂枝10克,茯苓10克,吳茱萸10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2劑,頭痛大減,噁心嘔吐,心煩失眠俱減,視力增加,並能在5米內清楚的看見人影,繼服10劑,諸證幾近消失,又服6劑,愈。


某醫云:吳茱萸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均治頭痛,余堅信不移也。


然其能降低腦壓未聞之也。


請師明示之。


答曰:中藥方中哪個能降低顱內壓吾亦未聞之也。


今臨床驗之,顱內壓增高以中藥治之有效者甚多,當仔細研討之。


3.知經絡,分寒熱,其病始解


齊×,女,19歲。


劇烈頭痛,噁心嘔吐20多天。


醫診良性顱內壓增高症。


醫先以腰穿放液、降低顱壓藥及其他西藥雖曾一時好轉但不鞏固,後又配合中藥滋陰平肝、降逆止嘔等亦無明顯效果。


細審其症,頭部悶痛,視力減退已近半年,近20多天來,突然加重,併合並有噁心嘔吐,複視,眩暈,耳鳴,心煩心悸,手足厥冷,舌苔白,脈弦緊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緊而數者,寒飲停聚,肝寒上逆也。


治宜疏肝化飲,溫肝降逆。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人參10克,吳茱萸10克,生薑10克,大棗7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1劑,頭痛頭暈,噁心嘔吐大減,繼服1劑,諸證消失。


某醫云:如此之重證,應用腰穿屢次放液,並配合中、西藥物而不效,而用此方競如此之神而速,吾不敢想也。


請明示之。


答曰:吳茱萸湯者,醫家多云其常覆杯而效,我開始亦疑信參半也。


其後驗之臨床果然如此也。


醫家稱:吳茱萸厥陰專藥也。


專病專藥,其效尤宏,不可不注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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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0:03:38 | 只看該作者

小舞蹈病


1.八綱不辨,臟腑不明,但從症治,膠於熄風,終非其治


索××,女,14歲。


手足亂動,擠眉弄眼,走路不穩6個月。


醫診小舞蹈病。


先予西藥、針灸治療2個多月不效,後又配合中藥平肝熄風、養血化痰熄風治療4個月仍不效。


細審其證,病發於感冒生氣之後,發病之始僅見煩躁,不久即見項強頭搖,手足不斷地亂動,擠眉弄眼,走路不穩,納呆食減,煩躁易怒,舌苔白,脈弦緊。


綜合脈證,思之:弦脈者,少陽經脈也,膽脈也,肝脈也;


緊者,寒也,結也,飲也;


弦緊相合,寒飲凝結也,化風也。


合之於症,乃少陽樞機不利,痰飲內結,鬱而化風也。


治擬和解少陽,調理樞機,化痰熄風。


處方:柴胡3克,桂枝6克,白芍6克,黃芩6克,半夏6克,黨參6克,茯苓6克,龍骨6克,牡蠣6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3個。


服藥3劑,手足亂動,擠眉弄眼,走路不穩大見好轉,繼服30劑,愈。


某醫云:余曾遍用熄風化痰之法治之而不效,先生用之反效者何也?


答:寒熱不同,經絡有異,升降有別耳。


細看你之所用方藥雖為化痰熄風,然你方中全用寒涼,余佐桂枝;此其一也;


你方中全用熄風沉降,而余佐用升達之品,此其二也;


你方中雖用化痰熄風而重用甘酸柔肝,而余則重用辛溫而佐用酸甘之味,此其三也。


三者不同,效自迥異。


2.剛柔不分,升降不別,氣血不清,膠於血分,固於平熄,久治不愈


惠××,女,55歲。


手足亂動,擠眉弄眼,項背僵硬3個多月。


醫診腦動脈硬化、小舞蹈病。


先以西藥治療1個多月無明顯效果,繼又配合中藥平肝熄風、養血活血熄風,針灸等治療1個多月仍無明顯改變。


細審其證,發病伊始,先見左半身拘急不適,次日即出現不由自主的手足亂動,項背發僵,擠眉弄眼,心煩易怒,耳鳴耳聾,口苦咽乾,失眠心悸,舌苔黃白,脈弦緊。


綜合脈證,診為少陽樞機不利,痰濕蘊結,鬱而化風。


治擬和解少陽,化痰熄風。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黨參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0克,酒軍4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某醫云:柴胡加龍骨牡蠣湯為仲景《傷寒論》方,其原用於「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


今先生反用於腦動脈硬化、小舞蹈病者何也?


答曰:柴胡加龍骨牡蠣湯者,為邪熱內陷,彌漫全身,表裡俱病,虛實互見證方也。


今本病雖非傷寒誤治之疾,而其病機卻係邪熱內鬱,表裡俱病,虛實互見,故以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治之也。


又問:余用熄風之藥而風症不熄者何也?


答曰:風症應熄風,此治法之常也。


然風之起有種種,若血虛風動者必予養血熄風,若陰虛風動者必養陰平肝熄風方可,若痰火化風者必化痰熄風方可,若脾虛風動之慢脾風則必予健脾才能熄風,其如逐寒蕩驚湯治風即此意耳。


今本症之風既有痰,又有寒,故以桂枝配龍骨、牡蠣以治風也。


本病者,鬱證也,寒痰也,濕證也。


鬱證當舒,不可抑鬱;

寒證當溫,不可過涼;


濕證當燥,不可柔潤,此即剛柔必分,升降必別,氣血必分也。


服藥7劑,手足亂動,擠眉弄眼等大見好轉,繼服30劑,諸證均失。


後果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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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0:05:33 | 只看該作者

痙攣性斜頸


1.寒熱不分,氣血不明,膠滯熄風,終無效應


柴××,男,48歲。


左側頸肌陣發性的不自主收縮,引起頭向左側扭轉或陣攣性傾斜2年。


醫診痙攣性斜頸。

先以西藥治療半年多不見好轉,後又配合中藥養血平肝熄風,養陰熄風,針灸等治療1年多亦不見改善。


細審其左側頸肌不自主的收縮,引起頭向左側扭轉,並陣攣性傾斜,張口咀嚼亦感困難,精神緊張時更加嚴重,說話亦感費力,但睡眠後諸證均消失,心煩易怒,頭暈腦脹,口乾口苦,舌苔黃白,脈弦緊。


