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天命思想】
【辭書名稱】教育大辭書
「制天命思想」為荀子所倡導。
荀子在〔天論篇〕中指出:「天行有常。」
又說:「天有常道矣,地有常數矣。」
其所說的常道、常數,是指天地遵行著一定不易的恆常軌道,也就是遵循著一定不易的自然法則。
天並沒有意志作用存乎其間,因此變異只是罕至的現象,而不是天的示威與警告,如他說:「夫日月之有蝕,風雨之不時,……是無世而不常有之。
……是天地之變,陰陽之化,物之罕至者也。
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
荀子認為日蝕月蝕不若「日月遞炤」之常見,少見不免多怪,故「怪之可也」;
若把日蝕月蝕視作「天」有意志的示威與警告,猜測為「天」的發怒,因而畏懼,實在愚蠢之極。
因此荀子說「畏之非也」,是告訴人不必有畏天敬天的觀念,因為天不能有意志地降禍福於人,亦不會因人之好惡而改變其常軌。
荀子在〔天論篇〕中又說:「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
彊本而節用,則天不能貧;
養備而動時,則天不能病;
修道而不貳,則天不能禍。
故水旱不能使之飢渴,寒暑不能使之疾,祅怪不能使之凶。
本荒而用侈,則天不能使之富;
養略而動罕,則天不能使之全;
倍道而妄行,則天不能使之吉。
故水旱未至而飢,寒暑未薄而疾,祅怪未至而凶,受時與治世同,而殃禍與治世異,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
故明於天人之分,則可謂至人矣。」
又說:「治亂,天邪?
曰:日月星辰瑞曆,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亂,治亂非天也。
時邪?
曰:繁啟蕃長於春夏,畜積收藏於秋冬,是又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亂,治亂非時也。
地邪?
曰:得地則生,失地則死,是又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亂,治亂非地也。」
以上均在申說天之不能降禍福於人,與天之不足以影響治亂,治亂禍福的原因,不在於天而在於人。
以此,荀子說:「天有其時,地有其財,人有其治,夫是之謂能參。
舍其所以參,而願其所參,則惑矣。」
荀子認為天地供給時與財,由人加以治理。
「所以參」是人治,「舍其所以參」是捨棄人治;
「所參」是天時地財,而「願其所參」是依賴天時地財。
把治亂禍福一律視為天之所予,則人退居被動地位,養成靠天吃飯的觀念,不去發揮人力之作用,以致因循坐誤,百廢不舉。
故荀子主張不應把治亂禍福歸諸天而應歸諸人,則人居於主動地位,就可養成人定勝天的觀念,儘量發揮人力,才能利用自然界事物,制服自然的災難。
由於荀子不贊同「大天」、「頌天」、「法天」的思想,因此他說:「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
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
其「制天命思想」躍然紙上。
在荀子心目中,天是昧然無知的,亦不具有意志的,故不參預世間的治亂,也不能予人禍福。
但人生有賴天地萬物之給養,得其養則存,不得其養則亡,故王者以裁萬物養萬民為施政要著,荀子稱此為「天養」。
「天養」卻不可棄,荀子說:「暗其天君,亂其天官,棄其天養,逆其天政,背其天情,以喪天功,夫是之謂大凶。
聖人清其天君,正其天官,備其天養,順其天政,養其天情,以全其天功,如是則知其所為,如其所不為矣,則天地官而萬物役矣。」
這是說人為得當,保全天功,則天地萬物均為我用;
人為不得其當,人力多有未盡,則雖風調雨順、無其他災變,人民依然會有凍餒的痛苦與疾病的災難。
歸結起來,荀子主張:「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
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
望時而待之,孰與應時而使之?
因物而多之,孰與騁能而化之?
思物而物之,孰與理物而勿失之也?
願於物之所以生,孰與有物之所以成?
故錯人而思天,則失萬物之情。」
也就是要物畜天地而役使之,並騁人之智力,以增益生產,俾能制天、用天,以征服自然。
轉自:http://edic.nict.gov.tw/cgi-bin/tudic/gsweb.cgi?o=ddiction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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