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衡醫案】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吳佩衡醫案</FONT>】 </FONT></STRONG></P><P><BR><STRONG>書名 吳佩衡<BR><BR>醫案 分類 <BR><BR>醫案 品質 0% <BR></STRONG><BR><A href="http://jicheng.tw/jcw/book/%E5%90%B3%E4%BD%A9%E8%A1%A1%E9%86%AB%E6%A1%88/index"><STRONG>http://jicheng.tw/jcw/book/%E5%90%B3%E4%BD%A9%E8%A1%A1%E9%86%AB%E6%A1%88/index</STRONG></A><STRONG> <BR><BR>典籍總表, 醫案, 0%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太陽傷寒表實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王××,男,四十二歲,某廠幹部。 </STRONG></P>
<P><BR><STRONG>患者於昨夜發熱,體溫38.9℃,今晨來診仍發熱,頭痛,頸項強直,肢體酸楚而痛,流清涕,心泛欲嘔、食減而不渴,脈浮緊、舌苔薄白。 </STRONG></P>
<P><BR><STRONG>此係風寒傷及太陽膚表所致。 </STRONG></P>
<P><BR><STRONG>《內經》云「其在皮者、汗而發之」,照仲景法,當以辛溫發散以解表邪,擬麻黃湯加味主之。 </STRONG></P>
<P><BR><STRONG>麻黃6克 桂枝10克 杏仁10克 法夏6克 防風6克 甘草6克 生薑3片囑溫服而臥,取汗自愈。 </STRONG></P>
<P><BR><STRONG>殊料病者家屬畏忌麻黃一藥之溫,恐燥熱傷津,自行將藥中麻黃減除,服一碗,未得汗。 </STRONG></P>
<P><BR><STRONG>見其躁煩,熱勢反增,體溫升至39.7℃。 </STRONG></P>
<P><BR><STRONG>繼服第二碗,則頭痛如裂,身痛如被仗,惡寒較昨日更甚,疑為藥不對症,邀余急往診視,脈來浮緊急促,苔白膩,呼痛呻吟,雖言失治,幸喜表寒症型未變,釋明其意,即囑仍用原方,萬不能再去麻黃。 </STRONG></P>
<P><BR><STRONG>經照方服藥二次後,溫覆而臥,稍頃汗出熱退,表邪解,遂得脈靜身涼而愈。 </STRONG></P>
<P><BR><STRONG>按:世有畏麻、桂如蛇蠍者,以為其性溫而易傷津化燥,不知表寒實證無麻黃之辛散,何以開發腠理,驅邪外 出。 </STRONG></P>
<P><BR><STRONG>無桂枝之溫通,何以助陽溫經而散寒?不畏邪之傷於人,而畏藥性之辛溫,實為姑息養奸之弊也。 </STRONG></P>
<P><BR><STRONG>蓋用藥不在醫家之喜惡,而在於審證之明確,有是證用是藥,用之得當則 藥到病除。 </STRONG></P>
<P><BR><STRONG>用之不當,易變化莫測。 </STRONG></P>
<P><BR><STRONG>陽熱偏勝者,辛溫固不宜用,營血不足,裏虛內傷等證,亦不宜汗。 </STRONG></P>
<P><BR><STRONG>倘確屬寒邪束表之症,當用而不用,反以清涼苦寒抑其熱,勢必助邪傷正,表寒不解,熱勢更張,斯時宜以麻桂等劑因勢利導,驅邪外出,切勿坐失良機而至表邪傳裏為患,此乃祛邪即所以扶正之法也。 </STRONG></P>
<P><BR><STRONG>麻黃開玄府,通達腠理。 </STRONG></P>
<P><BR><STRONG>桂枝辛溫通陽,助其疏泄。 </STRONG></P>
<P><BR><STRONG>杏仁利肺氣,降逆平喘,甘草保中氣而生津液。 </STRONG></P>
<P><BR><STRONG>方藥化合,專發太陽傷寒膚表之汗,效如桴鼓。 </STRONG></P>
<P><BR><STRONG>然服此方,一、二碗後,覆臥得汗即可,不必盡劑,更勿令其大汗淋漓以致傷津而耗氣。 </STRONG></P>
<P><BR><STRONG>俗云「方是死方,法是活法」。 </STRONG></P>
<P><BR><STRONG>欲求其效,宜潛心鑽研意旨,無異於鑪錘之非易也。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小兒急驚風(一)</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柯某之長子,年一歲半,住雲南省昆明市原鐵道分局。 </STRONG></P>
<P><BR><STRONG>1922年陰曆九月初六日晨,寐醒抱出,冒風而驚,發熱,自汗沉迷,角弓反張,手足抽搐,目上視,指紋赤而浮,唇赤舌淡白,脈來浮緩。 </STRONG></P>
<P><BR><STRONG>由於風寒阻遏太陽經氣運行之機,加以小兒營衛未充,臟腑柔嫩,不耐風寒,以致猝然抽搐而成急驚風證。 </STRONG></P>
<P><BR><STRONG>此為太陽肌表之證,以仲景桂枝湯主之,使中於太陽肌腠之邪,得微汗而解。 </STRONG></P>
<P><BR><STRONG>桂尖10克 杭芍10克 甘草6克 生薑10克 小棗7枚加入粳米一小撮同煎,囑服後溫覆而臥,使得微汗。 </STRONG></P>
<P><BR><STRONG>一劑盡,即熟寐,汗出熱退,次日霍然。 </STRONG></P>
<P><BR><STRONG>按:此證利在急治,倘遷延日久,別生變故,難以逆料。 </STRONG></P>
