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術堪輿學苑】

標題: 【人文●江善慧】 [打印本頁]

作者: 楊籍富    時間: 2013-3-24 13:19
標題: 【人文●江善慧】

人文●江善慧

 

(1881~1945)在日治時期的臺灣佛教界,有所謂的四大門派,即月眉山派、凌雲寺派、法雲寺派和高雄的大崗山派。

 

其中,最先出現的是總部在基隆月眉山的靈泉寺的月眉山派。

 

而創建此寺及此派的人,是江善慧(1881-1945)。

 

江善慧生於清光緒七年(1881)。

 

四歲時遭中法戰爭,法軍圍攻基隆將近一年,戰況慘烈,可以說,他從小就飽嚐戰爭的威脅。

 

九歲入私塾,讀漢文典籍,持續多年,為日後的詩文能力,奠下良好的基礎。

 

十五歲(1895)那年,日本因甲午戰爭勝利,將臺灣割為己有,進入臺灣史上的所謂「日治時期(1895─1945)」,而這時江善慧仍未接觸佛教。

 

江善慧是明治二十九年(1896),也就是日治第二年,才和母親郭氏皈信「齋教」的龍華派。

 

在現有的一些關於臺灣佛教日據時期的資料中,都曾提到福建鼓山湧泉寺僧侶善智和妙密兩禪師,來基隆弘法,並進而影響江善慧出家的事。

 

因為善智和妙密兩人,皆出身於對岸福建的鼓山湧泉寺,且於明治三十三年(1900),才來到基隆的。

 

這時,日本統治臺灣已有五年了。

 

根據割臺的〈馬關條約〉規定:在日本割臺後的兩年內,可以自由選擇回大陸為清國子民,或留在臺灣為日本國民。

 

但兩年早過去了。

 

因此,善智和妙密兩人,已不像清領時期,可以往來大陸和臺灣之間,如一國一省之內那樣自由;

 

而是被視為外國的清國子民來到日本統治下的臺灣基隆,有種種的限制。

 

此外,既屬清國子民,則來臺求發展,必得當地的佛教徒協助才行。

 

但所謂佛教徒,其實包括出家在家兩眾,而當時在基隆的出家眾極少;

 

在家眾中,「齋教徒」是被視為佛教徒的,所以成了被吸收的主要來源。

 

這就是「齋教徒」的善慧法師,後來被攜到福建出家受戒再帶回臺灣共創佛教事業的根本原因。

 

另一方面,此事也與臺灣北部環境,特別是基隆港市的大變化有關。

 

因在日本統治臺灣之前,亦即臺灣北部自十九世紀下半葉以來,已逐漸在經濟和政治上,成為全臺最主要的地區。

 

臺北城就是和這一變化有關才建成的。

 

但是,直到日本統治臺灣並大力拓建基隆港之前,臺北和大陸或外國的航線,主要是靠淡水河流域;

 

而淡水港的貿易量在清領末期,雖遠遠超過基隆港,但是基隆港市的崛起,是從明治三十三年(1900)開始,因當時第一期築港工程已在進行,全市正處於欣欣向榮的景況中,因此善智和妙密率十幾個人坐船在基隆上岸求發展,也是可以理解的。

 

善智和妙密兩禪師先住錫在基隆當時的玉田街奠濟宮後面的樓上,或為施主作法會消災,或為檀信講解法語和經文,奠濟宮因此成了他們臨時說法的道場。

 

他們來自福建,使用一般閩南語講解佛法禪理,在語言上無隔閡之感,很引起聽眾的興趣,漸漸有了護持的信眾。

 

聽眾中最感興趣的,是俗名清俊,龍華派法名普傑的江善慧。

 

他於二十歲之年(1900),禮基隆當地龍華派的張太空為師,正式皈依為龍華派的教徒,是所謂的在家長齋,不同於出家為僧。

 

但臺灣齋教的龍華派和佛教的禪宗關係密切,且福建鼓山湧泉寺久為臺灣佛教徒受戒和求道的正統禪宗道場,因此江善慧隨兩師研習佛教典籍,並無本質上的信仰衝突。

 

只是同為龍華派教徒的郭氏,反對善慧法師進一步隨善智和妙密兩人出家為僧。

 

但母親的攔阻,僅把出家的時間稍微延後二年。

 

由於妙、善兩禪師中的妙密,來臺年餘即過世,因此江善慧成了善智禪師最親近之人。

 

但善智並未視他為弟子,而是以同輩論交,因此在明治三十五年(1902),善智帶他回福建鼓山湧泉寺拜景峰法師為師,同時受大戒,停半年,才回臺灣。

 

