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義愛公】 (1861-,日本神奈川縣~1902,嘉義縣東石鄉副瀨村)位在嘉義縣東石鄉副瀨村內的富安宮,奉祀了一尊稱為義愛公的神祇,祂是日據初期奉派來台之日籍巡查(警察),原名「森川清次郎」。
森川清治郎生於一八六一年的日本神奈川縣,一九八二年和兠木千代結婚,翌年獨子真一出生,當時任職於橫濱監獄獄警。
一八九四年甲午戰爭爆發,翌年清廷依馬關條約將台灣割讓給日本。
一八九七年,當時三十六歲的森川清治郎,隻身奉派來台至新港派出所赴任,配屬宮尾邦太郎麾下。
而宮尾邦太郎曾在百年前新港發生震災時,化解了新港散港的危機,當時曾流傳:「二月廿三大地動,攏總壓死數百人,大家相招口麥要散港,宮尾大人擋不通。」
的詩詞,正是說明當時的情形。
一九00年,森川巡查調任鰲鼓派出所,並從日本接來妻兒一起生活,不久後又調任至副瀨派出所(所址設於現今之富安宮左側廂房)。
當時的台灣除了各地盜匪四起,造成百姓民不聊生外,沿海環境衛生也相當惡劣,常發生瘧疾、鼠疫、霍亂等傳染病。
森川巡查到任副瀨派出所後,目睹如此情況,除肩負治安責任外,在執行公務之餘暇,親自教導衛生常識及農耕技術,還指導村民在住家周圍挖掘排水溝以利疏濬污水,並籌設學堂於廟內,自費延請教師教育民眾讀書識字,也常周濟貧困家庭,替民眾解決困難。
在當時,一般台灣人民都對日本人沒有好感,但森川巡查卻一反日人統治台胞之作風,以無私無我的付出,與村民同享苦樂的熱誠,終於破除互相間隔閡,而深獲全村居民的敬重與愛戴。
一九○一年台灣總督府改正地方課稅,向台胞課徵各種賦稅,並責令各地巡查(警察)負責徵收。
這些賦稅對一貧如洗的村民根本是苛斂誅求,村民商量決定懇求森川清治郎代向上層陳情請願減免稅賦。
雖然納稅是國民之義務,但森川清治郎常與民眾生活在一起,切身體會村民之困苦,也不忍課收,並將現地窮狀向上司東石港支廳長園部警部呈報說明,陳請上司代求減免,可是支廳長非但未接受陳情,還曲解森川清治郎的意思,以為他煽動村民抗拒納稅,而遭斥責告誡處分,並要求限期收繳。
一九○二年四月五日,森川清治郎在定期召集時被叱責後,下午五時左右回到副瀨村,森川清治郎帶著悲痛的表情,向村民說明自己的陳情反遭支廳長誤解,已無能為力替大家減免稅賦。
說完,就轉過身回宿舍。
村民看見森川清治郎悲傷的神情,不知怎麼,總覺得有種不祥之預感。
隔了一天,在四月七日的早晨,森川清治郎要出門時,千代夫人發現他不同於平常,竟帶著銃出門,因感覺有異而問:「為什麼要攜帶銃?」
並想拿下,但森川清治郎卻回答:「現在巡邏規定要攜帶銃器,我也是不得已的。」
因此拒絕夫人的意見而出門。
過了不久,約上午九時左右,在港墘厝(龍港村)慶福宮,突有一發銃聲響徹四方。
突聞銃聲的廟祝王棍一陣驚愕,抱著不安心情跑去一看,發現森川清治郎著制服制帽綁腿,用攜帶的村田銃射穿咽喉仰著仆在舖於廟南邊的門扉上。
接踵而來的村民們看到森川清治郎的屍體,不禁放聲大哭。
大約午前十時王棍最先跑來副瀨派出所通報,驚聞噩耗的森川夫人趕赴港墘厝,見丈夫竟自殺身亡,莫不痛哭流涕。
而後從東石港支廳愴惶趕來的園部警部及三、四名同僚檢視現場,點檢森川清治郎遺品時,從口袋裡搜出一張意思是說:「為民陳情竟被懷疑另有所圖,無法辯解,已有所覺悟。」
的紙片。
翌日即擴大舉行公祭,並將森川清治郎的骨灰安葬於富安宮東南之公墓。
享年四十二歲。
然而事過境遷的二十一年後,即一九二三年(民國十二年)二月五日,鄰村港墘厝,有一名十一歲的少女罹流行性腦脊髓膜炎,為避免流行,雖即設隔離所收容患者,消毒患家及附近,並同時遮斷其連絡道路,但村民仍感惶恐不安,就是徬徨無措之際,森川清治郎竟顯靈於當時保正(村長)李九的夢中。
二月七日夜半,保正李九懵懵中竟夢見到森川巡查,他身穿警察制服,栩栩如生的立於門前,嚴然向李九說:「鄰接的港墘厝現發生惡疫,如果全村注意環境衛生,且各家庭也留意飲食衛生應可預防而平安無事」言畢即消失不見。
李九頓悟此乃森川巡查顯靈點化,翌晨將情轉告村民,進行預防,果然全村安然渡過此劫。
因此村民遂即集會開議,聘名匠朴子周啟元,為森川清治郎雕塑神像乙尊,永久供奉於富安宮廟內,並正式尊稱為「義愛公」,定其成道之日為舊曆四月八日,每年舉行盛大祭典彰顯遺德,為後世所敬仰信奉,讓子子孫孫永遠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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