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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我本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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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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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2-4 22:41:27 | 只看該作者

春秋左傳•宣公八年

 

【經】八年春,公至自會。

 

夏六月,公子遂如齊,至黃乃復。

 

辛巳,有事於大廟,仲遂卒於垂。

 

壬午,猶繹。

 

萬入,去籥。

 

戊子,夫人贏氏薨。

 

晉師、白狄伐秦。

 

楚人滅舒蓼。

 

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

 

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贏。

 

雨,不克葬。

 

庚寅,日中而克葬。

 

城平陽。

 

楚師伐陳。

 

【傳】八年春,白狄及晉平。

 

夏,會晉伐秦。

 

晉人獲秦諜,殺諸絳市,六日而蘇。

 

有事於大廟,襄仲卒而繹,非禮也。

 

楚為眾舒叛,故伐舒蓼,滅之。

 

楚子疆之,及滑汭。

 

盟吳、越而還。

 

晉胥克有蠱疾,郤缺為政。

 

秋,廢胥克。

 

使趙朔佐下軍。

 

冬,葬敬贏。

 

旱,無麻,始用葛茀。

 

雨,不克葬,禮也。

 

禮,蔔葬,先遠日,辟不懷也。

 

城平陽,書,時也。

 

陳及晉平。

 

楚師伐陳,取成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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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2-4 22:42:50 | 只看該作者

春秋左傳•宣公九年

 

【經】九年春王正月,公如齊。


公至自齊。


夏,仲孫蔑如京師。


齊侯伐萊。


秋,取根牟。


八月,滕子卒。


九月,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會於扈。


晉荀林父帥師伐陳。


辛酉,晉侯黑臀卒於扈。


冬十月癸酉,衛侯鄭卒。


宋人圍滕。


楚子伐鄭。


晉郤缺帥師救鄭。


陳殺其大夫泄冶。


【傳】九年春,王使來徵聘。


夏,孟獻於聘於周,王以為有禮,厚賄之。


秋,取根牟,言易也。


滕昭公卒。


會於扈,討不睦也。


陳侯不會。


晉荀林父以諸侯之師伐陳。


晉侯卒於扈,乃還。


冬,宋人圍滕,因其喪也。


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通於夏姬,皆衷其示日服以戲於朝。


泄冶諫曰:「公卿宣淫,民無效焉,且聞不令,君其納之。」


公曰:「吾能改矣。」


公告二子,二子請殺之,公弗禁,遂殺泄冶。


孔子曰:「《詩》雲:『民之多辟,無自立辟。』


其泄冶之謂乎。」


楚子為厲之役故,伐鄭。


晉郤缺救鄭,鄭伯敗楚師於柳棼。


國人皆喜,唯子良憂曰:「是國之災也,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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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2-4 22:43:39 | 只看該作者

春秋左傳•宣公十年

 

【經】十年春,公如齊。

 

公至自齊。

 

齊人歸我濟西田。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己巳,齊侯元卒。

 

齊崔氏出奔衛。

 

公如齊。

 

五月,公至自齊。

 

癸巳,陳夏征舒弒其君平國。

 

六月,宋師伐滕。

 

公孫歸父如齊,葬齊惠公。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伐鄭。

 

秋,天王使王季子來聘。

 

公孫歸父帥師伐邾,取繹。

 

大水。

 

季孫行父如齊。

 

冬,公孫歸父如齊。

 

齊侯使國佐來聘。

 

饑。

 

楚子伐鄭。

 

【傳】十年春,公如齊。

 

齊侯以我服故,歸濟西之田。

 

夏,齊惠公卒。

 

崔杼有寵於惠公,高、國畏其逼也,公卒而逐之,奔衛。

 

書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以族,不以名。

 

凡諸侯之大夫違,告於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失守宗廟,敢告。」

 

所有玉帛之使者,則告,不然,則否。

 

公如齊奔喪。

 

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飲酒於夏氏。

 

公謂行父曰:「征舒似女。」

 

對曰:「亦似君。」

 

征舒病之。

 

公出,自其廄射而殺之。

 

二子奔楚。

 

滕人恃晉而不事宋,六月,宋師伐滕。

 

鄭及楚平。

 

諸侯之師伐鄭,取成而還。

 

秋,劉康公來報聘。

 

師伐邾,取繹。

 

季文子初聘於齊。

 

冬,子家如齊,伐邾故也。

 

國武子來報聘。

 

楚子伐鄭。

 

晉士會救鄭,逐楚師於穎北。

 

諸侯之師戍鄭。

 

鄭子家卒。

 

鄭人討幽公之亂,斫子家之棺而逐其族。

 

改葬幽公,謚之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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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2-4 22:44:55 | 只看該作者

春秋左傳•宣公十一年

 

【經】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楚子、陳侯、鄭伯盟於辰陵。

 

公孫歸父會齊人伐莒。

 

秋,晉侯會狄於欑函。

 

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征舒。

 

丁亥,楚子入陳。

 

納公孫寧、儀行父於陳。

 

【傳】十一年春,楚子伐鄭,及櫟。

 

子良曰:「晉、楚不務德而兵爭,與其來者可也。

 

晉、楚無信,我焉得有信。」

 

乃從楚。

 

夏,楚盟於辰陵,陳、鄭服也。

 

楚左尹子重侵宋,王待諸郔。

 

令尹蒍艾獵城沂,使封人慮事,以授司徒。

 

量功命日,分財用,平板幹,稱畚築,程土物,議遠邇,略基趾,具□糧,度有司,事三旬而成,不愆於素。

 

晉郤成子求成於眾狄,眾狄疾赤狄之役,遂服於晉。

 

秋,會於欑函,眾狄服也。

 

是行也。

 

諸大夫欲召狄。

 

郤成子曰:「吾聞之,非德,莫如勤,非勤,何以求人?

 

能勤有繼,其從之也。

 

《詩》曰:『文王既勤止。

 

』文王猶勤,況寡德乎?」

 

冬,楚子為陳夏氏亂故,伐陳。

 

謂陳人無動,將討於少西氏。

 

遂入陳,殺夏征舒,轘諸栗門,因縣陳。

 

陳侯在晉。

 

申叔時使於齊,反,覆命而退。

 

王使讓之曰:「夏征舒為不道,弒其君,寡人以諸侯討而戮之,諸侯、縣公皆慶寡人,女獨不慶寡人,何故」對曰:「猶可辭乎?」

 

王曰:「可哉」曰:夏征舒弒其君,其罪大矣,討而戮之,君之義也。

 

抑人亦有言曰:『牽牛以蹊人之田,而奪之牛。

 

』牽牛以蹊者,信有罪矣;

 

而奪之牛,罰已重矣。

 

諸侯之從也,曰討有罪也。

 

今縣陳,貪其富也。

 

以討召諸侯,而以貪歸之,無乃不可乎?

 

王曰:「善哉!」

 

吾未之聞也。

 

反之,可乎?

 

對曰:「可哉!

 

吾儕小人所謂取諸其懷而與之也。」

 

乃復封陳,鄉取一人焉以歸,謂之夏州。

 

故書曰:「楚子入陳,納公孫寧、儀行父於陳。」

 

書有禮也。

 

厲之役,鄭伯逃歸,自是楚未得誌焉。

 

鄭既受盟於辰陵,又僥事於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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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2-4 22:50:22 | 只看該作者

春秋左傳•宣公十二年

 

【經】十有二年春,葬陳靈公。


楚子圍鄭。


夏六月乙卯,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於邲,晉師敗績。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滅蕭。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同盟於清丘。


宋師伐陳。


衛人救陳。


【傳】十二年春,楚子圍鄭。


旬有七日,鄭人蔔行成,不吉。


蔔臨於大宮,且巷出車,吉。


國人大臨,守陴者皆哭。


楚子退師,鄭人修城,進復圍之,三月克之。


入自皇門,至於逵路。


鄭伯肉袒牽羊以逆,曰:「孤不天,不能事君,使君懷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


敢不唯命是聽。


其俘諸江南以實海濱,亦唯命。


其翦以賜諸侯,使臣妾之,亦唯命。


若惠顧前好,僥福於厲、宣、桓、武,不泯其社稷,使改事君,夷於九縣,君之惠也,孤之願之,非所敢望也。


敢布腹心,君實圖之。」


左右曰:「不可許也,得國無赦。」


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庸可幾乎?」


退三十裏而許之平。


潘□入盟,子良出質。


夏六月,晉師救鄭。


荀林父將中軍,先縠佐之。


士會將上軍,郤克佐之。


趙朔將下軍,欒書佐之。


趙括、趙嬰齊為中軍大夫。


鞏朔、韓穿為上軍大夫。


荀首、趙同為下軍大夫。


韓厥為司馬。


及河,聞鄭既及楚平,桓子欲還,曰:「無及於鄭而剿民,焉用之?