綜合脈證,診為肝鬱氣結,痰濕不化,鬱而化風證。治擬疏肝理氣,化痰熄風。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黨參10克,桂枝10克,黃芩10克,生薑3片,大棗5個,茯苓15克,熟軍4克,甘草10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30劑,諸證大減。


某醫云:此方熄風之力不足也,宜加蜈蚣、全蠍。


服藥10劑,諸證加劇。


再邀余診。


云:本證雖風證較多,但從脈看以寒證為主,飲證為主,故應重在化痰溫經,不可重予熄風也。


去蜈蚣、全蠍,加人參10克。服藥60劑,諸證果失,愈。


2.肝胃同病,復夾內風,調其肝胃,佐以熄風,其證果痊


何××,女,60歲。


胃脘滿脹,噯氣頻作3年。


扭頸咬牙2年。


醫診慢性淺表性胃炎、痙攣性斜頸。


先以西藥久治不效,後又配合中藥熄風解痙等治療亦無功。


細審其證,頭暈腦脹,失眠心煩,胸滿背痛,右側頸肌陣發性不自主的收縮,頭向左側扭轉,不斷的咬牙而喀喀有聲、張口困難,特別是越想張口說話時牙咬的更為嚴重,為此,經常影響咀嚼吃飯,且納呆食減,胃脘脹滿,口苦咽乾,消瘦乏力,常因疲乏無力和頸部痙攣而影響走路,為此不得不靠他人攙扶才能走路,舌苔黃白厚膩,脈弦緊。


綜合脈證,思之;此病虛實並見,寒熱並存,且治法往往相互抵觸,實難措手。


又思:仲景、丹溪在複雜證候的分析上尤重脈象,東垣在治法上尤重升降,在具體措施上尤重脾胃。


今脈弦緊,尤當先從肝胃論治。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人參10克,黃芩10克,生薑3片,大棗5個,甘草6克,蒼朮10克,厚朴10克,陳皮10克,桂枝10克,茯苓10克。


服藥6劑,胸脘脹痛好轉,食欲好轉,每日可進食約5兩左右。


但左頸肌收縮、咬牙、心煩失眠不見改善。


細審其脈仍弦緊。


因思脈弦緊,痙抽者,痰飲內鬱,鬱而化風者。


治擬疏肝理氣,化痰熄風。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人參10克,甘草10克,生薑3片,大棗5枚,黃芩10克,桂枝10克,茯苓15克,大黃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4劑,頸肌收縮,咬牙減少,且入睡後已不咬牙。


但食欲、脘腹脹滿較前加重。


再予柴平湯加減為方4劑,復改柴胡加龍骨牡蠣湯4劑,交替用方。


兩月之後,諸證消失,愈。


某醫云:為何交替用方?


答曰:本病有兩個不相干的病證,主治此證時對另一證不太有利,主治彼證時對此證不太有利,如採用諸證均治之法,常常延誤病情,故採用此法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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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0:08:42 | 只看該作者

重症肌無力


1.知其兼挾,佐以除濕,其病始解


史××,男,34歲。


兩眼瞼下垂不能抬起8個多月。


醫診重症肌無力。

 

先以西藥治療曾一度好轉,但一停藥就又不能抬起,續又配合中藥補中益氣湯加減為方治療5個多月,症狀亦未明顯改善。


細詢其證,除兩眼瞼下垂影響視力外,並感頭身困重,疲乏思睡,舌苔黃白稍膩,脈濡緩。


綜合脈證,思之:全身困重,眼瞼不能抬起者,脾濕為標,氣虛為本也。


治宜益氣升陽,除濕清熱。


處方:蔓荊子10克,升麻10克,葛根15克,黨參10克,黃耆15克,黃柏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10克。


服藥10劑,愈。


某醫云:既云氣虛,為何用補中益氣湯不效?

答曰:本證非但氣虛,亦挾濕熱,故但用補中益氣之補氣無功耳。


又問:益氣聰明湯者,東垣聰耳明目方也,其為何用於重症肌無力?


答曰:眼瞼者,脾之所主也。


益氣聰明湯者,既益氣,又升陽,又除濕,故可用之也。


2.氣陰兩虛,痰熱阻滯者,不但要補其氣陰,而且要化其痰濕


聞××,女,成。


吞咽、咀嚼困難,語言無力,時或飲水從鼻孑L中嗆出2年多。


醫診重症肌無力。


先以西藥治療稍效,但不能控制其發展,後又配合中藥補氣養陰之劑,仍然日甚1日。


細審其證,說話、咀嚼無力,飲水即從鼻孔嗆出,吞咽困難,面部表情淡漠,下頜下垂不能閉合,頭不能抬起,眼瞼下垂不能睜眼,疲乏無力,飲食乏味,舌苔白,脈濡緩。


綜合脈證,思之:此乃氣陰兩虛,痰濕阻滯所致。


治宜擬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人參10克,麥冬10克,五昧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生地10克。


服藥6劑,呼吸、說話、咀嚼、吞咽均較前有力,飲水已不嗆。


繼服藥4月,諸證消失,愈。


某醫問:本證曾用補中益氣、六味地黃治之,然其木效者何也?