<P><BR><STRONG>案內桂枝全方,力量甚足,故效如桴鼓。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小兒急驚風(二)</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風寒誤治救逆) 朱小弟,生甫兩月,稟賦單薄。 </STRONG></P>
<P><BR><STRONG>某日因感風寒而病,.身熱咳嗽,不思乳食,多啼聲。 </STRONG></P>
<P><BR><STRONG>醫以清熱解表之劑,熱不退,發驚惕。 </STRONG></P>
<P><BR><STRONG>又復以追風清熱鎮驚等法以治之,競沉迷不乳,體若燔炭,自汗肢冷,咳嗽喘掙不已,痰聲漉漉,時作角弓抽掣,奄奄一息。 </STRONG></P>
<P><BR><STRONG>後延余診之,指紋青黑透關,面唇均含青象,舌白而膩。 </STRONG></P>
<P><BR><STRONG>此為風寒誤治引邪入於陰分,陽不勝陰,虛陽浮越於外,法當扶陽驅寒。 </STRONG></P>
<P><BR><STRONG>附片20克 炮薑6克 京夏6克 北辛2克 生麻茸2克 茯苓10克 甘草3克頻頻喂服,一劑盡,汗出,熱退其半,已不發驚抽掣,喘咳減,始能吮乳。 </STRONG></P>
<P><BR><STRONG>再劑病退七、八。 </STRONG></P>
<P><BR><STRONG>去麻、辛,又服二劑後,諸證悉除。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小兒慢驚風</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張××之次子,生甫一歲,住四川省會理縣鹿廠街。 </STRONG></P>
<P><BR><STRONG>1914年3月,患小兒驚風證,病頗危篤,三日來抽搐不已。 </STRONG></P>
<P><BR><STRONG>余診視之,指紋青黑透達三關,脈沉細而弱,舌苔白滑,面唇青黯,閉目沉迷不省,時而手足拘攣抽掣,乳食不進,夜間發熱,大便泄瀉綠色稀糞。 </STRONG></P>
<P><BR><STRONG>詢及病由,其母述及,患兒始因受寒感冒起病,初有發熱咳嗽,大便溏瀉。 </STRONG></P>
<P><BR><STRONG>某醫以清熱解表藥二劑,服後白晝身熱見退,夜晚又復發熱,咳、瀉未止。 </STRONG></P>
<P><BR><STRONG>繼又擬消食清熱藥二劑,服後病不減,忽而風動抽搐。 </STRONG></P>
<P><BR><STRONG>該醫以為肝經風熱,又以平肝驅風鎮驚藥二劑,病情反見日趨沉重而成是狀。 </STRONG></P>
<P><BR><STRONG>時病已十餘日,按脈證病情診察,余思尋之,良由小兒氣血未充,臟腑嬌嫩,不耐克伐。 </STRONG></P>
<P><BR><STRONG>風寒初起,只須輕宣透表,其病當愈。 </STRONG></P>
<P><BR><STRONG>爾乃誤以清熱之劑,又復以消食、平肝、驅風等法,元陽受損,正不勝邪,遂致寒痰內壅而成三陰虛寒之慢驚風證。 </STRONG></P>
<P><BR><STRONG>病勢已危重,若辭不治,實非我醫者應盡之責,力主逐寒蕩驚湯挽救之。 </STRONG></P>
<P><BR><STRONG>上肉桂6克(研末,泡水兌入) 公丁3克 炮薑10克 白胡椒3克(搗) 灶心土130克(燒紅淬水,澄清後以水煎藥) 上方喂服二次,稍頃,嘔吐涎痰一小盞,風狀略減,抽搐較輕,兩眼已睜,目珠已能轉動尋視。 </STRONG></P>
<P><BR><STRONG>再喂藥一次,又吐涎痰盞許,風狀已定,抽搐不再發作,咳嗽亦平,夜晚已不再發熱。 </STRONG></P>
<P><BR><STRONG>患兒之父母見病已恢復,甚為欣慰,但見其子體質贏弱,認為宜培補脾胃,自擬理中地黃湯一劑喂服。 </STRONG></P>
<P><BR><STRONG>殊料服後移時,風動抽搐又起。 </STRONG></P>
<P><BR><STRONG>余往視之,詢問緣由,方知患兒大病雖有轉機,然寒痰邪陰尚未逐盡,滋補過早,固必增邪,且有礙於陰邪外祛,寒痰內阻,遂致慢風復作。 </STRONG></P>
<P><BR><STRONG>此時,病家始知誤施補劑亦有弊端。 </STRONG></P>
<P><BR><STRONG>余仍以逐寒蕩驚湯並加附片15克,喂服後又吐涎痰盞許,暢瀉醬黑色稀便二次,抽搐平息,且能吮乳,並聞啼聲。 </STRONG></P>
<P><BR><STRONG>照原方去胡椒、公丁,加砂仁6克、甘草6克,附片增至30克,煎湯頻頻喂服。 </STRONG></P>
<P><BR><STRONG>二二劑盡,諸證痊癒。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太陽少陰兩感於寒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重感冒) 張××,年四十二歲,住雲南省昆明市武廟下南聯升巷底。 </STRONG></P>
<P><BR><STRONG>腎氣素虧,於1929~F 9月2口返家途中,時值陰雨,感冒風寒而病。 </STRONG></P>
<P><BR><STRONG>初起即身熱惡寒,頭疼體痛,沉迷嗜臥(即少陰病但欲寐之病情也),兼見渴喜熱飲不多,脈沉細而兼緊象。 </STRONG></P>
<P><BR><STRONG>舌苔白滑,質夾青紫,由於腎氣素虧,坎陽內弱,無力衛外固表以抵抗客邪,以致寒風乘虛直入少陰,阻塞真陽運行之機,而成是狀。 </STRONG></P>
