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性頭痛】
1.不審方病之因,不察脈象之見,但憑武斷意測,徒施藥餌,怎能取效?
章××,男,30歲。
頭痛3個月來晝夜不止。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以西藥治療1個多月不效,繼又以中藥清熱瀉火、活血通絡、滋陰平肝等劑,並配合針灸等治療2個月,仍不效。
審其方病之始於冬季裝卸貨物汗出之後,舌苔白,脈浮弦緊,左脈大於右脈。
綜合脈證,思之:東垣於內傷、外感之辨在脈之左大於右者外感也,右大於左者內傷也。
今脈左大於右,且脈浮弦緊,必風寒外感也。
治宜疏風散寒。
處方:蟬蛻10克,僵蠶10克,川芎10克,荊芥10克,防風10克,細辛4克,白芷10克,薄荷1克,甘草6克,羌活10克。
服藥2劑,頭痛減半,繼服4劑,頭痛盡失。
某醫云:前用諸藥50餘劑不效,今用3~4劑而痊,其故何也?
答曰:藥、證相符也。
今脈證皆寒而反用寒涼、活血,此誤也,何以故?
不察因與脈也。
2.知天人相應,辨臟腑,知虛實,病始治癒
蘇××,女,30歲。
左側偏頭痛3年多。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予西藥治之不效,後又予中藥平肝瀉火、祛風散寒、養血活血、針灸治之,亦無功。
審其頭痛呈陣發性,發時或為撕裂,或為錐刺,並同時伴作噁心嘔吐,或吐瀉並作。
再詢其頭痛有明顯的時間性.每次發病均發生於早晨起床之後,至上午10時左右才開始緩解,這種情況連續發生2~3天後,逐漸感到極度的疲乏嗜睡,有時甚至連續睡眠3—4天,既不想吃,也不想喝,至嗜睡好轉之後,又開始轉為持續不斷的隱痛2~3天,再突然劇痛幾下,才真正的頭痛消失。
這種發作,開始時半年發作一次,近半年來,幾乎平均一個月發作一次,每次少則7天,多則半月。
此次發病與上次發病僅相隔了一周,為此半年來,根本不能再堅持工作。
舌苔白,脈弦大而緊,右大於左。
綜合脈證,診為氣血俱虛為本,風寒外客為標。
治擬益氣養血,疏風散寒。
處方:升麻10克,柴胡10克,黃耆15克,白朮10克,人參10克,甘草6克,當歸10克,羌活10克。
某醫云:此病如此之劇,何僅用補中益氣湯以治之?
答曰:此病發於每日之早晨,早晨,《內經》稱為朝,即約為卯辰時,此時為陽氣初生之時,陽虛挾鬱者,升發不利,故疼痛大作,至午時陽氣盛而痛減,乃陰陽相對平衡之所為,此證非但補之所能解,必須補中佐升佐散方為正事,故以補中益氣治之。
又云:疼痛如此之劇,何不用蜈蚣、全蠍?
答曰:風寒閉鬱,陽氣閉鬱者,還是以散風升陽之味較好,故加羌活、而不用蜈蚣、全蠍。
君請看東垣之著,用羌活、防風、白芷、細辛、獨活,而不用蜈蚣、全蠍者,亦在此耳。
服藥4劑,頭痛頓失,其後又服40劑,果愈。
3.察脈驗證,兩相比較,知比例之多少,始得全功
張××,男,40歲。
頭暈頭痛,時輕時重5年多。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以西藥治療2年多不效,後又配合中藥平肝瀉火、滋陰平肝、疏風散寒,以及蜈蚣、全蠍、蜂房之屬與針灸等治之2年多仍不效。
審其頭痛之狀,均呈陣發性,每次發病之前,先發現晝夜不能入睡2—3天,接著突然感到頭脹頭痛,進而劇烈發作,頭痛如裂,噁心嘔吐,心煩意亂,時時煩熱向上衝逆,胃脘悸動不已,胃脘滿脹,一天後頭痛開始減輕,並感到特別疲乏思睡,頭腦不清,思維和記憶力幾乎全部喪失,這種情況約2天左右,諸證逐漸消失,並感幾乎和無病一樣。
這種情況,開始時,約3~4個月1次,最近3個月來幾乎每月都發。
舌苔白,脈弦緊而數。
綜合脈證,診為痰飲蘊伏,肝木失達。
治擬化飲理肝。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黨參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5克,熟軍4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3劑,頭痛頓止,繼服7劑,他證未作。
其後又服30劑,停藥觀察半年,愈。
某醫云:前用諸方之不效者,何故也?