楚歸而動,不後。」


隨武子曰:「善。


會聞用師,觀釁而動。


德刑政事典禮不易,不可敵也,不為是征。


楚軍討鄭,怒其貳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


伐叛,刑也;


柔服,德也。


二者立矣。


昔歲入陳,今茲入鄭,民不罷勞,君無怨讟,政有經矣。


荊屍而舉,商農工賈不敗其業,而卒乘輯睦,事不奸矣。


蒍敖為宰,擇楚國之令典,軍行,右轅,左追蓐,前茅慮無,中權,後勁,百官象物而動,軍政不戒而備,能用典矣。


其君之舉也,內娃選於親,外姓選於舊;


舉不失德,賞不失勞;


老有加惠,旅有施舍;


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貴有常尊,賤有等威;


禮不逆矣。


德立,刑行,政成,事時,典從,禮順,若之何敵之?


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軍之善政也。


兼弱攻昧,武之善經也。


子姑整軍而經武乎,猶有弱而昧者,何必楚?


仲虺有言曰:『取亂侮亡。』


兼弱也。


《汋》曰:『於鑠王師,遵養時晦。』


耆昧也。


《武》曰:『無競惟烈。』


撫弱耆昧以務烈所,可也。」


彘子曰:「不可。


晉所以霸,師武臣力也。


今失諸侯,不可謂力。


有敵而不從,不可謂武。


由我失霸,不如死。


且成師以出,聞敵強而退,非夫也。


命為軍師,而卒以非夫,唯群子能,我弗為也。」


以中軍佐濟。


知莊子曰:「此師殆哉。


《周易》有之,在《師》三之《臨》三,曰:『師出以律,否臧兇。』


執事順成為臧,逆為否,眾散為弱,川壅為澤,有律以如己也,故曰律。


否臧,且律竭也。


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兇也。


不行謂之《臨》,有帥而不從,臨孰甚焉!


此之謂矣。


果遇,必敗,彘子屍之。


雖免而歸,必有大咎。」


韓獻子謂桓子曰:「彘子以偏師陷,子罪大矣。


子為元師,師不用命,誰之罪也?


失屬亡師,為罪已重,不如進也。


事之不捷,惡有所分,與其專罪,六人同之,不猶愈乎?」


師遂濟。


楚子北師次於郔,沈尹將中軍,子重將左,子反將右,將飲馬於河而歸。


聞晉師既濟,王欲還,嬖人伍參欲戰。


令尹孫叔敖弗欲,曰:「昔歲入陳,今茲入鄭,不無事矣。


戰而不捷,參之肉其足食乎?」


參曰:「若事之捷,孫叔為無謀矣。


不捷,參之肉將在晉軍,可得食乎?」


令尹南轅反旆,伍參言於王曰:「晉之從政者新,未能行令。


其佐先縠剛愎不仁,未肯用命。


其三帥者專行不獲,聽而無上,眾誰適從?


此行也,晉師必敗。


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


王病之,告令尹,改乘轅而北之,次於管以待之。


晉師在敖、鄗之間。


鄭皇戌使如晉師,曰:「鄭之從楚,社稷之故也,未有貳心。


楚師驟勝而驕,其師老矣,而不設備,子擊之,鄭師為承,楚師必敗。」


彘子曰:「敗楚服鄭,於此在矣,必許之。」


欒武子曰:「楚自克庸以來,其君無日不討國人而訓之於民生之不易,禍至之無日,戒懼之不可以怠。


在軍,無日不討軍實而申儆之於勝之不可保,紂之百克,而卒無後。


訓以若敖、蚡冒,篳路藍縷,以啟山林。


箴之曰:『民生在勤,勤則不匱。』


不可謂驕。


先大夫子犯有言曰:『師直為壯,曲為老。』


我則不德,而僥怨於楚,我曲楚直,不可謂老。


其君之戎,分為二廣,廣有一卒,卒偏之兩。


右廣初駕,數及日中;


左則受之,以至於昏。


內官序當其夜,以待不虞,不可謂無備。


子良,鄭之良也。


師叔,楚之崇也。


師叔入盟,子良在楚,楚、鄭親矣。


來勸我戰,我克則來,不克遂往,以我蔔也,鄭不可從。」


趙括、趙同曰:「率師以來,唯敵是求。


克敵得屬,又何矣?


必從彘子。」


知季曰:「原、屏,咎之徒也。」


趙莊子曰:「欒伯善哉,實其言,必長晉國。」


楚少宰如晉師,曰:「寡君少遭閔兇,不能文。


聞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將鄭是訓定,豈敢求罪於晉。


二三子無淹久。」


隨季對曰:「昔平王命我先君文侯曰:『與鄭夾輔周室,毋廢王命。』


今鄭不率,寡君使群臣問諸鄭,豈敢辱候人?


敢拜君命之辱。」


彘子以為諂,使趙括從而更之,曰:「行人失辭。


寡君使群臣遷大國之跡於鄭,曰:『無辟敵。』


群臣無所逃命。」


楚子又使求成於晉,晉人許之,盟有日矣。


楚許伯禦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許伯曰:「吾聞致師者,禦靡旌摩壘而還。」


樂伯曰:「吾聞致師者,左射以菆,代禦執轡,禦下兩馬,掉鞅而還。」


攝叔曰:「吾聞致師者,右入壘,折馘,執俘而還。」


皆行其所聞而復。


晉人逐之,左右角之。


樂伯左射馬而右射人,角不能進,矢一而已。


麋興於前,射麋麗龜。


晉鮑癸當其後,使攝叔奉麋獻焉,曰:「以歲之非時,獻禽之未至,敢膳諸從者。」


鮑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辭,君子也。」


既免。


晉魏錡求公族未得,而怒,欲敗晉師。


請致師,弗許。


請使,許之。


遂往,請戰而還。


楚潘黨逐之,及熒澤,見六麋,射一麋以顧獻曰:「子有軍事,獸人無乃不給於鮮,敢獻於從者。」


叔黨命去之。


趙旃求卿未得,且怒於失楚之致師者。


請挑戰,弗許。


請召盟。


許之。


與魏錡皆命而往。


郤獻子曰:「二憾往矣,弗備必敗。」


彘子曰:「鄭人勸戰,弗敢從也。


楚人求成,弗能好也。


師無成命,多備何為。」


士季曰:「備之善。


若二子怒楚,楚人乘我,喪師無日矣。


不如備之。


楚之無惡,除備而盟,何損於好?