他的母親,起初以為他只是跟善智到鼓山一遊,不料卻削髮出家,心裡十分悲痛,但生米已煮成熟飯,也莫可奈何。

 

不過,就日據時期的臺灣佛教來說,善智帶善慧禮景峰為師,卻有絕大的意義。

 

因為根據記載鼓山法脈的《星燈集》,我們可以看到景峰是鼓山第二十一代住持妙蓮長老之徒,輩份是第二十二代;

 

而善智、善慧則屬景峰之徒,故為第二十三代。

 

至於民國著名的四大師之一的虛雲禪師,因曾於1929年擔任鼓山湧泉住持(迄1934年止),在《星燈集》中為第二十四代,比江善慧還晚一代。

 

《錄》中還特別說明善慧法師:「建臺灣月眉山靈泉寺,其子孫繁衍臺灣。」

 

這也是臺灣佛教僧侶,包括四大門派在內,唯一被如此推重的,證明他是鼓山法脈的正統徒孫。

 

江善慧在福建鼓山拜師受戒後,善智、善慧兩師又回基隆弘法。

 

由於善智和妙密先前已在基隆活動甚久,吸收不少信徒,如今善慧法師以基隆本地人出家為僧,在家鄉弘法,加上人品高潔、才華出眾,因此法務推展大為成功,時人稱之為「臺疆二甘露門」,可見評價之高。

 

但善智和善慧兩師最重要的貢獻,是在基隆月眉山興建靈泉寺,並進而將佛教人才的培育和法務的推展,遍及臺灣全島。

 

根據林德林的手稿本《靈泉寺沿革》的記載,建寺的問題,最先是善智法師在信徒會議上宣佈的,但因善智不久即逝世(1906),因此,將全寺建成的艱鉅工程,純然是由善慧法師來承擔的。

 

最初,將寺地捐獻的人,是基隆大水窟庄的林來發,他將已有的茶山捐出一甲餘,作為精舍之用。

 

由於當時全臺灣的人口,才將近三百萬而已),而經濟的主要來源,是靠茶、樟腦和糖的輸出所賺取的外匯。

 

大多數的老百姓生活是很艱苦的。

 

因此若無大商人贊助,要蓋一座有規模的佛教寺院,是很難的。

 

當時的基隆一帶,一方面固然因大興土木而迅速蛻變為現代化的新港市,另一方面,要興建佛教道場於月眉山的大水窟,可能會涉及到基隆防衛上的戰略要地管制區。

 

因當地不但鄰近瑞芳礦區,也是溝通臺北盆地和宜蘭平原的必經之地。

 

例如光緒十一年(1885)春天,中法戰爭時,入侵基隆的法軍,配備精良武器,擬打通基隆和臺北盆地的通路,即在此遭遇來自霧峰林朝棟(1851-1904)的臺灣軍隊,雙方血戰達三個月之久,終將法軍扼阻於月眉山一帶,堪稱清末有數的戰役。

 

當時法軍在月眉山的兵員折損率為六分之一,約當在歐洲戰場的激戰損失,可見戰況的慘烈與臺勇的驃悍善戰。

 

當然,當時負責臺灣防務的劉銘傳(1836-1996),能重用林朝棟及妥善協調援臺清軍和臺勇共同作戰,也是戰力有效發揮的重要因素。

 

然而,月眉山在臺灣防衛上的重要性,也於中法戰役時,為各方所體認。

 

基於軍事上的理由,月眉山大水窟的道場興建,還要申請基隆要塞司令部的許可。

 

根據昭和八年(1933)出版的《臺灣社寺宗教要覽》,〈臺北州卷〉,在刊出興建後的靈泉寺照片時,還要註明:「已獲昭和八年基隆要塞司令部地帶模第十七號許可」。

 

臺灣其他北部寺院則無此規定,可見其地理環境之特殊。

 

靈泉寺的建寺申請,是在明治三十六年(1903)十一月提出的,但建寺工程直到明治三十九年(1906)九月,根據《靈泉寺沿革》的記載,仍「事未成就」。

 

而首先倡議建寺的善智法師,即遷化於當年九月。

 

此後靈泉寺的建寺工程,即由江善慧獨力承擔,又獲基隆著名士紳許梓桑(1874-1945)等的極力贊助,才於明治四十一年(1908),將大殿蓋成。

 

當時應聘來臺的鼓山湧泉寺的釋性進,根據地形和林下的泉水,將寺取名為「月眉山靈泉寺」。

 

