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玉函要略述義 卷下 婦人產後病脈証治第二十一22】
論一首 証六條(按當五條。)
方八首 問曰:新產婦人有三病。
按產後痙病,其証治,與上經所敘無別,故更不論列,鬱冒,開在次條,但大便難,則不出其方,然不出於脾約丸等潤燥手段也。
又按巢源婦人雜病中曰,張仲景云:婦人經水過多,亡津液者,亦大便難也,恐系於錯引本條者。
產婦鬱冒,其脈微弱。
(大便堅嘔不能食七字,脈經,作所以便堅者嘔不能食也。)
先兄曰:明理論云,鬱,為鬱結而氣不舒也,冒,為昏冒而神不明也,世謂之昏迷者,是也,此條不言發熱,然後條有更發熱之語,則其有熱者可知,即為草蓐傷風明矣。
按此條文法,稍近倒裝,小柴胡湯主之一句,本當在但頭汗出下,其以先辨鬱冒之理,故更於章末補出三句也,冒家大汗出,即是小柴胡相適之效,亦猶少陽病振汗之比,且以血虛下厥三句,釋頭汗出之理,所以產婦喜汗出者四句。
釋前條亡血復汗之理,即血虛邪客之候,陰陽乃復一句,與冒家欲解,必大汗出相應。
蓋喜汗出,頭汗,大汗,三証不同,宜分別看。
又按大便反堅,反字,對嘔不能食而言,蓋嘔不能食,是少陽証,大便宜未至堅,今產後液燥,故大便反堅也,本事方曰,人平居無苦疾,忽如死人,身不動搖,默默不知人,目閉不能開,口噤不能言,或微知人,惡聞人聲,但如眩冒,移時方寤,此由已汗過多,血少氣並於血,陽獨上而不下,氣壅塞而不行,故身如死,氣過血還,陰陽復通,故移時方寤,名曰鬱冒,亦名血厥,婦人多有之,宜白薇湯,倉公散,白薇湯,白薇,當歸,各一兩,人參半兩,甘草一分。
炙,水煎服,倉公散,瓜蒂,藜蘆,雄黃,礬石, ,等分,少許吹入鼻中。
(按二方,並非本條証所宜,姑附之。)
又曰,婦人產後,有三種疾,鬱冒則多汗,多汗則大便秘,故難於用藥,唯麻子蘇子粥,最佳且穩。
(按冒家汗出乃復,後但腸燥便秘者,此粥為佳,首條所謂大便難者,亦或所宜。)
病解能食,七八日更發熱者。
按此條証,徐朱以為食復,魏周意亦然,蓋沈氏與此諸家,俱就能食而立說,但尤氏曰:病解能食,謂鬱冒解,而能受食也,至七八日更發熱,此其病不在表而在裡,不屬虛而屬實矣,是宜大承氣以下裡,此其意稍異,存考。
產後腹中 痛。
千金: 治產後虛羸喘乏,白汗出,腹中絞痛,羊肉湯方。
於本方,加桂心,芍藥,甘草,芎 ,乾地黃。
(聖惠,羊肉地黃湯,更加人參。)
外台: 許仁則,產後更無他狀,但覺虛弱,欲得補氣力,兼腹痛,宜羊肉當歸湯方。
於本方。
(當歸五兩,生薑六兩。)
加黃 四兩,若覺惡露下不盡,加桂心三兩,惡露下多,覺有風,加芎 三兩。
覺有氣,加細辛二兩,覺有冷,加吳茱萸一兩,覺有熱,加生地黃汁二合。
聖濟: 治產後血氣不利,心腹急痛,上下攻沖,氣逆煩悶,黃耆湯方。
於本方,加黃耆,白朮,甘草,人參。
下瘀血湯方 〔趙〕與抵當同類,但少緩爾。
按此方,猶是抵當丸大陷胸丸之例,宜云下瘀血丸,今作湯字者,蓋傳寫之訛耳,方後煎字,亦宜作煮字,始合古義。
產後七八日,無太陽証。
(脈經,更無切脈二字,再倍下,有其人二字,不食,作不能食。)
按此條,李注極允,且據無太陽証一句考之,則其有裡証,可以推知,蓋是產後得邪,邪氣下陷,與血相搏者,既有熱候,亦有少腹堅痛,與產後得胃家實者,其証相似易錯,故對待為辨也,又膀胱,猶言下焦,不須深講,產後中風。
發熱面正赤。
〔徐〕中風發熱頭痛,表邪也,然面正赤,此非小可淡紅,所謂面若妝朱,乃真陽上浮也,加之以喘,氣高不下也。
明是產後太虛,元氣不能自固,而又雜以表邪,自宜攻補兼施。
產後下利虛極。
〔徐〕凡治痢者,濕熱非苦寒不除,故類聚四味之苦寒不為過,若和血安中,只一味甘草及阿膠而有餘,治痢好用參朮者,政由未悉此理耳。
按虛極,猶言疲憊,軒村寧熙曰,此証本自熱利,故雖至虛極,猶用白頭翁湯,其加甘草阿膠者,不啻補血益氣。
兼為緩中調腸之用,陶氏云,甘草,通經解毒,東垣云,熱藥得之緩其熱,寒藥得之緩其寒,甄氏云,阿膠止痢,楊仁齊云,痢疾多因傷暑伏熱而成,阿膠乃大腸之要藥,有熱氣留滯者,則能疏導,無留滯者,則能平安,據此諸說,則增加之意可知,虛閉並用阿膠,乃是此意,此說精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