若以惡來,有備不敗。


且雖諸侯相見,軍衛不徹,警也。」


彘子不可。


士季使鞏朔、韓穿帥七覆於敖前,故上軍不敗。


趙嬰齊使其徒先具舟於河,故敗而先濟。


潘黨既逐魏錡,趙旃夜至於楚軍,席於軍門之外,使其徒入之。


楚子為乘廣三十乘,分為左右。


右廣雞鳴而駕,日中而說。


左則受之,日入而說。


許偃禦右廣,養由基為右。


彭名禦左廣,屈蕩為右。


乙卯,王乘左廣以逐趙旃。


趙旃棄車而走林,屈蕩搏之,得其甲裳。


晉人懼二子之怒楚師也,使軘車逆之。


潘黨望其塵,使聘而告曰:「晉師至矣。」


楚人亦懼王之入晉軍也,遂出陳。


孫叔曰:「進之。


寧我薄人,無人薄我。


《詩》雲:『元戎十乘,以先啟行。』


先人也。


《軍誌》曰:『先人有奪人之心』。


薄之也。」


遂疾進師,車馳卒奔,乘晉軍。


桓子不知所為,鼓於軍中曰:「先濟者有賞。」


中軍、下軍爭舟,舟中之指可掬也。


晉師右移,上軍未動。


工尹齊將右拒卒以逐下軍。


楚子使唐狡與蔡鳩居告唐惠侯曰:「不谷不德而貪,以遇大敵,不谷之罪也。


然楚不克,君之羞也,敢藉君靈以濟楚師。」


使潘黨率遊闕四十乘,從唐侯以為左拒,以從上軍。


駒伯曰:「待諸乎?」


隨季曰:「楚師方壯,若萃於我,吾師必盡,不如收而去之。


分謗生民,不亦可乎?」


殿其卒而退,不敗。


王見右廣,將從之乘。


屈蕩屍之,曰:「君以此始,亦必以終。」


自是楚之乘廣先左。


晉人或以廣隊不能進,楚人惎之脫扃,少進,馬還,又惎之拔旆投衡,乃出。


顧曰:「吾不如大國之數奔也。」


趙旃以其良馬二,濟其兄與叔父,以他馬反,遇敵不能去,棄車而走林。


逢大夫與其二子乘,謂其二子無顧。


顧曰:「趙叟在後。」


怒之,使下,指木曰:「屍女於是。」


授趙旃綏,以免。


明日以表屍之,皆重獲在木下。


楚熊負羈囚知犖。


知莊子以其族反之,廚武子禦,下軍之士多從之。


每射,抽矢,菆,納諸廚子之房。


廚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愛,董澤之蒲,可勝既乎?」


知季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


吾不可以茍射故也。」


射連尹襄老,獲之,遂載其屍。


射公子谷臣,囚之。


以二者還。


及昏,楚師軍於邲,晉之餘師不能軍,宵濟,亦終夜有聲。


丙辰,楚重至於邲,遂次於衡雍。


潘黨曰:「君盍築武軍,而收晉屍以為京觀。


臣聞克敵必示子孫,以無忘武功。」


楚子曰:「非爾所知也。


夫文,止戈為武。


武王克商。


作《頌》曰:『載戢幹戈,載櫜弓矢。


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


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


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求定。』


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


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眾、豐財者也。


故使子孫無忘其章。


今我使二國暴骨,暴矣;


觀兵以威諸侯,兵不戢矣。


暴而不戢,安能保大?


猶有晉在,焉得定功?


所違民欲猶多,民何安焉?


無德而強爭諸侯,何以和眾?


利人之幾,而安人之亂,以為己榮,何以豐財?


武有七德,我無一焉,何以示子孫?


其為先君宮,告成事而已。


武非吾功也。


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鯨鯢而封之,以為大戮,於是乎有京觀,以懲淫慝。


今罪無所,而民皆盡忠以死君命,又可以為京觀乎?」


祀於河,作先君宮,告成事而還。


是役也,鄭石制實入楚師,將以分鄭而立公子魚臣。


辛未,鄭殺仆叔子服。


君子曰:「史佚所謂毋怙亂者,謂是類也。


《詩》曰:『亂離瘼矣,爰其適歸?』


歸於怙亂者也夫。」


鄭伯、許男如楚。


秋,晉師歸,桓子請死,晉侯欲許之。


士貞子諫曰:「不可。


城濮之役,晉師三日谷,文公猶有憂色。


左右曰:『有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


公曰:『得臣猶在,憂未歇也。


困獸猶鬥,況國相乎!』


及楚殺子玉,公喜而後可知也,曰:『莫餘毒也已。』


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


楚是以再世不競。


今天或者大警晉也,而又殺林父以重楚勝,其無乃久不競乎?


林父之事君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社稷之衛也,若之何殺之?


夫其敗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損於明?」


晉侯使復其位。


冬,楚子伐蕭,宋華椒以蔡人救蕭。


蕭人囚熊相宜僚及公子丙。


王曰:「勿殺,吾退。」


蕭人殺之。


王怒,遂圍蕭。


蕭潰。


申公巫臣曰:「師人多寒。」


王巡三軍,拊而勉之。


三軍之士,皆如挾纊。


遂傅於蕭。


還無社與司馬卯言,號申叔展。


叔展曰:「有麥曲乎?」


曰:「無」。


「有山鞠窮乎?」


曰:「無」。


「河魚腹疾奈何?」


曰:「目於眢井而拯之。」


「若為茅絰,哭井則己。」


明日蕭潰,申叔視其井,則茅絰存焉,號而出之。


晉原縠、宋華椒、衛孔達、曹人同盟於清丘。


曰:「恤病討貳。」


於是卿不書,不實其言也。


宋為盟故,伐陳。


衛人救之。


孔達曰:「先君有約言焉,若大國討,我則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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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宣公十三年

 

【經】十有三年春,齊師伐莒。

 

夏,楚子伐宋。

 

秋,螽。

 

冬,晉殺其大夫先縠。

 

【傳】十三年春,齊師伐莒,莒恃晉而不事齊故也。

 

夏,楚子伐宋,以其救蕭也。

 

君子曰:「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

 

秋,赤狄伐晉,及清,先縠召之也。

 

冬,晉人討邲之敗,與清之師,歸罪於先縠而殺之,盡滅其族。

 

君子曰:「惡之來也,己則取之,其先縠之謂乎。」

 

清丘之盟,晉以衛之救陳也討焉。

 

使人弗去,曰:「罪無所歸,將加而師。」

 

孔達曰:「茍利社稷,請以我說。

 

罪我之由。

 

我則為政而亢大國之討,將以誰任?

 

我則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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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宣公十四年

 

【經】十有四年春,衛殺其大夫孔達。

 

夏五月壬申,曹伯壽卒。

 

晉侯伐鄭。

 

秋九月,楚子圍宋。

 

葬曹文公。

 

冬,公孫歸父會齊侯於谷。

 

【傳】十四年春,孔達縊而死。

 

衛人以說於晉而免。

 

遂告於諸侯曰:「寡君有不令之臣達,構我敝邑於大國,既伏其罪矣,敢告。」

 

衛人以為成勞,復室其子,使復其位。

 

夏,晉侯伐鄭,為邲故也。

 

告於諸侯,搜焉而還。

 

中行桓子之謀也。

 

曰:「示之以整,使謀而來。」

 

鄭人懼,使子張代子良於楚。

 

鄭伯如楚,謀晉故也。

 

鄭以子良為有禮,故召之。

 

楚子使申舟聘於齊,曰:「無假道於宋。」

 

亦使公子馮聘於晉,不假道於鄭。

 

申舟以孟諸之役惡宋,曰:「鄭昭宋聾,晉使不害,我則必死。」

 

王曰:「殺女,我伐之。」

 

見犀而行。

 

及宋,宋人止之,華元曰:「過我而不假道,鄙我也。

 

鄙我,亡也。

 

殺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

 

亡一也。」

 

乃殺之。

 

楚子聞之,投袂而起,屨及於窒皇,劍及於寢門之外,車及於蒲胥之市。

 

秋九月,楚子圍宋。

 

冬,公孫歸父會齊侯於谷。

 

見晏桓子,與之言魯樂。

 

桓子告高宣子曰:「子家其亡乎,懷於魯矣。

 

懷必貪,貪必謀人。

 

謀人,人亦謀己。

 

一國謀之,何以不亡?」

 

孟獻子言於公曰:「臣聞小國之免於大國也,聘而獻物,於是有庭實旅百。

 

朝而獻功,於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貨。

 

謀其不免也。

 

誅而薦賄,則無及也。

 

今楚在宋,君其圖之。」

 

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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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宣公十五年

 

【經】十有五年春,公孫歸父會楚子於宋。

 

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六月癸卯,晉師滅赤狄潞氏,以潞子嬰兒歸。

 

秦人伐晉。

 

王劄子殺召伯、毛伯。

 

秋,螽。

 

仲孫蔑會齊高固於無婁。

 

初,稅畝。

 

冬,蝝生。

 

饑。

 

【傳】十五年春,公孫歸父會楚子於宋。

 

宋人使樂嬰齊告急於晉。

 

晉侯欲救之。

 

伯宗曰:「不可。

 

古人有言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

 

天方授楚,未可與爭。

 

雖晉之強,能違天乎?

 

諺曰:『高下在心。』

 

川澤納汙,山藪藏疾,瑾瑜匿瑕,國君含垢,天之道也,君其待之。」

 

乃止。

 

使解揚如宋,使無降楚,曰:「晉師悉起,將至矣。」

 

鄭人囚而獻諸楚,楚子厚賂之,使反其言,不許,三而許之。

 

登諸樓車,使呼宋人而告之。

 

遂致其君命。

 

楚子將殺之,使與之言曰:「爾既許不谷而反之,何故?

 

非我無信,女則棄之,速即爾刑。」

 

對曰:「臣聞之,君能制命為義,臣能承命為信,信載義而行之為利。

 

謀不失利,以衛社稷,民之主也。

 

義無二信,信無二命。

 

君之賂臣,不知命也。

 

受命以出,有死無<員雨>,又可賂乎?