<P><BR><STRONG>以仲景麻辛附子湯,溫經解表輔正除邪治之。 </STRONG></P>
<P><BR><STRONG>黑附片36克麻黃10克(先煮數沸,去沫)北細辛6克 桂尖13克 3日,服上方一劑即汗,身熱已退,唯覺頭暈咳嗽、神怯。 </STRONG></P>
<P><BR><STRONG>表邪雖解,肺寒尚未肅清,陽氣尚虛,以四逆合二陳加細辛、五味子,扶陽溫寒主之。 </STRONG></P>
<P><BR><STRONG>黑附片50克 乾薑26克 甘草10克 廣皮10克 法夏13克 茯苓13克 北細辛4克 五味子2克一劑盡,咳嗽立止,食量增加,精神恢復,病遂痊癒。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燥熱內結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謝××之妻,車姓,年十八歲,住四川省會理縣南街。 </STRONG></P>
<P><BR><STRONG>於1920年3月,感瘟疫病邪,發病已二日,起始則見發熱而渴,惡熱而不寒,頭疼體痛,脈浮弦而數,唇赤面垢,舌白如積粉。 </STRONG></P>
<P><BR><STRONG>病雖初起,但邪不在經,若發汗,則既傷表氣又易耗損津液,勢必熱邪愈熾。 </STRONG></P>
<P><BR><STRONG>此乃瘟疫之邪蟠踞募原,有入裏化燥傷津之勢,宜輸轉募原之邪,使之達表而解,以達原飲加石膏主之。 </STRONG></P>
<P><BR><STRONG>檳榔10克 厚朴10克 草果10克 知母12克 杭芍12克 黃芩10克 甘草6克 生石膏15克(碎,布包) 服一劑後,證情稍減,惟大便已三日燥結不通,於是續前方加大黃12克,囑即服。 </STRONG></P>
<P><BR><STRONG>因患者之父略知醫理,認為該女素體虛弱,恐不能耐受寒下之劑,竟私自將大黃、石膏減去未用。 </STRONG></P>
<P><BR><STRONG>隔日延余再診,見患者舌苔轉黃而燥,胃實胸滿,拒按呼痛,煩渴飲冷,小便短赤,大便仍燥結,壯熱未解,時發譫語。 </STRONG></P>
<P><BR><STRONG>此係邪已入腑,燥熱結滯,非清熱瀉下不能力挽危絕。 </STRONG></P>
<P><BR><STRONG>當即擬白虎加承氣湯合方一劑。 </STRONG></P>
<P><BR><STRONG>其父仍有難色,不敢與服。 </STRONG></P>
<P><BR><STRONG>隨後,患者忽鼻衄不止,色鮮紅而量較多,稍頃,衄血即凝而成塊。 </STRONG></P>
<P><BR><STRONG>病家惶恐,另延中醫彭某診視,斷為陽虛亡血之證,且謂如係熱證,鼻衄流出之後,必不致凝結成塊,主以四逆湯。 </STRONG></P>
<P><BR><STRONG>病家疑慮,躊躇無決,仍不敢與服之。 </STRONG></P>
<P><BR><STRONG>又復求詢於余,余據理解釋,力說病家:此及邪熱亢極灼陰之證,急宜大劑涼下以救真陰,緩則真陰灼盡,危殆難治。 </STRONG></P>
<P><BR><STRONG>又告之,余素諳於用薑附者,尚不敢以溫熱之劑妄投,當此證情,苦寒瀉下尤恐不及,倘若誤服溫熱之劑,猶如火上澆油,危亡立至。 </STRONG></P>
<P><BR><STRONG>因余力主,病家始而信服,遂擬方清熱涼下治之。 </STRONG></P>
<P><BR><STRONG>生石膏60克(碎,布包)生大黃30克(泡水兌入)枳實20克(搗)厚朴20克 芒硝13克 知母20克 生地16克 甘草6克上方煎湯日夜連進之後,鼻衄方止,神識轉清,身熱退去六,七。 </STRONG></P>
<P><BR><STRONG>次日照原方再服一劑,服後則二便通暢,脈靜身涼,惟仍渴思冷飲,此係餘熱未淨、津液未復所致,以生脈散加味連服三劑,渴飲止,津液滿口。 </STRONG></P>
<P><BR><STRONG>其後於此方減去石膏、大黃連服三劑而痊。 </STRONG></P>
<P><BR><STRONG>沙參30克 麥冬13克 五味子6克 當歸16克 生地16克杭芍16克石膏16克大黃6克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陽明燥實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李××,男,年二十五歲,四川省會理縣南鄉農民.1921年3月感時疫而病,發熱十二日不退,脈來洪數,舌苔黃黑而生芒刺,唇焦齒乾,口氣蒸手,值午後則熱勢更張,濺濺汗出,譫語煩躁不能安臥。 </STRONG></P>
<P><BR><STRONG>小便短赤,大便自病後十餘日不通,從心下至少腹脹滿,呻吟呼痛而拒按,仰臥難以轉側,食物不進,唯煩渴而喜冷飲。 </STRONG></P>
<P><BR><STRONG>此際邪熱亢甚,陰津枯涸,燥屎內結,陽明下證悉具。 </STRONG></P>
<P><BR><STRONG>當急下以救陰,緩則危殆。 </STRONG></P>
<P><BR><STRONG>思及亢熱已久,燥屎堅結,無陰液以潤澤,如行舟之乏水,邪熱燥結亦無所由出,宜於急下之劑兼以養陰生津之品以治之,擬加味黃龍湯一劑。 </STRONG></P>
<P><BR><STRONG>土人參30克 當歸26克 生地16克 大黃16克(泡水兌入) 芒硝10克(後放) 枳實16克 厚朴16克 生石膏26克(碎,布包) 當晚服後,病者欲便,但十分費力而難於解出,用力掙之,則燥屎一節,緩慢而出,長約尺許堅硬不斷,色醬黑。 </STRONG></P>
<P><BR><STRONG>余親視之,真堅硬如鞭。 </STRONG></P>