不過,「月眉山」之名,在中法戰役時,已出現在劉銘傳報清廷的電文和奏摺裡,並非釋性進才命名的。

 

就建築本身來說,靈泉寺是綜合了大陸叢林和日本寺院的兩種風格,例如它不像臺北龍山寺那樣具民俗信仰的色彩,在佛像的雕塑上,除了大陸名匠林起鳳來臺負責外,日本式的佛教浮雕也陳列寺中,可以說為臺灣北部建立了純正禪宗叢林的新典範。

 

就功能來說,靈泉寺的創設是為了禪修和弘法,但信眾對建寺出錢出力幫助甚大,必須有所回報,此即左側「功德堂」興建的由來。

 

內安地藏王菩薩和供奉長生祿位滿足了信徒的需要。

 

寺右則建「女客堂」和「客室」四棟,以供婦女和香客來寺參詣休憩之用,也顯示了信徒之多。

 

靈泉寺的道場建築事實上是一直在續建和擴建。

 

例如在明治四十二年(1909),又申請增蓋天王殿三棟及東西兩廊各兩棟,由總督府核准,於隔年(1910)春天完成,也是為了安頓信眾和護法的長生祿位,可以看出法務迅速激增的狀況。

 

也就在這一年的農曆四月八日佛誕節,靈泉寺為在家信徒兩眾(優婆塞、優婆夷)首次傳戒,有三十餘人受戒,是臺灣佛教史上的大事之一。

 

臺灣佛教的主體性建立,總算踏出了第一步。

 

明治四十二年(1909)九月二十三日,因正式舉辦天王殿和東西兩廊(右名「西歸堂」,左名「報恩堂」)的落成典禮,當時包括基隆要塞司令官、基隆廳長以次,基隆、臺北仕紳及佛教各宗佈教師、全島檀信等共計一千二百多人參加,不但使靈泉寺的知名度大為提高,而且結餘大筆善款,供寺中增購兩筆水田為常住之用。

 

由此可以瞭解靈泉寺的發展,從官方到私人、從宗務到財務,各方面都處於絕佳狀態。

 

而善慧法師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正當年輕體健,大有作為時期,在這樣優秀的條件下,如有臺灣佛教會組織出現,其能出人頭地,自是在預料之中。

 

何況,江善慧非常活躍,從明治四十四年(1911)起,他帶門徒沈德融(1884-1971),渡海到大陸,拜訪上海、天童、杭州、普陀山等地重要道場;

 

回臺後,足跡踏遍全臺,親訪各處寺廟齋堂,以建立日後合作的友誼。

 

然而,對一個新興的佛教道場來說,靈泉寺畢竟年代尚淺,缺乏宗教聖地所需的聖物和宗教奇跡,在領導性的威望來說,是有所不足的。

 

為了強化類似的宗教弱點,江善慧雖已於明治四十年(1907),即應邀加入日本在臺曹洞宗的僧籍,並於同一年的十月,晉山為靈泉寺住持,和日本曹洞宗建立起長期的合作關係。

 

他仍於大正元年(1912),由蔡桂林秀才陪同,到東京請經,並拜訪曹洞宗大本山總持寺管長石川素童,獲素童協助,以及內務省宗教局的嘉獎,請回新修訓點大藏經(34)一部,共835卷。

 

這也是《新修大正藏》出版之前,臺灣寺院最先擁有的藏經全套,是相當珍貴的。

 

既有各種經書,靈泉寺即於是年(1912)秋,開辦「愛國佛教講習會」。

 

當時擔任講師的,有來自中國大陸叢林的釋會泉(1874-1943),主講《金剛經》;

 

日本曹洞宗方面,有剛學臺語的渡邊靈淳,加上代表臺灣本地的江善慧自己。

 

參加的會員,則有來自臺南、嘉義、臺中、新竹、臺北和阿猴(今屏東縣)等四十餘人。

 

這也是臺灣佛教史上第一次由寺院主辦大規模的佛教講習會。

 

不過,在講習宗旨中提到:「欲養成佈教人才,令一般人民共發尊皇奉佛之精神。」

 

可見有信教和思想改造的雙重目的。

 

而事實上,課程的安排和講師的邀請,也和曹洞宗大本山「臺灣別院」的院長霖玉仙曾商量過。

 

所以中、日、臺三角關係,是當時臺灣佛教的主要方向之一,並且是官方許可的。

 

大正二年(1913)八月,江善慧更攜徒沈德融師等,到印度、緬甸等地,請回玉佛和佛舍利。

 

這是藉南傳上座部佛教的聖物,來提昇靈泉寺的神聖地位。

 