 

臣之許君,以成命也。

 

死而成命,臣之祿也。

 

寡君有信臣,下臣獲考死,又何求?」

 

楚子舍之以歸。

 

夏五月,楚師將去宋。

 

申犀稽首於王之馬前,曰:「毋畏知死而不敢廢王命,王棄言焉。」

 

王不能答。

 

申叔時仆,曰:「築室反耕者,宋必聽命。」

 

從之。

 

宋人懼,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

 

雖然,城下之盟,有以國斃,不能從也。

 

去我三十裏,唯命是聽。』

 

」子反懼,與之盟而告王。

 

退三十裏。

 

宋及楚平,華元為質。

 

盟曰:「我無爾詐,爾無我虞。」

 

潞子嬰兒之夫人,晉景公之姊也。

 

酆舒為政而殺之,又傷潞子之目。

 

晉侯將伐之,諸大夫皆曰:「不可。

 

酆舒有三俊才,不如待後之人。」

 

伯宗曰:「必伐之。

 

狄有五罪,俊才雖多,何補焉?

 

不祀,一也。

 

耆酒,二也。

 

棄仲章而奪黎氏地,三也。

 

虐我伯姬,四也。

 

傷其君目,五也。

 

怙其俊才,而不以茂德,茲益罪也。

 

後之人或者將敬奉德義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若之何待之?

 

不討有罪,曰將待後,後有辭而討焉,毋乃不可乎?

 

夫恃才與眾,亡之道也。

 

商紂由之,故滅。

 

天反時為災,地反物為妖,民反德為亂,亂則妖災生。

 

故文反正為乏。

 

盡在狄矣。」

 

晉侯從之。

 

六月癸卯,晉荀林父敗赤狄於曲梁。

 

辛亥,滅潞。

 

酆舒奔衛,衛人歸諸晉,晉人殺之。

 

王孫蘇與召氏、毛氏爭政,使王子捷殺召戴公及毛伯衛。

 

卒立召襄。

 

秋七月,秦桓公伐晉,次於輔氏。

 

壬午,晉侯治兵於稷以略狄土,立黎侯而還。

 

及洛,魏顆敗秦師於輔氏。

 

獲杜回,秦之力人也。

 

初,魏武子有嬖妾,無子。

 

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

 

疾病,則曰:「必以為殉。」

 

及卒,顆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

 

及輔氏之役,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杜回躓而顛,故獲之。

 

夜夢之曰:「余,而所嫁婦人之父也。

 

爾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報。」

 

晉侯賞桓子狄臣千室,亦賞士伯以瓜衍之縣。

 

曰:「吾獲狄土,子之功也。

 

微子,吾喪伯氏矣。」

 

羊舌職說是賞也,曰:「《周書》所謂『庸庸祗祗』者,謂此物也夫。

 

士伯庸中行伯,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謂明德矣。

 

文王所以造周,不是過也。

 

故《詩》曰:『陳錫哉周。』

 

能施也。

 

率是道也,其何不濟?」

 

晉侯使趙同獻狄俘於周,不敬。

 

劉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天奪之魄矣。」

 

初稅畝,非禮也。

 

谷出不過藉,以豐財也。

 

冬,蝝生,饑。

 

幸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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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宣公十六年

 

【經】十有六年春王正月。

 

晉人滅赤狄甲氏及留籲。

 

夏,成周宣榭火。

 

秋,郯伯姬來歸。

 

冬,大有年。

 

【傳】十六年春,晉士會帥師滅赤狄甲氏及留籲、鐸辰。

 

三月,獻狄俘。

 

晉侯請於王。

 

戊申,以黻冕命士會將中軍,且為大傅。

 

於是晉國之盜逃奔於秦。

 

羊舌職曰:「吾聞之,『禹稱善人,不善人遠』,此之謂也夫。

 

《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善人在上也。

 

善人在上,則國無幸民。

 

諺曰:『民之多幸,國之不幸也。』

 

是無善人之謂也。」

 

夏,成周宣榭火,人火之也。

 

凡火,人火曰火,天火曰災。

 

秋,郯伯姬來歸,出也。

 

為毛、召之難故,王室復亂。

 

王孫蘇奔晉,晉人復之。

 

冬,晉侯使士會平王室,定王享之,原襄公相禮,殽烝。

 

武子私問其故。

 

王聞之,召武子曰:「季氏,而弗聞乎?

 

王享有體薦,宴有折俎。

 

公當享,卿當宴,王室之禮也。」

 

武子歸而講求典禮,以修晉國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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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宣公十七年

 

【經】十有七年春王正月庚子,許男錫我卒。

 

丁未,蔡侯申卒。

 

夏,葬許昭公。

 

葬蔡文公。

 

六月癸卯,日有食之。

 

己未,公會晉侯、衛侯、曹伯、邾子同盟於斷道。

 

秋,公至自會。

 

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傳】十七年春,晉侯使郤克征會於齊。

 

齊頃公帷婦人,使觀之。

 

郤子登,婦人笑於房。

 

獻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報,無能涉河。」

 

獻子先歸,使欒京廬待命於齊,曰:「不得齊事,無覆命矣。」

 

郤子至,請伐齊,晉侯弗許。

 

請以其私屬,又弗許。

 

齊侯使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會。

 

及斂孟,高固逃歸。

 

夏,會於斷道,討貳也。

 

盟於卷楚,辭齊人。

 

晉人執晏弱於野王,執蔡朝於原,執南郭偃於溫。

 

苗賁皇使,見晏桓子,歸言於晉侯曰:「夫晏子何罪?

 

昔者諸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舉言群臣不信,諸侯皆有貳誌。

 

齊君恐不得禮,故不出,而使四子來。

 

左右或沮之,曰:『君不出,必執吾使。』

 

故高子及斂盂而逃。

 

夫三子者曰:『若絕君好,寧歸死焉。』

 

為是犯難而來,吾若善逆彼以懷來者。

 

吾又執之,以信齊沮,吾不既過矣乎?

 

過而不改,而又久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

 

使反者得辭,而害來者,以懼諸侯,將焉用之?」

 

晉人緩之,逸。

 

秋八月,晉師還。

 

範武子將老,召文子曰:「燮乎!

 

吾聞之,喜怒以類者鮮,易者實多。

 

《詩》曰:『君子如怒,亂庶遄沮;

 

君子如祉,亂庶遄已。』

 

君子之喜怒,以已亂也。

 

弗已者,必益之。

 

郤子其或者欲已亂於齊乎?

 

不然,余懼其益之也。

 

余將老,使郤子逞其誌,庶有豸乎?

 

爾從二三子唯敬。」

 

乃請老,郤獻子為政。

 

冬,公弟叔肸卒。

 

公母弟也。

 

凡大子之母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弟。

 

凡稱弟,皆母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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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宣公十八年

 

【經】十有八年春,晉侯、衛世子臧伐齊。

 

公伐杞。

 

夏四月。

 

秋七月,邾人伐鄫子於鄫。

 

甲戌,楚子旅卒。

 

公孫歸父如晉。

 

冬十月壬戌,公薨於路寢。

 

歸父還自晉,至笙。

 

遂奔齊, 【傳】十八年春,晉侯、衛大子臧伐齊,至於陽谷。

 

齊侯會晉侯盟於繒,以公子強為質於晉。

 

晉師還,蔡朝、南郭偃逃歸。

 

夏,公使如楚乞師,欲以伐齊。

 

秋,邾人戕鄫子於鄫。

 

凡自虐其君曰弒,自外曰戕。

 

楚莊王卒。

 

楚師不出,既而用晉師,楚於是乎有蜀之役。

 

公孫歸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寵,欲去三桓以張公室。

 

與公謀而聘於晉,欲以晉人去之。

 

冬,公薨。

 

季文子言於朝曰:「使我殺適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

 

臧宣叔怒曰:「當其時不能治也,後之人何罪?

 

子欲去之,許請去之。」

 

遂逐東門氏。

 

子家還,及笙,壇帷,覆命於介。

 

既覆命,袒、括發,即位哭,三踴而出。

 

遂奔齊。

 

書曰「歸父還自晉。」

 

善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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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成公元年

 

【經】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

 

無冰。

 

三月,作丘甲。

 

夏,臧孫許及晉侯盟於赤棘。

 

秋,王師敗績於茅戎。

 

冬十月。

 

【傳】元年春,晉侯使瑕嘉平戎於王,單襄公如晉拜成。

 

劉康公僥戎,將遂伐之。

 

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國,此必敗。

 

背盟,不祥;

 

欺大國,不義;

 

神人弗助,將何以勝?」

 

不聽,遂伐茅戎。

 

三月癸未,敗績於徐吾氏。

 

為齊難故,作丘甲。

 

聞齊將出楚師,夏,盟於赤棘。

 

秋,王人來告敗。

 

冬,臧宣叔令修賦、繕完、具守備,曰:「齊、楚結好,我新與晉盟,晉、楚爭盟,齊師必至。

 

雖晉人伐齊,楚必救之,是齊、楚同我也。

 

知難而有備,乃可以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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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成公二年

 

【經】二年春,齊侯伐我北鄙。

 

夏四月丙戌,衛孫良夫帥師及齊師戰於新築,衛師敗績。

 

六月癸酉,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會晉郤克、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及齊侯戰於鞍,齊師敗績。

 

秋七月,齊侯使國佐如師。

 

己酉,及國佐盟於袁婁。

 

八月壬卒。

 

宋公鮑卒。

 

庚寅,衛侯速卒。

 

取汶陽田。

 

冬,楚師、鄭師侵衛。

 

十有一月,公會楚公子嬰齊於蜀。

 

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於蜀。

 

【傳】二年春,齊侯伐我北鄙,圍龍。

 

頃公之嬖人盧蒲就魁門焉,龍人囚之。

 

齊侯曰:「勿殺!

