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錦囊秘錄外科大小合參卷十九癰疽諸毒大小總論合參】
癰疽諸毒大小總論合參
《經》曰:邪之所湊,其正必虛,著而不去,其病為實。
又曰:營氣不從,逆於肉裡,乃生癰腫。
(榮逆則血鬱,血鬱則熱聚為腫,故為癰腫。)
熱之所過,則亦癰膿。
(熱勝則陽氣內鬱,故浮腫暴作,榮氣亦逆於肉裡。
聚為癰腫之腫矣。)
又曰:寒傷形,熱傷氣,氣傷痛,形傷腫。
(熱之傷氣。
則熱結於肉分而故痛;寒之傷形,則寒薄於皮膚所以堅凝而腫斯作也。)
先痛而後腫者,氣先受傷,而形亦受傷也。
先腫而後痛者,形先受傷,而氣亦受傷也。
故有形有痛者陽傷,無形有痛者陰傷。
更有汗方發泄,寒水浴之,以致熱鬱皮裡,濕邪凝結,甚為痤癤,輕為痱瘡。
亦有陽氣不固,邪氣入於陷脈,陷脈者,謂寒邪陷缺其脈,積寒於中,經血積凝,久瘀內攻,積於肉裡,發為鼠 。
《經》又曰:膏梁之變,足生大疔。
又曰:五臟不和,九竅不通,六腑不和,留結為癰。
凡瘡腫高而軟者,發於血脈;下而堅者,發於筋脈;肉色不變者,發於骨髓。
故宜分氣血虛實,熱毒深淺為要,切不可一見其腫,便謂熱毒實熱,輒投下劑,意謂毒從瀉出,殊不知陽者,紅腫 起,陰者青白而陷,疽者附筋骨而生,皆賴血氣為主,《經》所謂:氣主煦之,血主濡之。
倘元氣受傷。
而不能煦濡,則下陷不膿,能禁其不內攻乎。
人之瘡腫,因內熱外虛,為風濕之所乘,蓋肺主皮毛,脾主肌肉,氣虛則膚腠開而風濕所乘,且脾氣濕而內熱,即生瘡也。
腫者,由寒熱偏勝之毒瓦斯,客於經絡,使血澀而不通,壅結成腫。
風邪內作者,無頭無根。
氣血相搏者,有頭有根。
壅結盛而熱勝血,則為膿矣。
其毒小者,氣血自然能潰能收,不必憂治。
大而重者,氣血恐難任之,必假藥力佐助氣血,以營運逐毒之本。
癰疽之疾,多生膏梁炙 嗜欲之人,虛邪熱毒,煎熬氣血而成。
癰者,壅也,壅滯於陽絡也。
大而高起屬乎陽,其脈浮數,故多由於六腑。
疽者,沮也,阻伏於陰經也。
平而內發,屬乎陰,其脈沉數,故多由於五臟。
癤者,如錯癤之結著也。
瘡者,毒之總名也。
《經》曰:諸痛癢瘡,皆屬心火。
夫諸瘡之中,惟背疽疔瘡最為急症,次莫如腦疽、腸癰、喉癰,亦具急者也。
至若瘰 、懸癰、痔漏諸瘡,皆可緩而治之。
又有疥瘡瘡風疳之類,雖俱屬瘡類,而輕重緩急,大有不同,治之之法,總宜察其虛實冷熱,或重或輕,對症用藥,無失先後次序,雖些小瘡癤,初起便宜速治,慎勿姑待,養成大患。
治法當分初、中、末異,初宜散熱解毒,通經為主,以圖消去;中宜排托為主,以圖散去余毒;末宜補宜托宜溫,以圖易於收功,此大法也。
然有五善七惡者何?動息自寧,飲食知味,一善也。
便利調勻,二善也。
膿潰腫消,色鮮不臭,三善也。
神彩光明,語聲清亮,四善也。
體氣和平,五善也。
如煩躁時嗽,腹痛渴甚,瀉利無度,小便如淋,一惡也。
膿血大泄, 痛尤甚,臭惡難近,二惡也。
喘粗短氣,恍惚嗜臥,三惡也。
表潰先黑,久陷面青,唇黯便污,四惡也。
肩項不便,四肢沉重,五惡也。
