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術堪輿學苑】

標題: 【莊子哲學】 [打印本頁]

作者: 豐碩    時間: 2012-11-22 12:36
標題: 【莊子哲學】
本帖最後由 天梁 於 2013-8-5 15:51 編輯

莊子哲學

 

【辭書名稱】教育大辭書

 

莊子(西元前369~c.286)繼老子之後,是中國古代道家的代表人物。

 

根據〔史記‧老莊申韓列傳〕,莊子名周,是戰國時代蒙人(蒙原屬宋國,後為楚兼併置縣,在今日的河南省商邱縣附近),曾任蒙的漆園吏。

 

莊子與齊宣王、梁惠王和楚威王同時,也和名家惠施友好,惠施曾經擔任梁惠王的宰丞,莊子卻終身不仕。

 

莊子的學說本於老子,從老子的自然哲學中發展出追求精神解放與絕對自由的達觀思想。

 

〔莊子‧天下篇〕可說是莊子學說的序言,可以看出莊子哲學的概略,其中說:「寂寞無形,變化無常,死與!

 

生與!

 

天地並與!

 

神明往與!

 

芒乎何之?

 

忽乎何適?

 

萬物畢羅,莫足以歸!

 

……上與造物者遊,而下與外死生無終始者為友;

 

其於本也,弘大而辟,深閎而肆;

 

其於宗也,可調適而上達矣。」

 

人從那裡來?

 

往那裡去?

 

是人在自省時,常會提出的疑問:為何人生無常,有生必有死?

 

死後魂魄是與神明一般不朽?

 

還是與萬物一樣回歸自然?

 

對「人生芒芴」的感受是莊子哲學的起點,使人的心靈精神通過對道的體悟,得到徹底的解放與自由,則是莊子哲學的終極理想。

 

據此莊子的學說要旨可分述如下:1.自然之道:莊子承老子之旨,以為道是宇宙萬有的化生原理,無心施為的自然法則,同時也是超乎經驗的形上原理,如〔大宗師〕上說:「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

 

就是說道是真實存在的原理,雖然無所作為,沒有形貌,萬物卻歸本於道。

 

這樣的抽象原理,可以領悟卻不能感覺到,可以得到卻無法看見,也就是說道超乎感官領域,只能憑藉精神體悟而知;

 

道是萬有的根本,也是自身的根本,在天地尚未創化之前,道早已存在了。

 

文中的「情」就是「實」的意思,與「信」意義相近。

 

萬物皆出於自然,各就其本性而言,應無所謂美醜、善惡、是非、利害的區別;

 

事實上事物的各種性質作用,都是由於人的分別心而產生的。

 

於是莊子進一步以自然之道作為萬物齊一、平等無別的原理,如〔齊物論〕上說:「可乎可,不可乎不可。

 

道行之而成,物謂之而然。

 

惡乎然?

 

然於然。

 

惡乎不然?

 

不然於不然。

 

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無物不然,無物不可。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毀也。

 

凡物無成與毀,復通為一。」

 

就是指萬物原具自然本有性質,唯因人的主觀認識,自己認為是好的就好,不好的就不好,卻不知自然之道就是自然而已,物是否存在或具有何種價值,皆出於人為的言說分別。

 

萬物本身並無意分別,如果除去人的主觀分別,則萬事萬物無論成毀,都可視同一體混成。

 

由此可知莊子不只將自然之道視作形而上的普遍原理和宇宙化生原理,也在認識論上以道為絕對的存有原理,一切認識言說活動則為相對的主觀作用。

 

根據這個原則,莊子進而認為「人生芒芴」與難解的人生迷惑,皆出於人不能體悟這自然原初無分別的「道」。

 

如果能透過超越的精神燭見真道,便可得到絕對自由,恢復本心本性,得到自身存在的真正價值。

 

2.逍遙之遊:莊子認為人生在世有種種束縛,難以解脫。

 

就個人的存在而言,生死、形軀、情意、認識、言說、利害時時纏繞,如〔齊物論〕說:「百骸、九竅、六藏、賅而存焉,吾誰與為親?