<P><BR><STRONG>次晨診視,其脈已較和綏,發熱已退其半,苔刺變軟,口津稍潤,腹中脹痛大減,仍渴喜冷飲,囑照原方再服一劑。 </STRONG></P>
<P><BR><STRONG>第三日診,大便暢通,色轉黃而溏,斯時已脈靜身涼,能進米粥。 </STRONG></P>
<P><BR><STRONG>查其舌,見苔已退去其半,津液回生,但仍喜冷飲,此乃邪熱始退,陰津尚未完全恢復,擬生脈散加味養陰生津兼清餘熱。 </STRONG></P>
<P><BR><STRONG>沙參26克 寸冬16克 五味子3克 甘草6克 生地16克 玄參13克 黃連5克服二劑後,繼以六昧地黃湯調理陰分,一、二劑而愈。 </STRONG></P>
<P><BR><STRONG>生地26克 粉丹10克 棗皮10克 淮藥13克 茯苓13克 澤瀉10克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陽明急下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陳××之父,四川省會理縣鹿廠牛上坎農民。 </STRONG></P>
<P><BR><STRONG>年雖六旬,體素康健。 </STRONG></P>
<P><BR><STRONG>1916年4月初,因事赴鄰村,值村中時疫流行,遂被傳染。 </STRONG></P>
<P><BR><STRONG>返家數日,忽覺胸悶食少,頭昏體困,口燥思飲而起病。 </STRONG></P>
<P><BR><STRONG>初起即感懍懍憎寒,繼則發熱,渴思冷飲,頭體疼痛,小便短少,其色如茶,病臥已七、八日,自服發表消導藥二劑無效,始延余診視。 </STRONG></P>
<P><BR><STRONG>脈來洪數,唇焦口燥,舌苔厚膩,邊白中黃而生芒刺。 </STRONG></P>
<P><BR><STRONG>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壯熱煩渴飲冷,時發譫語,小便短澀但又隨時點滴遺出。 </STRONG></P>
<P><BR><STRONG>大便已六、七日不通,腹滿而不能食。 </STRONG></P>
<P><BR><STRONG>此乃瘟疫誤於表散,大傷真陰,疫毒傳入陽明之腑,邪熱內蒸而呈是狀,急宜涼下以救真陰,擬仲景大承氣湯加石膏、寸冬,急下救陰,猶釜底抽薪之意,務將胃腸中之邪熱疫毒下盡為度。 </STRONG></P>
<P><BR><STRONG>大黃16克(泡水兌入) 芒硝:3克(後放) 枳實13克(炒,搗) 厚朴13克(炒) 生石膏30克(碎,布包) 寸冬26克此方煎服三次後,暢下黑醬糞半小桶之多,臭不可當,身熱約退七、八,口津漸回,苔刺變軟,譫語止,小便已不滴遺,稍見清長,色仍黃,仍渴喜冷飲,當即索取石缸內冰涼冷水一碗與飲之,飲後病者自云心中爽快,再飲一碗,頓覺全身清涼,竟得安臥熟寐片刻。 </STRONG></P>
<P><BR><STRONG>餘熱未盡,繼擬小承氣湯加清熱養陰生津以治之。 </STRONG></P>
<P><BR><STRONG>沙參16克 生石膏15克(碎,布乜) 枳殼10克 寸冬16克 厚朴10克 生地13克 么參10克 大黃6克(泡水兌入) 服二劑後,大便溏瀉數次,色由醬黑而漸次轉黃,脈靜身涼,灃液滿口,苔皮退去八、九,煩渴止,已能進稀粥少許。 </STRONG></P>
<P><BR><STRONG>擬方:沙參20g 杭芍10克 生地13克 寸冬13克 北耆30克 當歸13克甘草6克連服三劑,食增神健,諸證全瘳。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熱盛逼陰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張××,男,川北人,年二十二歲,在四川省會理縣北街參將衙署充當軍士。 </STRONG></P>
<P><BR><STRONG>1921年3月,值瘟疫流行,被染者多,渠亦被傳染而發病。 </STRONG></P>
<P><BR><STRONG>發高熱已十日,延余往診,剛到該處,見另一軍士摻扶病者出門外小解,小便清長如水,旋即目珠上視,其勢欲脫。 </STRONG></P>
<P><BR><STRONG>速診其脈,沉數而細,唇焦口燥,苔黃黑而起刺,以手試之,則口氣蒸手,倉卒之時,藥石不濟,恐陰液脫絕,急以冷水灌之,連喂二碗,目珠始返回如常,神識轉清。 </STRONG></P>
<P><BR><STRONG>詢及由來,始知病已十日,壯熱煩渴,大便不通,小便短赤,曾服發表退熱藥數劑,汗後身熱不退,反見溺多清長。 </STRONG></P>
<P><BR><STRONG>又述及前有兩個軍士,同患是病,發表之後,亦見小便清長,旋即死去。 </STRONG></P>
<P><BR><STRONG>此係邪熱內盛,復被發表劫汗,重傷陰液,逼陰外脫之險象,幸喜急灌冷水以救之,水源不?固竭,真陰未致立亡,急宜涼下以救真陰,主以承氣白虎湯治之。 </STRONG></P>
<P><BR><STRONG>生石膏30克(碎,布包) 知母13克 枳實13克(炒,搗) 生大黃16克(泡水兌入) 厚朴13克(炒) 芒硝10克 川黃連10克 粳米10克次日複診,大便已通,下出醬黑燥屎若干,身熱已退六、七,小便反見短赤,此邪熱已經潰退,陰液尚未恢復,脈仍沉數,喜飲清涼,照原方去黃連加麥冬26克。 </STRONG></P>
<P><BR><STRONG>第三日繼診,病者已汗出熱退,脈靜身涼,煩躁止,口津生,唇舌轉潤,舌苔已退去大半,稍能進食,小便漸轉清長,但仍喜冷飲,以生脈散加味養陰生津而清餘熱。 </STRONG></P>