答曰:痰飲不化反用陰藥之膠固也。
徐靈胎、清代之大醫家也,在評仲景立方,天士立法時,特別稱道苦辛通降法為治膠結痰飲之大法,而前用諸藥恰巧違反此一立法。
今柴胡加龍骨牡蠣湯者,既有苓桂劑之化飲,又有黃芩入肺之上苦,大黃入大腸之下苦,既有生薑之辛散,又有桂枝之辛通,且有柴胡之理肝膽,故鬱結之痰飲可一舉而消也。
所以頭痛可迅速消解也。
又問:余亦曾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
答曰:大法、方劑均同而不效者,恐藥物之間的比例有別也?
云:其他藥味藥量均同,而僅大黃用量有別也。
答曰:你用大黃10克、我用熟軍4克,其因恐就在此耳。
大黃10克重在瀉下,熟軍4克僅用其苦降,而不用其瀉下也,如此可辛通有餘而苦降不足,痰飲易化也。
若用大黃10克則苦降有餘,辛通不足,解鬱火有餘,而化飲不足,此仲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意也。
4.虛實並見,寒熱共存,不審脈象,不察轉變,治之不效
鄭××,男,48歲。
頭痛牙痛8年多。
醫診血管性頭痛、三叉神經痛。
先以西藥治療數年效果不明顯,繼又配合中藥龍膽瀉肝、川芎茶調、歸脾、補心等劑、針灸治療數年亦無微功。
審其頭、眼眶、面頰、牙齦均痛,其痛時為鈍痛,時為閃電樣劇痛,且視物昏花,頭暈耳鳴,心煩心悸,納呆食減,口苦咽乾,舌苔白,指趾厥冷,而手心反熱,脈沉弦而澀。
綜合脈證,診為肝鬱氣結,寒飲內鬱,鬱而化火,上熱下寒證。
治用疏肝理氣,溫陽化飲,清上溫下。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5克,酒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4劑,頭痛、牙痛,頭暈耳鳴俱減,繼服4劑後,諸證不但不減,反有加重之勢。
再審其脈虛弦而滑。
思之:脈虛者,氣陰俱虛也;
滑者,痰熱也。
合之於症,乃氣陰兩虛,痰熱內鬱也。
治擬補氣養陰,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10克,麥冬10克,黨參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川芎10克,知母10克。
服藥6劑後,頭痛消失,他證亦減;
繼服40劑,諸證盡失,愈。
某醫云:余治此病人常常是初藥有效,繼服無功,此何故也?
答:這種情況在疑難複雜疾病中非常多見,這主要是本病大都虛實並見,寒熱共存之故,如何治?
我認為一注意先後,二注意隨證。
怎麼注意?