 

吾與而盟,無入而封。」

 

弗聽,殺而膊諸城上。

 

齊侯親鼓,士陵城,三日,取龍,遂南侵及巢丘。

 

衛侯使孫良夫、石稷、寧相、向禽將侵齊,與齊師遇。

 

石子欲還,孫子曰:「不可。

 

以師伐人,遇其師而還,將謂君何?

 

若知不能,則如無出。

 

今既遇矣,不如戰也。」

 

夏,有。

 

石成子曰:「師敗矣。

 

子不少須,眾懼盡。

 

子喪師徒,何以覆命?」

 

皆不對。

 

又曰:「子,國卿也。

 

隕子,辱矣。

 

子以眾退,我此乃止。」

 

且告車來甚眾。

 

齊師乃止,次於鞫居。

 

新築人仲叔於奚救孫桓子,桓子是以免。

 

既,衛人賞之以邑,辭。

 

請曲縣、繁纓以朝,許之。

 

仲尼聞之曰:「惜也,不如多與之邑。

 

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

 

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禮,禮以行義,義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節也。

 

若以假人,與人政也。

 

政亡,則國家從之,弗可止也已。」

 

孫桓子還於新築,不入,遂如晉乞師。

 

臧宣叔亦如晉乞師。

 

皆主郤獻子。

 

晉侯許之七百乘。

 

郤子曰:「此城濮之賦也。

 

有先君之明與先大夫之肅,故捷。

 

克於先大夫,無能為役,請八百乘。」

 

許之。

 

郤克將中軍,士燮佐上軍,欒書將下軍,韓厥為司馬,以救魯、衛。

 

臧宣叔逆晉師,且道之。

 

季文子帥師會之。

 

及衛地,韓獻子將斬人,郤獻子馳,將救之,至則既斬之矣。

 

郤子使速以徇,告其仆曰:「吾以分謗也。」

 

師從齊師於莘。

 

六月壬申,師至於靡笄之下。

 

齊侯使請戰,曰:「子以君師,辱於敝邑,不腆敝賦,詰朝請見。」

 

對曰:「晉與魯、衛,兄弟也。

 

來告曰:『大國朝夕釋憾於敝邑之地。』

 

寡君不忍,使群臣請於大國,無令輿師淹於君地。

 

能進不能退,君無所辱命。」

 

齊侯曰:「大夫之許,寡人之願也;

 

若其不許,亦將見也。」

 

齊高固入晉師,桀石以投人,禽之而乘其車,系桑本焉,以徇齊壘,曰:「欲勇者賈余餘勇。」

 

癸酉,師陳於□安。

 

邴夏禦齊侯,逢醜父為右。

 

晉解張禦郤克,鄭丘緩為右。

 

齊侯曰:「余姑翦滅此而朝食。」

 

不介馬而馳之。

 

郤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絕鼓音,曰:「余病矣!」

 

張侯曰:「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余折以禦,左輪朱殷,豈敢言病。

 

吾子忍之!」

 

緩曰:「自始合,茍有險,余必下推車,子豈識之?

 

然子病矣!」

 

張侯曰:「師之耳目,在吾旗鼓,進退從之。

 

此車一人殿之,可以集事,若之何其以病敗君之大事也?

 

擐甲執兵,固即死也。

 

病未及死,吾子勉之!」

 

左並轡,右援枹而鼓,馬逸不能止,師從之。

 

齊師敗績。

 

逐之,三周華不註。

 

韓厥夢子輿謂己曰:「且辟左右。」

 

故中禦而從齊侯。

 

邴夏曰:「射其禦者,君子也。」

 

公曰:「謂之君子而射之,非禮也。」

 

射其左,越於車下。

 

射其右,斃於車中,綦毋張喪車,從韓厥,曰:「請寓乘。」

 

從左右,皆肘之,使立於後。

 

韓厥俛,定其右。

 

逢丑父與公易位。

 

將及華泉,驂絓於木而止。

 

丑父寢於轏中,蛇出於其下,以肱擊之,傷而匿之,故不能推車而及。

 

韓厥執縶馬前,再拜稽首,奉觴加璧以進,曰:「寡君使群臣為魯、衛請,曰:『無令輿師陷入君地。』

 

下臣不幸,屬當戎行,無所逃隱。

 

且懼奔辟而忝兩君,臣辱戎士,敢告不敏,攝官承乏。」

 

丑父使公下,如華泉取飲。

 

鄭周父禦佐車,宛伐為右,載齊侯以免。

 

韓厥獻醜父,郤獻子將戮之。

 

呼曰:「自今無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於此,將為戮乎!」

 

郤子曰:「人不難以死免其君。

 

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勸事君者。」

 

乃免之。

 

齊侯免,求丑父,三入三出。

 

每出,齊師以帥退。

 

入於狄卒,狄卒皆抽戈楯冒之。

 

以入於衛師,衛師免之。

 

遂自徐關入。

 

齊侯見保者,曰:「勉之!

 

齊師敗矣。」

 

辟女子,女子曰:「君免乎?」

 

曰:「免矣。」

 

曰:「銳司徒免乎?」

 

曰:「免矣。」

 

曰:「茍君與吾父免矣,可若何!」

 

乃奔。

 

齊侯以為有禮,既而問之,辟司徒之妻也。

 

予之石窌。

 

晉師從齊師,入自丘輿,擊馬陘。

 

齊侯使賓媚人賂以紀甗、玉磬與地。

 

不可,則聽客之所為。

 

賓媚人致賂,晉人不可,曰:「必以蕭同叔子為質,而使齊之封內盡東其畝。」

 

對曰:「蕭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

 

若以匹敵,則亦晉君之母也。

 

吾子布大命於諸侯,而曰:『必質其母以為信。』

 

其若王命何?

 

且是以不孝令也。

 

《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

 

若以不孝令於諸侯,其無乃非德類也乎?

 

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故《詩》曰:『我疆我理,南東其畝。』

 

今吾子疆理諸侯,而曰『盡東其畝』而已,唯吾子戎車是利,無顧土宜,其無乃非先王之命也乎?

 

反先王則不義,何以為盟主?

 

其晉實有闕。

 

四王之王也,樹德而濟同欲焉。

 

五伯之霸也,勤而撫之,以役王命。

 

今吾子求合諸侯,以逞無疆之欲。

 

《詩》曰『布政優優,百祿是遒。』

 

子實不優,而棄百祿,諸侯何害焉!

 

不然,寡君之命使臣則有辭矣,曰:『子以君師辱於敝邑,不腆敝賦以,犒從者。

 

畏君之震,師徒□堯敗,吾子惠僥齊國之福,不泯其社稷,使繼舊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愛。

 

子又不許,請收合餘燼,背城借一。

 

敝邑之幸,亦雲從也。

 

況其不幸,敢不唯命是聽。』

 

」魯、衛諫曰:「齊疾我矣!

 

其死亡者,皆親昵也。

 

子若不許,仇我必甚。

 

唯子則又何求?

 

子得其國寶,我亦得地,而紓於難,其榮多矣!