答曰:補有餘而化痰之力不足耳。


痰不除則諸證不減,故必予養陰益氣,化痰理氣同施。


3.氣血兩虛,心脾不足者,必予補氣養血,養心安神


國××,女,成。


全身肌肉極度疲乏,進食、吞咽、呼吸、翻身困難2年多。


醫診重症肌無力。


先用西藥有暫時減輕的作用,但停藥數小時後,諸證又見加重,繼又配合中藥補中益氣湯亦無明顯效果。


細審其證,除全身極度疲乏無力,進食、吞咽、咀嚼均困難外,並見納呆食減,心煩失眠,心悸,舌苔薄白,脈細弱而緩。


綜合脈證,診為氣血俱虛,心脾不足。


治以補氣養血,養心安神。


處方:人參10克,白朮10克,黃耆15克,當歸6克,茯苓10克,遠志10克,炒棗仁10克,木香6克,龍眼肉10克,生薑3片,大棗5個。


服藥4劑,諸證俱減,飲食、睡眠增加,繼服100劑,諸證消失。


某醫云:余亦應用歸脾湯治療,然其效果不著者何也?


答曰:你用黨參,余用人參有別耳。


人參者大補元氣,益氣養陰,養心助脾,而黨參則僅補脾肺之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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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0:11:37 | 只看該作者

週期性麻痹


1.以脈審辨,佐以色症,立方遣藥,堅持始愈


周×x,女,36歲。


發作性癱瘓5年多。


醫診週期性麻痹。


每次發病一用氯化鉀等治療,即可很快恢復,但就是不能徹底治癒,為此不得不配合中藥治之,然而效果仍不明顯。


特別是近1年來,不但不見好轉,反見日漸發作頻繁,僅只近3個月即發病達14次之多。


細審其證,除全身肢體軟弱無力,活動極端困難外,並見口乾咽燥,煩渴多飲,心煩失眠,咽喉不利,汗多氣短。


再詢其發病過程,云:發病之始,先是突然感到煩渴多飲,肢體酸痛,接著不久即出現咽喉發憋,疲乏無力,下肢行動困難,終至全身癱瘓。


舌苔白,脈濡緩。綜合脈證,思之:脈濡緩者,氣陰兩虛,痰鬱氣結之證也。


且夫全身軟弱沉重亦為脾濕,陣發自屬肝膽。


故治擬益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黨參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茯苓10克,陳皮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生地10克。


服藥6劑,精神倍增,汗多煩渴,疲乏無力,咽喉不利均減,繼服6劑,諸證消失。


為鞏固療效,改用3日1劑,服藥3個月,停藥,觀察4年,未見復發。


2.謹察諸脈,詳予辨證,色脈合參,審慎方藥,終獲痊癒


龔××,男,23歲。


發作性四肢癱瘓,疲乏無力。


醫診週期性麻痹。


發病開始,只要休息一天即可緩解,後來,每次發病非用氯化鉀不能緩解,但最近一年雖用氯化鉀也不象從前那樣很快緩解,為此又加用中藥補腎強筋壯骨之劑配合治療,至今無明顯效果。


近一月來,症狀一直不見改善,為此不得不每天輸鉀以減輕症狀。細詢其證,除四肢癱瘓,疲乏無力外,並見煩渴多飲,自汗盜汗,心煩心悸,舌苔薄白,脈弦大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舌苔薄白,脈弦大而數者,氣血俱虛也;


弦數者,濕熱鬱結,清升濁降失職也;


口渴喜飲,汗多者,裡熱而津傷復耗於氣也。


治宜補氣養陰,燥濕清熱,升清降濁。


處方:人參10克,甘草6克,黃耆15克,當歸6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陳皮10克,神麯10克,黃柏10克,葛根10克,蒼朮10克,白朮10克,升麻10克,澤瀉10克。


服藥4劑,精神倍增,口渴喜飲,汗出乏力消失,四肢活動正常。


其後又間斷服藥3個月,追訪7年,未見復發。


3.謹察其脈,隨證施治,前後分明,毫不混淆,終獲奇效。


文××,男,30歲。


體育運動後即全身軟弱,癱瘓7—8年。


醫診正常血鉀性週期性麻痹。


發病開始,先感突然全身特別軟弱,迅即四肢全癱而不能活動,至6個小時後逐漸恢復,1天之後即恢復正常。


為此先後應用中、西藥治療5~6年,但至今不見一點進展。


特別是最近1年多以來,常常稍勞即突然發病。


細審其證,除四肢癱瘓,疲乏無力,不能稍許活動外,並見其心煩失眠,或失眠與嗜眠交替出現,氣短口乾,舌苔白,脈沉弦稍滑。


綜合脈證,思之:脈沉者,鬱證也;沉弦者,肝氣鬱滯也;


滑者,痰火也。


合之於症,乃肝鬱氣結,痰熱不化也。


治擬疏肝理氣,化痰瀉火。


處方:柴胡10克,枳殼10克,半夏10克,瓜萎15克,青皮10克,鬱金10克,黃芩10克,甘草6克。


服藥6劑,精神好轉,四肢活動較前有力,繼服15劑後,不但諸證不減,反見發作次數又有增加。


舌苔薄白,脈濡緩。


綜合脈證,思之:脈濡緩者,氣陰兩虛,痰氣鬱結也。


治宜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生地10克。


服藥14劑,諸證大減,且在服第8劑後作過一次較重的體力勞動,僅曾出現一時性的疲乏無力;


在服至30劑時,雖因過勞出現了一次全身癱瘓,但時間也很短;


7天之後,又連續癱瘓4天,服用上方則無明顯改善。細審其脈濡而稍數。


思之:痰熱之邪較甚也,不宜再加補益。


處方:白蔻仁10克,藿香10克,茵陳15克,滑石10克,木通10克,菖蒲10克,黃芩10克,連翹10克,川貝母10克,射干10克,薄荷l克。


服藥10劑,諸證消失。


後追訪10年,未見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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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0:13:50 | 只看該作者

肌強直綜合徵


謹察色脈,隨證治之,實為上策


韓××,男,45歲。


眼、頰、頸、臂、咽喉肌肉僵硬,活動困難1年多。


醫診肌強直綜合徵。


先用西藥治療半年效不明顯,繼用中藥養血柔肝、熄風解痙之劑配合亦無效驗。


細審其證,兩眼球、眼瞼經常痙攣發僵不能隨意活動,兩頰、咽喉肌肉發緊不能隨意張口、說話、吞咽,並感到陣陣呼吸困難,頸項發緊發硬不能隨意扭轉頭部,兩臂發僵發緊不能隨意活動上肢,頭暈失眠,煩躁易怒,舌苔白,脈弦緊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弦脈者,肝脈也;


