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懷若穀精益求精】
先生善於取歷代各家之精華,樂於學習同道之長處,從不閉門自守,自恃門戶之見。
而是不論派別,兼收並蓄,融各家之說於一爐,參以己見,使之更臻於完備。
先生雖精研傷寒,然而對溫病亦頗有見地,在其遺著中可以看到,在剖析傷寒之時,諸流派之長皆收納其中。
在論述溫病時,仲景立法之意及諸家之說已融注於內。
見解不同之處,還兩存其說,以啟後學深究其理,偶遇創新之見,則附錄於後以博其識。
先生立論持平,不以偏見取捨,足見其求實的態度。
先生與京都名醫肖龍友為摯友,其間相互敬重,互相切磋,傳為醫壇佳話。
先生十分敬重趙樹屏、秦伯未等名家的學識,趙,秦二老亦十分感佩先生精湛之學術。
每相與論及醫學,流連忘返者,屢見不鮮。
先生與施今墨、張菊人諸老為近鄰,彼此間學術交往乃為常事。
先生與中醫皮科專家趙炳南老,長期協作,默契配合;
外有病需調治於內者,趙老舉薦於先生,內有病而又見於外者,先生介紹於趙老。
如此互相敬重,相互配合,數十年如一日。
至今,趙老案幾之上,仍有先生所贈之壺,以表對先生的懷念。
先生不放過任何學習機會,即便是零金碎玉,點滴經驗,也視為珍寶而收錄。
他對於晚輩,同樣十分器重。
對其諮詢及學術上的見解,總是認真思索之後,再論是非。
每遇學生有卓見之時,他不僅熱情勉勵,而且樂於取其長而增己見。
諸如某翁之驗案,某人之效方,某公之見解之類,於先生隨記中,常可見到。
其謙虛好學的精神貫徹於其醫學生涯之始終。
先生曾將其書齋命名為知不足軒。
更為可貴的是,他精於中醫而通曉西醫。
在京師大學堂醫學館時,學習西醫的成績,皆在九十七分以上,故每於臨證之時,凡可參以西說者,先生樂於相參以用於實踐。
及至晚年,在中醫建設和中西醫結合的問題上,發表過至今看來仍有參考價值的意見。
先生主張中醫建設首先抓好三個環節:一是整編古典醫籍,二是搜集中醫人材,三是籌辦高等中醫院校及醫院。
對中西醫結合則應分兩步;
於醫術上,可謀速成結合,在學術上,則從根本理論上做起,乃是長期艱巨的工作。
前者可收速效,後者可達融會貫通。
二者結合,方可奏效。
由於先生在中醫方面建樹卓著,多次受到中央領導同志的親切接見。
九五七年他臥病在床時,党和國家領導人十分關注,周總理曾派專人往視,林伯渠秘書長、李德全部長等親臨病榻慰問。
先生雖重病在身,仍時時不忘新中國醫藥衛生事業,曾擬著述計畫,但終因病勢沉重,未能遂願。
先生暮年,壯心不已之精神,使人憶起一九五六年在党的中醫政策鼓舞下,先生同彙聚北京的中醫名家,為振興中華民族醫學躊躇滿志的情景。
當時,秦伯未老有詩贊云: 祖國相呼喚,欣然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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