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學生口述：我的師生戀變成了糾纏】

楊籍富

【女大學生口述：我的師生戀變成了糾纏】

 

夏燕一點也不像青春可人驕傲美麗的女大學生，她瘦弱、蒼白，臉上還有些與年齡不相稱的憔悴與灰暗，而且有一種少年老成的味道，看了叫人心疼。

 

主角：夏燕/ 年齡：20歲

 

我的父母一直不怎麼喜歡我，我總覺得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

 

除非在農村，要不然一般像我這樣年紀的都是獨生子女，我卻還有個小好幾歲的弟弟，是他們當年拼著罰款超生生出來的。

 

弟弟長得粉嘟嘟的，很可愛，其實他挺黏我的，不過父母太疼他了，太重男輕女了，所有我有點恨他。

 

因為在家裡不受重視，我喜歡上了閱讀，什麼書都看。

 

在高二的時候，有個同學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一本《金瓶梅詞話》，私下裡在同學間流傳得很廣，我也拿來看。可偏偏就我一個人運氣不好，在上課時看被老師抓住了。

 

其實那一本挺乾淨的，是簡體字版的，只有純文字，沒有插圖，比現在好多流行的漫話還要純潔多了。

 

這事後來鬧得挺大的，反正個個老師都如臨大敵，把所有看過這本書的同學的家長都請到學校裡，我們則低著頭站在家長旁邊。

 

別人的家長都為自己的孩子說好話，都說他們平常不這樣，這是頭一次，下次一定注意什麼的，只有我的父親，不但不為我解釋，還說我就是天生的壞胚子，這麼下流的書肯定是我帶進來的，一邊說還一邊把我往死裡甩來甩去，連老師都看不下去了，勸住了我父親。我真的覺得一點面子都沒有了，當天就離家出走，真的恨不得死掉算了。

 

當然，後來我還是被家裡人找到了，還被狠狠打了一頓，然後又去上學了。不過這次我也算名聲在外了，不少別的年級的同學都會在我背後指指點點，這下我更孤僻了，除了看書誰都不理。

 

我以為高中時代會一直這麼默默過下去，沒想到一個月後轉來了新的語文老師，林。

 

林是從河南一個小地方調來的，看上去很年輕，那時他都快四十歲了，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他個子很高，人很帥，很儒雅的​​樣子。

 

自從他來了以後，班上的女生下課後談論得最多的就是他。

 

幾乎他的一點一滴都成了我們的八卦新聞，聽說他結了婚卻沒有孩子，老婆還要比他大兩歲，大家都覺得挺奇怪的。

 

他上課的樣子真的特別有吸引力，他在講《詩經》的時候，我覺得全班女同學都被他吸引住了。

 

他的思想也很前衛，林來了不久就知道了我們傳閱《金瓶梅詞話》的事，他還特意在課堂上講解了一下這本書，說這本書是與《紅樓夢》《水滸傳》《三國演義》並列的中國古典文學名著，還說這些書我們要真正看懂，還得再長大點才行。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總覺得他是對我說的，因為他不住地拿眼睛很鼓勵地看我。

 

從那天起，我不由自主地開始關注他，他上課風趣幽默，總能把難懂的問題用很簡單的語言解釋清楚。

 

他籃球打得很好，每一次球賽我都會在場下默默觀看，看他在場上奔跑的樣子，我心裡都會覺得很甜蜜。

 

每天中午，我都會看到老師騎著摩托車從菜市場回來；

 

每天下了晚自習，他又會騎著摩托車接老婆回家。

 

師母屬於那種很美麗很高挑很優雅的女人，每次看到他們倆從我身邊走過，再看看自己單薄的身體和肥大的校服，我就會很自卑，在她面前我真的就是一隻醜小鴨。

 

我也開始寫日記，每天都會把林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甚至看我的眼神，一字不漏地記在我粉紅色的小本子上，然後很珍貴地鎖在抽屜裡。

 