隔年(1914),又赴大陸,請回舍利塔一座,於是築大禪堂於天王殿右畔,並將各堂屋的功能重加調整。

 

然後在中秋節舉辦全島坐禪大會,來山參禪者四十餘人,禪期為時三週,成效頗佳。

 

當然,富商士紳,如顏雲年(1875-1923)、許梓桑等的捐款,也就更踴躍了。

 

但是,接著而來的一年(1915),卻是變異突起的一年。

 

對臺灣佛教的發展而言,大正四年(1915)八月爆發的「西來庵事件」,因涉及和牽連的齋堂及齋友甚多,對整個宗教信仰環境產生極大的衝擊,並且影響深遠。

 

在此之前,臺灣民眾對日本統治當局的激烈武裝反抗運動,雖自領臺以來,即一再發生,但幾不曾有藉宗教組織或宗教理由為起事的號召。

 

因此宗教問題在日本統治的穩定考慮上,大多屬於民俗的改革或文化上的傳播,居輔助性的角色而非主要的政策考量對象。

 

而「西來庵事件」,卻是爆發於武裝抗日運動已漸趨消沈之際,且不折不扣是宗教結合政治而形成的大規模民變,無疑對日本統治當局,構成治安上的一大威脅。

 

因此,繼大規模的舊慣調查之後,日本在臺總督府又展開全島性的宗教調查,意圖藉此澈底瞭解並掌握臺灣各種宗教信仰的背景和生態,以防止類似「西來庵事件」的再發生。

 

負責督導此次宗教調查事務的人是丸井圭治郎(1870-1934)。

 

他在在大正八年(1919)三月,依據多年來調查完成的宗教資料,撰體例精嚴、內容紮實的《臺灣宗教調查報告書》(第一卷)。

 

此外,他在大正十年(1921),召集江善慧(代表臺灣曹洞宗)和林本圓(代表臺灣臨濟宗),商討籌組成立「南瀛佛教會」的全島性佛教組織,並於隔年(1922)正式成立時,被推為「會長」。

 

不過,就江善慧和基隆月眉山靈泉寺來說,由於本身是正統的佛教寺院,而且和日曹洞宗本有多年的合作關係,所以「西來庵事件」這一以「齋教徒」為連絡對象的反抗運動,並未波及到江善慧本人和寺方。

 

他在當年(1915)九月十五日,以臺灣佛教代表的身份,帶領長於籌劃的林學周(1884-?

 

,臺大醫院著名外科醫生林天佑的父親),到日本大本山總持寺恭賀石川素童(1842-1920)的晉山典禮,大正天皇特頒「御金牌」一座給靈泉寺,同年十二月五日,安置於大雄寶殿上。

 

當天,基隆和臺北各地的軍政首長和士紳名流前來參拜者,不下五十餘人。

 

這是社交實力的展現,可謂替靈泉寺原有的光采,更添了一道燦爛的金光。

 

大正五年(1916),為日本領臺二十週年,又是臺灣總督府新建大樓完成,故在臺北舉辦為期月餘的大規模「臺灣勸業共進會」。

 

當時,總督府方面邀請英國籍的甘為霖牧師(Rev.Willian Cambell,A.D.1871-1917在臺),擔任臺灣史專題的演講,由總督府的翻譯官翻譯。

 

可是,在此次演講之後,以佛教徒林學周為主的演講會和以長老會牧師陳清義(馬偕的大女婿)為主的演講會,演變成互爭優劣、相互攻擊的宗教批判大會。

 

佛教徒由於這次宗教的大批判,受到了曹洞宗臺灣佈教總監大石堅童的激賞,立刻呈報日本的「大本山宗務院」,分別給予每位演講者一張獎狀。

 

但此次「大演講會」(原名)的重要影響,是在會後成立了「臺灣佛教青年會」和創辦了「臺灣佛教中學林」。

 

而善慧法師在這兩樣重要的佛教事業中,皆擔任了重要的角色:其一、就「臺灣佛教青年會」來說,雖是林學周首倡的,但江善慧不但列名「發起人」之一,而且是組織正式成立後的「幹事長」。

 

根據〈臺灣佛教青年會規則〉第八條:「幹事長受會長指揮、掌本會應務會計等」。

 

當時任「會長」的,是「曹洞宗大本山臺北別院」的負責人大石堅童,為日籍。

 

而善慧法師則是業務的實際執行者。

 

可見在此一新組織中,他已開始嶄露頭角,是臺籍僧侶中最令人注目者。

 

其二、就「臺灣佛教中學林」來說,它是臺灣佛教史上第一所正式的佛教學校。

 