 

……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盡;

 

與物相刃相靡,其行盡如馳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

 

人一旦受軀成形,便受到喜怒哀樂的情緒、好惡是非判斷的支配,無以自拔,只得驅馳於名利權勢之中而不能自已。

 

思想上也受制於彼此、有無、有窮無窮(空間)、有始無始(時間)、有限無限(權量)、生死等等相對的概念。

 

再加上人所處的社會有種種矯習,好美惡醜,貪生畏死,務得怕失,常以人的立場生心,分別事物的性質與作用。

 

如此一來,人如同陷入重重束縛,不得解脫。

 

莊子因而指引人體悟普遍齊一之道,外生死、離形軀,倍(背)情意,進而在思想上超脫時空、數量、有無、彼此等範疇;

 

在言說上屏絕是非,在價值判斷上泯滅利害(有用無用),如此層層解脫,最後才能得到徹底的精神解放和絕對的精神自由。

 

莊子形容這精神解放的境界就像姑射神人,如〔逍遙遊〕中說:「藐姑射之山,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

 

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遊乎四海之外。」

 

姑射神人象徵自由解放的精神,不受物累,逍遙自適。

 

絕對自由的精神無所假借,「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辨,以遊無窮省,被且惡乎待哉?」

 

就是說逍遙精神以天地純正之道為車,駕御陰陽風雨晦明,悠遊無窮,當然不需要憑依假借。

 

3.明王之治:尋求個人精神解放固然是莊子哲學的終極鵠的,不過個人終不能離群索居。

 

莊子因而接受老子無為而治的政治哲學,認為由大公無私、功成不居的「明王」所統治的社會,最合乎理想,如〔應帝王〕中說:「明王之治:功蓋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貸萬物而民弗恃,有莫舉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測而遊於無有者也。」

 

就是指理想的君王能順物自然而不自私,即使自己功勞很大也不自居。

 

化育施及萬物,而百姓卻無以名之,無法稱頌他的功德。

 

也就是說「明王」能使萬物各得其宜,自己卻能超然物外,不據以為己功。

 

4.教育思想:莊子對教育的看法基本上與老子相同。

 

首先主張自然無為,不要傷了受教者的善良本性,如〔馬蹄〕篇以「伯樂善治馬,而馬之死者過半」諷喻人為矯作不當,徒然傷害事物原有的自然樸質的性質。

 

其次主張絕聖棄智,少私寡欲,使受教者常處於自然純樸的狀態,避免不良社會作用的干擾,如〔胠篋〕解釋老子「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之旨:「故絕聖棄智,大盜乃止;

 

擿玉毀珠,小盜不起;

 

焚符破璽,而民朴鄙;

 

掊斗折衡,而民不爭。」

 

絕聖棄智這近乎反智主義的思想,是老莊認為理想的施教原理。

 

此外,莊子的教育思想還有其特色。

 

首先在一般認知教育上主張「不可知」、「不以為知」;

 

在精神認知教育上則主張「真知」、「以恬養知」。

 

莊子認為世間萬事萬物的性質與區別,都出於人的認知分別心,至於事物的自然本性,並不可知,如〔齊物論〕中說:「自我觀之,仁義之端,是非之塗,樊然殽亂,吾惡能知其辯?」

 

其次認知識別既出於人的主觀,則不可自以為知,如〔養生主〕中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

 

學海無涯,人壽有限,萬物之自然固不可知,即使可知也是有限,豈可執此有限之知,自以為是?

 

但世間之事雖不可盡知,通過心靈境界的提升,卻可領悟妙道,取得真知,如〔大宗師〕中說:「有真人而後有真知」,凡人所知皆有所待,唯有真人超越一切對待,所以有精神上的「真知」。

 

真知得自內省涵養的功夫,如〔繕性〕中說:「繕(治理)性於俗學以求復其初,滑(修養)欲於俗思以求致其明,謂之蔽蒙之民。

 

古之治道者,以恬養知,生而無以知為也,謂之以知養恬,知與恬交相養,而和理出其性。」

 

想以俗學俗思修養心性、節制情欲的人可謂緣木求魚。

 