我經常想，師母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成了他偷偷摸摸的情人

 

到了冬天，不知道哪個女生傳出來的八卦消息，說林老師的生日正好是聖誕節這天​​。

 

知道這個消息後，我們全體女生都歡呼起來，紛紛準備自己的生日加節日禮物。

 

我也特意去文具店選了一本淡藍色的本子，本子很漂亮，其實我更喜歡粉紅色，不過我想林是男的，送他藍色更合適些。

 

我在本子上寫了幾行字：為了聖誕節，也為了這一天出世的最可愛的人。

 

鬼使神差的，我在上面寫了我的名字和電話。

 

我沒敢親手送給他，而是通過郵局寄出去的，從寄出去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等他的電話。

 

其實我那個時候挺單純的，只不過想他能對我說說話，比如謝謝你的本子，或者本子很漂亮，顏色我很喜歡之類的，就像一個小孩子做了什麼事希望得到家長的表揚一樣。

 

可我等了好幾天，林那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上課還是那麼一貫的吸引人，下課後也像平常一樣很禮貌地跟我們道別，甚至都沒有多看我一眼，我真的好失望。

 

有時會想他沒有收到，有時又猜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過了一星期，我都絕望了，以為他再也不會提這個事。沒想到一天下課後，林叫住了我，他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個本子來，遞到我手裡，還說這是老師送給你的，謝謝你的心意。

 

說真的，接到本子我都傻了，心裡怦怦直跳，回到宿舍把本子打開一看，上面也寫了一行字：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老師希望你每天都快樂，下面是他的名字。

 

從那以後，我覺得林每天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的膽子也變大了，下課後，我開始經常去他宿舍談心、借書看。

 

師母有時候在家，更多的時候都不在，其實我更希望師母不在家。

 

借書更多地成了我的藉口，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機會私下去接觸他。

 

不過為了這個藉口，我真的變得很努力，我的語文成績突飛猛進，很快就成了全班甚至全年級第一名。

 

一天下晚自習，我又去了林的宿舍，聽了一句“請進”我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沒有開燈，四處瀰漫著一股酒味，月光從窗戶裡灑了進來，林正靠在床頭。

 

看我走過來，林啞著嗓子說，你知不知道一個小姑娘經常深夜往一個男人家裡跑是很危險的。

 

我站在床邊，有點不知所措。

 

林嘆了口氣，把我拉了過去，還很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臉，又說你還小，什麼都不懂。

 

說著，又開始很溫柔地親我。

 

我一下就蒙了，儘管我很喜歡他，但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發生。

 

我有點想逃，可又動彈不了，這個時候局面已經完全失控了，他開始緊緊地抱住我，把我壓到了床上。

 

他壓住我，像是要把我碾碎一樣。

 

他咬著我的耳朵說了句“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聽了這句話，我像是中了魔咒一樣，再也動彈不了。就在我癡癡醉醉之時，他進入了我的身體。

 

我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我的貞潔已經隨著愛情鳥一去不返。

 

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挺偉大的，我覺得自己就是《窗外》裡的女學生江雁容，而他就是那個老師康南。

 

所以第二天林很慌亂地求我千萬別說出去時，我一口答應了，因為我覺得世俗是不會容許我們這麼偉大的師生戀的。

 

就這樣我成了他偷偷摸摸的地下情人，在每個寒暑假，每個節假日，只要師母不在家，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奉獻自己青春的。

 

如果他妻子在家，我們就換成了旅館、公園或者任何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有時候我也很委屈，這個時候他都會抱緊我，說他會等我，讓我們先一起受點委屈忍受一下。

 

聽了這話，那種風雨同舟、心心相印的感覺讓我所有的委屈都灰飛煙滅。

 

我覺得只要我愛他，他愛我，就足夠了。

 

我擁有了世俗理解不了的最偉大的愛情，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我開始拼命讀書，一心想考個好大學，這樣大學畢業後就能回到他的身邊找一個好工作，然後兩個人相擁到老。