<P><BR><STRONG>沙參15克 寸冬15克 五味子6克 當歸16克 生地15克 杭芍15克 生石膏15兌(碎,布包) 甘草6克連服二劑再診,舌苔已退淨,津液滿口,渴飲止,神食較增,小便已清利如常。 </STRONG></P>
<P><BR><STRONG>遂照原方去石膏加口耆26克,生地改為熟地15克,連服三劑而愈。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熱深厥深陽極似陰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馬××,男,三十歲,成都人,住四川省會理縣北街。 </STRONG></P>
<P><BR><STRONG>1920年3月患瘟疫病已七、八日,延余診視,見其張目仰臥,煩躁譫語,頭汗如洗,問其所苦不能答,脈象沉伏欲絕,四肢厥逆,遍身膚冷。 </STRONG></P>
<P><BR><STRONG>唇焦齒枯,舌乾苔黑,起刺如鐵釘,口臭氣粗。 </STRONG></P>
<P><BR><STRONG>以手試之,則口氣蒸手。 </STRONG></P>
<P><BR><STRONG>小便短赤點滴,大便燥結已數日未通,查其前服之方,係以羌活、紫蘇、荊芥、薄荷、山楂、神麯、枳實、厚朴、梔子、黃連、升麻、麻黃及葛根等藥連進四劑,辛散發表過甚,真陰被劫,疫邪內壅與陽明燥氣相合,復感少陰君火,熱化太過,逼其真陰外越,遂成此熱深厥深陽極似陰之證,苟不急為撲滅,待至真陰灼盡,必殆無救,擬下方治之。 </STRONG></P>
<P><BR><STRONG>大黃26克(泡水兌入) 生石膏30克 枳實15克 厚朴15克 芒硝10克 知母12克 生地60克 黃連10克服一劑,病情如故。 </STRONG></P>
<P><BR><STRONG>服二劑後大便始通,脈息沉而虛數,但仍神識蒙睫,問不能答。 </STRONG></P>
<P><BR><STRONG>照方再服二劑,連下惡臭醬黑糞便,臭不可當,其後口津略生。 </STRONG></P>
<P><BR><STRONG>又照原方再服二劑,大便始漸轉黃而溏,舌釘漸軟,惟舌中部黑苔釘刺尚硬,唇齒稍潤,略識人事,始知其證索飲而渴。 </STRONG></P>
<P><BR><STRONG>進食稀粥少許,照前方去枳實、厚朴,加天冬、麥冬各15克、沙參20克、生地12克、甘草6克,將大黃分量減半。 </STRONG></P>
<P><BR><STRONG>連進四劑後,人事清醒,津液回生,苔皮漸退而唇舌已潤,唯仍喜冷飲。 </STRONG></P>
<P><BR><STRONG>繼以生脈散加昧,連服三劑而愈。 </STRONG></P>
<P><BR><STRONG>人參15克 寸冬15克 當歸10克 生地15克 杭芍15克 五味子3克 生石膏10克 黃連5克 甘草6克按:陽明急下之證,惠者已嚴重昏憒不省人事,不能詢及渴飲與否,如證見壯熱面赤,口氣蒸手,唇舌焦燥,鼻如煙熏等則實熱證情已具,即當急下,切勿遲疑,以免貽誤病機,證變難挽。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誤治變證轉陽極似陰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張××之妻,年四旬餘,四川省會理縣人,體質素弱,患痰飲哮喘咳嗽多年,屢服滋陰清肺之藥罔效,余擬以小青龍湯加附子及四逆二陳加麻辛湯等治之,服十多劑後病癒而復健康。 </STRONG></P>
<P><BR><STRONG>數年後,於1920年3月感染時疫。 </STRONG></P>
<P><BR><STRONG>初起發熱而渴、頭體痛。 </STRONG></P>
<P><BR><STRONG>某醫以九昧羌活湯加麻黃、桂枝一劑,服後,則汗出而昏厥。 </STRONG></P>
<P><BR><STRONG>延余診視,脈沉伏欲絕,肢厥膚冷,唇焦齒枯、口不能張,問其所苦,不能答。 </STRONG></P>
<P><BR><STRONG>此係瘟疫誤表過汗傷陰,疫邪傳入陽明之腑,復感少陰君火,熱化太過,亢陽灼陰,真陰欲絕,邪熱內逼致使真陰外越,遂成陽極似陰之證。 </STRONG></P>
<P><BR><STRONG>急與清熱養陰生津之劑,方用生脈散煎汁、頻頻喂服。 </STRONG></P>
<P><BR><STRONG>米洋參10克 麥門冬26克 北五味子6克 生甘草6克藥湯下嚥後數刻,脈來沉數,肢厥漸回,口氣仍蒸手。 </STRONG></P>
<P><BR><STRONG>邪熱未潰仍照前方加生石膏50克、生地40克、知母、貝母各30克。 </STRONG></P>
<P><BR><STRONG>是晚再診視,脈來洪數,人事稍清,視其苔黃黑而生芒刺,壯熱渴喜冷飲,小便短赤,大便燥結不通。 </STRONG></P>
<P><BR><STRONG>《內經》云:「熱深者厥亦深也。 </STRONG></P>
<P><BR><STRONG>」今得前二方以濟之,促其真陰內回,陽熱始通,故反呈現壯熱煩渴飲冷等證,邪熱內熾不退燥結陽明,真陰仍有涸竭之虞。 </STRONG></P>
<P><BR><STRONG>當即主以涼下救真陰,擬白虎承氣湯加味一劑。 </STRONG></P>
<P><BR><STRONG>生石膏26克 知母16克 沙參16克 生大黃10克(泡水兌入) 枳實13克 厚朴13克 芒硝6克 生甘草6克 黃連5克 生地16克服一劑後,大便始通,苔刺漸軟,身熱稍退。 </STRONG></P>
<P><BR><STRONG>又服二劑,熱退六、七,口津稍回,仍渴喜冷飲。 </STRONG></P>
<P><BR><STRONG>續服第三劑,乃下黑燥糞,惡臭已極,熱退七、八,已不見渴,稍進稀粥。 </STRONG></P>