宗脈即可。
5.寒熱當分,經絡當明,本末當清
徐××,女,62歲。
反覆發作性劇烈頭痛嘔吐40年。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以西藥久治不效,後又以中藥補氣養血、和胃降逆、平肝潛陽、疏風散寒等劑,以及針灸、按摩、氣功等亦無功。
細詢其證,結婚以後,性欲要求比較旺盛,但不久即發現每次性交之後,即感頭脹隱痛,至30多歲時,每次性交之後,即頭痛納呆,甚至幾天頭痛的不能堅持工作,頭痛停止後,又有性欲要求迫切的感覺,但一性交又頭痛幾天不能工作。
至40歲左右時,性欲要求不如以前那樣迫切,頭痛也漸減少。
但頭痛的劇烈程度和時間卻較前更加嚴重,每次同房發生快感時,即突然感到頭頂灼熱,迅即劇痛,噁心嘔吐,滴水不入,接著連續頭痛、嘔吐,煩躁不安,難於入睡十幾天。
最近數年以來,以上症狀持續的時間更加延長。
近兩年來,由於忙碌,經常出差不在,夫婦未曾同居,所以一直沒有發生頭痛。
在兩個多月前,由於工作已告一段落,而性交一次,在此次性交達於興奮高潮時,突然感到頭頂灼熱,迅即轉為頭痛嘔吐不止,立即請本單位醫生救治,不效,又轉至某院進行治療。
先以西藥、支持療法治療一個多月不效,又請中醫以川芎茶調散、二陳湯等加減治療20多天仍不效。
再邀余前往會診治療。
察其除頭頂灼痛,頻繁的嘔吐外,並見其煩躁不安,舌苔薄白,脈弦緊。
綜合脈證,思之:巔頂頭痛者,肝也;
弦緊之脈者寒也。
合而論之,乃肝寒厥逆頭痛之疾。
治宜溫肝降逆。
處方:吳茱萸10克,人參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生薑4片,大棗7個。
服藥4劑後,頭痛大減,嘔吐停止,食欲增進,又服上藥6劑,痛減八九,食欲,睡眠恢復正常。
3個月後,又因再次性交,頭痛又發,但較上次頭痛明顯為輕,且未發現嘔吐,復與上方10劑服之,諸證不減。
再察其證,除頭痛、失眠之外,並見兩脈尺弱寸盛而弦細。
因思尺脈者,腎脈也,且見足冷,必腎陽虧損,厥氣上逆所為耳。
因擬溫腎納氣。
處方:沉香10克,補骨脂10克,骨碎補10克,硫黃1克,肉蓯蓉15克,吳茱萸10克,當歸10克。
服藥10劑,頭痛消失。
繼以上方為丸,每次3克,每日2次,服藥3個月,果愈。
某醫云:余亦曾用溫胃降逆,然其不效者何也?
答曰:本證之始確為肝胃之證俱見證,故以肝胃之方治之而取效,然其用溫胃降逆何其反不效也?
經絡不同耳。
喻嘉言云:不明臟腑經絡,開口動手便錯,意即此耳。
仲景《金匱要略》云:「乾嘔,吐涎沫,頭痛者,茱萸湯主之。」
在《傷寒論》一書中列於厥陰篇,即指能治厥陰頭痛也。
然本病病程甚長,且腎氣亦衰,故寒厥上逆而頭痛,因此改用溫腎降逆治之。
6.治病宗法,而不可泥方,此中醫之大法也
邵××,女,48歲。
頭痛頭悶時或劇痛難忍3年多。
醫診血管性頭痛。
先用西藥治療年餘不效,繼又以中藥補氣養血、活血通絡、清肝瀉火、蟲藥止痛,針灸、按摩等亦不功。
細審其除頭悶頭痛,時見劇痛外,並見面色虛浮白,神疲乏力,白帶增多,月經失調,舌苔薄白,脈濡緩。
綜合脈證,診為脾虛濕盛,肝木失達,清陽失升。
治擬健脾除濕,理肝升陽。
處方:白朮50克,山藥50克,黨參10克,白芍10克,車前子10克,蒼朮9克,甘草10克,陳皮10克,柴胡4克,荊芥4克。
某醫云:此乃傅氏女科第一方完帶湯也。
完帶湯乃治白帶之方,何先生用其治頭痛之證?