 

考上大學，他監督我交男友

 

一年後我真的考上了​​本地一所大學，其實以我的成績我可以考到更好的學校，可我怕從此不能回到他的身邊，更怕見不到他，所以第一志願和第二志願都填了本地的高校。

 

上了大學後我才發現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隨時去找他了，因為我已​​經不在高中讀書，怕引起別人的閒話。

 

可思念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想他的時候不能隨便打電話給他，因為怕被師母知道，更怕影響他的家庭。

 

有一天我實在沒忍住，打他的手機關機，我就打到他家裡去了，電話通了後我聽到的卻是師母的聲音，我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師母把電話掛了後我又打了過去，這次是林接的。

 

聽到我的聲音，他假裝“啊”了幾聲，就說我打錯了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他找到學校，還狠狠打了我一個耳光。

 

我一下就哭了，他可從來沒打過我。

 

林又抱著我說對不起，還說其實師母早就懷疑他了。

 

因為自從跟我在一起以後，他再也沒跟師母同過房了，因為接觸了我二十歲的身體以後，他再也沒辦法接觸四十歲的身體，說著他又興奮起來，最後我們又是找了個賓館才收場。

 

他不讓我影響他的家庭，可他又不許我在大學裡交男朋友。

 

我們學校有網球場、羽毛球場，我去申請了份看球場的工作，這樣一個月也有幾百塊錢的收入。

 

因為每天看球場，時間長了也認識了不少人。

 

有一個男孩比我還小一點，每天都來打羽毛球，經常打完球了也幫我搭把手一起收拾球場，我們成了好朋友，有時他邀我一起去逛逛書店什麼的，我也很樂意奉陪。

 

有一天我跟他玩到很晚才回去，這個時候林為了方便跟我在一起，已經幫我在校園外租了間平房。

 

我回到出租屋裡才發現林已經在房間裡等我，一聽說我跟別的男孩出去逛街去了，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還把我推到了地上，質問我是不是喜歡上別的人了，還說他早就知道我靠不住，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從地上爬起來再三解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卻死活不聽。

 

我也煩了，就說我現在成了他的籠中鳥，一點也不自由。

 

他一听就怒了，還打了我一耳光，說他才痛苦才不自由，以前他是個好丈夫、好老師，自從跟我在一起後，他都不敢正視台下學生們的眼睛了。

 

吵到後面我們又抱到了一起。

 

從那以後我們開始經常吵架，他整天疑神疑鬼，懷疑我跟別的男同學交往，有時候他甚至會晚上把我鎖在出租屋裡，早上再過來放我出去上課。

 

我也整天讓他發誓賭咒說他沒有再碰自己的妻子，一想到他要摟著妻子睡覺我就要發瘋。

 

我們真的很愛對方，可這種愛已經更多地變成了一種糾纏，我只知道自己已經徹底離不開他。

 

我流產了，他要我再等他三年

 

去年年底，我的“大姨媽”過了兩個多星期還沒來，我很著急，我的例假一直是很準時的，就去藥房買了試紙。

 

到早上一測，居然是兩條槓，我急得不行，怕試紙不准確，到週末又去醫院查了一下，還是陽性。我嚇死了，沒想到一直害怕的事居然還是來了。

 

回去的時候我告訴了林，還以為他會像我一樣著急，沒想到他聽了之後卻欣喜若狂，說他馬上就跟老婆離婚，還求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

 

我倒是傻在那裡了，要知道我還是大三的學生，從來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懷孕生子。可一想到能從此跟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就想生個孩子或許也值得。

 

可下次他再來見我的時候，語氣又變了。

 

他說他的老婆跟他這麼多年，他實在張不了這口，而且他是一個老師，要是傳出去，他的工作怎麼辦，都說人言可畏，大家的眼光也是可以殺人的。

 

我一下又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他很痛苦地看著我的肚子，說他再去試試，讓我千萬別偷偷去墮胎，畢竟他想孩子也想了很多年了。