不能下食, 服藥而嘔,食不知味,六惡也。
聲嘶色脫,唇鼻青黑,面目四肢浮腫,七惡也。
七惡之外,更有氣噫痞塞,咳逆身冷,自汗無時,目瞪耳聾,恍惚驚悸,語言錯亂,並皆惡症,然五善見三則瘥,七惡見四必死。
癰疽皆由膏梁之家,濕熱氣逆所結,且多犯肥白之人,氣居於表,中氣必虛者,初起急宜涼血,活血散結解毒,大劑連進,內外夾攻,務使消散,即勢大毒盛,一時不能散盡,亦必十消七八,以免後來,口舌生瘡,內攻之患,縱使潰膿,保無大害。
若失於救治,則熱毒內陷,其膜必壞,多致困危。
然書云:五發癰疽者,謂發背、發腦、髮鬢、發眉、發頤是也。
但人之一身,血氣稍有壅聚,莫不隨所而至,豈特此五者而已!發背者,乃五臟風熱,六腑邪毒,貫於筋骨之間,發於筋絡之內,外雖如錢,裡可著拳,慎勿忽略!若初起紅腫高起者則易,陰塌平陷者則難。
至如發腦、發眉、髮鬢、發須、發頤,地位不同,總因伏陽結滯,邪毒上壅,隨其經絡而發。
氣血旺者,受毒則輕,氣血衰者,每因致危,然云毒者,即氣血不相偏勝,壅滯之謂也。
治者必須憑脈,以救陰陽氣血之偏,則毒滯自故。
而危者可安。
若誤認毒為有跡之物,寒涼攻削,則陰滯之毒,勢必愈致其危,即陽盛之毒,亦必難潰難長,蓋由氣血不和而致病,豈可更令氣血不調而增病乎!癰疽之生,始於喜怒哀樂之不時,飲食居處之不節,或金石草藥之發動。
寒暑燥濕之不調,陰陽不平而蘊結,榮衛凝澀而腐潰,輕者起於六腑,浮達而為癰,重者發於五臟。
沉澀而為疽,淺者為癤,實者為癰,深則為疽矣。
發於外者為背疽、腦疽、須眉等疽,發於內者為肝癰、肺癰、腸癰等癰。
外症易識,內症難明,太陽經虛,從背而出,少陽經虛,從鬢而出,陽明經虛,從髭而出,督脈經虛,從腦而出。
凡發於喉舌者,心之毒;發於皮毛者,肺之毒,發於肌肉者,脾之毒;發於骨髓者,腎之毒;發於下者,陰中之毒:發於上者,陽中之毒;發於外者,六腑之毒;發於內者,五臟之毒。
內曰壞,外曰潰,上曰從,下曰逆。
發於上者,得之速;發於下者,得之緩。
感於六腑則易治,感於五臟則難瘳。
近骨者多冷,近膚者多熱,近骨者久不愈,則化成血蟲,近膚者久不愈、則傳氣成漏,成蟲則多癢少痛,或先癢後痛,成漏則多痛少癢,或不痛不癢,內虛外實者,多痛少癢,血不止則多死,潰膿則多生,故難長難潰難收者,皆為氣血大虛,必兼溫補以托,方可無虞。
丹溪曰:癰疽潰後補氣血,理脾胃,實為切要,否則數月半年之後,虛症仍見,轉成他病也。
丹溪曰:癰疽皆因陰陽相滯而生,蓋氣,陽也;血,陰也。
血行脈中,氣行脈外,相並周流,寒與濕搏之,則凝滯行遲為不及,熱與火搏之,則沸騰行遠為太過,氣得邪而鬱,津液稠黏為痰為飲,積久滲入脈中,血為之亂,此陰滯於陽也。
血得邪而鬱,隧道阻滯,或溢或結,積久滲出脈外,氣為之亂,此陽滯於陰也。
百病皆由於此,不止癰疽而已,故癰腫初起,便 痛腫大者可治,不痛熱不腫大而陷者不治也。
背疽之發,其源有五,一天行,二瘦弱氣滯,三怒氣,四腎氣虛,五飲冷酒食炙,服丹藥所致,先以本元為主,以托毒為標。
若熱以清涼解毒,反傷胃氣。