答曰:傅青主《女科》云:「夫白帶乃濕盛而火衰,肝鬱而氣弱,則脾土受傷,濕土之氣下陷,是以脾精不守,不能化榮血以為經水,反變成白滑之物,由陰門直下,欲自禁而不可得也。治法宜大補脾胃之氣,稍佐以疏肝之品,使風木不閉塞於地中,則地氣自升騰於天上,脾氣健而濕氣消,自無白帶之患矣。」
完帶湯者,「脾胃肝三經同治之法,寓補於散之中,寄消於升之內,升提肝木之氣,則肝血不燥,何至下克脾土,補益脾土之元,則脾氣不濕,何難分消水氣,至於補脾而兼以補胃者,由裡以及表也。脾非胃氣之強,則脾之弱不能旺,是補胃正所以補脾耳。」
本證雖非白帶之病,而其病機亦與完帶湯所治之證相同,故仍可以完帶湯治之。
此即所謂重法而不重方也。
服藥6劑,精神、食欲好轉,頭悶頭痛消減六七。
繼服4劑,諸證不減。
再審其脈虛弦而滑,舌苔薄白。
因思脈虛者,氣血俱虛也;
弦滑者,痰熱鬱於肝膽也。
治宜補氣養血,理氣化痰。
處方:黃耆15克,當歸6克,黨參10克,麥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實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遠志10克,生地10克。
服藥10劑,諸證消失,後果愈。
某醫云:完帶湯、加減十味溫膽湯兩方均能除濕,然用完帶湯不效,用加減十味溫膽湯有效,其故何也?
答曰:痰與濕雖屬同類,然有其不同耳,故改用祛痰而取功耳。
7.久用氣藥,陰液因傷,不知變化,病必延宕
續××,男,12歲。
頭陽白穴附近約指頭大一片疼痛,痛則噁心嘔吐,視物昏花6年多。
醫診神經血管性頭痛。
先用西藥治療1年多無明顯效果,繼又配中藥祛風散寒,活血止痛之劑治療2年多亦不見好轉。
最近半個多月以來,又以針灸治之,其痛更甚,特別是近1周來,幾乎每天都劇痛3~4次,每次少則幾秒,多則3分鐘,且見一痛即劇烈嘔吐,視物昏花,疼痛一止即昏昏欲睡。
細審其證,除頭痛外,並時見心煩不安,舌苔白,脈弦緊。
綜合脈證,診為肝鬱氣結,痰濕內蘊。
治擬疏肝理氣化痰。
處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黃芩10克,黨參10克,甘草6克,生薑3片,大棗5個,桂枝10克,茯苓10克,熟軍3克,龍骨15克,牡蠣15克。
服藥6劑,頭痛大減,由每日頭痛3—4次,減為每週僅發2次,而且發作的時間亦明顯減少,但繼服至第10劑時疼痛不但不再繼續減輕,而且反有加重之勢,僅近2天即頭痛發作3次。
再審其證,舌苔薄白,舌尖稍紅,脈弦小數。
綜合脈證,思之:此乃少年稚陰稚陽之軀,久久必然陰津虧損,風邪乘虛而入。
治宜養陰益血,佐以散風止痛。
處方:JII芎6克.防風4克,元參30克,當歸10克,白芍12克。
服藥10劑,頭痛消失,繼服10劑,果愈。
某醫云:川芎、防風均止痛之品,今頭痛甚劇,反以微量治之,吾甚不解也?
答曰:本證陰血不足,若以大劑風藥以耗血散血則病必劇,故只可以量少之風藥內服,因恐其傷血也。
8.鬱火當散,實火當瀉,瀉散不當,其病難瘳
錢××,女,58歲。
左側頭部、上牙、耳、顴、鼻孔疼痛15年多。
醫診三叉神經痛、血管性頭痛。
先用西藥與酒精封閉,曾經有一度有所減輕,但不久疼痛更加嚴重,後又配合針灸、散寒止痛之劑,亦是開始減輕,其後更劇,特別是近3個月來,疼痛一直持續不止。
細審其證,疼痛如絞,上下牙不敢閉合咀嚼,亦不敢用鼻大吸氣,心煩不安,食欲不振,大便乾,口乾舌燥,舌苔黃白,脈弦緊而數。
綜合脈證,思之:此乃肝膽相火內鬱而外受風寒也。
治宜擬清瀉肝火,外散風寒。
處方:防風10克,細辛3克,龍膽草10克,梔子10克,黃芩10克,柴胡10克,生地10克,車前子10克(布包),澤瀉10克,木通10克,甘草10克,當歸10克。