 

齊、晉亦唯天所授,豈必晉?」

 

晉人許之,對曰:「群臣帥賦輿以為魯、衛請,若茍有以藉口而復於寡君,君之惠也。

 

敢不唯命是聽。」

 

禽鄭自師逆公。

 

秋七月,晉師及齊國佐盟於爰婁,使齊人歸我汶陽之田。

 

公會晉師於上鄍,賜三帥先路三命之服,司馬、司空、輿帥、候正、亞旅,皆受一命之服。

 

八月,宋文公卒。

 

始厚葬,用蜃炭,益車馬,始用殉。

 

重器備,槨有四阿,棺有翰檜。

 

君子謂:「華元、樂舉,於是乎不臣。

 

臣治煩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爭。

 

今二子者,君生則縱其惑,死又益其侈,是棄君於惡也。

 

何臣之為?」

 

九月,衛穆公卒,晉二子自役吊焉,哭於大門之外。

 

衛人逆之,婦人哭於門內,送亦如之。

 

遂常以葬。

 

楚之討陳夏氏也,莊王欲納夏姬,申公巫臣曰:「不可。

 

君召諸侯,以討罪也。

 

今納夏姬,貪其色也。

 

貪色為淫,淫為大罰。

 

《周書》曰:『明德慎罰。』

 

文王所以造周也。

 

明德,務崇之之謂也;

 

慎罰,務去之之謂也。

 

若興諸侯,以取大罰,非慎之也。

 

君其圖之!」

 

王乃止。

 

子反欲取之,巫臣曰:「是不祥人也!

 

是夭子蠻,殺禦叔,弒靈侯,戮夏南,出孔、儀,喪陳國,何不祥如是?

 

人生實難,其有不獲死乎?

 

天下多美婦人,何必是?」

 

子反乃止。

 

王以予連尹襄老。

 

襄老死於邲,不獲其屍,其子黑要烝焉。

 

巫臣使道焉,曰:「歸!

 

吾聘女。」

 

又使自鄭召之,曰:「屍可得也,必來逆之。」

 

姬以告王,王問諸屈巫。

 

對曰:「其信!

 

知犖之父,成公之嬖也,而中行伯之季弟也,新佐中軍,而善鄭皇戌,甚愛此子。

 

其必因鄭而歸王子與襄老之屍以求之。

 

鄭人懼於邲之役而欲求媚於晉,其必許之。」

 

王遣夏姬歸。

 

將行,謂送者曰:「不得屍,吾不反矣。」

 

巫臣聘諸鄭,鄭伯許之。

 

及共王即位,將為陽橋之役,使屈巫聘於齊,且告師期。

 

巫臣盡室以行。

 

申叔跪從其父將適郢,遇之,曰:「異哉!

 

夫子有三軍之懼,而又有《桑中之喜,宜將竊妻以逃者也。」

 

及鄭,使介反幣,而以夏姬行。

 

將奔齊,齊師新敗曰:「吾不處不勝之國。」

 

遂奔晉,而因郤至,以臣於晉。

 

晉人使為邢大夫。

 

子反請以重幣錮之,王曰:「止!

 

其自為謀也,則過矣。

 

其為吾先君謀也,則忠。

 

忠,社稷之固也,所蓋多矣。

 

且彼若能利國家,雖重幣,晉將可乎?

 

若無益於晉,晉將棄之,何勞錮焉。」

 

晉師歸,範文子後入。

 

武子曰:「無為吾望爾也乎?」

 

對曰:「師有功,國人喜以逆之,先入,必屬耳目焉,是代帥受名也,故不敢。」

 

武子曰:「吾知免矣。」

 

郤伯見,公曰:「子之力也夫!」

 

對曰:「君之訓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

 

範叔見,勞之如郤伯,對曰:「庚所命也,克之制也,燮何力之有焉!

 

欒伯見,公亦如之,對曰:「燮之詔也,士用命也,書何力之有焉!」

 

宣公使求好於楚。

 

莊王卒,宣公薨,不克作好。

 

公即位,受盟於晉,會晉伐齊。

 

衛人不行使於楚,而亦受盟於晉,從於伐齊。

 

故楚令尹子重為陽橋之役以求齊。

 

將起師,子重曰:「君弱,群臣不如先大夫,師眾而後可。

 

《詩》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

 

夫文王猶用眾,況吾儕乎?

 

且先君莊王屬之曰:『無德以及遠方,莫如惠恤其民,而善用之。』

 

」 乃大戶,已責,逮鰥,救乏,赦罪,悉師,王卒盡行。

 

彭名禦戎,蔡景公為左,許靈公為右。

 

二君弱,皆強冠之。

 

冬,楚師侵衛,遂侵我,師於蜀。

 

使臧孫往,辭曰:「楚遠而久,固將退矣。

 

無功而受名,臣不敢。」

 

楚侵及陽橋,孟孫請往,賂之以執斫、執針、織紝,皆百人。

 

公衡為質,以請盟,楚人許平。

 

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嬰齊、蔡侯、許男、秦右大夫說、宋華元、陳公孫寧、衛孫良夫、鄭公子去疾及齊國之大夫盟於蜀。

 

卿不書,匱盟也。

 

於是乎畏晉而竊與楚盟,故曰匱盟。

 

蔡侯、許男不書,乘楚車也,謂之失位。

 

君子曰:「位其不可不慎也乎!

 

蔡、許之君,一失其位,不得列於諸侯,況其下乎?

 

《詩》曰:『不解於位,民之攸塈。』

 

其是之謂矣。」

 

楚師及宋,公衡逃歸。

 

臧宣叔曰:「衡父不忍數年之不宴,以棄魯國,國將若之何?

 

誰居?

 

後之人必有任是夫!

 

國棄矣。」

 

是行也,晉辟楚,畏其眾也。

 

君子曰:「眾之不可以已也。

 

大夫為政,猶以眾克,況明君而善用其眾乎?

 

《大誓》所謂商兆民離,周十人同者眾也。」

 

晉侯使鞏朔獻齊捷於周,王弗見,使單襄公辭焉,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淫湎毀常,王命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懲不敬,勸有功也。

 

兄弟甥舅,侵敗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獻其功,所以敬親昵,禁淫慝也。

 

今叔父克遂,有功於齊,而不使命卿鎮撫王室,所使來撫余一人,而鞏伯實來,未有職司於王室,又奸先王之禮,余雖欲於鞏伯、其敢廢舊典以忝叔父?

 

夫齊,甥舅之國也,而大師之後也,寧不亦淫從其欲以怒叔父,抑豈不可諫誨?」

 

士莊伯不能對。

 

王使委於三吏,禮之如侯伯克敵使大夫告慶之禮,降於卿禮一等。

 

王以鞏伯宴,而私賄之。

 

使相告之曰:「非禮也,勿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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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成公三年

 

【經】三年春王正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伐鄭。

 

辛亥,葬衛穆公。

 

二月,公至自伐鄭。

 

甲子,新宮災。

 

三日哭。

 

乙亥,葬宋文公。

 

夏,公如晉。

 

鄭公子去疾帥師伐許。

 

公至自晉。

 

秋,叔孫僑如帥師圍棘。

 

大雩。

 

晉郤克、衛孫良夫伐嗇咎如。

 

冬十有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

 

衛侯使孫良夫來聘。

 

丙午,及荀庚盟。

 

丁未,及孫良夫盟。

 

鄭伐許。

 

【傳】三年春,諸侯伐鄭,次於伯牛,討邲之役也,遂東侵鄭。

 

鄭公子偃帥師禦之,使東鄙覆諸鄤,敗諸丘輿。

 

皇戌如楚獻捷。

 

夏,公如晉,拜汶陽之田。

 

許恃楚而不事鄭,鄭子良伐許。

 

晉人歸公子谷臣與連尹襄老之屍於楚,以求知犖。

 

於是荀首佐中軍矣,故楚人許之。

 

王送知犖,曰:「子其怨我乎?」

 

對曰:「二國治戎,臣不才,不勝其任,以為俘馘。

 

執事不以釁鼓,使歸即戮,君之惠也。

 

臣實不才,又誰敢怨?」

 

王曰:「然則德我乎?」

 

對曰:「二國圖其社稷,而求紓其民,各懲其忿以相宥也,兩釋累囚以成其好。

 

二國有好,臣不與及,其誰敢德?」

 

王曰:「子歸,何以報我?」

 

對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德,無怨無德,不知所報。」

 

王曰:「雖然,必告不谷。」

 

對曰:「以君之靈,累臣得歸骨於晉,寡君之以為戮,死且不朽。

 

若從君之惠而免之,以賜君之外臣首;

 

首其請於寡君而以戮於宗,亦死且不朽。

 

若不獲命,而使嗣宗職,次及於事,而帥偏師以修封疆,雖遇執事,其弗敢違。

 

其竭力致死,無有二心,以盡臣禮,所以報也。」

 

王曰:「晉未可與爭。」

 

重為之禮而歸之。

 

秋,叔孫僑如圍棘,取汶陽之田。

 

棘有服,故圍之。

 

晉郤克、衛孫良夫伐嗇咎如,討赤狄之餘焉。

 

嗇咎如潰,上失民也。

 

冬十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且尋盟。

 

衛侯使孫良夫來聘,且尋盟。

 

公問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於晉也,其位在三。

 

孫子之於衛也,位為上卿,將誰先?」

 

對曰:「次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

 

小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下大夫。

 

上下如是,古之制也。

 

衛在晉,不得為次國。

 

晉為盟主,其將先之。」

 

丙午,盟晉,丁未,盟衛,禮也。

 

十二月甲戌,晉作六軍。

 

韓厥、趙括、鞏朔、韓穿、荀騅、趙旃皆為卿,賞鞍之功也。

 

齊侯朝於晉,將授玉。

 

郤克趨進曰:「此行也,君為婦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

 

晉侯享齊侯。

 

齊侯視韓厥,韓厥曰:「君知厥也乎?」

 

齊侯曰:「服改矣。」

 

韓厥登,舉爵曰:「臣之不敢愛死,為兩君之在此堂也。」

 

荀犖之在楚也,鄭賈人有將置諸褚中以出。

 

既謀之,未行,而楚人歸之。

 

賈人如晉,荀犖善視之,如實出己,賈人曰:「吾無其功,敢有其實乎?

