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農村大學生 身陷黑戶尷尬】
更新日期:2011/03/20 02:31 記者陳秀玲/整理
旺報【記者陳秀玲/整理】
考上大學,擁有城鎮居民戶口,成幹部身分,曾是大陸農民子弟「鯉魚躍龍門」的標誌。
有個城鎮戶口意味著將享受諸多城市居民的好處;但若入不了大城市戶口,淪為小城鎮戶口,福利反而不如農業戶口。
隨著市場經濟進一步發展,終結大學生就業包分配的歷史。
對於市場經濟下遊蕩在人才市場上的新一代大學生來說,戶口往往成了雞肋。
尤其那些從農村出來的部分大學生,頻繁更換工作單位和生活城市,口袋裡的戶口遷移證早已過期。
糾結的「黑戶」後遺症隨著一張身分證的遺失全面爆發。
從天之驕子變蟻族
大學生「黑戶」群體數量日益龐大和大學生對戶籍的認識有很大的關係,但更深層次的是轉型中國的縮影。人事制度的改革,導致國家幹部的範圍縮小;社會地位的變化,凸顯為大學生從「天之驕子」變為「蟻族」,這些變革所引起的社會分配的變化,使得農村大學生成為二元戶籍制度下的尷尬群體。
在烏魯木齊一所公立中學任教的陳明指出,「戶口這個東西說起來重要,排起來次要,用起來需要,忙起來忘掉。真用的時候能把人急死。」
從小生活在四川農村的他,當時為考上大學而擁有城市戶口興奮不已。
然而,從農村戶口變城市戶口只給陳明帶來短暫的虛榮和自信,隨著大學畢業,他的「黑戶」煩惱也跟著開始。
2004年大學畢業後,陳明和雲南的一家學校簽了協定,戶口也隨檔案一起遷到該校。
但由於陳明積欠學校助學貸款,畢業證被押在學校,當地規定沒有畢業證不能落戶,他的戶口最終沒有落下來。
2007年,陳明從原單位辭職,準備參加碩士研究生考試。
在報名之後,他的身分證卻丟了。「沒有身分證就不能進考場參加考試,當務之急是辦理身分證。沒戶口辦不了身分證,但我那時已經成黑戶,自己卻不知道,老家派出所表示,戶口遷移證已經過期,必須重新辦。必須先回到第一次簽約的那個單位,才可以轉。」
幾千公里路程來回奔波讓陳明身心俱疲,最終萬般無奈放棄已復習大半年的考研課業。
後來,陳明拿著過期的戶口遷移證和女朋友到烏魯木齊,參加一次社會公開考試。
這次他很幸運,雖拿著過期的戶口,但在驗明畢業證後,監考老師讓他參加考試,且如願以償上榜。
但在政治審查的時候,「無犯罪紀錄」難倒他,因為「黑戶」之故,沒有任何派出所可以給他開證明。
買不起房 兒永為黑戶
就在陳明萬念俱灰的時候,朋友給他介紹一間勞務派遣公司,繳了將近1000元人民幣後,繁瑣的手續變得簡單多了,掛靠的集體戶順利辦下來。
這讓他順利成為一名國辦中學老師。
已婚的陳明雖然和妻子都繳了點錢把戶口搞成集體戶,但他們還沒有屬於自己的房產。
陳明最擔心的是以後如果生了小孩,集體戶夫妻子女按規定不能再落到集體戶上。
「我和老婆都做過一段時間的『黑戶』,如果買不起房子,孩子就可能永遠成為『黑戶』了。」
李超2010年從烏魯木齊某高職院校畢業,當初她從農村轉到學校的戶口畢業時必須轉走,由於她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接收戶口的單位,她戶口的遷往地是她作為生源地的那個人才交流中心。
而生源地的人才交流中心只能辦一個集體戶,這讓李超和父母大失所望。李超覺得,即使不能把戶口很正式地落在烏魯木齊,至少也可以遷回農村的家。因為農村家裡有幾十畝土地。
辦理農轉非手續已經變得很容易,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要把非農業戶口轉為農業戶口卻並不容易,辦相關手續都要經過6、7道關口,關鍵是還必須徵得出生地村委會和鄉鎮政府的同意。
畢業重返農村遭拒
面對重重關口,李超和家人覺得把戶口轉回去難度有些大。
為不耽誤工作,李超把戶口遷移證帶在身上回烏魯木齊上班了。
幾個月過去了,她準備參加某個資格考試,在填寫考試申請表時要詳細填上戶口所在地,此時,她身分證也丟了,卻被告知戶口遷移證不能當證件使用。
當她趕回家再去當地落集體戶時,又被告知遷移證過期了,她的狀態是「黑戶」。
更不巧的是,當她跑回學校重辦遷移證時,原來過期的遷移證也丟了。
「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我都沒辦法證明我是中國人了。後來我在報紙上刊登遺失啟事,再去改遷。當把身分證辦下來,前前後後已經2個月過去了,考試的事情也耽擱了。」
她說,畢業後在城市找不到一個可以提供落戶的工作,農村老家也向她關上了大門。
引用: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110320/140/2ocwz.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