因為根據村上專精(1851-1929)在《日本佛教本史綱》的說法,日本本土自宗制、寺法於明治十七年(1884)規定後,各宗都劃分區域,辦理學校,其中曹洞宗除有「大學林」外,以「中學林」設三十個為最多)。

 

而「臺灣佛教中學林」,是曹洞宗「臺北別院」第七任(1913-1920)佈教總監大石堅童,在任內極力促成者。

 

大石堅童是在大正四年開始籌劃,也就是在臺灣爆發「西來庵事件」後,開始考慮加強現代佛教知識,以消除迷信,而有了設「佛教中學林」的構想。

 

初期的目標,是為了加強就學者的日語能力,以利銜接日本佛教教育,為曹洞宗在臺灣的發展奠下更深的基礎。

 

因此,初期的開辦經費,是由日本曹洞宗的兩大本山與臺灣曹洞宗僧眾及皈依信徒共同籌措。

 

學制是採三年制,每年收學生二十五名,分本科和研究科二級。

 

但日本本土的中學制是五年,因此在臺灣讀完三年,可編入日本山口縣(在瀨戶內地方,本州南部)曹洞宗辦的「多多良中學」四年級就讀;

 

畢業後,有能力者,即進入「曹洞宗大學林」(即日後的「駒澤大學」)深造。

 

「臺灣佛教中學林」正式開學,是在大正六年(1917)四月,所以也稱得上是由大正五年的「大演講會」所促成的。

 

「臺灣佛教中學林」初期招收的學生中,出家僧侶和在家信徒各占其半。

 

教授八人,臺籍僧侶和日僧,亦各占其半。

 

當時,靈泉寺中江善慧的出家弟子,即有四人在「中學林」就讀。

 

江善慧的大徒弟沈德融駐校幫忙。

 

四個日籍教授,有二人才從「曹洞宗大學林」畢業來臺。

 

但一般說來,皆學有專長。

 

由於大石堅童與善慧法師結緣甚深,因此「臺灣佛教中學林」的創辦,他自任「林長」,而委由江善慧任「學監」。

 

江善慧在大正六年(1917)這一年,除了參與「臺灣佛教青年會」的會務和「臺灣佛教中學林」的校務之外,還有一項法務的重大活動,那就是邀請中國近代著名的佛教改革家釋太虛(1890-1947)來臺,主持靈泉寺的法會。

 

其實,最初擬邀請的人,並非太虛,而是釋圓瑛(1878-1953)。

 

釋圓瑛是福建古田縣人,光緒二十三年(1897)在鼓山湧泉寺受戒,主戒和尚是第二十一世住持妙蓮法師,故戒臘長江善慧五年。

 

在民國六年(1917)時,已當選為「寧波市佛教會會長」,是漸在江浙叢林揚名的少壯派僧人。

 

江善慧久慕其人,適靈泉寺因新建「三塔」完成,要舉辦七壇水陸大法會,便在大正六年秋末,邀當時江浙叢林的法會高手釋岐昌和釋圓瑛來臺聯合主持。

 

但圓瑛臨時有事,無法踐約,遂改邀太虛來臺。

 

此一法會,是靈泉寺建寺以來,最盛大的宗教活動。

 

法會期間,名紳巨商,逐日來寺參與,節目為:迎聖諷經、秋季祭典、石塔開幕、祝釐萬壽、祠堂回向、設放水燈、大施餓鬼、追薦國觴。

 

官紳民眾赴會者,前後將近萬餘人,相當熱鬧。

 

釋太虛在最後一天,是和日本僧侶輪流演講佛法。

 

他不會臺語,故由江善慧替他翻譯。

 

法會後,釋太虛曾到臺北、臺中、彰化等地參觀訪問。

 

甚至到霧峰林家,和林獻堂晤談及說法。

 

當時太虛每日的遊蹤、吟詩和演講內容,都被報刊登載。

 

但他在臺期間,最大的收獲,是和「中學林」的教授,談及日本佛教學制和課程問題。

 

同時也由沈德融教他研讀日本文語,以及由熊谷泰壽告知日本近代佛教的發展及學者成就。

 

這對太虛回大陸後的佛教改革事業,特別是「武昌佛學院」的學制創設,有極大的幫助。

 

總之,由於江善慧的邀請,和釋太虛的訪臺,使得臺灣和日本的佛教經驗,得以回流到中國大陸,並產生影響。

 

但,由於江善慧於1945年過世,所以他對戰後台灣佛教發展,無實際的影響。

 

 

引用:http://taiwanpedia.culture.tw/web/content?ID=26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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