真正求道的人是以恬靜的心涵養智慧,雖然有知,卻不以為知,也就是以智慧涵養心性;

 

如此智慧靜心交相涵養,便可具有平和理性。

 

除此而外,莊子認為認知教學上,有許多真理知識,尤其是技巧經驗,是「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如〔天道〕中輪扁輪(參見「輪扁斵輪」)、〔養生主〕中庖丁解牛(參見「庖丁解牛」),皆在譬喻臻至化境的大匠技巧、藝術經驗,無法以言說教導傳遞,這一點和孟子說的:「大匠能予人以規矩,不能使人巧。」

 

倒很一致。

 

大致而言,莊子學說絕塵離俗,充滿藝術精神。

 

在教育的理論與實施上,他時時不忘強調教學的藝術性質。

 

如在〔人間世〕中,借著蘧伯玉勸誡將任衛太子的師傅顏闔的話,說明教學是種藝術,必須視受教者材性,善為因應:「形莫若就,心莫若和,……彼且為嬰兒,亦與之為嬰兒;

 

彼且為無町畦,亦與之為無町畦;

 

彼且為無崖,亦與之為無崖,達之入於無疵。」

 

施教者當善知受教者的心性,和他打成一片。

 

學生若像嬰兒般天真爛漫,老師也不妨隨和如學生。

 

學生如果踰越禮法,不重威儀,不受羈絆,老師也不妨暫時放下規矩儀節,消除與學生之間的界限芥蒂。

 

如此先與學生打成一片,取得互信互諒,才能逐步引導他走向覺悟之途,不再犯錯。

 

莊子認為這教學藝術用於性情暴躁、頑劣不馴的學生身上最為有效,在今日教育條件看來,這種教法不但需要有極具智慧與耐心的老師,還必須實施於師生一對一的教學上,才有成功的可能。

 

莊子的思想主要見於〔莊子〕一書,凡十餘萬言,〔漢書.藝文志〕說有五十二篇,世通行郭象注本有三十三篇,分內七篇(逍遙遊、齊物論、養生主、人間世、德充符、大宗師、應帝王),外十五篇(駢拇、馬蹄、胠篋、在宥、天地、天道、天運、刻意、繕性、秋水、至樂、達生、山木、田子方、知北遊),以及雜篇十一(庚桑楚、徐無鬼、則陽、外物、寓言、盜跖、讓王、說劍、漁父、列禦寇、天下)。

 

大體來說〔逍遙遊〕與〔齊物論〕二篇可說是莊子哲學的核心,其餘諸篇都在演釋逍遙、齊物之旨。

 

莊子才肆深閎,其文諔詭萬變,誠如〔天下篇〕所說:「莊周……以謬悠之說,荒唐之言,無端崖之辭,時恣縱而不儻,不以觭見之也。

 

以天下為沈濁,不可與莊語,以巵言為曼衍,以重言為真,以寓言為廣。」

 

莊子每好自創境界,言詞思想往往出人意表,令人難以置信。

 

莊子於是借「寓言」、「重言」與「巵言」來表達他的哲學,希望讀者能「得意忘言」。

 

根據〔寓言〕中說:「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巵言日出,合以天倪。」

 

可見莊子書中十分之九都是寓言,十分之七都是重言(有些同時既是寓言,也是重言)。

 

所謂寓言就是言在彼而意在此的神話、故事,也就是寄意之言;

 

所謂重言就是依託聖賢以自重的對話、格言;

 

至於巵言則可說渲洩胸中壘塊,滔滔不絕的議論(「巵」是酒杯之意,古人飲酒為樂後各暢所懷謂巵言)。

 

寓言、重言與巵言可謂〔莊子〕一書的體例。

 

至於〔莊子〕一書的真偽及其作者,眾說紛紜;

 

大致來說應是莊子本人,其弟子或研究莊學的後人共同撰成。

 

至唐朝因玄宗封莊子為南華真人,故〔莊子〕這本書又稱〔南華真經〕,成了道教的經典。

 

 

轉自:http://edic.nict.gov.tw/cgi-bin/tudic/gsweb.cgi?o=ddiction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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