若輕用汗下,表裡益困,氣血俱傷,熱毒內攻,為害不小。
至於老年體衰,及病後產後,並宜溫補,忌服內托,綠豆散之類。
一癰疽初作,便宜灼艾,及用藥外塗四圍,中留口出毒,瘡小通敷之,既潰以膏貼之,以手探腫上熱者有膿,不熱者無膿也。
一癰疽已潰,日用豬蹄湯淋洗,將愈之際,三日一次。
一癰疽將斂,宜用膏貼。
如毒未盡,不可遽用生肌等劑。
一癰疽將安,宜補氣血,肌肉易生,若進清涼,便難長滿。
一背疽愈後,忽發渴而不救者,十有八九,或先渴而患疽者,尤為難治,故宜多服八味丸。
非特杜絕渴疾,抑亦大滋氣血 生長肌肉。
一癰疽嘔逆有二,一因初發,失於內托,伏熱在心,一因脾氣不正,伏熱在脾在心者,則心煩身熱, 腫作痛,脾氣不正者,則不煩熱,但聞穢氣便嘔,故治癰疽多用香藥者,蓋氣血聞香則行,聞臭則逆。
瘡瘍多因榮氣不從,逆於肉理,鬱結為膿,得香則氣血流行。
凡瘡本腥穢,又聞臭觸,則愈甚。
若毒入胃,則嘔噦,古人用之,可謂有理,即如斂食,亦須調令香美,以益脾土,養其真元,可保無虞矣。
一凡肌肉傷而瘡口不斂者,用六君子湯以補脾胃為主。
若氣虛惡寒而瘡口不斂者,用補中益氣湯以補脾肺。
若血虛發熱而瘡口不斂者,用四物參芪以滋肝脾。
若膿多而瘡口不斂者,用八珍湯或十全大補湯以養血氣。
《經》曰:脾主肌肉。
如前藥未應,但用四君歸脾 ,以補脾胃。
若更不應,乃下元陽虛,急用八味丸以壯火生土。
若脈數發渴者,難治,此真氣虛而邪氣實也。
腮癰者,是足陽明胃經絡也。
腦疽,頭項咽喉生疽,古法皆為不治。
濕熱上壅者,十之二三,陰火上炎者十之八九,調治得當,庶可保全。
臂癰者,前 屬手陽明經,後屬手太陽經,外 屬手少陰經,內 屬手厥陰經,內之前 ,屬手太陽經,內之後,屬手少陰經,總經絡熱鬱,風邪外干,氣血有乖而生也。
當分經絡。
以用本經之藥為引,行其血氣則愈。
一凡頸項眉頰結核久礙,皆為氣血大虛,切勿攻克。
臀癰者,乃膀胱之濕毒蒸熱,或稟賦陰虛,此地最難高聳潰膿,大宜托裡為要。
腋癰者,足少陽、手少陰、手厥陰三經也,此多得之於先天,或肝火熾甚耳。
耳下石癰者,不膿不疼是也,大宜養肝血,滋腎水,溫補可化。
如少年脈實者,少佐以清肝,然不可輕用行氣破血之藥。
脅癰者,足厥陰、少陽之經、相火之司也。
苟或肝膽之氣不平,則風火內搏,榮逆血鬱,而熱聚為膿。
凡一切 骨癰疽,皆起於腎,腎主骨,治宜溫補腎氣,骨得陽和,腫硬自能冰解矣,故服八味丸者,永無骨疽之患。
腹癰者,患於臍下,或傍二寸許,是屬脾經。
若近脅者,是屬膽經,是症多因脾家陰虛氣滯,血凝傷脾所致。
腿癰者,發於內側,屬肝脾二經,發於外側,屬膽胃二經,平陷堅硬者為氣虛,當用內補黃 湯類,勢 腫痛者為濕熱,當用內托柴胡湯類,外用蒜炙。
附骨癰者,在於環跳穴間,是熱在血分之極也。
初起當用甘草節、青皮、蒼朮、黃柏、條芩、牛膝之類,破時當大養氣血。
肺癰肺痿者,多因久咳,脾肺氣虛所致,或辛辣濃味遺熱,或風寒外邪襲虛,或因過汗亡津,虛火咳膿臭穢,呼息不利,胸中隱痛,四肢微腫。
手足甲疽。
即脫疽也。
