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武】
【辭書名稱】教育大辭書
顧炎武(1613~1682)初名繼紳,後改名絳;
國變後易名炎武,字忠清,號寧人,自稱圭年,或自署蔣山傭;
學者稱他為亭林先生;
江蘇崑山人,先世為江東望族。
生於明神宗萬曆四十一年,卒於清康熙二十一年,享年七十歲。
外,舉凡典制、郡邑、掌故、金石、天文、輿地、儀象、兵農等無所不通。
清師下江南,他糾合同志,起兵吳江,事敗,幸得脫;
其母絕食死,遺命不許炎武在清朝為官,他謹遵遺命,並以恢復明社為職志。
然以南方民氣柔弱,決計北遊,往來魯、燕、晉、陝、豫諸省,並遠赴塞外,通觀各地形勢,陰結豪傑,以圖光復;
所到之處,進行開墾,由於他善於理財,並聯絡山西錢商開設票號,雖四處遊歷,不虞匱乏。
炎武往還邊塞二十餘年,嘗七謁明思陵,五謁明孝陵。
曾分析天下大勢說:「遍觀四方,唯秦人慕經學,重處士,持清議;
華陰綰轂關河之險,雖足不出戶,而能見天下之人,聞天下之事。
一旦有警,入山守險,不出十里之遙。
若志在四五,則一出關門,亦有建瓴之便。」
於是在華陰卜居。
炎武有甥徐乾學兄弟,年輕時曾得炎武幫助,後為清朝官吏,嘗多次寫信促炎武南歸,並欲買田奉養炎武,炎武均婉拒不往。
炎武論學,著重以經術明道救世,嘗謂:「經學即理學」。
在〔與友人論學書〕中則說:「愚所謂聖人之道者如之何?
曰博學於文,曰行己有恥,自一身至天下國家皆學之事也。
自子臣弟友以至出入、往來、辭受、取與之間,皆有恥之事也。
恥之於人大矣,不恥惡衣惡食,而恥匹夫匹婦之不被其澤。
……嗚呼!
士不先言恥,則為無本之人,非好古而多聞,則為空虛之學。
以無本之人而談空虛之學,吾見其日從事於聖人,而去之彌遠也。」
又說:「禮義廉恥,是謂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
然而四者之中,恥為尤要,人之不廉,而至於悖禮犯義,其原皆生於無恥也。
故士大夫無恥,謂之國恥。」
其言均極為切要而沉痛。
炎武治學:第一,強調獨立判斷,不盜竊古人之成說以為己有。
第二,注重實地考察。
據全祖望〔亭林先生神道碑〕載:「凡先生之遊,載書自隨,所至阨塞,即呼老兵退卒,詢其曲折,或與平日所聞相合,即發書而對勘之。」
第三,著重廣博考證,無徵不信,每遇一事必詳察始末,參以佐證,旁徵博引,必求得多種證據,乃能自信。
據〔日知錄提要〕中說:「炎武學有本源,博瞻而能貫通,每一事必詳其始末,參以佐證,而後筆之於書,故引據浩繁,而牴啎者少。」
第四,注重實用。
他曾說:「孔子刪述之經,即伊尹太公救民水火之心。
故曰:『載諸空言,不如見諸行事。
』…‥愚不揣,有見於此,凡文之不關於六經之指,當世之務者,一切不為。」
炎武痛詆晚明王學末流之弊,說:「今之君子,聚門客數十百人,與之言心言性,舍『多學而識』以求『一貫』之方,置『四海困窮』不言,而講『危微精一』,我勿敢知也。」
又說:「今之學者,偶有所窺,則欲盡廢先儒之說而駕其上,不學則借一貫之言以文其陋,無行則逃之性命之鄉,以使人不可詰。」
又說:「昔日之清談,談老、莊,今日之清談,談孔、孟,……不考百王之典,不綜當代之務。
……以明心見性之空言,代修己治人之實學。」
由此不難想見其胸襟抱負。
由於炎武講求實學,故對當時之科舉制度以八股文取士,嚴厲批評;
他在所著〔日知錄〕中指出:「八股之害,等於焚書,而敗壞人才,有甚於咸陽之郊。」
所言極為中肯。
炎武生有雙瞳,右目微眇,其貌不揚且醜怪,特立獨行,尚氣節;
明亡後志在復明,深恐世人為私欲所蔽,作亡國奴,特提出「知恥」作為修養之重點。
又到處留意山川風俗人物之研究,以備復國之需,四處奔走,艱苦備嘗,雖未能成功,但絕不灰心。
炎武著述甚豐,最有名的著作是〔天下郡國利病書〕及〔日知錄〕。
前者係講地理沿革及風俗人情;
後者是關於經義、政事、世風、禮制、科舉等的札記,內容廣泛,包羅萬象。
他自言:「某自五十以後,篤志經史;
其於音樂,深有所得,今為五書,以續三百篇以來久絕之傳。
而別著〔日知錄〕,上篇經術,中篇治道,下篇博聞,共三十餘卷。」
書中除講述經世之術外,尚有文藝小品及歷史掌故等雜文。
後門人潘來,將〔日知錄〕刻印,輯為三十二卷,共千餘條,自卷一〔三易篇〕起至卷三十二〔雌雄牝牡篇〕為止。
民國以來,商務印書館將其編入〔萬有文庫〕,除潘刻三十二卷外,益以〔日知錄之餘〕四卷,合印成本。
炎武其他著作,尚有〔音學〕、〔金石文字記〕、〔求古錄〕、〔石經考〕、〔九經誤字〕、〔歷代帝王宅京記〕、〔五經同異〕、〔昌平山水記〕、〔京東考古錄〕、〔北平古今記〕等。
轉自:http://edic.nict.gov.tw/cgi-bin/tudic/gsweb.cgi?o=ddiction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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