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懷古
峰巒如聚[一],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二],望西都[三],意踟躕[四]。
傷心秦漢經行處[五],宮闕萬間都做了土[六]。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驪山懷古
驪山四顧[七],阿房一炬[八],當時奢侈今何處?只見草蕭疏,水縈紆[九]。
至今遺恨迷煙樹,列國周齊秦漢楚[十],贏,都變做了土;輸,都變做了土。
註釋
[一]峰巒如聚:言重巖叠嶂,群山攢立,連綿不斷。
[二]“山河”句:言潼關外有黃河,內有華山,形勢十分險要,潼關:在今陜西省潼關縣北,歷代皆為軍事要地。
[三]西都:指長安(今陜西西安)。
[四]意踟躕:原指猶豫不決,徘徊不前。
這裏指思潮起伕,陷入沈思。
[五]“傷心”句:言經過秦、漢的故地,引起無窮的傷感。
[六]“宮闕”句:言在無數的戰亂中,宮殿已經化成焦土。
宮,宮殿。
闕,王宮前的望樓。
[七]驪山:在今陜西省臨潼縣東南,是秦國經營宮殿的重點。
杜牧《阿房宮賦》:“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鹹陽。
[八]阿房:秦宮殿名。
《三輔黃圖》:“阿房宮,亦曰阿城。
惠文王造宮未成而亡,始皇廣其宮,規恢三百余裏。離宮別館,彌山跨谷,輦道相屬,閣道通驪山八百余裏。”
後來項羽引兵西屠鹹陽,“燒秦宮室,火三月不滅”。
見《見記·項羽本楊》。故曰:“阿房一炬”。
[九]縈紆(yu):形容水盤旋地緩慢地流著。
[十]列國:各國,即周、齊、秦、漢、楚等國。
周都鎬京,故址在今陜西西安市西。
齊、秦爭霹,楚、漢相爭,均在這個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