多因房勞,虧損腎水,鬱怒有傷肝脾,地位偏僻,氣血罕到,藥力難達,易致筋潰骨脫,故尤宜補托氣血為主,以脈消息。
若黑色者不治。
腸癰者,是膏梁積熱所致,其候身皮甲錯,腹皮急,按之濡,如腫狀繞臍生瘡,小腹按之則痛,溲數似淋,腹脹惡寒,身熱自汗。
如脈沉緊而未有膿,須急解毒。
如脈洪數,已有膿須急下膿。
若小腹疼而小便閉者,是膿壅滯也。
然腸癰為病,切不可驚,驚則腸斷,故坐臥轉側,切須徐緩,並飲薄粥,及八珍湯,以固元氣,靜養調理,庶可保也。
囊癰者,書曰:癰疽入囊得死,是屬肝經濕熱,初起腫痛,小便赤澀,治宜清利解毒為主。
若膿已成而小便不利者,是毒瓦斯未散也,當金泄之。
若膿既出而反痛者,是氣血虛也,當補益之。
倘血氣未虧,而陰囊悉潰,睪丸懸露者,亦不為害。
若小兒患此,而由乳母多怒者,宜子母並服清肝之藥。
下疳者,玉莖生瘡,甚至蝕透而久不愈,宜內服燥濕解毒,外用熏摻可也。
多系肝經濕熱,故尤宜瀉肝除濕。
便毒者,生於小腹下,兩腿合縫之間,小兒是肝火肝疳,總屬肝經熱毒,治宜瀉肝,再視血分毒瓦斯,為之斟酌。
若大人犯此者,多因欲火不能直遂其志,故敗精搏血,留聚經隧,乃結為毒,治宜開鬱散氣,清利熱毒,使精血宣暢,則自然愈矣。
間有因交合不潔,為淫火沖動,是以受毒所致者,治宜先為發汗,次利小便可也。
懸癰者,穀道前後生瘡是也。
初發形如松子,漸如蓮子,數十日後痛甚赤腫,如桃即破,破最難收,其治每用粉草一兩,無灰酒煎眼,以解毒,此症多屬陰虛,故不足人患之。
大禁寒涼克削,肝腎虛極之症也,重為滋陰峻補,並為絕欲,急令收功,否則成漏癆瘵之根矣。
胃癰者,胃為水穀之海,多氣多血多熱者。
若熱內泊,則兩熱相合,故結為癰,而胃脈必沉細,人迎必甚盛,蓋胃脈見於右關,本宜洪盛,而反沉細者,足見胃氣已逆也。
人迎者胃經穴名,在結喉兩旁,亦有動脈,應於其間,見於左寸,今若人迎甚盛,而右關沉細,則愈見熱壅,聚於胃口而不行,故不能充於脈耳。
人見人迎脈盛,誤為傷寒,禁其飲食,則必死。
疔者,《經》曰:膏梁之變。
蓋因膏梁之人,皮濃肉密,內多滯熱故受為疔,然古方計有一十三種,三十六疔之分,總由臟腑積受熱毒,邪氣搏於經絡,以致血凝毒滯,注於毛孔,手足頭面,各隨臟腑部位而發,其形如粟米,或疼或癢,漸致遍身麻木,頭眩寒熱,時生嘔逆,甚則四肢沉重,心驚眼花,《經》雖所載,疔色有五,以應五臟,實紫黑及黃泡者居多,先癢後痛,先寒後熱也,宜內服發散解毒攻托之劑,外敷拔毒菊花葉、蒼耳草之類。
大概疔以成膿,則毒已外泄,可無他虞,惟在初起最宜謹慎。
疔毒攻心,禍如反掌,蓋疔由心火蘊結,故其疼異常,為害甚速,病患口嚼生豆,不覺豆腥者即是也。
若干耳後方圓一寸發者尤甚,蓋水枯火熾之極也,不可妄動。
如抓破見風,毒即內攻不救。
腳心發毒,淺者可治,深者不治。
天蛇頭者,手指毒瘡,各隨經絡而生,其痛殊甚,宜審其經,投以解毒和血,加以引經之劑。
血絲疔者,發於兩手指而作,紅絲漸漸行至關節,勢必殺人,可先以線扎住紅紋之處,次將銀針砭去血,上者血紅,次者血紫,下者血黑。
若一失治,則稽留不散者,患爛傷墮指,重則入腹而死。