緊脈者,寒脈也;


數脈者,熱脈也。


然弦緊數相兼者,為寒、飲、氣膠結不化,鬱而化風。


故擬疏肝化飲,平肝理筋。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黨參10克,黃芩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4劑,面頰肌肉緊僵好轉,呼吸、吞咽困難稍有改善。


繼服2劑,諸證非但不減,且感有所加重。


細審其脈舌,苔薄白,脈濡緩。


綜合脈色思之:脈濡緩者,氣陰兩虛,痰鬱氣結也。


治擬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黨參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生地10克。
 

服藥4劑,呼吸、吞咽、說話均較前暢利。


繼服2劑,上證不再改善,且面頰、頸項肌肉發僵發緊的感覺又恢復至未用中藥以前。


細審其脈弦緊而澀。


思之:弦緊之脈者,肝鬱氣結,寒飲內鬱之脈也;


澀脈者,寒濕結滯也。


治宜疏肝化飲,溫經平肝。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黨參10克,甘草10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白朮10克。


服藥8劑,面頰、咽喉、頸項、兩眼周圍發緊發僵的情況明顯改善,有時1~2個小時不緊不僵不抽。


又服2劑,諸證不但不減,且又有所加重。


細審脈舌,苔白,脈濡緩。


思之:脈濡緩者,氣陰兩虛,痰鬱氣結也。


治擬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人參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遠志10克,菖蒲10克,生地10克。


其後但見脈濡緩即予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但見弦緊即予疏肝化飲,平肝理筋。


前後共服藥近4個月,達100餘劑,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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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0:17:17 | 只看該作者

僵人徵群


1.謹察其脈,驗之與證,隨證治之,終獲緩解


郝××,男,45歲。


全身肌肉僵直、痛性痙攣1年多。


醫診僵人徵群。


先用西藥治療不效,繼又以中藥活血通絡、熄風解痙之劑與針灸相配合亦無功。


細詢其證,兩眼肌肉痙攣抽搐不能隨意睜眼,兩頰、咽喉肌肉發緊發僵不能隨意張口、咀嚼、吞咽、說話,並且感到一陣陣的氣短而呼吸困難,頸項發緊發硬不能隨意扭轉頭項,兩臂發僵發緊不能隨意運動,舌苔薄白,心煩失眠,脈弦緊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弦脈者、肝脈也;


緊脈者,寒脈也;


弦緊相兼者,寒飲凝結,鬱於肝膽之經也;


弦緊數脈並見者,寒痰凝結,鬱於膽肝,久鬱化風也。


治擬疏肝化飲,平肝理筋。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黨參10克,黃芩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6劑,眼、面頰肌肉僵緊好轉,呼吸困難,吞咽困難稍有改善。


繼服6劑,諸證非但不減,亦且有較上次就診時加重的感覺。


再審其脈,兩脈由弦緊而數轉為濡緩,舌苔白。


因思脈濡緩者,氣陰兩虛,痰鬱氣結也。


治宜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黨參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生地10』克。


服藥4劑,呼吸困難、吞咽困難、發音困難均好轉,但繼服2劑後,非但呼吸困難、吞咽困難、發音困難不再繼續好轉,而且眼、頰頸部肌肉發僵發緊的感覺有些加重。


再審其脈弦緊而澀。因思澀脈者滯也。


因擬疏肝化飲,溫經平肝。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人參10克,甘草10、克,生薑10克,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白朮10克。


服藥8劑,眼、面頰、頸項、咽喉、腹部發緊發僵的情況明顯好轉,有時2—3個小時幾乎與常人無有不同。


再服2劑,諸證非但不減,且有輕度反覆之狀。


察其脈轉濡緩,舌苔白,再予補氣養陰,理氣化痰治之。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麥冬10克,黨參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生地10克。


其後,但見脈濡緩,即予補氣養陰,理氣化痰方;


但見弦緊,即予疏肝化飲,平肝理筋方,如此治療3個多月,服藥87劑,諸證消失,愈。


2.難證審脈,辨脈論治,隨脈用方,不可拘泥


賀××,男,60歲。肌肉僵直、痙攣抽搐2年多。


醫診僵人徵群。


先用西藥治療7個多月不效,後又配合針灸、按摩、中藥活血通絡、熄風解痙等治療亦不見改善。


細審其證,頭、臉、頸項發僵發緊,呼吸、發音、吞咽、睜眼、張嘴均感困難,頭項不能隨意活動,兩臂、兩手發僵發抽,時時全身抽痛,頭腦煩亂不安,失眠健忘,兩耳鳴響,聽力下降,舌苔白,脈弦緊數。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緊而數者,肝鬱氣結,寒飲內鬱,鬱而化風也。


治宜疏肝解鬱,化痰熄風。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人參10克,甘草10克,生薑3片,大棗7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10劑,諸證不見進退。再審其脈虛大弦緊。


綜合脈證,思之:脈虛大弦緊者,氣陰兩虛,濕熱不化,清升濁降失職耳。


治擬益氣養陰,燥濕清熱,升清降濁。


處方:人參10克,甘草6克,黃耆15克,當歸6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陳皮10克,神麯10克,黃柏10克,葛根15克,蒼朮10克,白朮10克,升麻10克,澤瀉10克。


服藥10劑,除精神稍有好轉外,他證均無改變。


察其脈弦滑而數,舌苔白。


思之:脈滑數者,痰火也;


弦數者,肝火也。


綜而論之,乃痰火鬱結在肝膽也。


治宜疏肝解鬱,化痰瀉火。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滑石15克,竹葉10克,龍膽草10克,黃芩10克,夜交藤30克。


服藥6劑,諸證大減,繼服20劑,諸證盡失,愈。


某醫云:既然前用諸方無效,何不徑直用柴芩溫膽湯治之?


