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百萬鼠族蟄居地下室】
更新日期:2010/12/26 02:28 記者陳秀玲/整理
旺報【記者陳秀玲/整理】
人口稠密的北京,中下階層的人買不起房,只能租住環境惡劣的窩。他們被稱為「蟻族」或「鼠族」,百萬「鼠族」的生活條件比「蟻族」更差,像老鼠一樣住在地下室改造的狹小房間裡。
新加坡《海峽時報》11月27日以「不斷上漲的房租,迫使一些中國人像老鼠一樣生活」為題,報導北京「鼠族」的悲慘境遇。
17歲的張和坤(音)是北京一家餐館的學徒工。下班後,他就回到被他稱為家的狹小房間裡─只有6平方米的房間連窗戶都沒有。他坐在占了半個房間的單人床邊。2個手提箱只能塞進床底下。在這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即使是白天也需要開燈。
一張單人床 兩人輪流睡
張和坤與另一同事合租這間地下室,1個月的租金360元(人民幣,下同)。2人都在步行約10分鐘的餐館上班,因上班時間不同,他們可以輪流睡那張單人床。
張和坤說:「這裡不算太悶,有風吹進來。」1年前,他從河南老家來北京打工,1個月能掙1500元左右。閒暇時間他就在地下室看電視。首都北京不斷上漲的房租迫使越來越多的人像張和坤一樣……
根據統計,北京有約100萬人像張和坤一樣生活在地下室裡,還有450萬人生活在北京郊區。加起來,他們占到北京900萬外來人口的一半以上。
俗話說「寧要城市一張床,不要農村一間房。」由於北京的平均租房價格大幅上漲,剛到這座城市的外地人幾乎別無選擇。火柴盒般的地下室月租金僅200至400元,是相同大小地面房屋租金的1/3,且位於生活便利的市中心。
這裡的住戶並不都是像張和坤一樣剛到北京的外地人。附近市場裡一個姓易的包子鋪老闆就和3個雇工住在12平方米的房間裡。易老闆住了2年。
房間月租850元,除4張單人床和掛鐘就什麼也沒有。便宜的房租使他做生意的成本降到最低。
與張和坤一樣,他不在乎沒有陽光,「我不常待在屋裡,回來就是睡個覺。」
在他頭頂上是18層的公寓,9樓的一套105平方米的兩居室月租金為4500元。他笑著說:「不久以後,我會搬到樓上去。」
扣除家具 僅1平方米可活動
《京華時報》報導,22歲的小石在木樨園附近商城做導購員,未婚夫小郭是運輸公司司機,兩人住在商城2公里外一個僅有8平方米、不帶廚衛的「開間」,月租才450元。
安置完必要的家具,屋裡就剩下1平方米的空間可活動。平日小石會在下班的路上順便買菜回家作飯。入住時,管理員叮囑禁止做飯,但看到鄰居們都做飯,她也就「隨大流」了。
小石和小郭去年底訂婚,月薪加起來4000元出頭。
他們以前住在昌平郊區,月租四、五百,但距上班地點太遠,「現在步行20分鐘就能到」。
小石說,他們省著花每月能攢下2000元,但萬一哪個月生病,或者來朋友要出去玩,當月可能就攢不下錢。
「他愛抽煙,1個月煙錢一、兩百,我怎麼說他也不聽。」
這裡的住戶大多與小石和小郭一樣,高中或中專學歷,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做導購、促銷、服務員、司機、送快遞或做個小本生意,單人月薪二、三千元。
瞞家人租住地下室
30多歲的大軍在北京打工六、七年,一直在木樨園賣手機。
大軍說,「我的房間大,580元每月,要是這個錢去上面租房子,破破爛爛的還不如我這裡呢」。
地下室冬暖夏涼,就是夏天有1個月難熬。夏天雨多,潮得厲害,有時牆上都滲水珠,被子每天都得曬。
「來北京就是為了賺點錢,這裡就是個睡覺的地方,過年能帶點錢回家,在這裡受點苦也值了。」
小石也說,來北京就是想見見世面,掙些錢,以後回老家好有本錢自己開個店。他們還要在北京幹幾年,先賺夠結婚的錢再說。「沒來前,覺得地下室潮、有味兒,心裡無法接受,現在住長了也習慣了。」
對於「鼠族」的稱謂,小石並不知自己是何時被冠此名的。「生活在地下室就叫『鼠族』?有點貶義的意思吧?我們可不偷大米。」她笑著說。
鄰居大軍表示,「我掙自己的錢,堂堂正正,沒什麼地下不地下」。
兩人都表示,儘管如此,他們從未跟家人提過在北京住地下室的事情。
小石說自己是個好強的女孩,「以後有了孩子,一定儘量滿足他(她),至少不讓他(她)再住地下室。」
北京市明年底之前將完成清退人防工程(人民防空工程,即地下室)中的租住者。
小石擔憂「不住在這裡能去哪兒,搬到上面住根本不現實,只能找更遠的平房,但上下班要兩、三個小時,實在辛苦,不行就早點回老家唄」。
小郭說:「沒事兒老婆,咱有錢就不用住地下了。」
引用: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101226/140/2jo2x.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