 

吾小人,不可以厚誣君子。」

 

遂適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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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成公四年

 

【經】四年春,宋公使華元來聘。

 

三月壬申,鄭伯堅卒。

 

杞伯來朝。

 

夏四月甲寅,臧孫許卒。

 

公如晉。

 

葬鄭襄公。

 

秋,公至自晉。

 

冬,城鄆。

 

鄭伯伐許。

 

【傳】四年春,宋華元來聘,通嗣君也。

 

杞伯來朝,歸叔姬故也。

 

夏,公如晉,晉侯見公,不敬。

 

季文子曰:「晉侯必不免。

 

《詩》曰:『敬之敬之!

 

天惟顯思,命不易哉!』

 

夫晉侯之命在諸侯矣,可不敬乎?」

 

秋,公至自晉,欲求成於楚而叛晉,季文子曰:「不可。

 

晉雖無道,未可叛也。

 

國大臣睦,而邇於我,諸侯聽焉,未可以貳。

 

史佚之《誌》有之,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楚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

 

公乃止。

 

冬十一月,鄭公孫申帥師疆許田,許人敗諸展陂。

 

鄭伯伐許,鉏任、泠敦之田。

 

晉欒書將中軍,荀首佐之,士燮佐上軍,以救許伐鄭,取汜、祭。

 

楚子反救鄭,鄭伯與許男訟焉。

 

皇戌攝鄭伯之辭,子反不能決也,曰:「君若辱在寡君,寡君與其二三臣共聽兩君之所欲,成其可知也。

 

不然,側不足以知二國之成。」

 

晉趙嬰通於趙莊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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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成公五年

 

【經】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來歸。

 

仲孫蔑如宋。

 

夏,叔孫僑如會晉荀首於谷。

 

梁山崩。

 

秋,大水。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十有二月己丑,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於蟲牢。

 

【傳】五年春,原、屏放諸齊。

 

嬰曰:「我在,故欒氏不作。

 

我亡,吾二昆其憂哉!

 

且人各有能有不能,舍我何害?」

 

弗聽。

 

嬰夢天使謂己:「祭余,余福女。」

 

使問諸士貞伯,貞伯曰:「不識也。」

 

既而告其人曰:「神福仁而禍淫,淫而無罰,福也。

 

祭,其得亡乎?」

 

祭之,之明日而亡。

 

、孟獻子如宋,報華元也。

 

孟獻子如宋,報華元也。

 

夏,晉荀首如齊逆女,故宣伯餫諸谷。

 

梁山崩,晉侯以傳召伯宗。

 

伯宗辟重,曰:「辟傳!」

 

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

 

問其所,曰:「絳人也。」

 

問絳事焉,曰:「梁山崩,將召伯宗謀之。」

 

問:「將若之何?」

 

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

 

國主山川。

 

故山崩川竭,君為之不舉,降服,乘縵,徹樂,出次,祝幣,史辭以禮焉。

 

其如此而已,雖伯宗若之何?」

 

伯宗請見之,不可。

 

遂以告而從之。

 

許靈公愬鄭伯於楚。

 

六月,鄭悼公如楚,訟,不勝。

 

楚人執皇戌及子國。

 

故鄭伯歸,使公子偃請成於晉。

 

秋八月,鄭伯及晉趙同盟於垂棘。

 

宋公子圍龜為質於楚而還,華元享之。

 

請鼓噪以出,鼓噪以復入,曰:「習功華氏。」

 

宋公殺之。

 

冬,同盟於蟲牢,鄭服也。

 

諸侯謀復會,宋公使向為人辭以子靈之難。

 

十一月己酉,定王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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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成公六年

 

【經】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會。

 

二月辛巳,立武宮。

 

取鄟衛孫良夫帥師侵宋。

 

夏六月,邾子來朝。

 

公孫嬰齊如晉。

 

壬申,鄭伯費卒。

 

秋,仲孫蔑、叔孫僑如帥師侵宋。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

 

冬,季孫行父如晉。

 

晉欒書帥師救鄭。

 

【傳】六年春,鄭伯如晉拜成,子遊相,授玉於東楹之東。

 

士貞伯曰:「鄭伯其死乎?

 

自棄也已!

 

視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

 

二月,季文子以鞍之功立武宮,非禮也。

 

聽於人以救其難,不可以立武。

 

立武由己,非由人也。

 

取鄟,言易也。

 

三月,晉伯宗、夏陽說,衛孫良夫、寧相,鄭人,伊、洛之戎,陸渾,蠻氏侵宋,以其辭會也。

 

師於金鹹,衛人不保。

 

說欲襲衛,曰:「雖不可入,多俘而歸,有罪不及死。」

 

伯宗曰:「不可。

 

衛唯信晉,故師在其郊而不設備。

 

若襲之,是棄信也。

 

雖多衛俘,而晉無信,何以求諸侯?」

 

乃止,師還,衛人登陴。

 

晉人謀去故絳。

 

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沃饒而近盬,國利君樂,不可失也。」

 

韓獻子將新中軍,且為仆大夫。

 

公揖而入。

 

獻子從。

 

公立於寢庭,謂獻子曰:「何如?」

 

對曰:「不可。

 

郇瑕氏土薄水淺,其惡易覯。

 

易覯則民愁,民愁則墊隘,於是乎有沈溺重膇之疾。

 

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澮以流其惡,且民從教,十世之利也。

 

夫山、澤、林、盬,國之寶也。

 

國饒,則民驕佚。

 

近寶,公室乃貧,不可謂樂。」

 

公說,從之。

 

夏四月丁丑,晉遷於新田。

 

六月,鄭悼公卒。

 

子叔聲伯如晉。

 

命伐宋。

 

秋,孟獻子、叔孫宣伯侵宋,晉命也。

 

楚子重伐鄭,鄭從晉故也。

 

冬,季文子如晉,賀遷也。

 

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

 

楚師還,晉師遂侵蔡。

 

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禦諸桑隧。

 

趙同、趙括欲戰,請於武子,武子將許之。

 

知莊子、範文子、韓獻子諫曰:「不可。

 

吾來救鄭,楚師去我,吾遂至於此,是遷戮也。

 

戮而不已,又怒楚師,戰必不克。

 

雖克,不令。

 

成師以出,而敗楚之二縣,何榮之有焉?

 

若不能敗,為辱已甚,不如還也。」

 

乃遂還。

 

於是,軍帥之欲戰者眾,或謂欒武子曰:「聖人與眾同欲,是以濟事。

 

子盍從眾?

 

子為大政,將酌於民者也。

 

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戰者,三人而已。

 

欲戰者可謂眾矣。

 

《商書》曰:『三人占,從二人。』

 

眾故也。」

 

武子曰:「善鈞,從眾。

 

夫善,眾之主也。

 

三卿為主,可謂眾矣。

 

從之,不亦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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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成公七年

 

【經】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蔔牛。

 

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

 

吳伐郯。

 

夏五月,曹伯來朝。

 

不郊,猶三望。

 

秋,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

 

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鄭。

 

八月戊辰,同盟於馬陵。

 

公至自會。

 

吳入州來。

 

冬,大雩。

 

衛孫林父出奔晉。

 

【傳】七年春,吳伐郯,郯成。

 

季文子曰:「中國不振旅,蠻夷入伐,而莫之或恤,無吊者也夫!

 

《詩》曰:『不吊昊天,亂靡有定。』

 

其此之謂乎!

 

有上不吊,其誰不受亂?