<P><BR><STRONG>又照此方去枳、朴,加天冬、麥冬各40克,連進二劑後,脈靜身涼,津液滿口,惟尚喜冷飲,仍照原方去芒硝,並將石膏、大黃減半,加入當歸16克、杭芍13克,連進四劑而愈。 </STRONG></P>
<P><BR><STRONG>繼以四物湯加黨參、口耆,調理十餘日而康復。 </STRONG></P>
<P><BR><STRONG>按。 </STRONG></P>
<P><BR><STRONG>此陽極似陰危篤之證,連進涼下九劑,始將疫毒邪火撲滅淨盡,轉危為安。 </STRONG></P>
<P><BR><STRONG>本證燥熱合邪,消灼真陰,津液涸竭,危在旦夕。 </STRONG></P>
<P><BR><STRONG>如不用釜底抽薪之法,連用大涼大下之劑,萬難奏效。 </STRONG></P>
<P><BR><STRONG>誠言有是病,用是藥。 </STRONG></P>
<P><BR><STRONG>如方藥對證,石膏、大黃亦妙藥也。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小兒熱極抽風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鄭××之子,兩歲,四川省會理縣南門外近郊農民。 </STRONG></P>
<P><BR><STRONG>1921年5月,因鄰居患時疫而被傳染,某醫以祛風解表治之,愈進愈危,延余診視。 </STRONG></P>
<P><BR><STRONG>時高熱已六日,壯熱渴飲,唇赤而焦,舌苔黃燥,指紋粗而色紫,脈沉數。 </STRONG></P>
<P><BR><STRONG>大便已三、四日不解,小便短赤,飲食不進,角弓反張之狀,時而疭瘛抽掣,喘掙不已,視其證狀頗危。 </STRONG></P>
<P><BR><STRONG>此係疫邪傳裏與陽明燥氣相合,熱甚傷陰之證,復被祛風解表,更耗散陰血,以致津枯液涸,血不榮筋,血虛筋急風動遂成是狀,所謂熱極生風之證也。 </STRONG></P>
<P><BR><STRONG>乃擬達原飲去草果加石膏、人黃清熱下結,輸轉達邪治之。 </STRONG></P>
<P><BR><STRONG>杭芍13克 黃芩6克 榔片6克 知母6克 甘草3克 生石膏13克(碎,布包) 大黃6克(泡水兌入) 服一劑,二便通利,病退四、五,抽掣筋急已止。 </STRONG></P>
<P><BR><STRONG>再服一劑,則病退七、八。 </STRONG></P>
<P><BR><STRONG>繼以生脈散加生地、當歸、杭芍、石膏,連進二劑而愈。 </STRONG></P>
<P><BR><STRONG>沙參10克 寸冬10克 五味子3克 甘草3克 生石膏10克 (碎,布包) 生地6克 當歸10克 杭芍10克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狂汗</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張××,男,四川人,年廿四歲,住四川省會理縣北街,稟賦充盛,1920年4月感瘟疫病邪。 </STRONG></P>
<P><BR><STRONG>病已三日,延余診視,發熱而渴不惡寒,小便短赤,大便三日未解,脈來洪數,舌苔白膩如積粉,舌尖絳紅而燥,面部垢膩。 </STRONG></P>
<P><BR><STRONG>此係募原疫邪有漸入於裏化熱之勢,宜輸轉募原之邪,兼消入裏之熱,加味達原飲治之。 </STRONG></P>
<P><BR><STRONG>檳榔13克 厚朴10克 草果10克 知母13克 杭芍16克 黃芩13克 甘草6克 生石膏30克 葛根13克 大黃13克(泡水兌入) 服一劑後,病者旋即發狂亂奔,病家以為誤服涼藥之咎,促余再行診視,見其口舌轉潤,脈象已較前轉平,且有微汗。 </STRONG></P>
<P><BR><STRONG>當即告知病家,此乃「狂汗」,係病退之徵,稍待汗出即愈,遂囑再服前藥。 </STRONG></P>
<P><BR><STRONG>服藥一碗,即令使覆臥。 </STRONG></P>
<P><BR><STRONG>俄頃,大汗淋漓,約三刻鐘後,狂躁止,脈靜身涼,霍然而愈。 </STRONG></P>
<P><BR><STRONG>按:吳又可《瘟邪論》云:「狂汗者,伏邪中潰,欲作汗解,因其人稟賦充盛,陽氣衝擊,不能頓開……。 </STRONG></P>
<P><BR><STRONG>」今得藥力相助,輸轉募原之邪以達於表而解,邪隨汗去,則狂證焉有再作之理。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瘟疫病戰汗</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張××,男,年三十歲,住四川省會理縣東門外。 </STRONG></P>
<P><BR><STRONG>1924年3月,感瘟疫之邪而病,服前醫之方香蘇散合升麻葛根湯加羌活、枳殼、白芷、防風、黃芩等二劑未效。 </STRONG></P>
<P><BR><STRONG>病已八、九日,延余診視,壯熱煩渴飲冷,譫語煩躁,大便不通,小便短赤,脈來洪數,舌苔黃而生芒刺,唇赤而焦,鼻如煙煤而乾燥。 </STRONG></P>
<P><BR><STRONG>此係瘟疫邪氣傳裏入腑之證,邪熱內甚,形成亢陽灼陰,真陰涸竭,急當釜底抽薪涼下以救真陰。 </STRONG></P>
<P><BR><STRONG>擬白虎合承氣湯方加減治之。 </STRONG></P>
<P><BR><STRONG>生石膏30克 知母13克 生甘草6克 白粳米13克 寸冬16克 生大黃13克(泡水兌入) 芒硝10克 厚朴13克(炒) 枳實12克(炒、搗碎) 生地13克服後下出硬結燥屎一次。 </STRONG></P>
