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維鬘傳道協會】
一、王儒龍其人和「維鬘傳道協會」1987年元月正式成立的台南市佛教「在家教團」的「維鬘傳道協會」(外界又稱其為「維鬘教團」),是由擁有教界經驗豐富歷練並擅於自我保護的王儒龍所創立的,它曾和北台灣的「佛教現代禪菩薩僧團」,並稱為解嚴之後的臺灣南北兩大「在家教團」,並在佛教知識圈內,一度享有極高的聲譽。
可是,從1987-2000,其間不過只存續十餘年的輝煌歲月,它又告泡沫化了。
所以,它是當代「在家教團」傳奇史之一,很值得後人對其關切和反思。
至於創立者王如龍本人,是1943年出身於台南縣(註1)安定鄉(註2)港口地區,高農畢業,曾入野砲部隊服役,也畢業於警校和擔任警官多年。
其個人的宗教歷練過程如下:甲.1943年至1963年青年期:青年期的王儒龍,開始吸收與分析資訊。
1960年代中基督教在台灣傳教事業的發展,對比佛教窘境,使王儒龍一直以基督教為藍圖,力圖佛教的入世化與家庭化。
乙.1963年至1983年壯年期:台灣仍在戒嚴的環境中,王儒龍的佛教事業由提出構想到付諸實踐,都在儘量在低調中尋求突破。
丙.1983年至2002年嚐試期:台灣政經環境一步步走向開放,王儒龍及「維鬘教團」成員得依本身理念進行實驗。
王儒龍是台南「維鬘教團」組織中的主要領導者,以及建構教團佛教理念的主要提倡者和實際指導者,也是初期台南「維鬘教團」組織活動大筆贊助資金的提供者。
於是,在王儒龍的深刻影響之下,「維鬘傳道協會」成員,在其置身於「台灣佛教團體屬性」的自我定位,則是認為他們的「維鬘教團」是「俗家教團」,所以彼等曾主張:以在家出家互為主體、禮敬出家眾,關係和諧。
然主張在家人,亦可以成為專職傳教人員。
有自己的儀典、大部分的辨識系統未完成。
婚嫁獨身,自由選擇。
相互間有往來、法務上的支援,邀請出家眾講經說法。
因此,雖然始終仍堅持其「在家教團」的主體性和獨立性,卻異常低調,從不引起僧俗之爭的問題,也拒絕和傳統台灣齋教對禪宗腐敗的批判性的立場產生直接關聯,和一再小心翼翼地強調其一貫「尊僧立俗」、「僧俗共融」、「多元分化」和「良性競爭」的新倫理立場。
此外,王儒龍還要求「維鬘教團」成立後,作為「正式會員」,必須遵守「會員守則」如下:終生奉行布薩制度。
家中設有佛堂。
每日閱讀經書及固定行持(讀經、靜坐、念佛、修密均可)。
遵守教團規章,履行應盡義務。
但是,這些規則,事實上,只有第一項被嚴格執行。
於是,王儒龍曾試圖透過分析了其成員的教育程度來了解其原因。
結果,他發現:除外地大專生外,本地會員都在高中水平,雖比起台南本地傳統齋教中的齋姑、菜友的教育素質可能好一些。
可是,「維鬘教團」的「正式成員」始終沒有辦法,能晉升至社會知識分子金字塔結構的上端,卻是不爭的事實。
此一學識上的限制,可能也是「維鬘教團」,日後始終帶著庶民佛教性格的原因之一。
當然,也因此要求其能全部遵行「會員守則」,是有其實際的困難。
另一方面,王儒龍並不希望佛教變成死的宗教,故藉由不斷詮釋,使宗教隨時保持在高峰狀態。
但,也因此造成彼等在實踐宗教信仰時的相對困難。
再者,「維鬘教團」正式成員被要求朝向「過度學術化」的發展難題,也一直被「維鬘教團」正式成員提出來檢討,然至始至終,此一問題無法得到改善。
而此一問題之所以會發生,是由於當時正值釋印順(1906-2005)的人間佛教思想正在教內廣為傳播,和激起各方質疑傳統佛教信仰理念是否具有現代弘法正當性的問題,所以台南「維鬘教團」的領導幹部,不但與由藍吉富、楊惠南等教內重量級學者所領導的「現代佛教學會」共辦學術活動,也定期邀請各方佛教學者在週日上午會員聚會時,為所有參與者演講各類佛教學術專題。
此外,以王儒龍為首,台南「維鬘教團」總部也購置大量佛教學術圖書,並一再要求幹部成員,必須對其多方涉獵和進行思想析辯,所以「準佛教學者」的程度要求和角色扮演,對所有的幹部成員,實際上形成極大的學習壓力。
問題在於,這是迫於外在佛教思潮流行的大勢所趨,所以此等內部成員的質疑和檢討雖一再發生,卻始終無法能有一斷然的結果或方案出現。
最後雖是由羅國銘和徐秀慧兩者代表出外深造,卻不能視為全體成員的最後共識,並且,羅國銘和徐秀慧兩者,其後也未以成為佛教學者,作為彼等最終的學習目標。
甚至,在彼等學成之後,就根本與原台南「維鬘教團」總部脫離他去了。
可見,「過度學術化」的爭議,在「維鬘教團」的內部成員中,始終未能有一妥善的解決之道,被提出和被有效執行。
以上的內外因素,導致王儒龍和整個台南維鬘組織,不得不逐漸面臨後期教團式微,和最後導致整個組織解體的嚴重後果之出現。
二、關於2000年之後「維鬘教團」成為「泡沫化」的真正原因後期的「維鬘教團」成員,曾一致認為:非要有自己的講師不行,因而為了培育講師,鼓勵成員進修。
這也就是日後有些「維鬘教團」成員,如得力幹部羅國銘和徐秀慧兩人,暫時離開「維鬘教團」,再行覓處進修的主因。
然而,這批主力幹部的離開,卻導致教團發展氣勢中挫。
並且,為了預防團體的「質變」,甚至不得不暫停作業。
而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當時高雄小港地區的維鬘分會,在活動上已過於商業化,亦即已逐漸溢出台南「維鬘教團」總部的保守嚴謹作風。
可是,台南「維鬘教團」總部方面,又受限於本身指導幹部的人手不足,無法經常應高雄小港地區維鬘分會的要求,隨時派員前往指導。
所以,雖已實際強烈感到「質變」的可能,卻也只能讓「力不從心」和「愛莫能助」的現實尷尬窘境,持續地延長下去,而無能在短期內,即時設法加以改善。
此外,當時台南地區曾有不少財力雄厚的社會人士,已逐漸對台南「維鬘教團」所呈現的在家佛教團體組織及其相關活動方式,有高度參與意願,彼等並主動表示要投入巨資,贊助台南維鬘的組織及其相關活動。
但對台南「維鬘教團」總部方面來說,一旦讓此等社會人士挾巨資加入台南「維鬘教團」的組織及其相關活動,其後續發展,一定是會朝向被操控和遭宰制,而產生根本「質變」的可能。
所以其後(2000),內部高層才有暫停台南「維鬘教團」的組織及其相關活動的共識,和最後斷然實際決行組織凍結與暫停一切相關活動的巨大變化。
可見,擔心「質變」的可能,即是當時台南「維鬘教團」總部最大的焦慮,和導致其全部組織最後完全終止活動的根本原因之一。
引用:http://taiwanpedia.culture.tw/web/content?ID=26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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