 

吾亡無日矣!」

 

君子曰:「如懼如是,斯不亡矣。」

 

鄭子良相成公以如晉,見,且拜師。

 

夏,曹宣公來朝。

 

秋,楚子重伐鄭,師於汜。

 

諸侯救鄭。

 

鄭共仲、侯羽軍楚師,囚鄖公鐘儀,獻諸晉。

 

八月,同盟於馬陵,尋蟲牢之盟,且莒服故也。

 

晉人以鐘儀歸,囚諸軍府。

 

楚圍宋之役,師還,子重請取於申、呂以為賞田,王許之。

 

申公巫臣曰:「不可。

 

此申、呂所以邑也,是以為賦,以禦北方。

 

若取之,是無申、呂也。

 

晉、鄭必至於漢。」

 

王乃止。

 

子重是以怨巫臣。

 

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子反亦怨之。

 

及共王即位,子重、子反殺巫臣之族子閻、子蕩及清尹弗忌及襄老之子黑要,而分其室。

 

子重取子閻之室,使沈尹與王子罷分子蕩之室,子反取黑要與清尹之室。

 

巫臣自晉遺二子書,曰:「爾以讒慝貪婪事君,而多殺不辜。

 

余必使爾罷於奔命以死。」

 

巫臣請使於吳,晉侯許之。

 

吳子壽夢說之。

 

乃通吳於晉。

 

以兩之一卒適吳,舍偏兩之一焉。

 

與其射禦,教吳乘車,教之戰陳,教之叛楚。

 

置其子狐庸焉,使為行人於吳。

 

吳始伐楚,伐巢、伐徐。

 

子重奔命。

 

馬陵之會,吳入州來。

 

子重自鄭奔命。

 

子重、子反於是乎一歲七奔命。

 

蠻夷屬於楚者,吳盡取之,是以始大,通吳於上國。

 

衛定公惡孫林父。

 

冬,孫林父出奔晉。

 

衛侯如晉,晉反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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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傳•成公八年

 

【經】八年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

 

晉欒書帥師侵蔡。

 

公孫嬰齊如莒。

 

宋公使華元來聘。

 

夏,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

 

晉殺其大夫趙同、趙括。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來賜公命。

 

冬十月癸卯,杞叔姬卒。

 

晉侯使士燮來聘。

 

叔孫僑如會晉士燮、齊人、邾人代郯。

 

衛人來媵。

 

【傳】八年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

 

季文子餞之,私焉,曰:「大國制義以為盟主,是以諸侯懷德畏討,無有貳心。

 

謂汶陽之田,敝邑之舊也,而用師於齊,使歸諸敝邑。

 

今有二命曰:『歸諸齊。』

 

信以行義,義以成命,小國所望而懷也。

 

信不可知,義無所立,四方諸侯,其誰不解體?

 

《詩》曰:『女也不爽,士貳其行。

 

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七年之中,一與一奪,二三孰甚焉!

 

士之二三,猶喪妃耦,而況霸主?

 

霸主將德是以,而二三之,其何以長有諸侯乎?

 

《詩》曰:『猶之未遠,是用大簡。』

 

行父懼晉之不遠猶而失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

 

晉欒書侵蔡,遂侵楚獲申驪。

 

楚師之還也,晉侵沈,獲沈子揖初,從知、範、韓也。

 

君子曰:「從善如流,宜哉!

 

《詩》曰:『愷悌君子,遐不作人。』

 

求善也夫!

 

作人,斯有功績矣。」

 

是行也,鄭伯將會晉師,門於許東門,大獲焉。

 

聲伯如莒,逆也。

 

宋華元來聘,聘共姬也。

 

夏,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禮也。

 

晉趙莊姬為趙嬰之亡故,譖之於晉侯,曰:「原、屏將為亂。」

 

欒、郤為征。

 

六月,晉討趙同、趙括。

 

武從姬氏畜於公宮。

 

以其田與祁奚。

 

韓厥言於晉侯曰:「成季之勛,宣孟之忠,而無後,為善者其懼矣。

 

三代之令王,皆數百年保天之祿。

 

夫豈無辟王,賴前哲以免也。

 

《周書》曰:『不敢侮鰥寡。』

 

所以明德也。」

 

乃立武,而反其田焉。

 

秋,召桓公來賜公命。

 

晉侯使申公巫臣如吳,假道於莒。

 

與渠丘公立於池上,曰:「城已惡!」

 

莒子曰:「辟陋在夷,其孰以我為虞?」

 

對曰:「夫狡焉思啟封疆以利社稷者,何國蔑有?

 

唯然,故多大國矣,唯或思或縱也。

 

勇夫重閉,況國乎?」

 

冬,杞叔姬卒。

 

來歸自杞,故書。

 

晉士燮來聘,言伐郯也,以其事吳故。

 

公賂之,請緩師,文子不可,曰:「君命無貳,失信不立。

 

禮無加貨,事無二成。

 

君後諸侯,是寡君不得事君也。

 

燮將復之。」

 

季孫懼,使宣伯帥師會伐郯。

 

衛人來媵共姬,禮也。

 

凡諸侯嫁女,同姓媵之,異姓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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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2-5 21:00:53 | 只看該作者

春秋左傳•成公九年

 

【經】九年春王正月,杞伯來逆叔姬之喪以歸。

 

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於蒲。

 

公至自會。

 

二月伯姬歸於宋。

 

夏,季孫行父如宋致女。

 

晉人來媵。

 

秋七月丙子,齊侯無野卒。

 

晉人執鄭伯。

 

晉欒書帥師伐鄭。

 

冬十有一月,葬齊頃公。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莒。

 

庚申,莒潰。

 

楚人入鄆。

 

秦人、白狄伐晉。

 

鄭人圍許。

 

城中城。

 

【傳】九年春,杞桓公來逆叔姬之喪,請之也。

 

杞叔姬卒,為杞故也。

 

逆叔姬,為我也。

 

為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於晉。

 

晉人懼,會於蒲,以尋馬陵之盟。

 

季文子謂範文子曰:「德則不競,尋盟何為?」

 

範文子曰:「勤以撫之,寬以待之,堅強以禦之,明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貳,德之次也。」

 

是行也,將始會吳,吳人不至。

 

二月,伯姬歸於宋。

 

楚人以重賂求鄭,鄭伯會楚公子成於鄧。

 

夏,季文子如宋致女,覆命,公享之。

 

賦《韓奕》之五章,穆姜出於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

 

先君猶有望也!

 

敢拜大夫之重勤。」

 

又賦《綠衣》之卒章而入。

 

晉人來媵,禮也。

 

秋,鄭伯如晉。

 

晉人討其貳於楚也,執諸銅鞮。

 

欒書伐鄭,鄭人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禮也。

 

兵交,使在其間可也。

 

楚子重侵陳以救鄭。

 

晉侯觀於軍府,見鐘儀,問之曰:「南冠而縶者,誰也?」

 

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

 

使稅之,召而吊之。

 

再拜稽首。

 

問其族,對曰:「泠人也。」

 

公曰:「能樂乎?」

 

對曰:「先父之職官也,敢有二事?」

 

使與之琴,操南音。

 

公曰:「君王何如?」

 

對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

 

固問之,對曰:「其為大子也,師保奉之,以朝於嬰齊而夕於側也。

 

不知其他。」

 

公語範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

 

言稱先職,不背本也。

 

樂操土風,不忘舊也。

 

稱大子,抑無私也。

 

名其二卿,尊君也。

 

不背本,仁也。

 

不忘舊,信也。

 

無私,忠也。

 

尊君。

 

敏也。

 

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

 

事雖大,必濟。

 

君盍歸之,使合晉、楚之成。」

 

公從之,重為之禮,使歸求成。

 

冬十一月,楚子重自陳伐莒,圍渠丘。

 

渠丘城惡,眾潰,奔莒。

 

戊申,楚入渠丘。

 

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殺!

 

吾歸而俘。」

 

莒人殺之。

 

楚師圍莒。

 

莒城亦惡,庚申,莒潰。

 

楚遂入鄆,莒無備故也。

 

君子曰:「恃陋而不備,罪之大者也;

 

備豫不虞,善之大者也。

 

莒恃其陋,而不修城郭,浹辰之間,而楚克其三都,無備也夫!

 

《詩》曰:『雖有絲、麻,無棄菅、蒯;

 

雖有姬、姜,無棄蕉萃。

 

凡百君子,莫不代匱。』

 

言備之不可以已也。」

 

秦人、白狄伐晉,諸侯貳故也。

 

鄭人圍許,示晉不急君也。

 

是則公孫申謀之,曰:「我出師以圍許,為將改立君者,而紓晉使,晉必歸君。」

 

城中城,書,時也。

 

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晉 ,報鐘儀之使,請修好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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