<P><BR><STRONG>次日複診,病狀已減,壯熱較退,口津略生,因囑照原方再進一劑。 </STRONG></P>
<P><BR><STRONG>三日複診。 </STRONG></P>
<P><BR><STRONG>服藥後又解潤大便三次,身熟退去其半,譫語止,煩渴已減。 </STRONG></P>
<P><BR><STRONG>擬用加味人參白虎湯,養陰生滓並除餘熱。 </STRONG></P>
<P><BR><STRONG>人參24克 生石膏24克(碎,布包) 知母12克 寸冬15克 生地15克 黃連5克 玄參10克 枳殼12克 大黃6克(泡水兌入) 甘草6克 粳米一撮服後當晚夜半,忽而肢冷畏寒,繼則抖戰不可忍,旋即大汗如洗,熱退膚冷,脈微欲絕。 </STRONG></P>
<P><BR><STRONG>斯時病家惶恐不已,促余再診,視之則患者脈來緩弱,舌潤,口生津液,渴飲已止,呼吸平和。 </STRONG></P>
<P><BR><STRONG>當即告之,此名「戰汗」,為病退之兆,切勿驚擾,但可溫覆,否則戰汗出而中止,病當不愈。 </STRONG></P>
<P><BR><STRONG>四日清晨續診。 </STRONG></P>
<P><BR><STRONG>唇舌潤,苔皮脫,津液滿口,已脈靜身涼。 </STRONG></P>
<P><BR><STRONG>大病悉退,進稀粥二碗。 </STRONG></P>
<P><BR><STRONG>繼以生脈散加當歸、生地、杭芍養陰生津,服二劑而愈。 </STRONG></P>
<P><BR><STRONG>按: 「壯火食氣」為本病之癥結所在。 </STRONG></P>
<P><BR><STRONG>邪熱太盛,亢陽灼陰,真陰涸竭,惠者已危在旦夕,今得涼下連進,邪熱潰退,真陰來復,正氣勝邪, 「戰汗」之作,實為病癒佳兆。 </STRONG></P>
<P><BR><STRONG>吳叉可《瘟疫論》曰: 「……忽得戰汗,經氣輸泄,當即脈靜身涼,煩渴頓除。 </STRONG></P>
<P><BR><STRONG>」證諸臨床,乃切實之經驗。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春溫病表寒裏熱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曾××,男,年二十歲,住四川省會理縣南街。 </STRONG></P>
<P><BR><STRONG>於1924年2月患春溫病三日,脈來浮數,發熱微惡寒,頭疼體痛。 </STRONG></P>
<P><BR><STRONG>面垢,唇赤而焦,舌苔白而燥,尖絳,渴喜冷飲,小便短赤。 </STRONG></P>
<P><BR><STRONG>此係春溫病邪熱內壅,外有表邪閉束,遂成表寒裏熱之證,以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主之。 </STRONG></P>
<P><BR><STRONG>麻黃12克 生石膏30克(碎,布包) 杏仁10克 甘草6克服一劑後,俄而汗出淋漓,脈靜身涼,霍然而愈。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春溫病陽明經熱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王××,男,年廿五歲,住四川省會理縣北關,於1'324年2月患溫病已四日,前醫以九味羌活湯加葛根、柴胡、紫蘇等與服之,服後汗出未解,發熱更甚。 </STRONG></P>
<P><BR><STRONG>延余診視,病者壯熱,惡熱而煩渴喜冷飲,頭疼,但頭汗出,面赤而垢,鼻乾而喘,唇赤口燥,苔黃而無滓,小便短赤,大便三日不解。 </STRONG></P>
<P><BR><STRONG>此係春溫病誤用辛溫發汗,耗傷陰液而成陽明經熱之證,以人參白虎湯加寸冬治之。 </STRONG></P>
<P><BR><STRONG>生石膏30克(碎,布包) 知母20克 沙參15克 寸冬12克 甘草6克 粳米10克連服二盞,竟仰臥而寐,數刻則全身大汗淋漓,熱勢漸退。 </STRONG></P>
<P><BR><STRONG>次口複診煩渴已止,脈靜身涼,繼以生脈散加生地、杭芍,一劑霍然。 </STRONG></P>
<P><BR><STRONG>沙參16克 寸冬13克 五味5克 生地13克 杭芍13克 甘草6克 </STRONG></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春溫病少陰熱化證</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吳××,昆明人,住昆明市繡衣街,有長子年十五歲,於1921年3月患病延余診視,發熱不退已十一日,面紅唇赤而焦,舌紅苔黃而無津,虛煩不得臥。 </STRONG></P>
<P><BR><STRONG>食物不進,渴喜冷飲,小便短赤,大便不解,脈來沉細而數。 </STRONG></P>
<P><BR><STRONG>查其先前所服之方,始而九味羌活湯,繼則服以黃連、梔子、連翹、黃芩、銀花、象葉、薄荷等未效。 </STRONG></P>
<P><BR><STRONG>此係春溫病誤以辛溫發散,又復苦燥清熱,耗傷真陰,琊熱內蘊,轉為少陰陰虛熱化證。 </STRONG></P>
<P><BR><STRONG>擬黃連阿膠雞子黃湯治之。 </STRONG></P>
<P><BR><STRONG>黃連10克 黃芩12克 杭芍24克 阿膠10克(烊化兌入) 雞子黃2枚先煎芩、連、芍藥為湯,稍涼,兌入已烊化之阿膠,再攪入生雞蛋黃二枚和勻而服。 </STRONG></P>
<P><BR><STRONG>服一劑後即得安靜熟寐,煩渴已止,唇舌轉潤,脈靜身涼。 </STRONG></P>