答曰:柴芩溫膽湯者,疏肝解鬱,化痰瀉火之方也。


只可用於證見脈弦滑而數之證,不可用於他證也。


故不能徑直應用柴芩溫膽湯進行治療,此其原因之一也。


本病之始見脈弦緊而數,弦緊而數之脈乃肝鬱氣結、寒飲內鬱之脈,寒者當溫熱,今雖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而證未見減,而脈卻轉為虛大弦緊,說明寒飲已微除也。


不除邪焉能扶正,此其原因之二也。


本病應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後,邪微除,而正見大虛,故以扶正為主以治之,致正稍復而後始能驅邪,此其原因之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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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0:20:43 | 只看該作者

原發性直立性低血壓


1.察脈沉弦細澀,知其為肝鬱氣結,寒飲阻滯,予疏肝理氣,溫陽化飲而愈


李××,男,45歲。


頭暈,陣發性暈厥1年多。


醫診原發性直立性低血壓。先以西藥治之不效,後又配合中藥補中益氣湯治之,不但血壓不見上升,反而頭暈更加嚴重。


特別是最近半年多以來,經常感到頭重腳輕,疲乏無力,有時一站立即突然面色蒼白,汗出噁心,繼而突然暈厥,血壓下降至68/45mmHg。


尤其是最近一周以來,頭暈乏力特別嚴重,並曾在站立的一瞬間暈厥過2次。


細審其證,除眩暈,疲乏無力之外,並見心悸心煩,時或逆氣上衝,納呆食減,胸脇苦滿,口苦咽乾。


舌苔薄白,脈沉弦細澀。


綜合脈證,思之:脈沉者,氣鬱也;


弦脈者,肝脈也;


細澀者,陽氣不足,寒飲內停也。


合之於症,知其乃肝鬱氣結,寒飲內停,鬱而化熱,上熱下寒之證也。


治擬疏肝理氣,溫陽化飲,清上溫下。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人參10克,甘草10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


服藥3劑,頭暈,心煩心悸,胸脇苦滿等證均減,且6日內未見暈厥現象發生,繼服20劑,諸證消失,站立時血壓不見降低,愈。


某醫云:諸家之報導和部分中醫教材均云:低血壓用補中益氣湯進行治療,何本病用之非但不效,而反劇也?


諸家未見其有用疏肝理氣治低血壓病,而用之反倒顯效者又何也?


答曰:作為一個科學工作者,最重要的莫過於實事求是,最重要的莫過於緊緊抓住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原則不放。


作為中醫、西醫兩條理論體系怎麼結合?


我認為我們考慮問題時也應按照以上兩條原則去考慮。


對於應用中醫理論容易說明,而在實踐中又有卓越療效,但用西醫理論不能解釋的,我們只能在發展中去認識,去發現其未發現的機制。


對於應用西醫理論容易解釋,而在實踐中卻無效果,但用中醫理論不能夠解釋的,也應在科學研究中逐步發現其真正的科學原理。


我認為在科學的研究中,切切需要忌諱的一條是單純的憑想像和推理去處理問題。


本病患者,從諸醫書的病例來看,都說是脈沉弦細澀。


沉脈諸代脈書均云為氣鬱之脈,這也是每個醫生都承認的。


可是治療用方時偏偏還用補中益氣湯,鬱證用補,豈能不鬱,因此血壓不但不見上升,而反下降。


2.肝鬱血虛,鬱而化火,治宜疏肝,養血瀉火


黎××,男,50歲。


頭暈目眩,不能站立,甚或暈厥2個多月。


醫診原發性直立性低血壓。始以西藥治療不效,繼又配用中藥補中益氣湯加減而更甚。


察其頭暈目眩,不能坐立,坐立時非但頭暈,而且血壓下降至60/38mmHg,有時一從沙發上站立於地即突然面色蒼白,汗出噁心,而暈倒在地,且見胸滿心煩,納呆食減。


舌苔白,脈沉弦細數。


綜合脈證,思之:脈沉者,鬱證也;


脈細者,血虛也;


數者,熱也,火也。


合之與症,乃肝鬱血虛,鬱而化火也。


治擬疏肝理氣,養血瀉火。


處方:柴胡10克,當歸10克,枳實10克,白芍10克,鬱金10克,青皮10克,薄荷6克,梔子10克,甘草6克。


服藥4劑,頭暈大減,食納,精神倍增,繼服10劑,諸證消失,血壓正常,愈。


3.脈弦而數,知其為肝膽實火,予清肝瀉火,愈


郝××,女,45歲。


頭暈乏力,不敢站立半年多。


醫診原發性直立性低血壓。


先予西藥治療3個多月不效,後又配合中藥補中益氣湯加減而頭暈更甚。


察其頭暈不敢站立,血壓坐位時45/30mmHg,平臥位時56/38mmHg,胸滿心煩,時或頭腦脹痛,舌苔黃白,脈弦數。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而數者,肝膽實火也。


合之與症,乃肝膽實火夾濕所致。


擬用瀉肝膽實火,清三焦濕熱。


處方:龍膽草10克,柴胡10克,澤瀉10克,車前子(布包)10克,木通10克,生地10克,當歸10克,梔子10克,黃芩10克,甘草10克。


服藥2劑,頭暈大減,繼服6劑,諸證消失,愈。


某醫云:血壓低乃中氣下陷不升所致,何先生反用龍膽瀉肝湯之苦降瀉火?


