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惠明)痘疹傳心錄〕】
十九卷 存朱鳳翔序曰。吾家濟川有深心。少學儒成。畢業輒棄去。以為老逢掖無補世用。其不如他道也多。我其為秦越人哉。於是遍搜岐黃家書。讀之至啞科。心動曰。隸是科者。
其有深意乎。
科以啞稱。志無言也。
無言之疾。不由已致。無言之醫。不由形治。疾不由己者。
小子所不免。治不以形者。
庸醫所不能。心解者垣外遇之矣。
然則吾所讀糟粕已夫。於是廢書兀坐覓心。了不可得。而會王先生從云間來。言下似有醒悟。曰。心在矣。
由此試其術。?然已解。自予族黨。達乎?。
以及乎鄉。遂之子弟獲壽者良多。以故濟川聲藉甚吳中矣。
而間又取其所已試。作為日錄。凡如干篇。諸縉紳好為之序。而付殺青以廣之。
弁曰傳心。蓋濟川得心於起云氏。起云云。得心於虛明氏。虛明吾不得而知。吾以題吾詞。
臧懋中小傳曰。濟川先生姓朱氏。緯惠明。考亭一十四世孫也。
其先生父鈕宦長興。遂徙家居焉。
世世以儒術箕裘。而縉紳青衿。肩摩轂擊。先生少習畢業。數不偶於有司。輒掀髯念曰。儒者究明心學。其在仁天下哉。
世有晦其身。以行其道。使此心生意。周流活潑。以傳之乎無窮。吾愿足矣。
於是遍搜岐黃盧扁倉公之書。以啞科為揣摩。揣摩成。候陰陽。調虛實。刀圭之所投。十不失一。先生曰。此猶以方書治也。
赤子疾不由己。而口不能言。成方安可憑也。
退而深維。察表裡。測順逆。耳目之所望。百不失一。先生曰。此猶以意見治也。
呱呱稚。生存亡絕。動關一劑。苟乏真傳。總亦?而中耳。
於是凝神索玄。務得其所以不能言之心。官知止神欲行。揮霍之乃療。千不失一。僉曰。神哉。技至此乎。
先生曰。此猶以治治。非以不治治也。
吾所以驗立斷案。參畫成法。留為左券。俾一覽而人盡知醫。吾足跡之所不到。心息到焉。
儻所謂周流活潑。以傳無窮者。其在茲乎。
先生為人。沖夷恬雅。德質履素。動止自渠。有先輩風。醫聲甲於郡邑。絕不作時醫矜飭態。無分貴賤與早莫。叩無不應。應無不中。間逢不治。
亦以宜陳。而毋或延緩其期。狐疑其見。當夫破群議。排俗說。持論侃侃然。及其成功奏效。吶吶耳。恂恂耳。
是以縉紳大夫。不獨神其技。而貴其人。至於鄉裡之孤寡。村落之煢孑。亦狎於先生親昵。而毋至卻走也者。
蓋先生之仁風。實有以來之也。
以故濟益博。試益多。法益變。用益神。奚獨仁被一世。後有作者。
恐亦不能易已。然則如先生者。
且嘗不愧考亭。奚負縉紳青衿哉。賜進士出身兵部觀政臧懋中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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