<P><BR><STRONG>繼以生脈散加生地、玄參、黃連。 </STRONG></P>
<P><BR><STRONG>米洋參10克 寸冬15克 五味子5克 甘草6克 黑玄參10克 生地12克 黃連5克上方連進二劑而愈。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春溫病冷水治癒案</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李××,女,年五旬,住四川省會理縣南鄉農村。 </STRONG></P>
<P><BR><STRONG>於1920年2月患春溫病已五日,延余診視之時,見其張目不寐,壯熱煩渴而飲冷,舌苔白厚而燥,舌尖絳,唇焦齒乾,脈來洪數,惡熱頭痛,小便短赤。 </STRONG></P>
<P><BR><STRONG>據云已服發表之劑未愈。 </STRONG></P>
<P><BR><STRONG>查前所服之方,係用羌活、獨活、蘇葉、荊芥、防風、柴胡、葛根之劑。 </STRONG></P>
<P><BR><STRONG>殊服後但見頭汗出,身熱尤甚,氣粗而喘,煩渴引飲。 </STRONG></P>
<P><BR><STRONG>余診後斷為春溫病誤用辛溫發散,耗劫陰液所致,急須清熱養陰生津為治。 </STRONG></P>
<P><BR><STRONG>因患者居處遠鄉僻壤,藥材缺乏,未能如願配方,但見患者煩渴索飲之狀,遂與冰涼之冷水任意飲之。 </STRONG></P>
<P><BR><STRONG>患者飲一碗盡,自言心中爽快,又求再飲,飲至四碗,頓覺清涼不煩,竟然閉目熟睡。 </STRONG></P>
<P><BR><STRONG>俄頃,則見汗出淋漓,濕透內衣。 </STRONG></P>
<P><BR><STRONG>約半個時辰後再診,已脈靜身涼,津液滿口,諸證悉除。 </STRONG></P>
<P><BR><STRONG>按:春溫初起,客邪內傳與陽明燥氣相合,誤投辛散發表,不但邪不得解,反致傷陰劫液,內熱燔熾,水源涸竭。 </STRONG></P>
<P><BR><STRONG>今得冷水相濟,補陰救焚,從而陰陽調平,氣機通達,則汗出而引邪外散。 </STRONG></P>
<P><BR><STRONG>此為飲冷水救陰液之例,當與人參白虎湯清熱生津救焚之意謀同,故能獲此良效。 </STRONG></P>
<P><BR><STRONG>再按:溫熱病證,內熱如焚,真陰欲竭之際,急需清涼之劑以濟之。 </STRONG></P>
<P><BR><STRONG>西瓜汁、鮮梨汁,甚至清涼冷飲,皆可以滋添 陰液。 </STRONG></P>
<P><BR><STRONG>但見某些病家或醫者,習俗為常,以為幾病皆須忌生冷,戒之最嚴,雖病熱者苦索無已,尚不知其相宜而須投之。 </STRONG></P>
<P><BR><STRONG>實熱病情,以硝黃石膏為治,其效若靈,滋陰、清熱、苦寒之品,在所必用,又何須拘禁於生涼哉。 </STRONG></P>
<P><STRONG></STRONG> </P> <P align=center><STRONG><FONT size=5>【<FONT color=red>暑證(一)</FONT>】 </FONT></STRONG></P>
<P><BR><STRONG>廖××,男,年三十一歲,四川會理縣人,住雲南省昆明市海潮巷八號。 </STRONG></P>
<P><BR><STRONG>1928年5月16日出外郊遊,值酷暑炎熱,畏熱貪涼,返家時臨風脫衣,當晚覺悶熱而思飲,全身倦怠違和,次日則有微寒而發熱,頭昏痛,肢體酸困疼痛。 </STRONG></P>
<P><BR><STRONG>因平素體質較健,向少生病,對此小病不以為然。 </STRONG></P>
<P><BR><STRONG>不日則熱勢突增,發為壯熱煩渴飲冷之證,小便短赤,食思不進,經西法針藥施治未效,延余診視。 </STRONG></P>
<P><BR><STRONG>斯時病已三日,脈來浮弦而數,面赤唇紅而焦,舌紅苔燥,肌膚皆熱,但不見有汗,氣息喘促,呻吟不已。 </STRONG></P>
<P><BR><STRONG>良由暑邪傷陰,邪熱內壅,復被風寒閉束,腠理不通而成表寒裏熱之證。 </STRONG></P>
<P><BR><STRONG>法當表裏兩解,擬仲景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辛涼解表主之。 </STRONG></P>
<P><BR><STRONG>生麻黃12克 生石膏24克(碎,布包) 杏仁10克 甘草10克 17日一劑,即汗出如洗,熱勢頓除,脈靜身涼,頭疼體痛已愈。 </STRONG></P>
<P><BR><STRONG>然表邪雖解,裏熱未清,仍渴喜冷飲,再劑以人參白虎湯合生脈散培養真陰清解餘熱。 </STRONG></P>
<P><BR><STRONG>沙參24克 生石膏15克(碎,布包) 知母12克 寸冬24克 五味子3克 甘草6克 粳米10克服後渴止津生,食量增加,溺尚短赤,照上方去石膏加、滑石40克、生地40克。 </STRONG></P>
<P><BR><STRONG>服後溺清而長,餘熱已盡,真陰復元,諸證全瘳。 </STRONG></P>
<P><BR><STRONG>按:昔人謂暑忌麻桂,其實亦不儘然。 </STRONG></P>
<P><BR><STRONG>此證裏熱被表寒所束,非麻黃何能解表。 </STRONG></P>
<P><BR><STRONG>妙在次方即轉用白虎生脈,養陰清熱,故而收效甚速。 </STRONG></P>
<P><STRONG></STRONG>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