答曰:血壓低就是氣虛清陽不升所致的論點,不但論據不足,而且與事實不符,所以以推理、想像為基礎的結論也是不正確的。


本證從脈證來看均是肝膽實火證,故以龍膽瀉肝湯治之而獲效。


4.脈見弦滑而數,知其為痰火鬱於肝膽,予疏肝、化痰,瀉火而愈


周××,女,35歲。


頭暈乏力,不敢站立1年多。


醫診原發性直立性低血壓。


先予西藥治療不效,後又配合中藥補中益氣湯加減而症狀反見加重。


細審其證,除頭暈乏力,不敢站立外,並見失眠心煩,口苦口黏,舌苔白,脈弦滑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數者,肝膽實火也;


滑數者,痰火也。


合之與症,乃肝膽實火,痰火相合之證也。


治擬化痰、理肝、瀉火。


處方:柴胡10克,黃芩10克,龍膽草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滑石10克,竹葉10克,夜交藤30克。


服藥4劑,頭暈乏力,失眠心煩諸證均減,且血壓亦由70/50mmHg升至120/80mmHg,繼服6劑,諸證消失,愈。


某醫云:本例曾久用補中益氣而血壓反見下降者何也?


答曰:低血壓病之因於氣虛清陽失升者,補中益氣湯自為最佳處方,然因痰火所致者,非但用補中益氣湯不效,亦且會使其加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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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5:28:57 | 只看該作者

自發性多汗症


1.膠著補益,濕熱反盛,耗氣傷陰,汗出溱溱


曹××,男,43歲。


下肢沉重乏力7—8年,經常汗出5~6年。


醫診自發性多汗症。


先予西藥治療3年多不效,後又配合中藥斂汗固表之劑,而汗出更甚。


細詢其證,從腰以下至足特別沉重乏力,甚至感到難於抬腿,汗出溱溱,甚或汗出如豆,而上半身卻不汗出,納呆食減,口乾不欲飲,或見煩渴多飲,雖飲2~3暖瓶水亦難解渴,胃脘痞滿,舌苔黃白而膩,脈濡緩。


因思脈濡緩而下肢沉重者濕熱蘊結也。


合之與舌、症,乃濕熱鬱滯,清升濁降失職耳。


因擬:防己10克,桂枝10克,黨參10克,生石膏15克,生薏米15克,木瓜10克,滑石10克。


服藥4劑,汗出大減,下肢沉重明顯減輕。


繼服10劑,汗出得止,下肢沉重亦隨之消失。


某醫云:前用斂汗固表而汗出反甚,後用除濕清熱而汗出反愈者,何也?


答曰:自汗盜汗者固以虛證者為多,因此多用斂汗固表法進行治療。


但本證之自汗卻非虛證之自汗,而是蘊熱之蒸汗,故當治濕熱之蘊蒸,濕熱除則汗自止。


至於為什麼用斂汗固表法而反劇,實因斂汗固表以助邪氣之蘊熱耳。


2.不遵脈證,但守補益,鬱火反熾,汗出更劇


靳××,女,49歲。


陣發性汗出5年。


醫診自發性多汗症。


先予西藥治療2年多不效,後予中藥斂汗固表之劑治療3年仍不效。


且近年來汗出較前更加頻繁,為此經常影響工作和生活。


細詢其證,汗出多發生在白天,每次發病,先感腹部有股熱氣上衝,衝至胸頭則感全身煩熱,繼而全身大汗,約1~2秒鐘後,即煩熱消失,汗出亦止,且時時頭暈頭痛,胸滿心煩,舌苔白,脈弦而滑。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者,肝病也;


滑者,痰火也。


合之於症,乃痰火鬱結在肝膽也。


治擬疏肝瀉火,化痰解鬱。


處方:柴胡6克,當歸9克,白芍15克,白朮9克,茯苓9克,甘草6克,薄荷4克,梔子10克,生薑3片,龍膽草10克,元參15克,丹皮9克,黃芩9克,瓜蔞15克,絲瓜絡9克。


某醫云:如此汗出之重證,豈可不用斂汗固表者也?


答曰:斂汗固表實為治療汗證之第一大法,故諸醫都遵之。


然本證雖遍用固表止汗之劑,卻由一日汗出一次增至每日汗出十餘次,這種事實說明斂汗固表之劑不可予也。


張景岳《景岳全書》云:「汗由血液本乎陰也,《經》曰:陽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其義可知。然汗發於陰而出於陽,此其根本則由陰中之營氣,而其啟閉則由陽中之衛氣,故凡欲疏汗而不知營衛之盛衰,欲禁汗而不知橐龠之牝牡,亦貓蕩舟於陸,駕車於海耳,吾知其不敗不已也。」


汗既為發於陰而出於陽,那麼影響發於陰而出於陽的因素是什麼呢?


今從其脈證來看為痰火鬱結在肝膽,而非衛氣之不固,故治宜疏肝解鬱,化痰瀉火,而不可予補益斂汗以助火邪。


服藥4劑,汗出減少,繼服6劑,汗出消失,他證亦減七八。


3.半身汗出,非瘀則鬱,反與補益,壅其氣血,汗出必劇


康××,男,40歲。


陣發性半身汗出半個多月。


醫診自發性多汗症。


先予西藥治之不效,後以中藥斂汗固表仍不效。


細詢其汗出之狀,發病伊始先感全身一陣煩熱,繼而瞬間左半身汗出如珠,2~3秒鐘後瞬間即熱止汗消。


1日數次。


別無所苦,舌苔薄白,脈弦澀不調。


綜合脈證,思之:脈弦者,肝脈也;


澀者,滯也、瘀也、寒也;


弦澀並見者,寒飲內鬱,肝木失達也。


合之於症,乃寒飲內鬱,肝木失達,水逆上衝也。


治擬溫陽化飲,疏肝降逆。


處方:柴胡10克,半夏9克,黃芩9克,黨參9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9克,茯苓15克,甘草6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熟軍3克。


服藥2劑,煩熱上衝、汗出的次數明顯減少,繼服8劑,諸證盡失,愈。


某醫云:本例患者為何先用斂汗固表之劑不但汗出不減,而反全身憋脹僵抽?