服藥1劑,疼痛大減,但當服至第7劑時疼痛不再繼續改善。
綜合脈證,反覆思考:此乃久病由氣及血,當在散寒、瀉火的同時,酌加養血瀉火之品。
處方:川芎15克,生石膏40克,元參60克,龍膽草10克,當歸15克,細辛3克。服藥6劑,其痛大減,繼服50劑,愈。
9.元參養陰,善清浮火,量少力微,亦難奏效
吳××,女,成。
左偏頭痛十幾年。
醫診血管性頭痛。
始用西藥稍有緩解,繼續用藥則無效果,後配中藥祛風散寒、補氣養血、益血安神,亦只開始有效,繼而無功。
細審其證,頭痛頭悶,時而鈍痛,時如錐刺,時或吐瀉,痛止後則嗜睡乏力數天,其後又見失眠心煩,胸滿心悸,月經失調,舌苔薄白,脈弦細。
綜合脈證,思之:此肝鬱血虛為本,肝火為標也。治宜疏肝養血瀉火。
處方:柴胡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白朮10克,茯苓10克,生薑3片,薄荷3克,龍膽草10克,元參40克。
服藥6劑,頭痛頭悶大減,繼服30劑,愈。
某醫云:本病余曾用丹梔逍遙散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
答曰:本病脈弦細,治宜養血瀉火,丹梔逍遙散者,養血瀉火之方也,臨證用之尚稱合拍,然用之何故不效?
此因肝陰不足,養陰不足所致也。
又曰:余亦曾加生地、元參以益陰,然用之亦不效,其故何也?
答曰:陰虛火炎於上者,當滋陰降火,元參者,不但滋陰,且善清上焦浮游之火,尤宜用之,然用元參何故不效?
藥量不足所致也。
今火浮於上當滋陰降火,而柴胡者,不但疏肝,且能升陽以助火邪之上浮,故需大劑元參以佐制之,否則難於湊效也。
10.氣機鬱滯,不予調氣,反予止痛,寒氣傷胃,其痛更劇
柳××,男,64歲。
持續性頭痛,時輕時重30多年。
醫診血管神經性頭痛。
胃脘滿脹,隱隱作痛,頻繁噯氣40多年。
醫診慢性胃炎。
胸痛心悸消瘦5年多。
醫診冠狀動脈硬化性心臟病、心房纖顫、糖尿病。
醫先用西藥治此害彼,治彼害此,而病情日漸加重,後又請中醫或治頭而胃傷,或治胃而頭痛加劇,或治心而諸證更甚。
細審諸證,胃脘滿脹,隱隱作痛,不斷噯氣,按壓之則痛脹更甚,頭痛頭脹,口苦口乾,疲乏思睡.陽痿。
腰困腰酸,目視昏花,舌苔白,脈沉弦緩。
綜合脈證,思之:此氣陰兩虛為本,脾濕不化,食滯中焦,肝木失達為標。
治擬補氣養陰,燥濕健脾,理氣活血,消積導滯。
處方:黨參30克,麥冬10克,生地30克,蒼朮10克,白朮10克,青皮10克。
陳皮10克,三棱10克,莪朮10克,薄荷4克,神麯12克。
服藥6劑,頭痛、胸滿、脘腹脹痛,噯氣均大減,繼服12劑,諸證大部消失。
某醫云:本病證情極雜,諸方用之均無效果,且其止痛僅用蜈蚣即達乾條,全蠍亦達10斤,然其微效俱不得見,今用此方未見一味止痛之藥,然其效甚佳,其故何也?
答曰:東垣《脾胃論》云:「《陰陽應象大論》云:穀氣通於脾,六經為川,腸胃為海,九竅為水注之氣。九竅者,五臟主之。五臟皆得胃氣乃能通利。《通評虛實論》云:頭痛耳鳴,九竅不利,腸胃之所生也,胃氣一虛,耳目口鼻,俱為之病……謂人以胃土為本……膽者,少陽春升之氣,春氣升則萬化安,故膽氣春升則余臟從之。」
今之以加味一貫煎治癒者,一者調脾胃也,二者調肝膽也,故一方而諸證俱愈。
至於蜈蚣、全蠍者,一熄風也,二活絡也,然其均無調肝脾之效,故用之無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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