 

我滿懷希望地等了三天，這次林的態度又變了，還說天曉得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誰敢保證這孩子是不是他的種。

 

我氣憤極了，打了他一耳光。我說你盼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有孩子了難道不珍惜嗎？

 

要是你沒有勇氣跟老婆提，那我去說。聽了這話，他又苦苦求我不要告訴他老婆，說她會受不了的。

 

拖拖拉拉這麼久，我的初孕反應已經很嚴重了，動不動就吐不說，還整天噁心、反胃。

 

看林的態度這麼反反復復的，我的心情更壓抑，感覺特別痛苦。

 

我一個人住在出租屋裡，心裡有說不出的淒涼，我實在忍不住了，趁他走後給他妻子發了條簡訊，告訴她我已經有她丈夫的孩子了。

 

我以為她會打電話來對我破口大罵，我想趁這個機會正好拆散他們，沒有想到她只是很平靜地回了條簡訊，要我安心養孩子，不要操太多心。

 

過了幾天林又來找我，還讓我一定把孩子生下來。

 

我說我可帶不了孩子，他說沒關係，他老婆都答應了，我要不願意養，她可以收養過去。

 

我人一下子就像掉到了冰窖裡，這才想起很久以前就听一個中學同學說過，林和他老婆曾向人打聽抱養孩子的事。

 

我突然有種被他們夫妻倆聯合起來欺騙的感覺，也終於明白過來將​​來不管發生什麼，林是不會跟他妻子離婚的，更不會娶我。

 

我已經傻了這麼多年，這一次我不會再傻了。

 

我自己跑到醫院，去做了人工流產。

 

因為胎兒已經比較大了，不可能做藥物流產，我只好忍著疼做了刮宮。

 

儘管我做的是無痛流產，可還是能感覺到身體在一下一下被撕扯，就像有一隻手來回在肚子裡揪我的腸子一般，難受極了。

 

流產回來後，林也沒敢說什麼，只是不住地唉聲嘆氣，而且還去買了隻老母雞幫我燉湯喝。

 

看著他默默地圍著爐子的樣子，我心裡一軟，又原諒了他，覺得這個男人也真是不容易。

 

現在我跟他也沒有分手，還有一年我就大學畢業了。

 

林說等我畢業後他幫我找工作，以後我們還是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手。

 

還說要我再等他三年，他一定會跟自己老婆離婚的。

 

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他了，可我也捨不得跟他分開，萬一他三年後真的離婚了呢？

 

時代真的不同了，現在的孩子們看著越來越早熟。

 

才二十出頭的年齡，就一個比一個少年老成，感情上更是歷盡滄桑。

 

但他們真的成熟了嗎？

 

從夏燕的故事我們不難看出，在少年老成的外表下，掩蓋的還是一顆單純的內心。

 

但凡稍稍成熟一點的人，就不會像她這樣還沉浸在那個男人的謊言裡。

 

我不敢說這個林老師是個很沒責任心的人，但我敢肯定他是個極度自私的男人。

 

他在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動非分之想時，就不配再為人師表。

 

把自己的幸福寄託在一個自私的男人身上，這幸福能維持多久？

 

有多少誓言可能兌現？

 

二十歲的愛情是勇敢的，敢於表達敢於付出，卻不懂得瞻前顧後；

 

二十歲的愛情也是迷茫、盲目的，跟著感覺走，分不清哪是適合哪是不妥。

 

在情竇初開的年齡，愛情就像萬花筒裡的色彩，可以迷戀，卻不能當真。

 

只希望夏燕以及跟她同齡的女孩們，早點真正長大，真正成熟起來，找到一份真正值得守護一生的愛情。

 

如果“婚外人”是一個關於愛情、金錢的美夢，那麼夢醒之後，你會發現自己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一場無休止的戰爭在所難免，往往人財兩空，還搭上自己半條命。

 

 

引用：http://books.sina.com.tw/books/love/barticle/1379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