答曰:本證之汗首在於鬱,而不在於虛,鬱者當疏當散,今反用斂用固,致使氣血,水飲更加壅滯而難解,故而汗不減而全身憋脹僵抽。


孫××,男,成。


左側半臉汗出1年多。


醫診自發性多汗症。


先用西藥治之不效,繼又配用益氣固表斂汗之中藥亦不效。


細審其證,除半臉汗出如珠外,並見全身拘急不適,舌苔白,脈弦。


綜合脈證,診為肝鬱氣滯,寒飲不化。


擬予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去鉛丹法,7劑,獲愈。


4.正虛邪實,寒熱並見,補虛瀉實,調之可愈


姚××,女,52歲。


陣發性汗出3年多。


醫診自發性多汗症。


先予西藥治療1年多不效,後又配合中藥斂汗固表、益氣固表、調和營衛、疏肝解鬱等亦不效。


細審其證,每次汗出之前先感心煩心悸,繼而煩熱上衝,衝至頭項則汗出,其汗或僅出於左,或僅出於右,很少出現全身汗出,此外尚見下肢輕度浮腫,失眠,舌苔薄白,脈虛而弦細。


綜合脈證,思之:脈虛者,氣血俱虛也;


弦者,肝脈也,寒也;


細者,血虛也。


合之於症,乃氣血俱虛為本,氣滯血瘀,濕鬱不化為標。


治擬補氣養血以培本,理氣活血,燥濕化痰以治標。


處方:黃耆30克,黨參10克,丹參30克,當歸10克,黃精10克,生地10克,柴胡10克,蒼朮15克,白朮10克,青皮10克,陳皮10克,三棱10克,莪朮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藥2劑,汗出減少,繼服10劑,汗出消失,失眠、浮腫俱解。


5.膠於正虛,過施補益,鬱火熾盛,迫津外出


蘇××,女,28歲。


五六年來,經常汗出。


醫診自發性多汗症。


先以西藥治療數年不效,後又以固表止汗之劑數百劑仍無效。


細詢其證見:經常一陣一陣的出汗,有時坐著不動即突然感到心煩心悸,繼而全身一陣發熱而汗出全身,有時因著急而突然感到一陣心煩,熱氣從心胸上衝,衝至頭後即突然汗出;


有時一到新的工作場所,即突然感到心煩熱,全身烘熱一陣即全身汗出。


這種情況在月經期間特別嚴重。


若服中藥固表止汗之劑,不是不效,就是感到心煩心悸,全身憋脹,有時因全身憋脹難受,每天必須讓人不斷的捶打,舌苔黃白,脈弦稍數。


綜合脈證,思之:汗出全身有氣虛不固之自汗,亡陰亡陽之絕汗,陰虛火旺之盜汗,然氣虛自汗多因勞動而發,陰虛盜汗多睡眠中出,絕汗則必有絕證,此證皆不具備。


此證之汗發於煩亂之後,醫之稱為躁汗者也。


此乃肝鬱血虛,鬱而化火,火邪欲伸,迫津外出所致。


故治宜養血疏肝,化痰瀉火。


處方:川芎10克,當歸10克,黃芩10克,白芍10克,葛根15克,半夏10克,桑皮15克,甘草10克。


服藥1劑,汗出即減,繼服4劑,諸證大減,共服30劑,愈。


某醫云:此證余久用斂汗固表之劑,非但汗出不減,亦且全身憋脹難忍,其故何也?


答曰:汗與血者同源也,肝者藏血之臟也,肝經鬱火欲伸之而不能則迫津外出而為汗也,今肝經鬱火非達之不得伸,故只可以解鬱瀉火之法治之,若以斂攝之劑抑其條暢之性則鬱者更鬱,故全身憋脹難忍而汗出不止,此所以以解鬱之法而效,以攝斂之法不愈之理也。


6.鬱火迫津,反予斂攝,鬱者更鬱,火者更火


郝××,男,40歲。


左前額約雞蛋大一片汗出一年。


前後經數十醫診治未確診。


醫先予西藥治之不效,繼又以中藥斂汗固澀之劑近百帖而未功。


細審其證,左前額約雞蛋大一片汗出,有時汗出如珠,有時僅微似有汗,每日少則三四次,多則七八次,且往往在精神緊張的一刹那間出現,而其他部位卻點滴不出,胸滿心煩,舌苔白,脈弦細。


綜合脈證,思之:虛證之汗為全身汗出,而此汗出則僅見局部,必非虛證。


且脈弦細而胸滿心煩,必肝腎不足,鬱火所為,故治以養陰疏肝,解鬱瀉火。


處方:柴胡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生地18克,山藥12克,山萸肉10克,茯苓10克,澤瀉10克,丹皮10克,梔子10克,薄荷3克,炒棗仁15克。


服藥3劑,汗出減少,繼服24劑,竟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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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5:32:43 | 只看該作者

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

 

1.知其臟腑,明其氣血,分其寒熱,其病獲愈


周××,男,56歲。


在菜窖中勞動時,不慎煤氣中毒,神志昏迷2個多月,經過搶救雖然神志已經清醒,但1年多來,神情一直呆癡,不知饑飽,不知二便,不知親友,且步態不穩。


醫診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


先以西藥治療半年多不效。


後又服用中藥清心開竅之劑4個多月,仍無明顯改變。


細審其證,除上述者外,並見舌質紅絳少苔,脈沉數而澀,寸滑。


綜合脈證,思之:脈沉數者,裡熱也;


澀者,瘀血阻滯也;


寸滑者,痰火阻於上焦也。


舌質紅絳者,營血熱熾也。


脈舌相參,診為營血熱熾,血絡瘀滯,痰火蒙竅也。


仿吳鞠通溫病熱入心包、血分意。


擬涼血活血,化痰開竅。


處方:丹參30克,當歸10克,乳香6克,沒藥6克,連翹10克,至寶丹2丸(另服)。


服藥3劑,神情呆癡之狀明顯好轉,當別人問其饑飽時已能明確回答,並能自動去廁所大小便,繼服20劑,神情呆癡之狀消失,並能作其力所能及的體力與腦力勞動。


某醫云:為什麼前用西藥,並配合安宮牛黃丸近百丸而不效?