手指忽腫痛者,名為代指以烏梅入醋浸研,塗患處立瘥。
瘭瘡者,因風熱毒瓦斯所乘,搏於皮膚,生瘭漿而潰成瘡,故名瘭瘡也。
瘭疽者,其發有數種,小者如粟如豆,大者如梅如李,青黑赤白,變易不常,或臂或腎,或口齒,或肚臍,發無定處,然大概多見於手指之間,根深入肌,走辟游腫,毒血流注,貫筋串脈,爛肉見骨,出血極多。
若至狂言煩躁悶亂者,皆毒瓦斯攻心之候也,不治。
楊梅瘡者,因形相似而名之也。
凡氣受之而得者堅實凸起,又名綿花瘡。
若血受之而得者,其形扁塌而潰,又名果子瘡,皆類其像而俗呼之,北方名曰天 瘡,雖名異實同,然治療須別。
凡自致者重,傳染者輕。
自致者淫欲太妄,以致陰處先見,乃縱口恣味,三焦皆熱,精竭血結,遺滯諸經而成也。
傳染者,中氣不足,外染稍輕。
然患此者,切不可用毒物發之,亦不可用涼藥遏之,並求速效,須用煎藥解毒補益托散,外用煎藥洗浴,乃以膏藥搽貼,拔毒出外,方無後患。
(張)按:一切癰疽初起,則邪毒未曾達表,臟腑壅熱,一毫熱藥不可用。
若既出膿後,則毒瓦斯外泄,氣血皆虛,胃氣亦弱,一毫涼藥不可用,此古人之常法也。
然亦有氣血虛寒,初起毒陷陰分者,非陽和托裡,何能升達?在表既潰,而陰血干枯,若非滋陰充暢,何能接續膿漿?外則瘡毒焦枯,內則口乾煩燥。
故全在以脈消息。
蓋氣主噓之,血主濡之,氣以成形,血以華色,故諸癰疽平塌不易高聳者,乃陽氣虛弱,不能逐毒以出陰分,即為陰毒也。
根紅散漫者,亦氣虛不能拘血緊附也。
紅活光潤者,氣血拘毒出外也。
外紅裡黑者,毒滯於內也。
紫暗不明者,氣血不充,不能化毒成膿也,膿色濃濃者,氣血旺也。
膿色清淡者,氣血衰也。
未出膿前,或有有餘之熱,既出膿後,盡從不足之治,但毒瓦斯一分未盡,不能姑縱容留,以致蔓延,便成大患,猶之養虎,久必傷人。
氣虛不能遂毒者,溫補兼托陽和一轉,陰分凝泣之滯,自能冰解。
血虛不能化毒者,尤宜滋補排膿,故當潰膿,毒瓦斯未盡之時,其托裡之功,刻不可緩,一容一縱,毒即逗留,一解一清,毒即冰伏,托裡不兼滋補氣血,虛者何以成日?
猶無米而使之炊飯也。
滋補不兼托裡,僅可調和氣血,何能直達潰所成功!
且毒瓦斯盛者,則反受其助,猶裹粟以資盜糧矣。
滋補不兼溫暖,則血凝氣滯,孰作釀膿之具?
猶之造酒不暖,何以成漿?
造飯無火,何以得熟!世人但知以毒為火,清火以解毒,殊不知毒即是火,毒化而火亦清,毒凝而火愈鬱。
然毒之化火由膿,膿之來必由氣血,氣血之化必由火也。
火可清乎?
況清涼之法僅可施於瘡疥小癤耳,若遇通經達絡之疽,攻托尚虞不暇,豈可復行清解。
反傷胃氣以致陽氣不振,難潰難長,甚則內攻臟腑,可不畏歟!
迨至毒既去盡,紅潤肌生,則和平補養氣血之中,仍可佐以銀花、國老,以解有餘不盡之毒。
至如連翹、花粉,亦能解毒,但傷胃氣,便當禁用,此(張)之管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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