答曰:熱入營血而以瘀血為主者應主以活血逐瘀治之,今先醫重用涼血而輕活血則心血澀滯不通,此其所以無效者一也。


神情呆癡為竅閉為主,應以開竅為主治之,今先醫反重用清涼,此其所以無效者二也。


2.謹守病機,各司其屬,法同藥異,療效相同


和××,男,39歲。


煤氣中毒搶救脫險後,10個多月來,神識一直呆癡,不知二便,不知饑渴,時或自吃其二便,或將鍋盆作便盆用,或將其妻子作父母,或將子女作妻子,走路不穩。


醫診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


先予西藥治療7個月不效,後又配合中藥安宮牛黃丸,每日3丸,治療3個多月亦無效。


細審其證,除上述者外,並見其四肢僵硬屈伸不利,舌質紅絳,舌苔黃白厚膩,脈弦滑數。


綜合脈證,思之:舌質紅絳者,熱入血分也;


舌苔黃白厚膩者,痰熱阻滯也。


脈弦者,肝火也;


滑數者,痰火阻滯也。


脈舌相參,痰熱內阻,血絡瘀滯也。


治宜活血通絡,清熱化痰。


處方:黃柏10克,蒼朮10克,南星10克,防己10克,桃仁10克,紅花10克,龍膽草10克,丹參15克。


服藥6劑,神情呆癡之狀明顯好轉,能分清部分朋友、同事及家屬,且能自動去廁所大小便,饑餓時已知索要食物,繼服40劑,諸證消失。


某醫問:何不用安宮牛黃、至寶丹?


答曰:其一實踐證明不效者一也,其二舌苔黃白厚膩者,二也。


其所以舌苔黃白厚膩不過用安宮牛黃者,因其過涼不利於化痰開竅而有礙開竅也,故減寒涼而增化痰之力,以助開竅也。


3.謹察其脈,審其病因,隨證加減,病始得治黑××,男,50歲。


在晝夜連續開會3天,並煤氣中毒以後,突然精神失常7個多月。


醫診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


先用西藥治療4個多月不效。


後又用中藥安宮牛黃丸、至寶丹、針灸相配合治療3個多月,亦無明顯效果。


細審其證,兩眼瞪目直視,不斷的自言自語,問其所苦時概不回答,若予飲水則飲之不止,不予水喝從不索要,與其飯吃即一直張口,不與飯吃從不索要,有時主動要求去廁所大小便而卻不便,有時拒絕大小便而卻經常排便於衣被之中,舌苔黃白,脈沉弦滑數。


綜合脈證,思之:病發於開會激烈爭論之後,脈且見沉弦,沉脈者,鬱證也;


弦者,肝脈也;


滑脈者,痰熱也,且病已入血分。


因擬活血化瘀,理氣疏肝,化痰瀉火。


處方:南星10克,防己10克,桃仁10克,紅花10克,龍膽草10克,青皮10克,鬱金10克,丹參15克。


服藥6劑,精神、智力均明顯改善,已知饑渴二便,且能辨認出妻子兒女及部分親友。


繼服上方58劑,智力、精神基本恢復,並開始處理工作中的部分問題。


某醫云:先生治療一氧化碳中毒性精神病,有重用活血瀉火開竅者;有重用活血化痰除濕瀉火者;


有重用活血化痰,理氣瀉火者;


其治如何鑑別?


答曰:重點在審其脈、舌耳。


若脈弦者必理肝,脈滑者必化痰,脈數者必瀉火,舌紅者必涼血,苔膩者必除濕,脈沉者必理氣,不可本末倒置,亂施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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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樓主| 發表於 2013-1-5 15:34:06 | 只看該作者

老年性和早老性癡呆


謹遵脈舌,不從症論,處方用藥,堅持一貫


周××,男,59歲。


性格改變,健忘失眠,煩躁易怒2年。


醫診腦動脈硬化,老年性癡呆。


先予西藥治療1年多不效,繼又配合中藥益氣補腎寧心之劑1年多仍無效。


細審其證,兩眼有時凝視如呆癡狀,有時無神,性格異常,常因一些小事而勃然大怒,與人吵鬧不已,夜不能眠,晝則嗜睡,記憶力極差,常常前說後忘,丟東忘西,有時沒有吃飯而偏說已經吃過,有時已經吃飯而反說沒有進食,有時稱其妻為姐姐,有時稱其兒子為爸爸,當別人糾正其言語差誤時即大笑不已,有時又勃然大怒。


舌苔黃白而膩,脈弦滑。


推拉其上、下肢時均僵硬不變。


綜合脈證,思之:舌苔黃白而膩者,濕熱蘊鬱也。


四肢僵硬者,瘀血阻滯脈絡也。


脈弦滑者,痰熱蘊結也。


合而論之,乃痰熱、瘀血相結於心肝二經也。


治宜化痰除濕,活血開竅。


處方:黃柏10克,蒼朮10克,南星10克,桂枝10克,防己10克,威靈仙3克,桃仁10克,紅花10克,龍膽草10克,白芷3克,鬱金10克,桑枝30克。


服藥4劑,兩眼凝視,對周圍事物反應的能力較前好轉,記憶力亦稍見恢復。


繼服上藥近2個月,諸證明顯好轉,至服藥5個月時,諸證基本恢復正常,但握筆寫字仍有點不太靈活。


某醫云:《實用內科學》云:「中藥益氣補腎寧心的方劑,如六味地黃丸、附桂八味丸等,或能有所裨益。」


然本例久用此類方劑無效者何也?


答曰:中醫治病的主要原則是「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今脈證既然表現為痰熱與瘀血相結,那麼自當給予化痰除濕,活血開竅進行治療。


至於此證為什麼用益氣補腎寧心之劑無效,恐亦在於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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